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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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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惨叫声从本该隔音很好的房间传出,屋内本该整洁的地板丢了一堆衣服,白色床单有一半坠在地面,与衣物连接缠绕。
咚的一声,白光光的一个高大果体从床上滚下来,似乎迷醉未醒,待视线清晰,看见自己某个很高傲的部位迎风招展,他并不十分慌张,淡定坐起来,看向还在床上的同样果体的人,一边伸手捞了件衣服盖在关键部位,指尖留有灼灼余热。
慌忙抓了半截被子遮在身上,薛不凡浑身都在轰炸,知道跟他打架会出事,却没想到出这么大个波澜,他们居然在滚床单,苍天在上……小爷的一身节操怎么办?
等等……
这TM是什么。
薛不凡顺一股异样,伸手摸到坐的地方一片湿热,再探到那地方……
世界崩塌了,宇宙毁灭了,人类要灭亡了!
这回,真的承受不了,薛不凡傻在那里,面色惨白,捂着脸大喊:“造什么孽啊……都说不要见面,你TM就是不听……”
韩江把那地方的火热平息,穿了裤子,站起来,给他到了一杯水,也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该说对错,只是就着感觉回想了下,说:“应该没做……”
“你还不认账了?”薛不凡猛地抬起头,气得脸发红。
把目光挪开,韩江想了半天说出一句:“做了的话,你可能没力气骂我。”
薛不凡:“……”
真的很想一枪崩了他,可眼光落到那长腿上的腰,方格似的腹肌随着呼吸在隐隐起伏,薛不凡又重新自摸了一遍,确实没什么痛感,他当然不能信自己对这事有异常承受力,但没弄到哪一步,为什么……那地方湿答答的?
似乎看出他紧皱的眉头在想什么,韩江余光扫到床头柜上一小瓶倒了一半的XX油,尴尬地咳嗽了声,并给床上的人指了指:“这……这个大概刚用上,我们……我们就醒了。”
“好,打住!”薛不凡实在扛不住这沉重的现实,不管有没有铸成大错,翻身找衣服套上,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像噩梦似的挡了大半阳光,他长吁一口气,放下了最重要的尊严,说:“韩江……”
头一次听他这样叫他的名字,韩江垂下的目光里,有缱绻不尽的情绪,从百会穴侵蚀着全身的血液,唤着一种绞心之感。
“我求你了,咱们别见面了好吗?”薛不凡放下往日的高傲姿态,接近请求的语气:“真的,我得罪你的地方全部道歉,可我不想找回那些也许我们有关联的回忆,你说得没错,我在怕……
我这人胆子小,怕很多东西,我怕父母逼着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就一直躲着他们,我怕痛,练拳的时候总是偷滑,我怕冷,一入冬就不想出门,而我最怕的就是负担……很明显,这件事的负担,我承受不了……
就像现在,每次清醒过来,我都要担惊受怕一次,我承认上次被你亲过,我有感觉,但这让我更不想去面对,我很怂的啊!你可以揍我,骂我,但不要让我接受这个……”
“知道了。”韩江打断他,并捡起衣服穿上,有一丝不忍含在口里:“抱歉……”
余下的话,他说不下去,也无从可说,回头拿上电话,转身走了出去。
落地窗外的阳光如一层金色纱幔铺洒在地板上,将窗前的沙发与桌椅照出嶙峋的似山峰的影子,一直投到白色床单上。
黑影与光明的对照,及窗外起起伏伏又纵横交错的城市建筑,让薛不凡陷入一种迷乱,思维纠在黑白之间,辨不清头绪,到底是谁的错,为什么心里会有种难以舍弃的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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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后第二天,薛不凡感冒了,窝在床上不想动,室友张泉看不过去,把他架去医务室打了一瓶吊水。
偶然路过的韩江,看他那副病态完全走不动路,又怕惹得他不高兴,就在外面悄悄问了病情。
“没什么事,打完针,睡一觉就退烧了。”校医写着单子,看了眼手机又说:“还有半小时水就完了,我加了点助眠的药,估计要睡一会儿,晚上这里要关门,把他带回寝室睡吧。”
张泉刚卖了一杯咖啡回来,听到这个一脸难受:“他那么高个人我哪搬得动?医生你这没轮椅吗?”
医生尬笑:“坏了。”
“我送他回去。”韩江应着,在桌上的药盒里抽了张口罩带上。
张泉这才发现他,招呼道:“帅哥,你是薛不凡朋友吗?”
韩江没回头:“不认识。”
“哪你?”张泉搞不懂这哥们啥情况。
韩江面不改色:“见义勇为,你不需要帮忙吗?”
“需……需要。”张泉愣是被这强盗似的见义勇为弄得无法反驳,也是头一次见人把这个词说了打劫的效果,却不敢提醒他换成“助人为乐”会更符合语言环境。
就这么,点滴打完后,韩江将薛不凡裹得严严实实,抱着回寝室。
张泉在前面带路,惊得目瞪口呆,薛不凡少说140上下,这帅哥居然像抱棉花似的轻松,一口气从医务室到宿舍爬三层楼不带喘气的,牛X。
挪了这么远的窝,薛不凡像没什么感觉,睡得深沉又香甜,只是迷糊睁眼间,看见一方棱角分明的下巴兜在口罩里,像月下的一座峭壁山峰,清冷又孤傲不逊。
将他放回床上,韩江撤腿就走了,像怕被发现似的。
“唉…”张泉追了两步没追上,只得闷声感慨,这做好事不留名的豪杰,真是个绝版好男人。
醒来时,张泉滔滔不绝地说了个行侠仗义的故事,薛不凡揉着眉心叫他闭嘴,照他形容的貌如潘安,力如张飞,不用多猜也想得到是韩江。
唉…
薛不凡仰望头顶的白炽灯垂叹:我何德何能啊,让王晴雪喜欢得要死的男生这样掏心掏肺,这该死的魅力……
第二天,上午没课,薛不凡就窝着被窝缠绵,张泉在对面看书,李原出去跑步了。
咚咚,门被敲了几下。
对薛不凡完全不指望的张泉,放下书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粗犷的平头男生,一手抓着一个篮球,一手拎着一袋包装精致的早餐。
外卖员不可能进宿舍,张泉问:“你找谁?”
罗杰眼角全是不爽的斜光,吊着粗嗓,把早餐递到他手里:“拿给薛不凡。”说完就一脸冷酷地走了。
张泉愣了会儿,跟着八卦心起,提着东西过来逼问:“哪个班的?什么时候的事?啥时候带出来哥们儿见见?”
目睹了全过程的薛不凡被问得尴尬又无助,只得挥手:“没有的事,别闹。”
“是不是王校花终于开窍了?”问着,张泉低头打开餐盒,又惊叹一声:“我去,燕塘屋的鲍鱼粥,糖心包和墨鱼饺,丫的,哪家千金啊?这么阔绰。”
香气四溢的粥味儿,勾的薛不凡饥肠辘辘,志气早被甩去了天边,拿起勺子就开吃。
张泉摸了个饺子,吧唧着一脸回味无穷,咽下去后,竖起大拇指:“名不虚传,好鲜的味道。”还依旧不忘打探:“是王晴雪吗?感觉她没这么大方啊?”
薛不凡抬眼瞪了他一下:“想吃就闭嘴。”
“谢凡哥赏赐。”张泉忙不迭地去到了杯水回来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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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楼底,走向门口的韩江,罗杰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你中哪门子邪,把我当外卖员使唤。”
韩江拍拍他肩膀,低声问:“他吃了吗?”
罗杰气得瞪眼睛:“你当我是佣人啊,还看着他吃完,收拾好碗筷才完工?”
他越说就越来气,一个劲数落:“咱们认识多久了,五年有吧,有一回我给你传球,摔了个骨折,医院躺了半个月,你就来看过我一回,还TM空手来的,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就感冒而已,你居然一早跑出去买早餐,还把我从床上拉出来给他送上去,江少爷,我是你兄弟还是他是你兄弟?”
“你生他的气干什么?”韩江拍了他一下:“你是我兄弟。”
“那他呢?”罗杰不依不饶。
韩江:“他也是。”
罗杰:“差别也太大了吧?你咋不叫他给我送饭呢,你把我当丫鬟使,把他当老爷供,这是什么差别待遇?给你三分钟狡辩。”
韩江挠着头,头一回被兄弟情拷问,转而急中生智地转移话题:“月底是不是还得跟明大打一场?”
“别给我转移话题。”
“那边招新队员了吗?听说中锋有点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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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节课,薛不凡盯着手机出神,因为早饭后,他打开手机听了自己的语音留言,心理五味杂陈,害怕的果然应验了。
没想到,韩江居然可以剥离两次生肖魂,这简直闻所未闻……
生肖界是不是有什么禁忌被人翻出来了,是当时的卯千秋吗?为了不想被遗忘,他用了什么禁忌的方法?
生肖界的三界中,禁忌最多的就是黑暗之地和混沌之初,但几千年来,没人碰过那些禁忌,传闻那些东西碰了会天下大乱。
史录上也记载卯千秋的晋升速度惊人,很会营运国家时间,这本就很传奇,现在又出现这样的事,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手里有什么禁忌。
这么不惜一切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为王者生肖魂的能力,还是……单纯不想忘记两个男生之间的感情?
他们之间,就真的那么要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