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落魄道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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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首要任务就是找到聂小倩。
坚定了这一点，方杯阑就行动起来了。
不过……
找到聂小倩之前，宁采臣就没什么用了。
于是他对书生说：“麻烦你跟着我跑一趟了，再往前走个几百米，就是驿站，我记得你还要上京赶考？我们暂时别过。”
说完干脆利落地想要告辞。
然后就被宁采臣手忙脚乱地拦住了：“恩人，恩人别走。”
方杯阑回头看他。
宁采臣期期艾艾：“不知那位聂小娘子与恩人是什么关系？”
“如若找到那位小娘子可否告知小可……”宁采臣的声音在方杯阑洞悉一切的视线中越来越小，臊得满脸通红。
他也不想如此孟浪，实在是听到那位聂姓娘子的名字后，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就有些在意。
方杯阑微微一笑：“知慕少艾，人之常情。”
宁采臣揪着书箱的肩带，脸上还挂着害羞过后的痕迹，恋恋不舍地看着恩公走远，有些失落地朝着驿站走去。
这两天的经历，对于一直以来循规蹈矩的宁采臣来说，是完全想象不到的惊险刺激，仿佛幻梦一场，现在，他也该回到他本该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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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杯阑在宁采臣身上留下标记后，就径直往黑山赶去。
——不想带着宁采臣，那是不想让他拖后腿，毕竟时间紧急，限制他发挥不说，在宁采臣面前还得藏着掖着，所以早早甩开他才是最正确的。
方杯阑深谙用完就扔的道理，一个人全速前进，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黑山脚下。
既然自己找不到人，自然就要找人来帮他找，人越多越好，还有什么比失去了黑山老妖庇护的妖精们更人多势众的呢？
他踏上了山。
黑山乱七八糟的，只是短短一日，黑山老妖的死去给了这些在黑山上过活的妖怪们巨大的冲击。
到处都是冲突。
因为时间短，其他大妖还没来得及赶来占地盘，但这不妨碍本身就住在山上的妖怪们自立成王。
往日有凶狠残暴的黑山老妖镇着，谁也残暴不过他，就算想造反也没那个胆子。
这会儿黑山老妖不在了，但凡有些实力的，都想圈更大的地盘。
方杯阑看着眼前一地的血，不知原型是什么的两波妖怪打了个头破血流，眨了眨眼睛。
啊这。
这不正好，让他这个正义的使者制裁这些打架的坏东西们。
于是撸了撸袖子，上去劝架了。
“道长，饶了我们吧，别打了别打了，再也不敢了。”
没过几分钟，被劝的妖怪怎么说都不打了，服服帖帖的立正站好。
系统：［规劝妖怪x2改过向善，奖励功德2点。]
方杯阑眼睛一亮。
系统：“万万没想到，规劝是让你玩明白了。”
就这么着，本来因为失去黑山老妖，而初初陷入混乱的黑山，就让一个假道士给荡平了。
被打服了的妖怪们在山顶上，原本黑山老妖的宫殿里排排站，全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他们也不懂为什么一个道士，打人比妖怪还狠，笑起来比妖怪还止夜啼，站在那，比原来的黑山老妖还让他们害怕，更不懂为什么要把他们集合在一起，但他们不敢说也不敢问。
只有老老实实听从安排这样子。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像是妖怪头头的方道士说话了：“去找一个叫聂小倩的女鬼，白衣服……黑、黑头发。”
“立刻去找，天亮之前找不到，提头来见。”
妖怪们齐齐应是，紧接着四散开去，几个呼吸间就没了身影。
方杯阑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范围比较大，但他能怎么办，就连聂小倩的样貌，都是他瞎蒙的。
妖怪们出了宫殿，他们当着方杯阑的面不敢说什么，但凑在一起的时候，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白衣服黑头发的女鬼，那不是遍地都是？！”
“找什么找，要不是打不过他，我会在这儿被他驱使？”
“蛇老七你就会说大话，有本事你当着那道士面说去。”
“……”
“赶紧找赶紧找，我可不想知道提头来见是真还是假。”
“有说不说，他真的是个道士吗……我怎么感觉他比黑山老妖还凶残。”
最后一个说出实话的老实人，遭到了一众妖怪们的无视。
卯时三刻，天蒙蒙亮的时候，众妖回去黑山复命。??
因为上头有生命威胁，一山的妖怪使出了浑身解数，把方圆几百里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名叫聂小倩的女鬼。
这个结果在方杯阑的意料之中，他知道，现在这个局面，肯定是哪里出现了差错，如果不是系统的问题，那么……就是这个聂小倩了。
方杯阑陷入了沉思。
但这样的沉思落在众妖眼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这个臭道士是不是在思考妖怪的八百种死法？
生存危机下，可能真的会爆发潜力，蛇老七反复回忆自己问到的内容，跪倒在地，在方杯阑平淡无波看过来的视线里，如履薄冰，绷直了声线：“回大王，聂小倩我没有找到，但听一老翁说，在几年前，曾有一对中年夫妻来此寻找自己意外去世的女儿，口中叫她倩娃。”
方杯阑一皱眉，坐直了身体。
蛇老七说：“那是一家书香门第，多年前不过是途径此地，那家女儿就故去了，因为机缘巧合，夫妻二人找不到女儿的尸骸，这些年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
“听那老翁形容，夫妻俩在一片荒冢的不远处看到一棵有着乌鸦巢穴的白杨树，白杨树已经半枯死了。”
“夫妻俩赶走了乌鸦，在树下挖出了一具遗骸，当场嚎啕大哭。”
“老翁听着哭声悲伤至极，于是上前询问，这才得知，原来是他们的女儿与夫妻俩托梦，这才真正找回了女儿。”
说完这些，蛇老七擅作主张地加了一句：“我猜，这女儿应该就是聂小倩了。”
方杯阑的眼睛闪闪发亮，走下来拍了拍蛇老七的肩膀，开怀道：“你叫什么名字，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小的是个蛇妖，叫蛇老七。”
“那么问题来了，想要知道灵魂还在不在，要去找谁？”
这题妖怪们会答：“龙虎山！”
“大王是道士，当然回去找道士。”
“不不不，找那些臭秃驴也行，他们才是专业的。”
说完，眼睛全都一闪一闪的，就差对方杯阑说：我们已经给你指好路了，你什么时候滚蛋……不，离开黑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落魄道士（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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