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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小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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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冀安琛被气笑了。
冷若冰霜的脸如冰雪消融,却没有半分暖意,只让晋王冀安琼吓得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一般跳下罗汉榻就往外跑,跑到门口觉得硌脚,才想起来扭头回来拎鞋。
景王冀安琛捏着额头看着晋王犯蠢,待晋王拎着鞋跑到门口时,冷声斥了一句:“站住!”
晋王冀安琼猝不及防“急刹车”,险些趴到门槛儿外边去。
晋王冀安琼晃了几晃,稳住身形后,拎着鞋回头:“二哥,人吓人吓死人啊!”
长得挺眉清目秀一弟弟,怎么就不长脑子!
景王冀安琛实在没眼看晋王用那张与他足有八分相似的脸犯蠢,指着罗汉榻示意晋王滚回去坐,没好气道:“就不能带上脑子。”
换个人说这话,晋王冀安琼一准儿得炸。
景王说他,晋王冀安琼只是耷头耷脑地滚回了罗汉榻上:“这事儿不能怪我,你说你,我就说了一句弄死那兔儿爷,你就那么笑干什么?怪渗人的!”
景王冀安琛险些又被晋王气笑了。
把上好的紫毫往笔洗里一丢,大字也不写了,坐到晋王对面,没好气地踹了晋王一脚:“不带脑子就算了,也不带眼睛是吧?”
晋王冀安琼被踹得有点懵,委委屈屈:“二哥,不带你这样的啊!我好歹也是你亲弟弟。”
“你但凡不是我亲弟弟,就你这么蠢,早掐死你了。”景王冀安琛日常嫌弃完,还是得掰开了揉碎了给晋王讲,“你仔细想想那内侍的面相像谁。”
践行宴上,晋王冀安琼光盯着太子和赵王了。
这会儿仔细一回想,晋王冀安琼瞬间瞪大了眼:“秦、秦……”
晋王冀安琼缓了一口气儿,不敢置信道,“见了鬼了!她没死?还成了太子的心头肉了?!这也忒……不是,先前儿不是说她被杖毙了么!”
“不是杖毙,是杖刑。”景王冀安琛屈指敲了敲炕桌桌面示意晋王稍安勿躁,皱眉沉吟了片刻,“她是不是太子的心头肉不好说,但确实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被太子宠幸的侍妾。”
“乖乖!放着京师第一美人的太子妃不要,偏看上了秦夭夭……”晋王冀安琼咂舌感叹了一句,旋即恍然,“难怪入席的时候他不要二哥准备好的侍女,原是贴身带着他的小心肝儿呢!真没看出来,咱们这位端方如玉的好大哥竟还是个情种!”
景王冀安琛眸光沉了一瞬,旋即被晋王后半句话逗得哭笑不得:“没那份儿脑子就别瞎猜。”
晋王冀安琼往炕桌上一趴:“嫌我蠢,你就别卖关子!”
景王冀安琛彻底放弃引导晋王自己思考了,干脆利落地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他带着秦夭夭来赴宴,可未必是真的有多喜欢她……”
景王冀安琛撩起眼皮子看了晋王一眼,转着茶盏冷声道,“咱们那位好大哥心思可深,真正喜欢的必定会藏着掖着。这个秦夭夭,他能有三分喜欢就不错了。”
晋王冀安琼笑得眉目飞扬:“也对,他要真喜欢必定不会往二哥跟前儿带,带过来十有八九就不是他的了。”
“少瞎说。”景王冀安琛不咸不淡地怼了晋王一句,皱眉思量了片刻,吩咐晋王,“你给秦叔白带句话。”
晋王冀安琼敛了玩笑姿态:“你说。”
景王冀安琛吹了一口茶汤上的浮叶,轻声道:“告诉他,东宫里那对阴阳棋是时候翻转一下了。”
“嚯!那岂不是要……”晋王冀安琼皱眉,“他能愿意?可别叫他坏了事儿!”
“他想要秦彦白的世子之位。”景王冀安琛晃着清澈的茶汤,不紧不慢地道,“知道该怎么做。”
“那行,明儿我就去找他。”晋王冀安琼应完,撺掇景王,“二哥,要不使人去景和殿探一探?”
景王冀安琛撩起眼皮子瞪晋王:“你给我安生点儿,别节外生枝。”
晋王冀安琼眼珠乱转,敷敷衍衍,甚至有些心虚:“哦。”
景王冀安琛又头疼了,掐着额头,皱眉问晋王:“你作了什么妖?”
晋王冀安琼哈哈哈干笑两声:“就给咱们的好大哥送了俩舞姬,聊表歉意。”
*
景王府,景和殿。
冀安澜歪在罗汉榻上漱口,刚才着实是被床上那一对不着寸缕的姐妹花恶心得不轻。
漱口茶换过三遍,冀安澜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些。
秦夭夭只当冀安澜是醉酒闹的,捧着景王府的人预备的醒酒汤送到冀安澜跟前儿,低眉顺眼,余光八卦地瞥着裹着一层薄纱跪在地上的双生花,毕恭毕敬地道:“主子,醒酒汤。”
冀安澜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姐妹花,胃里又开始翻涌。
挪开视线压下胃里的不适,冀安澜顺着捧醒酒汤的手,一直看到秦夭夭的脸上,确定“脱敏”效果还在。
冀安澜没接醒酒汤,伸手用指尖挑掉秦夭夭头上官帽,端量了两眼,指尖顺着秦夭夭颈侧下滑,勾住秦夭夭腰间绦环轻轻一拽:“滚。”
欸嘿!
秦夭夭一抖满身鸡皮疙瘩,低头看勾着她腰带的手指:“主子,您勾着奴婢,奴婢没法滚。”
冀安澜被秦夭夭这恨不得离他八丈远的自觉劲儿气笑了。
改勾为搂,把秦夭夭带到身边儿,撩起眼皮子看那对姐妹花:“滚。”
一双姐妹花,瘦的那个咬着嘴唇,哭得梨花带雨,丰腴的那个娇怯怯看着冀安澜,哭哭啼啼求情:“奴婢姐妹两个奉命来侍奉殿下,若是……若是……伺候不好殿下,奴婢姐妹两个的命就没了。”
说完,姐妹花两个便开始婀娜多姿的磕头,“求殿下垂怜。”
这演技,绝了。
瞧这小身段妖娆的,清心寡欲的上仙也能被她们勾得落凡尘。
秦夭夭用指尖推推掐在她腰间的手:“主子?”你睁开狗眼瞧瞧那对大美人好吧!
小骗子。
就这恨不得他赶紧睡舞姬的劲儿,还敢说对他一往情深。
冀安澜噙着笑低头,用能溺死十头大象的温柔腔调,笑道:“别恼,孤这就叫她们滚。”
秦夭夭:“……”
我谢谢您了,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