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鸭，大男孩们》瞳归

20、第二十章

　　孙大爷“砰”一下甩上车门，拿脖子上挂的毛巾擦脑门的汗，“你俩钻小树林干啥去了？恁久！”

　　罩铭：“......”

　　邱霖书笑笑说：“没什么，我第一次来，让阿铭陪我走了走。”

　　“这好，”孙大爷得意道，“我们这儿啊啥没有，风景是个顶个的，回头罩儿休息，你让他领你四处走走。”

　　“那就......”邱霖书从后视镜看了看罩铭，“麻烦我们罩哥了。”

　　罩哥神情一直很镇定，就是耳根有点红，他看着车窗外道：“......不麻烦的。”

　　邱霖书利落的掉头转向，孙大爷惊呼一声，哈哈大笑，“呀呼！冲呀！”

　　邱霖书跟着道：“冲呀！”
　　.

　　车子照例停在楼对面，罩铭和邱霖书一人抱一筐菜，摘的时候有点没谱了，三个人吃一星期都没问题。

　　孙大爷摇着蒲扇走在前头，边走边告诉两人他这次回去也拿来很多菜。

　　“囫囵丸子，”孙大爷数着数，“那老大一颗，李婶儿照吃饱肚儿撺的，就怕你不够吃。”

　　邱霖书低声道：“是什么？”

　　罩铭直白道：“杂肉丸子。”

　　孙大爷的蒲扇马上往回扇，罩铭马步一蹲，没打着。

　　邱霖书和罩铭并着排走，幸亏反应及时，拿菜筐格挡了一下。

　　罩铭：“......”

　　孙大爷打了个空，哼哼着转回头，“不许说你李婶儿的丸子是杂肉丸子，人用心做的。”

　　罩铭：“......”

　　罩铭闭麦了，邱霖书首次体验孙大爷打遍天下之蒲扇，没怎么当回事，但也不敢完全不当回事，眼睛时时盯着他的扇子。

　　“鸡心猪心鸭心鹅心的心。”罩铭悄悄和邱霖书说，“有时还有羊心。”

　　邱霖书：“......”

　　“偶尔杂点儿猪眼睛。”罩铭实话实说，“十三香调面加可可粉。”

　　邱霖书：“......”

　　“孙大爷喜欢李婶儿。”罩铭说。

　　罩铭话刚落音，孙大爷的蒲扇马上扇到，两人同时叉了个马步，扇子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声从他们头顶飞过。

　　“臭小子！又编排你大爷！”孙大爷哼哧哼哧，把步子踩得“砰砰”响。

　　“李婶儿53了。”罩铭用气声儿说。

　　蒲扇气急败坏地飞过来，邱霖书眼疾手快，用菜筐一挡，替罩铭挡了下来。

　　孙大爷眉毛一翘，转回身同时脚步一换即刻又朝他们挥了一下扇子。

　　罩铭：“蹲！”

　　邱霖书腾出一只手来护住罩铭的脑袋，抱着他弯了弯腰。

　　孙大爷做武林大儒状对他们的身手表示赞扬，“不错！”

　　罩铭：“......”

　　邱霖书觉着这样的玩闹特有意思，他怀里捧着菜筐，抱着罩铭脑袋，勉强两只手指碰了碰，配合道：“承让！”

　　罩铭把脑袋从邱霖书咯吱窝里拔.出来，甩了甩头，一脸淡定。
　　.

　　回家安顿好菜，三个人结束用餐，邱霖书和罩铭正收拾着，孙大爷两手满满当当的，拿过来一堆回村“战利品”。

　　罩铭满脸抗拒。

　　孙大爷权当看不见，依次把东西码放在桌面上，挑出一个大袋子，说：“就等拿给你这天了，呐，我帮小邱也要了一份，冻上冻上。”

　　邱霖书打开袋子看了，灰扑扑的肉丸子上有肉眼可见的不明黑色凸起，应该不是芝麻。

　　罩铭默默拿走，扎紧口袋，一股脑塞进冰箱。

　　孙大爷嘴上可捧场了，实际自己也咽不下去，罩铭逮着他自己偷摸拿去喂狗好几次。

　　邱霖书不知情，罩铭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先收下，回头再说。

　　邱霖书便没问了，孙大爷打了个哈欠，“喜糖点心啥的都在这儿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去睡了，困得很。”

　　“晚安。”邱霖书送孙大爷到门边儿。

　　罩铭把每个袋子都打开，“锁门！”

　　孙大爷语气犯困，“知道了知道了，天天得唠叨一回……”

　　孙大爷关了门，邱霖书回到屋里，罩铭已经把糖饼瓜果都差不多分类好了，用五个小篮子分装着。

　　邱霖书坐下来，剥了颗没见过的水果糖，红彤彤的包装纸，一个“囍”字荣霸C位。

　　“橙汁味儿，口感有点像□□糖。”邱霖书找到一颗相同的再剥开，顺其自然地送到罩铭嘴边。

　　罩铭两只手都在袋子里捞搅，嘴往前凑了凑，没有意外地叼住糖。

　　邱霖书垂眸浅笑，搓了搓被罩铭嘴唇碰到的指头。

　　罩铭浑然不觉，还在说：“奶泡好了，可以倒咖啡了。”

　　邱霖书心情特别好，“给你画个北极熊。”

　　“好。”

　　咖啡是邱霖书从英国带回来的，磨成了粉用密封的小罐子封好，这次出行带了一些，今天才想起来喝。

　　邱霖书说要泡咖啡，方糖什么的都没有，罩铭就用厂里劳动节发的奶粉冲了一杯奶给他调。

　　家里有孙大爷一并带来的红茶包，邱霖书把它们调到个合适的比例，尝了口，咖啡香气浓郁，牛奶和红茶在泛苦的咖啡里若隐若现，苦味过后，香甜的气味彻底勾绕着唇齿。

　　邱霖书用小勺子敲敲杯沿，出乎意料的满意。

　　罩铭其实没有太忌口的东西，他虽然有爹有娘，但活得像个孤儿，自小和姐姐相依为命，两姐弟从小为了填饱肚子，连馊了的面包、隔了几夜的剩饭都敢面不改色的咽下去，他已经习惯为生存抛弃很多东西，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过多无谓的反抗。

　　邱霖书自认识罩铭以来就私心以为他喜欢吃甜的，他总是给罩铭买最甜的点心，最甜的蛋糕，开始是觉得罩铭这样乖巧恬静的男孩子和甜甜的食物很搭，后来……后来则是期望食物上微不足道的甜能消磨一点生活给他造成的苦。

　　他在咖啡里倒了很多的牛奶，胖乎乎的北极熊和那个“囍”字一样，几乎占满一整杯咖啡。

　　“这杯是你的。”邱霖书把胖乎乎的北极熊放在他面前。

　　“好香。”罩铭把桌上空出来的塑料袋都收进同一个袋子里，塞进桌洞里当垃圾袋用，“我去洗个手。”

　　厨房里流着水声，邱霖书推开推窗，柔软的月色顷洒入室，拂散一室闷热。

　　罩铭擦干净手，和邱霖书同坐在小沙发上，看了看咖啡杯里北极熊的豆豆眼，毫不留情地喝掉它半个身子，舔了舔嘴唇，他一口干掉剩下半杯。

　　“我喝完了。”罩铭拿着空的杯子。

　　邱霖书只抿了几小口，把自己的杯子往罩铭那边顷了顷，“要不要喝喝我的？”

　　罩铭这次稍微迟疑了一下，邱霖书无声地又朝他推了推杯子。

　　罩铭缓缓低头，嘴唇贴上杯口，浅浅品了一口。

　　邱霖书托着腮，目光温柔，内心充盈。
　　.

　　【楼主－邱家之书：今天很适合接吻，嘘——】

　　【图片(吃光的布丁盒和叉子)】

　　【图片(喝光的两个马克杯相碰)】

　　【图片(夕阳下孙大爷的油菜花田菜园子)】

　　【图片(罩铭低头喝邱霖书手上咖啡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