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人面咫尺伤天涯 ...
-
那次接风洗尘后的所有事情变得一片模糊，回忆在小小脑海中戛然而止。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其实根本是不愿不想，只是她不想承认。
蔡妈妈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带上来一个包裹，小小拆开，惊喜地发现里面是她的新书《站在云端》，已经印刷好了吗？三本书叠在那里，清新的天蓝色封面，让小小的心情好了起来。
打开飘着油墨香的书，掉出一张纸，上书“样书”。
小小犹豫了一下，出门往新时代报报社去。
乘着地铁，跨过大半个城市，询问了两个路人，终于到了报社楼下喘了口气。这是小小第一次到新时代报社来。
它不若其他的报社大多都设在写字楼的一两层楼面上，而是整个一栋老楼，爬满常春藤的一整面翠绿的围墙立刻博得了小小的好感，选址真有品味！小小在楼下逡巡一圈，这才啧啧称赞地慢慢推开厚重的木门走入。
前台小姐很一本正经地询问小小来找谁，当小小报出金茜的名字时候，小姐问道，您是哪位？
小小回答道，我是蔡小小，新书出版，来送样书的。
小姐眼睛一亮，啊！你是《站在云端》的作者！我喜欢你的文！然后快速拎起电话接进内线，嗯嗯忙不迭地点头。
小小打量四周干净的布置，和墙上的几盆青葱的吊兰，感叹，果然是全国数一数二销量的杂志社，选址都在上海最幽静的地段，还是这么一幢看上去就很古老的房子，还有前台，真有钱啊……小小神游天外了。
前台小姐让她在这里稍等片刻，说金社长马上就下来。
小小来回还没踱到三圈的步子，就看到金茜急急忙忙从旋转式楼梯上下来，高跟鞋发出嗒嗒利落的响声，后面紧随她下楼的，居然是，席子觇？！
骤然一抖的小小咬紧牙关，暗叹自己失算，本以为来到金茜的公司肯定不会碰上他了，可这会儿还真不巧。小小装出一脸的若无其事，抬眼看向活力充沛的金茜。
金茜一把拉起她的手：“恭喜你，蔡小姐！新书出版封面设计还满意吗？”
小小惊讶：“那个封面设计金金是……”
“对啊，我按照整本书的感觉设计的！怎么样？”金茜露出期待的表情。
“真的很美！看上去舒服惬意极了！谢谢你费心了，金社长！”小小万万没有想到，金茜特意帮自己设计封面。
子觇从后头走上来弯起嘴角道：“前一阵看你总是抱了块电子画板不肯放，原来是在做这个。”
金茜大力点头。
这时候再不想请客，小小可真要成吝啬鬼了。她向金茜作了提议。
子觇在一旁沉下眼光，却像是漫不经心地问，允许我一起沾光吗？
小小的脸有点抽筋，连忙道，当然当然。然后庆幸自己今天钱夹还算鼓鼓的。
出了报社的门，小小跟在子觇和金茜的后面，离得不远，却不敢靠近。她没有吱声，暗暗想着，前面的两人手都没牵，但笑容都太过刺眼。小小不得已低下头黯然神伤，要是两人真的牵手走在前面，估计她会夺路走到他们前面，眼不见为净。
走着走着，金茜一眼相中一家茶餐厅，“江南烟雨”的餐厅名字颇有些诗情画意。
走进里面，一路有服务生满脸微笑道欢迎。小小还是跟在后头，看着金茜活跃地东张西望，曾几何时，她也总是走在席子觇旁边，兴奋得喜笑颜开。
找了一个靠墙的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小小坐在金茜的对面，席子觇坐在金茜旁边，离他们最近的是一对老夫妇，脸上的皱纹慈祥而安宁，相对着喝茶看报，似乎是常客的样子，老婆婆看到有意思的地方指给老公公看，然后一起笑意阵阵，当真应了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小小一直在呆呆地看着他们，直到子觇从旁把MENU推过来，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杯水果茶，话音刚落，席子觇道：“已经帮你点好了。”
小小点点头，道谢。他还记得自己的习惯？到哪里都喜欢点杯水果茶的习惯？
此时金茜发话：“蔡小姐和我的习惯一样呢！都喜欢水果茶，不知道这里的味道正点不正点。”
抬头看她的小小骤然感到失落。
水果茶装在精致的玻璃壶里，下面点了小蜡烛加热，橙黄的颜色在明黄的灯光下鲜亮得刺眼。服务员姿态优美地给桌上的每一个人上茶。小小端起那不盈一握的小杯子，抿了一口。暗叹，好浓——还很酸，她的鼻子皱了起来，立马把杯子放下了。
毛尖茶冒着源源热气，小小不自然地和金茜讲着话，看着金茜一脸简单的幸福，小小想，大概席子觇并没有把自己和他的事情告诉过金茜吧。席子觇坐在那里把玩这茶杯，听着两个女人的絮絮叨叨，不多话，难得插一句，引得两人一笑，金茜笑得要贴上来，被他不留痕迹地错开了，他的目光不断停留在小小脸上，慢慢就带了犹疑。
三壶茶品下来，金茜去补妆去了。
席上就留下尴尬的小小和看上去镇定自若的子觇。子觇一招手叫来服务员买单。
“子……席老师！我来付！这顿是我提出请你们的！”小小在称呼上顿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开始在包里挖她的皮夹。
席子觇还是把钱付了，拦回小小想要将钱还给他的手。
小小凉凉的指尖轻轻地在他的掌心窜过，飞快地又收了回去。席子觇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几秒，这才放下。可那股电流似乎顺着指尖一直流到心底。
席子觇咳嗽了两声问：“小小，现在好吗？”
小小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连牙关都有点抖：“很……很好。”
冷场，两人大眼瞪小眼。
席子觇再问：“那，秦烨现在还好吧。”
小小的脸色骤然变青：“他，也很……好。”最后那个“好”字，像硬是挤出来似的。
席子觇还想再问得详细一点，此时金茜带着浓浓的香水味儿回来了，出其不意地在子觇的面颊上一吻：“我回来啦。”
小小低下头不语不看。
三个人走出餐厅，席子觇提出送小小回去，小小看了看同意这个提议的金茜，摇了摇头：“这里附近有地铁，很方便的，没事！”
“再见。”小小转身仓皇而逃。
再也不见。
桃花依旧笑春风而人面不知何处离去，咫尺天涯。小小自嘲地一笑，这样的题材，就该用到自己下一篇文字中去。写多了爱情，换来自己的爱情却被遗失在哪个角落，再也找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人面咫尺伤天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