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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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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了三天的低烧,蒋春舟也被我折腾了三天三夜。
就像是大脑发了炎,轻微的酸痛和疲惫会让我感到真实,尽管难受,但是是我可以享受的疼痛。
“药我给你配好了,不要随便乱吃。”
蒋春舟拿着一大把药丸放在桌边,盯着我喝水,盯着我稳稳地把摔不成碎片的塑料杯放回床头柜上。
他根本没给我随便乱吃药的机会——成排的药罐不知给他藏到了家里的什么地方,每次他只拿出我应当吃的那一份,根本不存在那额外能杀死我的剂量。
我有些无奈地扬了扬嘴角,又觉得他很爱我,便昏昏沉沉钻进他的怀里。
我像得了癔病一样自言自语,像是微醺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好笑的是蒋春舟也就这样有一茬没一茬地接我的话。
“人死了之后可以变成蝴蝶吗?”我说着胡话,“就像是烧给死人的纸钱,风一吹,就会会变成灰色的蝴蝶,飞到天上去。”
蒋春舟说:“能变成蝴蝶的只有梁山伯和祝英台,我们死后只能躺在骨灰盒里,很不体面。”
我说:“他们有忠贞的爱情,所以可以变成蝴蝶,那为什么我们不行,是我们不够相爱吗?”
蒋春舟轻轻吻住我的嘴唇,不让我再说话:“我们可以选择活着相爱,他们羡慕不来。”
活着相爱,当然要活着才能相爱。
我疲惫地躺在他的怀中。
我没有灿烂热烈的生命,世界与我来说也不过是个负担,蒋春舟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留恋。
***
蒋春舟一度认为,是那天自己毫无自觉的开荤害得方秋水发烧。
这个念头让他这几天没睡过一次好觉,公司的事情也不得不搁置。
无奈,方秋水根本不会去医院,也非常排斥家庭医生。所以他只能悄悄记住他的症状,一点一点,尽可能向医生还原。
“低烧不是大问题,很有可能是清洁没做到位,或者是突然出门起了应激反应。”医生说。
无论是清洁问题,亦或是出门,总归都是自己的原因。蒋春舟的自责不增反减。
“比起低烧,更需要注意的是他的心理问题。”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蒋春舟垂眸抿唇,没有应答。
出了医院门之后,他匆匆回去给方秋水喂了药。
他害怕听到方秋水嘴里说出任何关于“死亡”的话,这让他非常的惶恐,偏偏这人还乐在其中。
那人终于在药物作用下睡了过去,蒋春舟逃一般离开家门。
“你得想想办法,把他从只有你们两个的世界里拉出来。”他想起于群这样对他说过。
于群还说:“越是这样,他对你的依赖就越强,这对他对你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他偏又不可能出门交友,蒋春舟崩溃地抹着脸,他的世界里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正当他叹着气,想要绕着小区走几步散散心时,不远处,一个女孩儿牵着一只漂亮的博美犬从远处走过来。
之前他就想过,或许应该给方秋水买只宠物,据说养狗对于治疗抑郁症很有作用。
于是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附近最好的宠物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