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粮批发商》勿尤

5、第五章

　　这几天天气有些阴沉，雨将下不下，乌云一直笼罩着天空。

　　天气预报说，下周将迎来今年第一股冷空气，G省各地区将急剧降温，希望广大群众做好防寒准备。

　　褚白趁着最近难得一天正常时间下班，到附近广场的服装店看看，给家里人备几套过冬的衣服。尽管可能穿的机会不多，所谓的降温可能熬个几天就过去了，但新年新气象，也有一年没给爸妈买新衣服了。

　　老一辈把勤俭节约刻在骨子里，他和老哥要不买，之前的衣服怕是能再穿十年。

　　“您看这套怎么样，是今年的最新款，保暖不显笨重，穿上身人也显得年轻。”服务员热情地向褚白介绍。

　　褚白不太习惯被人服务，对服务员道：“我先看看，有需要再叫你。”

　　服务员笑容依旧：“好的，您慢慢看，冬装都在这边。”

　　褚白点了点头，等周围没人了，这才有心思细细地挑选。按照爸妈和老哥的喜好各自选了两套，自己也买了一套，主要是没有太喜欢的。

　　“小白？”

　　褚白正在找对应尺码，突然好像有人在喊他。不由寻声望去，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还是唯数不多的女同学——乔小雨。

　　见褚白回头，乔小雨彻底认准了人，兴高采烈地跑近前：“真的是你啊，刚才看着背影我就觉得像。”

　　大学毕业之后，大家都各奔东西，之后各有各的事业，两人也好久没见了。

　　这么些年，小雨似乎没怎么变，娇俏的脸上依旧带着点婴儿肥，神情欢快。

　　褚白有些意外，也很高兴：“小雨，你怎么在这？不是在C市吗？”

　　虽说多年不见，但在班群里班长每年都会进行一次调查，了解大家的动向，以便联系，褚白对此有些印象。

　　乔小雨羞涩中带着甜蜜道：“他被调到这边了，我也跟了过来。”继而接着道：“我听说你就在这附近工作，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

　　乔小雨口中的他，褚白没想差的话应该是齐洋。齐洋也是两人的同学，鉴于他们专业狼少肉多，为了防止自家的团宠被外头的男生勾搭走，早早就内部消化了。

　　“齐洋调到这边了？”褚白确认道。

　　“嗯，将近有一个月了。本来打算找你来着，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忙个不停，就一直拖着。好不容易这才抽空出来买几件衣服，没想到正好碰上你。看来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直接让我俩见面得了，不然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乔小雨一连串地说着，气都不带喘的。恍惚回到了大学的时候，褚白不由笑了起来。

　　注意到小雨手中的戒指，褚白疑问道：“你这是？”

　　大大方方的乔小雨难得羞涩起来：“他跟我求婚了，年初办婚礼。”乔小雨看着戒指，语气洋溢着幸福：“到时候你可得来。”

　　褚白祝福道：“恭喜。”

　　至今为止，两人的爱情长跑也有八年了吧，褚白心中颇为感慨。若是他也可以，应该也到这一步了吧。

　　乔小雨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别说我了，你呢？有女朋友没？”

　　褚白沉默了一会，道：“还没。”

　　乔小雨惊讶道：“啊？你还单着呢？也太不主动了，你这样可不行。”

　　在乔小雨看来，褚白外形不错，好看又耐看，个子中等。大学时期，有不少女同学倒追，要不是褚白不主动，这会怕是早在她前头结婚了，说不定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褚白心里早已做好打算，并不为此为难，借口道：“可能还不是时候吧。”

　　乔小雨急道：“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大学那会你要是主动点，孩子都打酱油了。”

　　也许，下辈子吧，如果有的话。

　　褚白不想继续纠结这个话题，笑道：“是不是已婚妇女都爱操心别人的婚姻状况。”

　　乔小雨白了褚白一眼：“你还是这么不会说话。已婚妇女！听起来好老啊，我后悔了。”

　　褚白作揖道：“可别，你要后悔了，齐洋不得找我拼命。”

　　“活该，谁让你叫我已婚妇女的。”

　　“小雨，不给我介绍介绍？”见二人叙旧叙得差不多了，旁边一女孩开口道。

　　乔小雨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而后眼前一亮地介绍道：“这是我大学同学褚白，是我们系的系草。”而后又对褚白介绍道：“这是我朋友郑子芹。”

　　“人家还单身哟。”小雨压低声对褚白道，但那音量，三人都听得分明。

　　褚白无奈，客气道：“你好。”

　　郑子芹回道：“你好，系草。”

　　看得出也是个活泼的女孩，但褚白无意招惹，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

　　乔小雨恨铁不成钢，主动道：“看看你买了什么衣服，给我家老洋借鉴借鉴。”

　　“天气预报说不久要转冷，所以给家里买了几件保暖的。”

　　“呀，真该让老洋跟你好好学学，叫他陪我过来买衣服都懒得动。”小雨抱怨道，而后又碰了碰苏芹，压着嗓子道：“给家里人买的呢。”

　　郑子芹无语地轻掐了她一把。

　　选好尺码，这次购物便可以宣告结束，褚白道：“我这挑好了，一会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乔小雨看他这就要走，急忙拦道：“别啊，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你也不多呆会儿。这样吧，我们这也差不多了，一起看个电影吧，最近新出的《乱码》，听说挺好看的。”

　　“还是不了，我约了同事。下次吧，到时候叫上齐洋一起聚聚。”褚白还是决定婉拒，无中生同事。

　　话到这份上，小雨不好再强求，颇为遗憾道：“那好吧，那我们下次再约，你可不能推脱。”

　　褚白点了点头，也跟郑子芹示意了下：“再联系。”

　　只是褚白还没走远，小雨就追了上来：“等等，我们一起走吧，顺带送送你。”

　　褚白见她这样，心里小小愧疚了下，但也没改变刚才的决定，笑着点了点头。

　　楼下，荆明刚挑好生日礼物出来。抬头就看到扶梯口不远处褚白和两个女生有说有笑的，当即走了过去。

　　褚白跟二人道别道：“就到这吧，我就不耽误你们看电影了。”

　　话音未落，耳边响起荆明的声音：“褚学长，好巧啊。”

　　他从扶梯缓缓升上来，冷着一张脸，带着身高上的优势，给人一种压迫感。

　　褚白苦笑：“是啊，真巧。”

　　“这两位姐姐是？”

　　褚白简单介绍道：“这是我同学和她朋友。”而后又对乔小雨两人道：“这是来我们公司培训的学弟。”

　　乔小雨道：“学弟蛮帅的嘛。”

　　荆明特意看了褚白一眼，褚白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眼下还是赶紧把人打发走：“我正好要回去，学弟是要去买东西吗？”

　　荆明道：“刚好我也买好了，刚才在楼下看到学长所以才上来打招呼，一起走吗学长？”

　　草率了，褚白呵呵道：“走吧。”然后跟乔小雨两人道：“我们就先走了，下次见。”

　　看着两人消失在扶梯拐角，乔小雨迫不及待道：“怎么样？”

　　赵子芹假装听不懂：“什么怎么样？”

　　乔小雨白了她一眼：“我那老同学啊，人长得帅又孝顺。”

　　赵子芹却是看得分明：“算了吧，人家系草可没看上我。”

　　乔小雨替褚白解释道：“他性子就那样，一开始淡淡的，接触下来你就会发现他...”

　　赵子芹抢话道：“发现他真没看上我。”

　　“......”乔小雨气道：“你就不能给自己点信心吗？”

　　“不能。”

　　“......”

　　“好啦，已婚妇女，电影快开场了，走啦。”赵子芹挽着她的手，一起往楼上走。

　　乔小雨偏头，给她一个后脑勺。

　　......

　　出了商场，褚白很是自然的跟荆明分开，却被荆明一把抓住。

　　褚白无奈：“你到底想干嘛？不是说好了当做不认识吗？”

　　荆明冷哼道：“怎么，褚学长百忙之中有空陪女同学逛街，和我这个学弟呆这么一会就不耐烦了。”

　　“到底有事没事？”听他这么说，褚白心里莫名有气。

　　荆明硬邦邦道：“答应和我交往。”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

　　“我反悔了。”荆明打断他后面的话，反正也不想听，接着道：“就先尝试交往一段时间，等我培训结束了，如果不合适我们再分开。”

　　褚白上下把人打量了一遍，不得不说脸真大：“你当这是过家家呢。小学弟，我没工夫陪你玩。”

　　“我是认真的。”荆明把人堵在墙上。

　　“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攻击是最好的防御，褚白挑衅道：“那晚不会是你第一次吧，啧啧，看不出来，学弟还有雏鸟情节。不过学长我呢，可没有带孩子的习惯。”

　　褚白潇洒从侧面离开，却被摁了回去。

　　“你！”褚白刚吐出一个字，嘴巴就被堵住了，试图挣脱，却被抓得死死的。他周末就不该赖床上偷懒，该去健身的。

　　随着这个吻的深入，褚白不自觉屏住呼吸，直至喘不上气，对方才把他松开。

　　褚白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不忘骂道：“你有病啊！”

　　荆明居高临下道：“我只是想用行动证明一下自己，没想到，经验丰富的褚学长连接吻都不会。”

　　褚白站直身子：“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我们再试试？”

　　“别以为都是男的就不算性骚扰，你再这样我就告你。”

　　荆明笑道：“睡过学长都不在意，这会倒成性骚扰了。”而后再次贴近道：“现在学长看到我的认真了吗？”

　　褚白强自镇定：“我对你没兴趣。”

　　“学长不会是怕了吧。”

　　“怕什么？”

　　“怕喜欢上我。”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不过用错了地方。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们！不可能！”

　　留下这句话，褚白找了个空隙疾行，把人甩后面，给年轻人忠告道：“有这闲情，学弟还是先把这次培训的内容学好吧。”

　　见他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模样，荆明恨不得把人重新抓回来狠狠收拾一顿，但他忍住了，他现在有的是耐心，不急。

　　第一次交锋，是他失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