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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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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篆渐渐从黑暗中睁开眼,周围充斥着劣香与莺莺艳语,蒙蒙中灯光晃得他眼花。
他这是怎的了?沈篆想。
不应该在医院吗,沈篆嗅了嗅,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可这呛人的香...
他揉了揉鼻子,心中嗤笑,这肯定又是他做梦了,自己怎么可能再闻到味道。
“嘿嘿嘿,三少,我这美人儿可是少有的尤/物,不知可入了您的眼?”
对面穿着旗袍的女人坐在胖男人的怀里。
沈篆咪咪着眼睛,他还没有搞懂情形,只觉得这要这是梦,可太真实了。
坐在对面的人等不到他的回应,也不觉得无趣,轻轻捏着妩媚女人的脸,掰了过来,与她蜜里调油。女人也与男人调笑着,听见男人这么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万般风情,中间小心撇下沈篆,被男人发现,狠狠地亲了一下,又继续咬着耳朵。
沈篆只觉得鼻子很不好受,胭脂味儿与香薰混合在一起,里面还夹杂着饭菜的油腻和飘飘然的烟草味。
“哈,您说的哪里话,只是,这美人明显已经芳心暗许。”沈篆笑呵呵的回着对面男人的话。
女人听了这话,娇羞的往男人身上钻,男人也笑呵呵的回了沈篆,“三少这话,苏某爱听。”
接着,姓苏的男人话锋一转,“不过三少手中的小月柳也是好的,这位可真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不知哪天可否带来给苏某开开眼?”
“既然如此,苏先生自己去追求不是更好,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篆说。
对面的男人面色一变,“三少这么称呼,可真真是折煞苏某,苏某只干些小本生意,小月柳是争不起的,为美人一掷千金的可还有李...嘶,瞧瞧我这张臭嘴。”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嘴。
“瞧苏老板这话说的,像我小肚鸡肠似的,不过这朵杜鹃花还是您收着好,在下可享不了这样的福。”沈篆与苏老板打着呵呵。
苏老板笑意更深,吃着女人的豆腐,“三少有点担心过头了啊,从古至今,女人向来是男人的附庸。”
沈篆没回苏老板这话,依旧笑着,低头静静的整理自己的马褂,把帽子扣在头上,假装看着时间。
“苏老板,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沈篆起身。
“好说好说,三少下次一定要看看金萍呀。”苏老板快走了几步,把手中的信塞进沈篆手里,笑着扣住沈篆的手,色眯眯的拍了拍。
沈篆也拍了苏老板的手,不动声色的给打掉了。
“六福!送三少回府的车呢!”苏老板朝外面大喊。
“爷,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嘿,三少,这边请。”六福猫着腰,看不清神色。
沈篆跟着跟着六福出去,脸色冷下来,坐上了黄包车。
沈篆抽出袖中的手帕,把每一根手指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自己定要再买副手套。
直到现在,沈篆才抽出时间思考,他这是到了哪,看周围的街景应是民国,热热闹闹,百般味道,小童在唱,女郎在走,冰雪未消,身穿夹袄。
可这原身的身份...他不敢妄加定夺。
他展开苏老板给他的纸条,才知道他接了个怎样的烫手山芋。
“天门阵,白黑王
穆桂英,挂帅忙
莫叫鞑虏称了皇
妻妇好,五更前
莫听杜鹃啼血嚎
花木兰,好儿郎
莫看云鬓贴花黄
双兔走,驱雌雄
莫把玉冠拟作钗”
沈篆:......啊这,他是要拒绝呢,拒绝呢,还是拒绝呢。
沈篆轻捻着信,心里的小人差一点就蹦了出来,这原身和苏老板这是要当汉/奸啊。
沈篆冷笑,倒是可惜苏老板的良苦用心,这个游戏,恕沈某不能奉陪了。
沈篆把这封信折好,放进了袖子里,也不知今天是几日,不过从信的口吻来看,留给他布置的日子不多了,从今天来看,这原身应该是去与苏老板核对,然后让这位去当挡箭牌,还有这小月柳......
沈篆想起提到他时,原身心中压抑不住的怦动。
沈篆:懂了,这才是真爱。
“三少,沈府到了。”六福说。
沈篆坐在车上没有动,六福又叫了声,他有些不耐烦,抬头朝沈篆看去,心下一惊,只见沈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冷汗有些下来,又觉得他和之前有些不同,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沈篆觉得这位真是有趣,但府里的下人马上要来了,也没时间逗他,把袖中的信给了六福,小声对他对说“不管你是六福还是五福,叫什么都好,就有一点,劳烦转告给你家那位,说,沈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通敌叛国之事是万万不会做的,还请您老放心。”
说完这话,沈篆笑着拍了拍六福的肩,观察小会他的神情,很满意的跟着下人回了府。
沈府
进了府,管家用帕子擦着汗,看见沈篆进来眼睛一亮,胖胖的身子像个球,朝着沈篆走来。
“三少爷,您可终于回来了,可让老爷好等。”管家已是府里五十多岁的老人,大小就跟着沈老爷,和蔼的看着沈篆。
沈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三少爷,老爷平时最疼你了,你可别跟他置气了,他这不也是关心则乱,你铺子里的钱可不是单单少了十八百啊。”管家说。
我当然不知道,沈篆有些欲哭无泪,还好不算晚。
沈篆笑着说,“我晓得了,多些管家提醒。”
管家拍着沈篆的后背,“怎么几日不见三少爷与我生分了,你李伯伯我可还能活个几十年。”
“李伯说的是。”沈篆差点被拍个踉跄。
“老爷脾气也是不好,每次回来你们总要呛上几句,没什么大事总是好的,李伯不求你别的,天塌了沈府也有老爷、大少和二少顶着,思虑太多,伤身。”李伯担忧的说。
沈篆点了点头。
看来原身考虑这事以有些时日,那是什么让他突然下定决心好好的沈府三少不做,而跑去做汉/奸?
为利?
还是为...情?
沈篆跟着李伯走进大堂,一中年男子端坐前面,右边是一年轻妇人和小姐,左边是两位青年。
妇人笑的有些难堪握着小姐的手,旁边的小姐穿着学生袍面色呆滞,见沈篆进来,也只是直视,另一边的两位青年面无表情,但靠近中年人的那个神色担忧,另一个神情严肃,更不用说中间的中年男人。
整个堂里静极了,只有钟表在滴答作响。
沈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中年人开了口,示意他坐下。
“舟香,坐。”沈篆知道这是叫他,听话的坐在了男人的左边。
离他近的高个子青年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沈篆摇了摇头,青年也就安了心。
像是要缓解气氛,中年人喝了口茶,问“舟香,你铺子里的钱多数都去哪了?”
沈篆微笑着应对,“一小部分去做了投资,剩下的准备再开间铺子。”
在回来的路上沈篆都想好了,其中一小部分投给叶家,这六福应是叶家人的亲信,下意识的动作和眼神,这可不是苏老板能教出来的人,尤其是那袖口处的枪/火味,这是他许久未闻过的,壮烈又沉重。
剩下的那些银子,沈篆决定开一间香水铺子,路上来的时候,沈篆最多只看过一到两间,但都排起了长龙,丫鬟和小厮等着为自家夫人取货,这也是他许久未见过的风景。
更何况苏老板的话沈篆也没有全信,苏老板是从哪知道的叶家缺钱,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这个消息是不是叶家故意放出来的都不好说。沈篆看了眼自己有些褶皱的褂子发呆。
不过,总会找到他们沈家的,沈篆眼里含笑。
他又接着应付沈家家主。
作者有话要说: 六福:说真的,我有“亿”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