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宜情》钟摇摇

22、水阔鱼沉何处问

　　小小没人打扰的暑假不睡到日上三更是不会起来的，半夜的满身冷汗又稀里糊涂睡着了，连被子都没有盖，空调开得很低，第二天早上起来喉咙痛得话都说不出来，唾沫都难以吞咽下去，吃了顿艰难的早餐，就开始流鼻涕眼泪了，感冒来势汹汹，直扑一向自诩健康宝宝的小小。
　　接到电话的时候小小脑子很混沌地躺在床上，蔡妈妈去离家很近的药店买泰诺了。
　　电话里传来声音：“小小，你在给了我一刀之后席子觇这个混蛋居然再来踏一脚……”
　　小小打断他惊讶道：“秦烨？怎么……”话还没说完就因为躺着而呛了，她拼命拍着胸口，想让自己赶快讲出话来，越急越不管用，居然就这么连着咳了很长时间。
　　电话那头秦烨试探问：“小小？怎么了？”
　　小小终于缓过气来，眼前一片水光，她哭了：“秦烨，你这坏蛋，害我，做恶梦。”
　　秦烨在那头沉默了半晌：“小小，感冒了？鼻音嗡嗡的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听得出笑意。
　　“都怨你。”小小想到昨天那个梦，一个冷颤。
　　秦烨轻声笑了：“怨我？好好。小小你也有生病的一天啊。不是一向很强悍吗！”
　　小小在电话这头擤起鼻涕，呼噜呼噜的煞是可怜。秦烨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就到了小小楼下，正碰上买药回来的蔡妈妈，说笑着就一起上来了。
　　蔡妈妈打开小小房间的门，发现了一地的餐巾纸，啧啧对秦烨道了声不好意思，刚想去拿扫帚簸箕，秦烨先她一步就抢了过来，自顾自打扫起来。
　　蔡妈妈拿着药片走进来，看着小小皱眉咕嘟咕嘟咽下去，就去厨房了。只留下扫好地的秦烨独自站在那里。
　　小小红着鼻头：“小烨子，真难为你了，看你那架势，估计没扫过几次地。”
　　秦烨走过去就拖了个椅子坐在窗边，又爱又恨地掐着小小光洁的圆嘟嘟脸蛋，再捏了捏她的红鼻子：“小小，你怎么就成病秧子了呢。”
　　小小挣扎开秦烨的手，又扯了块纸巾擦鼻子，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不，我居然梦到你带我飞车然后撞在墙上，我叫你停下来你怎么都不听，太可怕了！”
　　秦烨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技术这么差了，再说我怎么会去撞墙啊，不会因为这个你感冒了吧？这样我真是罪魁祸首，以后再不带你去飞车了。”
　　小小赶快表明立场，她还满喜欢坐在摩托上兜风的，不要就此丧失机会。
　　秦烨摁下小小的手舞足蹈：“你看看，你哪像是比我大两岁的人？”
　　小小哼了一声，继续抹鼻子。
　　秦烨的眼光锁住她的脸，就这样看了很久。眼底的情绪慢慢涌上来，眼光变得有些狂热。
　　“小小，今天我一定要把话说完。”秦烨下定决心的表情让小小闭上眼躺下，拉高被子决定再做缩头乌龟。
　　“小小，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伤害我。”秦烨“魔音”传来，小小拉高被子暗念，听不见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秦烨继续自顾自道：“我喜欢你呵，小小。大概很早的时候，连我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记得吗？小学里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很彪悍地冲过来拦住几个抢我东西的男孩子，义正词严。他们跑掉以后，我下定决心做你的小跟班。没想一跟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小小你多绝情，去松江读大学上车之前对我说你在大学等我，可我到了那里却发现我始终追不上你的脚步，我只能看着席子觇在食堂，在图书馆，在校庆……你们几乎无处不在。校庆那天我就在后台，看着你穿着西服一步步迈向左边的台下，可我在右边的台阶下望眼欲穿，就是等不到你回头一瞥，知道么，那天我很早就等在后台，比席子觇那个混蛋早到了很多时间，社里的最后排练没去，还是吉洁挺着大梁挨过去的。
　　那天我跳完看见你其实很高兴，但是看到后台你甜蜜的样子，一念之下我没有理你，小小，对不起。
　　这两天我在宁二那里喝酒，宁二说我傻，其实我还真是傻。席子觇打电话很正式地告诉我不要肖想得不到的东西，只会给人徒增烦恼。可我就是不甘心，人给了我一脚，我一定要踩回去，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小小。所以我来了。小小，留个机会给我好不好？”
　　一番强势和恳求兼具的话语说得小小蒙在被子里的脸更加红了，冷不防被子被一把揪开，小小的脸露在凉凉的空气中，有些惊恐。
　　秦烨的脸在眼前无限倍率地放大，小小被纸巾擦得麻麻的唇上落下了清凉凉的一吻，很快就移开了，像是怕她生气，却又像是在宣誓着什么。小小脑子一片混乱，手一抬就想扇过去，生病而软绵绵没力气的手被秦烨一把抓住，他俯在小小上方：“小小，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孩了。”
　　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客厅里传来蔡妈妈的招呼声：“吃完饭再走吧？！”
　　秦烨客气的声音说了声谢谢，便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打在小小心上，怦怦作响。
　　小小的脑袋，彻底成了浆糊。
　　她在餐厅那时候就感觉到秦烨想说的是什么了，千想万想，她从未把这个弟弟一般的大男孩想做过爱人，可现在，怎么办？
　　小小扪心而问，你爱的到底是谁？
　　毫无疑问，肯定是子觇。
　　可秦烨，又如何……
　　小小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睡觉是最好的逃避方式，真希望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让她鸵鸟一辈子岂不是更好？
　　可是梦境并不放过她，小小梦见了初中时穿着假小子般的汗衫短裤，带着鸭舌帽去秦烨那个装潢华丽的家中作客，不小心打翻了碟子，转头望见对面的秦伯母眼中骤然露出的掩饰不住的鄙夷。很快秦伯母的眼神恢复虚假的温和，她说，没事的，再去乘一碟吧。然后对秦烨说，你可小心着点，别没规矩地再打翻。
　　那时候的小小并不懂得那个眼神的含义，单纯地认为秦伯母只是告诫秦烨当心打翻，梦里长大的她，脸上羞愧无比。秦烨，秦大公子，注定不会和小小有着最终的瓜葛。

作者有话说

　　小烨子啊，这几章会安排你出场多一些，加油啊~
小透露一下，剧情还早，会在三十章左右彻底展开，后面会越来越虐，越虐越精彩，请期待吧！！
ps：要留言嘛~要留言嘛~人家都拼了命敲键盘，小小，小烨子都拼了命地演出，容易么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