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越姝桐快步行进大门，脑子里飞速地分析着，到底是谁在监视自己，亦或是监视着整个越府。
回想上一世，越家虽然财力雄厚，因越姝桐女扮男装之事，行事作风一向低调。
就是越锦程也是常年禁足于内院之中，很少见得外人，此时的越家万不会引起任何一方的注意才对。
“妹妹。”刚刚踏进内院，越锦程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卷书册，“教我读书。”
越姝桐笑了笑，紧张的心境淡去了一些。
哥哥虽智慧只如五岁孩童，却独爱看书，在家中时便是母亲亲自教导。
少时，越姝桐也常将学堂里学来的东西，教他一教。
接过书册，越姝桐带着哥哥边走边一路朗读着。
越锦程双手背后，摇头晃脑地学着。
心事重重的与家人一同用过了晚饭，越姝桐换了便装叫上赵九套着马车又出门了。
她彼时想得清楚，如此下去着实太过被动，既然别人能派人监视自家，自己为何不能想办法将这人给找出来。
一个时辰之后，越姝桐的马车来到中都城北，一处隐蔽的巷子里，天色渐暗，灯火不明。
微弱的灯笼照得不远，目光达及之处皆是断壁残垣，破落房舍外墙体斑驳。
寒风卷着凉意从车帘缝隙中阴幽幽窜进来，偶尔几声鸦叫，几乎让人毛骨悚然。
“少爷，你来这种地方，怎么也多带些人来？”赵九打着寒战问道，许是冷，亦许是惧。
越姝桐倒是平静，淡淡地道：“他们若想做什么？带多少人都没用。声望在外，他们不会坏了规矩。”
说话间，巷子似乎到了尽头，远处有一丝或明或暗的灯光，在寒风中或强烈或轻微地颤动着。
索性下了车，越姝桐裹紧了斗篷，踩着“吱呀”的雪点向那灯光走去。
赵九停好了马车，抄着袖子也跟了上来。
到了灯下，方才能看清那黑漆浮雕大门，两侧立着一人高的石狮子，被雪掩去了大半，威风不减。
大门正上方挂着一块字迹不清的牌匾，依着痕迹，越姝桐认得出那正是“墨刀门”三个字。
墨刀门是中都城中最有实力的江湖帮派，做得就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黑市买卖，只凡钱到位，事情绝对办得周道稳妥，又隐密无人知，□□之中口碑甚佳。
越姝桐深吸一口气，叩了叩门，压着嗓音高声道：“生意上门，烦请当家的开门一见。”
须臾之后，院内传来开门声，随之跟着明亮起来，火光从大门缝隙中透过来，而后是稳而沉的脚步声。
吱扭一声--
门开了。
一位身高足有八尺，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手持着火把打量了打量越姝桐与赵九。
许久之后，让出一条路来。
越姝桐顺着路，来到小院的正堂之内。
堂屋不大，灯光够亮，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张嵌黄杨木雕长案摆在正中。
里面坐了十几个人，分坐两边，姿态各异，仪态全无，甚是随性。
从越姝桐迈进来的那一刻起，各个目露不善凶光，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
长案的正中央坐着一人，看上去应该不足而立，身着墨绿色鼠灰袄，头发松松夸夸地束着，几缕鬓发恣意垂下。
剑眉星目，相貌俊逸，他正微微扬着下巴，略带笑意，颇有啸傲风月，狂放不羁之侠气。
越姝桐故作镇定，在此人对面的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对面的人笑意加深。
这时，左侧一人嘻笑着道：“这公子长得跟个娘们似的，不会是谁家小娘子扮得吧？哈哈……”
紧接着是一阵振聋发聩哄堂笑声。
越姝桐眉心微动，神情淡然。
正中之人右手一挥，堂屋立刻安静下来。
“墨刀门当家人，莫放。”
“莫当家好。”越姝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打银票放在桌上，直入正题，“十万两，我要十个人。”
莫放眼角扫过桌上的银票，神色不变，悠悠道：“我们不与官府做生意。”
越姝桐一怔，方才想起，自己出门时只换了衣服，官靴忘记换下来，他洞察得倒十分细致。
墨刀门一直游走于律法的边缘，他们不主动招惹官府，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相无事，也不想与官府扯上关系。
自是明白他的担忧，越姝桐解释道：“我虽有官职在身，却非替官府做事，当家的尽管放心。”
莫放向前探了探身子，又道：“你又如何能证明？”
“无需证明，当家的接了任务，如果与官府扯上半点关系，人尽管撤走便是，银两也当作我的赔偿。”
见对方还在犹豫，越姝桐接着补充道：“十个人，十万两一个月，我这可是长期的买卖。”
听到这话，屋内响起一片抽气之声。
开始窃窃私语。
十万两一个月，两个月便是二十万两，就算在墨刀门，这样大手笔的生意也甚是少见了。
一人凑到莫放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莫放挑了挑眉尾，问道：“这位主顾怎么称呼？”
“越锦程。”
“越主顾是想让我们兄弟做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越姝桐道：“近日我发现有来历不明之人跟踪监视我及家人，我希望你们可以躲在暗处，将此人的身份揪出来，还要护我家人周全。”
“然后呢？杀了他？”
“不。”越姝桐道，“我不想打草惊蛇，只需报备给我便是，如若有用得到诸位的地方，我自会开口。”
莫放将桌上的银票拿在手上，凑到脸上闻了闻，道：“成交。”
越姝桐起身，道：“中都越家大宅，明日我想见到你的人。”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