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鸭，大男孩们》瞳归

44、第四十四章

　　中午一点，罩铭趴着午睡，邱霖书本打算轻手轻脚起身，才穿上鞋，衣服后摆就被拽住了。

　　“醒了？”他笑笑。

　　罩铭闭着眼睛，“几点了？”

　　“一点。”邱霖书俯身贴着他，“起不起？”

　　“起。”罩铭揉了揉眼睛，一骨碌爬起来穿鞋，跑到冰箱那儿，“凉糕好了！”

　　邱霖书到他旁边蹲下，扶着冰箱门，“很成功啊，你看这水蓝色，像不像晴天？”

　　“像的。”罩铭点着头把凉糕放在桌子上，拿指头弹了弹软软的凉糕屁股，“可以吃了。”

　　邱霖书张嘴咬掉一个角，“刚刚好。”

　　罩铭咬掉另外一个角，边嚼吧嚼吧，边惊喜地道：“嗯！”

　　邱霖书抚平他头上翘起来的呆毛，去打开窗，下了几天的小雨可算停了，阳光露出云层，涌入小镇安逸的午后。

　　邱霖书看着蹲墙头悠哉摇着尾巴的三花猫笑，用手机拍下来，“小花出来串门了。”

　　罩铭端着凉糕到窗边，和三花猫大眼瞪小眼，“嗨，猫。”

　　三花猫拿后腿踢了踢耳朵，“喵。”

　　邱霖书将脑袋靠在罩铭肩上，环住他腰身，“下午不去上班了吧？”

　　罩铭往嘴里送一口凉糕，招手让猫过来，“下午要去收款。”

　　邱霖书转了个身，还粘着罩铭，鼻子唇在他脖子锁骨上乱转。

　　“我去收......”邱霖书说悄悄话一般，“难得天儿好呢......”

　　罩铭拿他没辙，但下午赶着上班，不能真由着他。

　　邱霖书退而求其次，半拖半抱着将人哄到床上，掐着点儿紧巴巴地亲亲摸摸。

　　两点整，邱霖书还意犹未尽，不甘地在他肩头咬了口，“等晚上的。”

　　“你怎么......”罩铭红着脸整理衣服，“你能怎么随时都......”

　　“情难自禁嘛。”邱霖书笑吟吟拿着裤子，拍拍他腿，“快，快，要迟到了。”

　　罩铭知道他惦记着晚上早点回来，又无奈又好笑，两腿一抻钻进裤腿。
　　.

　　闭难平一脚飞踹把办公桌踢到一边，田小田头顶生烟，气个够呛。

　　“我去你大爷！”他把文件往桌上一甩，“老子不干了！”

　　“站住！”闭难平也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越跟他横他越来气，“你特么实习履历不要了是吗？！”

　　他说着又是一脚，把歪向田小田的桌子踹到另一侧。

　　田小田摘下胸牌砸到闭难平身上，“全天下的公司都倒闭了么老子非吊死在你家树上！”

　　闭难平气得手抖，他告诉自己稳住，稳住！稳......妈的！谁爱忍谁忍吧！

　　他一把拽过气鼓鼓的田小田，摁在门上就亲。

　　末了，两人鼻尖对鼻尖抵着，气息都粗了，闭难平借着身高优势把田小田吃得死死的，“我错了，我不该冲你发火。”

　　田小田还在挣，闻言冷笑，“老板，你这是职场性骚扰。”

　　闭难平摸摸鼻子，投降一样张开手，“我们谈谈。”

　　田小田蹲下来捡文件，背着闭难平凶狠地抹了把脸。

　　“不用谈了，那晚上是个错误，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好聚好散吧。”

　　“不是......”闭难平跟条流浪狗一样腆着脸跟人屁股后边，“谁跟你说——”

　　田小田跨出门外，没听闭难平说完，冷着脸“叭”一下拉上闭难平办公室的玻璃门，从门外反锁了。

　　闭难平握着门把手拧了拧，没打开，他双手拍打着玻璃门，大声吼：“操——！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啊！谁他娘跟你说我不是自愿的了？！”

　　办公室隔音效果嗷嗷好，闭难平眼珠都要瞪出来了，看着田小田愈走愈远，黑着脸冲外头看热闹的其他员工喊：“还不快来个人给老子开门啊——！这公司到底谁是老板啊！？”
　　.

　　邱霖书和罩铭下车时刚好碰上覃老板，覃老板和他的破面包车歪歪扭扭停在邱霖书车屁股后边，“嗨呀！下午好哇！”

　　罩铭：“下午好。”

　　邱霖书礼貌地笑笑，“下午好。”

　　覃老板开门见山道：“咋个啦？上回婚宴你两个啷个走那么快噻？喜糖都不拿哦。”

　　他看着对婚宴上他小儿子为难罩铭的事情并不清楚。

　　邱霖书对事不对人，主动和覃老板握手，“我们有点事，先离开了，不好意思。”

　　和邱霖书握了手，覃老板乐呵呵笑开来，夯实的两颗金牙闪闪发光，“这有啥哦！我怕是自己个儿招待不周哦，邱经理是贵人噻。”

　　罩铭两手揣在卫衣前的大口袋里，眼神清凌凌的，“做啥子来？”

　　“我同邱经理寒暄两句都不得行哦！”覃老板拿手套摔了一下罩铭，“护食一样。”

　　罩铭：“......”

　　邱霖书抚了抚罩铭后背，半真半假道：“太喜欢我啦，见谅见谅。”

　　“这个阔以，两兄弟，玩儿得好是好事噻。”覃老板戴上手套，打开后备箱，“帮忙搬货啦！还楞倒！”

　　罩铭习惯性将两箱子货摞到一起，刚想抬起来，邱霖书已经抱起来了，他低声跟罩铭说：“到仓库里去坐。”

　　罩铭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叫邱霖书挤到一边，覃老板搬完手上的货过来补位，“小罩身体不舒服哦？”

　　邱霖书扛着两箱子货，没见多费力，“有点。”

　　覃老板搬起一箱子货和邱霖书排排走，“哟，那不要动了哦，也没多少货，我同邱经理两个完全OK啦。”

　　罩铭：“......”

　　邱霖书将货搬到指定地点，再转身，看到罩铭推了个板车在后备箱等他们。

　　覃老板鼓掌道：“这个好这个好，我打忘记了嗦，来，小邱哇，加把劲！”

　　邱霖书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隔空点了点罩铭，意思是不听话。

　　在罩铭的协助下，一车子折价换规格的货很快重新卸了装好车。

　　“我这头滴客户换了，老规格不好出。”覃老板点了根烟。

　　“我调到XX办。”罩铭看到规格就知道这货可以出往哪里，他在明天的装车清单上加上这个规格，“他们好走。”

　　覃老板点点头，“多谢你了！”

　　罩铭避开他的拍过来的手掌，“我应该做的。”

　　覃老板把烟叼着，被烟熏得眯眯眼，故意左右两只手轮番往他身上抹，都有残影了。

　　罩铭：“......”

　　邱霖书万事皆可笑一笑，他弯着眼睛将罩铭带离烟海，“不是赶着送货吗？我们对对账也出去收款了。”

　　覃老板收招，吹了吹手掌，“回见呐。”

　　邱霖书和他摆摆手，道：“回见。”
　　.

　　肖骆伟提着公文包，刚跨出办公室两步，又停下，“收款章......”

　　罩铭：“带了。”

　　然后没两步，肖骆伟眉头轻蹙，侧身道：“手写本......”

　　罩铭面无表情：“带了。”

　　一行人走到厂门口，杨大爷招呼他们搭话，邱霖书和杨大爷聊起来，肖骆伟忽然一激灵，再次看向罩铭。

　　罩铭：“......”

　　肖骆伟缓缓吐出三个字：“签字笔？”

　　罩铭打开邱霖书的衣兜，拿出支钢笔在肖骆伟面前晃了晃。

　　邱霖书和杨大爷说着话，只揉了揉罩铭的头发，随便他在自己身上翻翻找找。

　　“行啦，”杨大爷看邱霖书的车看得多了，没了刚开始的好奇，他在邱霖书手上塞了把瓜子，“快去收款吧，太阳快要下山啦。”

　　“再见啦。”邱霖书回手把瓜子放到罩铭手上。

　　邱霖书和杨大爷一来一往，肖骆伟和罩铭已经把公文包里的东西过了第N遍，都蹲地上收拾。

　　邱霖书见状，好笑地也蹲下来，把笔收回上衣口袋，“点清楚了？”

　　罩铭默默将东西归位，“嗯。”

　　肖骆伟狂点头，“清楚了清楚了，没漏啥。”

　　邱霖书站在车驾驶座车门旁摁了摁开关，替罩铭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肖骆伟识趣地坐到后座上。

　　厂里的直属客户没有办事处那么广而零碎，都约好了一季度收一次款，这事儿一直是会计的活儿，但收款这事儿有点儿风险，遇上脾气不好、打定主意要拖欠的可能的直接就给你打出去，帐也收不回来变成死账。

　　罩铭来了后，有次杨厂长安排他陪会计去干这活儿，两个大男人去收款，事情果然顺利了很多，慢慢地这活儿就成了罩铭和肖骆伟两个人的活儿，两人是老搭档了，心里门儿清，哪个好收，哪个得磨层皮才清得了账。

　　两人合计过，一路把好收的客户一趟全收了，不好收的留在最后。

　　收完一通，罩铭坐到后座和肖骆伟数钱，邱霖书按肖骆伟手工画的路线图在镇乡小道上开着车，连接了蓝牙的车内音响突然响起来电铃声。

　　邱霖书看了眼来电人，接起来，“喂？”

　　闭难平要死不活的，“兄弟，哥们儿的幸福全绑你身上了，你一定要帮我！”

　　开着车不方便手提电话，也没带耳机，只得放了扩音接的电话，邱霖书从后视镜看了看罩铭，见他依然和肖骆伟算着钱，没什么异常，放下心继续和闭难平说话。

　　“开车呢，遇着什么事儿了？”

　　有人给闭难平倒了咖啡，闭难平喝了口，原样吐回杯子里，那人瑟瑟发抖，闭难平：“......”

　　他摆摆手让他走了，门一关上，转头就吐槽说：“咖啡沏得跟屎一样，离了田小田就没人会干活了！”

　　邱霖书大概明白了，“你把人气走了？”

　　“天地老爷的！我哪敢气这祖宗！”闭难平说，“你压根就不理解我！罩铭呢？我要跟他说话！”

　　邱霖书正要替他回绝，罩铭却耳朵一动，破天荒放了笔回了他：“我在。”

　　随口一句居然真的得到了正主答话，但闭难平却忽地一下禁了声。

　　邱霖书弯起唇角，有点小得意，“不说话挂了啊。”

　　闭难平清了清嗓子，收起不着四六的口气，好言好语地：“罩铭啊，那啥......你好点儿了吗？”

　　罩铭很是平静，“好多了，上次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当着你面儿吐的。”

　　闭难平赶紧道：“没有没有，是我唐突了，害你犯病——呸！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知道。”罩铭缄默片刻，说：“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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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过敏没好，前天挪衣柜打扫卫生居然还肌肉拉伤了.....太惨了，啵唧好久不见的小天使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