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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   越鸿光也道:“三殿下心机颇深,竟能一人斗倒二皇子母子两人,何等的诚府,实在不是一个良人。”

      越殊桐:“……”

      越姚氏见说服不了越鸿光抬起儿子来:“锦程,你说汪公子晏世子,你支持哪一个?”

      越锦程不慌不忙地道:“我支持莫放莫大哥,他也喜欢妹妹,不然我让他也来提亲?”

      越家二老再次异口同声:“那个更不行。”

      越殊桐:“……”哥哥到底是帮忙还是添乱的。

      到底要不要对他们说实话?

      这时,越锦程合上书,抬起头来说了一句公道话,“这是妹妹的终身大事,岂不应该妹妹来做决定?虽说儿女遵循父母之命,可论与他们相熟,谁也不及妹妹,不如让她自己去选,爹娘觉得如何?”

      二老皆沉默了,左右两人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但越殊桐从他们两人耐人寻味的眼神中难读出不一样的情绪。

      越鸿光好似在说:“不选汪公子,你等着。”

      越姚氏如同在说:“若不选晏世子,要你好看。”

      那个……就想选邵谨丞,怎么办?

      求救一般地望向哥哥,眨了眨眼睛,无声的述说着“救我”二字。

      越锦程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又开打了手中的书本。

      好吧!

      一家四口回到正殿,三人刚刚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一会儿,显然目的太过统一以至于话不投机,后来干脆谁也不再开口。

      一见越家人出来了,同时站了起来,并同时望向越殊桐。

      越鸿光开口道:“我们家殊桐一年多来承蒙各位的照看,也帮了她很大的忙,这事我们做父母的不好掺和,交给她自己决定。”

      “殊桐。”越姚氏小声提醒,“终身大事,要慎重。”

      正因为是终身大事,越殊桐才不想违背内心,上一世,她喜欢邵谨丞,这一世误会他极深,知晓真相之后,恨意消除,爱意复苏。

      所以……

      她走向晏林,晏林脸上的笑容很快便凝固了,因为他清楚地听到越殊桐说得是:“谢谢你,晏世子。”

      晏林眼眶微红:“越美人,你可知我会有多伤心?”

      她再次走向汪子昂,对方神色平静:“对不起,汪公子。”

      汪子昂终日古井无波的眼眸中露出让人心疼的失落,依然十分有风度地道:“不用对不起,是我不够好罢了。”

      那一日越殊桐掉下悬崖,邵谨丞毫不犹豫跟着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汪子昂就知道自己输了,不是输给了邵谨丞,而是输给了自己,自己用心终究是不够的。

      她走到邵谨丞身边,义无反顾,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牵起了他的手,四目相对,十指相扣。

      转向越家二老,目光无比坚定。

      越家父母:“……”脸色渐渐铁青。

      越殊桐立刻道:“爹娘不必生气,我稍后有些话想对你们讲,虽然荒诞,却是事实。”

      送走了三位贵客,越殊桐将自己重活一世的事情同越家二老和越锦程都讲了。

      三人听完之后,越殊桐迎来了许久许久的沉默。

      越家二老相视一眼,这丫头疯了,为了说服我们同意她跟邵谨丞在一起,这种慌都编得出来。

      越锦程倒是淡定,想了许久,也看了一眼父母两人的反应才道:“不是没有可能,世界之大,自然有许多我们都没有探知到的东西。前几天我还看到了一名书生写的梦中游记,说是他在睡梦中到了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那里的人是坐在一个能动的铁盒子里在出行的,爹娘有空可以看看。”

      越殊桐生无可恋:“哥,我没有做梦。”

      越锦程笑了笑,道:“知道你没有做梦。”说罢,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翌日一早,晏国公府来人了,来的人正是晏林的书童。

      一见到越殊桐凄凄惨惨的跪下来,磕了一个头,“越小姐,你快去救救我家世子吧?他快要冻死了。”

      越殊桐:“……”话说,现在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

      越锦程从后堂拐过来,一边朝门外走,一边道:“快去吧!我也要去到墨刀门走一趟。”

      当跟着书童来到晏国公府的时候,越殊桐才明白他所说的快冻死了,还真有其事。

      书童领着越殊桐下到了晏国公府的地窖里,为了避暑,大户人家都会在冬天的时候储存许多冰,晏国公府当然也不例外。

      而现在的晏林,正披着厚厚的斗篷,坐在冰块上,对着一个雪娃发呆,据说已经一整夜了。

      那个雪娃娃,越殊桐怎会不认识,正是年三十那天,晏林从越府抱回来的。

      越殊桐叹了口气,示意书童先行离开,才走晏林身边,也坐了下来。

      晏林回头望了她一眼,哀伤而平静:“你怎么来了?”

      “你家里人怕你冻死。”

      晏林道:“我就是想在这里冷静一下,又冷又静,多好?”

      越殊桐笑了一下,问:“这么喜欢我啊?”

      有短暂一段时间的沉默,晏林嗯了一声。

      “我可没看出来,你小时候老是欺负我,我一直把你当我仇人的。”

      晏林回过头,眼眸中多了点情绪:“我小时候欺负你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一个男孩子的,我其实小时候就喜欢你,又不肯承认喜欢你,才会欺负你,让你能多看我几眼。长大了之后还欺负你,是因为痛恨你怎么就不是一个女孩子,还让人家牵肠挂肚的。”

      越殊桐一怔,完全没有料到晏林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晏林原本是这样的想法。

      “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晏林老实回答:“那次在马场上,你同二皇子赛马我扶了你一下。”

      “就这?之后就知道了?”

      “女人的腰明显就与男人不一样,那翠风柳的姑娘的都没几个比你软的。”说完这话,立刻有些后悔了,心虚地瞥向越殊桐。

      越殊桐眨了眨眼睛:“翠风柳的姑娘,晏世子好雅性,告辞。”起身便要离开。

      “诶诶诶!”晏林忙拉住她,“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都半年没去过了。”

      “今天外头日头正好,我穿得可单薄,你是想在这里冻死我,好来一个死能同眠是吧?”

      晏林才反应过来,忙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披在越殊桐身上,“走走走,出去吧。”

      一走出地窖,阳光瞬间倾泻周身之上,暖意洋洋。

      等在地窖口的书童欢喜地大叫:“世子想开了,世子出来了。”

      晏林:“……”我什么时候想不开了?

      回到晏林的书房里,真的有些冷的越殊桐抱着热茶喝了两口,“你还是孩子吗?闹什么毛病?世界上不如你意的事情多了,你都要寻死腻活的?”

      晏林不乐意了,“谁寻死腻活了?我才没有呢。”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下来。

      越殊桐好气地看着他:“我是不是不能喜欢除你以外的别人了?我越殊桐非得你晏林不嫁,是不是?”、

      “我可没这么说。”晏林的声音更小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吃不睡,看着那雪娃发呆,等你冻死了,我好内疚一辈子?”

      晏林头也不敢抬:“说得好像我是什么深闺怨妇似的。”

      “你不是吗?今次你做得事情,等着别人笑话你吧?”

      这时,书童从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世世世子,三三皇子,来要人?”

      晏林看了一眼越殊桐:“这就护上了,把你当成他的了,还没成亲呢?你才来了多大一会儿?”

      越殊桐无奈笑道:“将来我们世子妃也会让你这样护着的。”

      正然间,邵谨丞已然走了进来,连个眼角也没有分给晏林,直接奔到越殊桐身边:“今早到越府找你,便听说你给晏林治病来了。”

      晏林高声大叫:“我没病。”

      邵谨丞无视他,接着说:“治好了吗?”

      越殊桐噗嗤一笑:“八成是好了,睡一觉应当就没事了。”

      “那我们走吧,别耽误晏世子休息。”

      在晏林无比哀怨的眼睛中,邵谨丞牵着越殊桐的手,一边抱怨她的手太凉,一边走出了晏国公府大院。

      上了邵谨丞的马上,越殊桐才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对了哥哥说了,他想明年重新参加科举,再入朝为官。”

      邵谨丞如今满眼皆是爱人,哪里还听得进去关于旁人的事,“上一世时,我便想单独带你去赏景,到如今,才算能实现。”

      “去哪里赏景?”

      “崇华上的新叶初绿,景色怡然,去不去?”

      越殊桐被看着有些害羞,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停在了崇华山下,邵谨丞没有让马车向山上行进,而是牵着越殊桐一起下了车,慢悠悠的缓步朝山上走。

      这个时间的崇华山上没有人,除了清风席席,便是翠鸟争鸣,雪景不在,嫩绿成荫。

      远处甚美,近处也美,身边的人更美。

      赏景徒步,两个人用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山顶的崇华阁。

      越殊桐想起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邵谨丞,便是这里,那个时候自己恨不能将他扒皮喝血,以解心头恨。

      不过半年光景,这个人就站在自己身边,却成为了她命中注定的良人,正是所谓的世事难料吧!

      回想起慈安大师的话,越殊桐暗叹,命运机缘这东西委实玄妙。

      半晌不见她说话,邵谨丞问:“在想什么呢?看着还挺高兴的。”

      越殊桐笑道:“上次在这里见你,心里还恨你恨得不得了?”

      思虑了一会儿,邵谨丞突然肃然起来:“知道上一次我暗自伤心了多久吗?”

      “伤心?”越殊桐疑惑。

      邵谨丞解释道:“我将你强行带到我的马车上,你竟然说我恶心,我的心那时都快碎了?”说了还锤了锤自己胸口的位置。

      “那时……我以为你当我是男人,说那种话可不是要恶心的吗?现在……”

      话音未落,邵谨丞伸出一只手附在越殊桐脑后,一个吻突如其来的落了下来,即急切又珍重。

      许是怕越殊桐不适应,片刻之后,邵谨丞便放开了她,与之额头相抵,低声笑道:“好甜。”

      越殊桐从脸颊红到了耳根,抿着嘴一语不发。

      邵谨丞微微粗喘,“知道我是第几次亲你吗?”

      “不是第一次吗?”上一世,在编纂处越殊桐第一次表明身份时,她以为邵谨丞会亲过来,然而没有,邵谨丞只是激动的抱了许久许久,后来两个甚少有独处的机会,再后来,越家就出事了。

      “第二次了。”

      越殊桐诧异:“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邵谨丞神情上竟然有一丝心虚,“半年多前,在我高烧之后你以越锦程的身份来华清殿看望我,那天……我不光亲了你的,还……”

      那一段,是越殊桐记忆里的盲点,她根本就毫无印象,“还做了什么?”

      邵谨丞更心虚了:“还……要了你。”

      越殊桐徒然瞪大眼睛,将邵谨丞推开,揪住他的衣领,怒声问:“解释,要了我是……什么意思?”

      高烧三日的邵谨丞好不容易退了烧,身体还是虚弱的,越殊桐在编纂处自然也是听到了一些消息。那时的她对邵谨丞颇有好感,心里也是喜欢的。

      趁着午休的时间,越殊桐便独自一人来到华清殿探望。

      邵谨丞刚刚服用了药,精神也较平时好些。也是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越殊桐,一时间各种情绪都涌了出来,思念,懊悔,愧疚。

      他对站在远处问候的越殊桐道:“越美人,你走近一些。”

      越殊桐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踌躇着走到床榻边上,还没有站稳便被邵谨丞一把拉到了怀里,即而被拘在双臂间一阵带着浓重药味的热吻。

      脑子里有段时间空白的越殊桐,第一个反映是,邵谨丞疯了?

      接着她感觉到,头上的官帽被推了下去,滚落到地上,挽着长发的银簪被摘了下来。

      邵谨丞才放开她,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抬手拂过她发间:“我知道了,但是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震惊的事情发生的太过密集,越殊桐来不及多想,她以为邵谨丞在跟她谈条件:知道了你是女人,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我想要……。

      越殊桐眼眶微红,强自镇静地问:“三殿下要……要我做什么?”

      “其它什么都不要,我想要你。”深邃的眼底,投射出来的光线炙热而灼人。

      殿内沉静了良久,越殊桐微颤着双手,解开了自己的官袍,声音有些涩哑:“请三殿下,说话算数。”

      邵谨丞:“……”他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可当他看到越殊桐那露出的雪白脖颈时,血气方刚的他受不住诱惑了,一把将她拽到榻上,细细密密的吻着。

      越殊桐那时心如死灰。

      直到邵谨丞埋在她耳畔,低声说着:“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越殊桐。”

      就在这一刻,越殊桐觉得她将死的心又活了过来,并且剧烈而疯狂的跳动起来。

      立在崇华阁的窗前,听邵谨丞说完,明明凉风阵阵,越殊桐依然能感觉到脸上那滚烫的热气。

      邵谨丞双手举高,任由愤怒的越殊桐拉扯着自己,又道:“我本没有那个意思的,是你自己不听我说完先脱衣裳的,我本就馋你馋得不行,就受不住了。”

      憋了半天,越殊桐恨恨地松开手,“你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我混蛋,我最混蛋了,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又早晚都是我的人。乖,不生气了哈!”

      “我……”越殊桐咬咬牙,气得流下两滴泪,“我不是气你要了我,我是气……那么重要的事,我竟然……不记得了?”

      邵谨丞大笑起来,将她揽在怀里:“若想知道,一会儿回华清殿,我们将那日的事情再演练一遍,我保证分毫不差。”

      越殊桐破涕而笑:“不要脸。”

      春意渐深,崇华阁窗外峡谷增绿,碧流倾泻。明媚的除了天际的阳光,还有某个人心头那一丝悸动。

      全文完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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