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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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列青色的牛车缓缓碾过青石砖铺就的路面，排队进了皇城。
李朝歌初来乍到的喜悦和激动，很快被空气中的寒意和这纷纷的大雪浇灭。
这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雪，她听镇子上经验丰富的老人说过，今年的冬天会是一个寒冬。
其他的小姑娘都穿上了从家里带出来的新衣服，厚实温暖，而李朝歌只能一层套一层，里面的衣服穿在里面，外面套上宫里发的衣服，还好她瘦，这样又保暖也看不出来。
年纪相仿的女孩们紧挨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暖。
“你怕不怕？”李朝歌身边的女孩子低声问她。
“当然怕。晚上都在做噩梦。”李朝歌回答。
“我看你每天都睡的最死。”
李朝歌转头问应秀兰：“你不怕吗？”
“桥到船头自然直。”应秀兰的回答让李朝歌笑了起来，果然是比她年长几岁的大姐姐，不像她，一想到以后要在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那么久，心就蹦蹦跳个不停。
李朝歌通红的脸上带着傻笑着，应秀兰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你开始长肉了。宫里伙食更好，你多吃点，多长点肉，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年幼的李朝歌已经在心里暗暗许愿，她不怕苦不怕累，只想能多攒钱，到时候她出宫就去找姑姑，和大夫一起给姑姑养老。
用了一个晚上时间安顿自己，第二天天还没亮，睡眼朦胧的她们就被叫宫女们起来，李朝歌和其他小女孩一样，用有限的时间手忙脚乱地梳洗整理，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而到了时间，不管有没有整理好，都必须排着队去集合。
前一天晚上刚下过雪，空气里藏着无形的刀子，李朝歌把衣服领子压地紧紧的不留缝隙，低着头，用前面的人挡风。
小孩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个个缩头缩脑，像毛茸茸的小鸡崽，与此产生鲜明对比的是宫女在寒风中依然笔直，不为所动。
“下面，叫到名字的人，都有免试资格，出列，回去收拾你们的东西，去你们该去的地方的。”
听到有人获得了免试资格，人群中传出小声的嘀咕。
拿着名册的小公公环顾四周，“安静，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你们就不能说话。”
说话声戛然而止。
“应秀兰，出列。“
李朝歌抬起头，发现人群中应秀兰站的笔直，和周围哆嗦的同龄人形成对比。她抬头挺胸从人群中走出来，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李朝歌就觉得不可思议，居然不跟她说，后来一想，凭什么要对自己说，她们只是说了几句话的朋友而已。
又喊了三个人名，最后一个被叫到的人是李朝歌，李朝歌没回过神来，是旁边的人用肘撞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对她叫李朝歌。李朝歌是她。
她走到队伍外面，走到了众人面前。
喊她名字的小公公却在这时候迟疑了，特别是他看到李朝歌名册后面安排的鹿鸣宫，嘴唇掀掀开，没有办法说出让李朝歌收拾行李去鹿鸣宫的话，因为以往，鹿鸣宫选人最严格，素质上佳才会推荐去鹿鸣宫，这个内定的名额，让他怀疑李朝歌家里人是花了金山银山塞进去的，关键是，万一进了鹿鸣宫，办事不力，他也会被追究到底……
在公公迟疑的时间里，李朝歌感觉有熬了一年那么漫长，上面的人不发话，李朝歌不敢动，她是不想动，但是骨头却在咯咯作响，就看见她她小小的身子在空中打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一张鹿鸣宫送来的小条子救了他。
只是当他打开小条子的时候，差点失了镇定。
“李朝歌，你归队。”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齐刷刷转过头，目光集中在李朝歌身上。
李朝歌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只脚拖着另外一只脚，慢慢回到了队伍里，她骨头在打颤，牙齿在打颤，人都快散架了。
过了一会儿，公公又连续叫了三声李招娣。
这下，人群中又起了一阵子议论，被叫到名字的人也是不敢置信，左看右看，还大着胆子看喊这个名字的人，会不会是叫错了？
“三人出列。”公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公主所在的鹿鸣宫来挑人，指名要叫李招娣的人，这何止是诡异，简直是非常诡异。
只是既然小条子来了，他也只能照着做。
喊完名字，出列的小女孩们都忐忑不安地回去拿东西，心里藏着无数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们？
李朝歌想到自己用了十年李招娣这个名字，还差点喊到，就怕得要死手在袖子里拧成了结。
于是，9个免试的人选被选走以后，剩下的人就要面对考核。
负责来做这件事情的公公现在急需一口热茶压压惊。
说完考核的标准后，宫女们在暖房里靠着炭火盆烤火，宫女小声议论：“我来了三年，今年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要求，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想的，在我们老家不知道多少人叫这个名字…”
而旁边的宫女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声音说：“不会是公主以为这样可以让皇后给她生个弟弟吧？”
“公主的决定，是你们能议论的吗？”公公听这些人说的越来越过分，让人去把刚才有议论过公主的宫女掌嘴。
三个李招娣，没有一个是谢文玉牵挂的那个人。谢文玉被自己蠢笑了，是啊，她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她要找的人叫朝歌。
在旁人眼里，小公主粉嫩精致的脸上风云变幻，忽而生气，忽而笑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吓人。
谢文玉说：“我不要她们，她们长太丑了。”
小公主的贴身宫女心想这不是你指定要的吗，你当时可没说要好看的李招娣，你只说是李招娣都叫过来。
只是，眼前的孩子再耍孩子气也是公主身份，宫女把三个明显已经被吓坏了的小女孩领下去。
谢文玉说：“今天进宫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朝歌的？”
她方说完，发现贴身宫女神情有片刻不自在起来，只是一闪而没。
“回公主，奴婢也不知道，容奴婢找一下名册。”
谢文玉想起一件事情，上一世的时候，她遇见朝歌的日子，是八年后，她记得朝歌说过，她进宫第一天就内定到鹿鸣宫做事。
只是默默在底层苦干多年，才靠着自己的能力一点点升上来，才与她见了面。
所以这一世，如果她没有要来李招娣，一切顺势发展，那被安排她身边的人，就会是朝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