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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好好的一个狗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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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过三遍水,秦夭夭才算把满脸“厚涂”浓妆洗干净了。
没了厚厚的米粉糊着,每个毛孔都在畅快地呼吸,秦夭夭瞬间神清气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旁边一直有个狗男人盯着她看。
狗男人那视线跟X光似的,一寸一寸,似乎把她从皮相看到了骨子里。
就很烦人。
秦夭夭慢吞吞擦净了脸,转身,对着冀安澜弯起眼睛微笑,暗戳戳偷来霸总名台词以毒攻毒:“殿下,可还满意你看到的?”
冀安澜哂笑。
抬起手捏住秦夭夭的下巴,毫不遮掩地,一寸一寸欣赏过秦夭夭的骨相,带着几分嫌弃松开手:“尚可。”
真的只是尚可?
秦夭夭十分怀疑狗男人在口是心非。
没了厚厚的妆容遮掩,秦夭夭的心思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冀安澜忍俊不禁,视线带着黏腻的小勾子,扫过秦夭夭下巴上被他捏出来的两道红痕,故意问:“不服气?”
秦夭夭猛摇头。
不符合你审美我才更放心,哪儿能不服气呢?
是不能更服气呢!可惜人设立在那,她还得接着演。
秦夭夭蹭蹭仿佛被冀安澜的视线剐走了一层皮肉的下巴,低下头,微微蹙起眉心,委委屈屈:“妾身不敢。”
冀安澜指尖托着秦夭夭的下巴,迫使秦夭夭抬头,细端量着秦夭夭眼底的情绪,含着笑问:“秦夭夭,你当真心悦孤?”
秦夭夭谨记人设,立马含情脉脉地盯着冀安澜:“殿下,妾身待您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绝无心悦。
冀安澜指尖轻挠,撸猫似的挠了下秦夭夭的下颌,捏住秦夭夭依旧白皙剔透的耳垂,笑道:“既如此,孤给你个机会。”
大可不必,并不需要。
秦夭夭装着娇羞躲开冀安澜的手指,又硬着头皮装出几分欣喜与忐忑,小心翼翼往冀安澜身边挪了一步又撤回来半步:“妾身蒲柳之姿,怎么敢委屈了殿下。”
冀安澜轻笑:“言之有理。”
秦夭夭配合着演出满脸失落:“殿——下——”
就这脸不红耳朵不烫的,还敢倔强地坚持对他演情深。
冀安澜似笑非笑:“又敢委屈孤了?”
超纲的演出,她配合不来!
秦夭夭低垂着头,耷拉着肩膀,用很没诚意的声音,坚定的否认:“妾身不敢。”
冀安澜哂笑。
这个小骗子,恐怕也就这一句“不敢”带了一半真心——她是真的“不”,并非“不”敢,而是“不”想。
冀安澜再次审视秦夭夭。
甚至探出手,顺着她的下颌线,一寸一寸地捏秦夭夭的脸,做最后的确认。
可惜,真的是如假包换的秦夭夭。
冀安澜颇为遗憾地暂且熄了杀心,揣着坏心思,故意消遣秦夭夭:“孤允许你敢一次。”
大可不必这么大方!
秦夭夭满心抗拒不好往脸上写,就低垂着眉眼演善解人意:“殿下允许是殿下仁慈,妾身却不敢没有自知之明,舔着无盐之貌污殿下的眼。”
冀安澜垂眸。
细端量楚楚可怜的秦夭夭。
小骗子长了张清纯可人的脸,甚至每一处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有先前那艳俗妆容打底,又有极品楚腰加分,卸去艳俗浓妆的小骗子可以赞上一声赏心悦目的。
如果小骗子没跟他演的话,或许可以……
冀安澜心中滑过一丝憾然,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不咸不淡地道:“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只要你日后少浓妆艳抹糟践自己个儿的皮相,勉强也能算个清秀佳人,倒也不是不能凑合着看看。”
我谢您了,您大可不必如此为难你自己!
秦夭夭心里白眼飞上了天,硬凭着演技演出了满眼感动:“殿下如此,妾身、妾身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小骗子。
冀安澜轻笑。
秦夭夭摸不透冀安澜葫芦里要卖什么药,唯有以不变应万变,竖着一往情深人设,羞答答红了下脸。
以前秦夭夭娇羞辣眼睛,现在秦夭夭娇羞别有一番风情。
冀安澜视线在秦夭夭脸上打了个转儿,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秦夭夭那截被宽大长衫遮起来的楚腰,曼声吩咐:“日后你的妆容和衣裳……”
冀安澜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孤自会派人帮你料理,你就不必继续给孤丢人现眼了。”
好好的一个狗男人,偏偏长了张嘴。
秦夭夭眼波流转,装出一脸伤心欲绝,泫然若泣:“妾身一直以为殿下是喜欢妾身这种妆容的,没想到竟是嫌弃至此……”
说着,秦夭夭用帕子捂上脸,呜呜呜,哭得好不伤心欲绝。
冀安澜扬眉,竟还哭得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好整以暇地看着秦夭夭哭了一会子,轻笑:“秦夭夭,你这哭哭啼啼的,入宫的时候没学规矩?”
狗男人没有心,怜香惜玉都不会!
秦夭夭哭声一断,抽噎了两声,继续用帕子捂着脸:“妾身、妾身是求了秦昭仪,才得以有幸入得东宫侍奉殿下的,不曾赶上学规矩。”
难得小骗子也能说一次真话。
冀安澜轻哂,慢条斯理地道:“赶明儿好好学学规矩。”
赶明儿?
秦夭夭抓开帕子,红着眼睛看向冀安澜:“殿下,您不是说明儿带着妾身出宫……”
冀安澜轻笑:“行了,今儿不用你伺候了,你回去吧。”
狗男人,你倒是说清楚啊!
秦夭夭赖着不肯走,甚至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捏住冀安澜的袖子摇了摇:“殿——下——”
冀安澜垂眼,盯着捏着他袖子的手看了一瞬,噙着笑看向秦夭夭,温声道:“退下罢。”
秦夭夭:“……”
狗男人他果然没有心,真是白瞎了这好一副温柔画皮!
*
四更四点,秦夭夭被送回了天香苑。
赵旦和雪琼皆是一脸的喜气,待送秦夭夭回来的内侍走了,一迭声地道“恭喜”。
秦夭夭瘫在架子床上,跟赵旦和雪琼聊了一会子,才知道这宫里侍寝也是有规矩的——只有太子妃、两位良娣、四位良媛侍寝才有让狗太子留宿的资格,像她们这些没有主殿的承徽、昭训和奉仪们,只有被抬过去让狗太子睡、睡完立马被抬回来的份儿。
像她今个儿能在祯祥殿留到快五更天,已经是狗太子对她的“荣宠”了。
就很踏马离谱!
她敢打包票,狗太子这般行径十有八九是要把她架在火堆上烤!
“古往今来,后宫里讨生活的人,最先没的一准儿是那些个荣宠无限的主儿,反倒是低调内敛的更长寿……”秦夭夭少有地板起脸,嘱咐赵旦和雪琼,“今儿个我被殿下招去侍寝,不知打了多少人的眼,你们两个且记着,日后行事务必要三思,要比以往更谨慎。”
赵旦和雪琼对视一眼,都明白其间的利害关系,忙行礼应诺。
敲打完贴身是从。
秦夭夭转头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摆摆手,有点子意兴阑珊:“歇了吧,明儿个有的忙呢。”
狗太子今儿个不做人,不声不响地给她挖下了个大坑,不知会有多少“好姐妹”找上门来,“不养好了精神可不行。”
更何况还有一个日常不做人的狗太子。
睡前,秦夭夭诚心祈祷。
【许愿】漫天神佛,信女愿用狗男人一生性|福换他明儿个做个人! 作者:匿名-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