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8、第八回

　　终期测验如期而至，云千代在通过灵力控制的大关后顺利通过了鬼道的测试。拿到剑道测试的排期表后她不得不加快临时抱佛脚的进度。
　　日世里和罗武也经常来看云千代练习，但看着看着他俩总会手痒痒，然后一人提了一把木刀就打起来了。两个力量选手热血沸腾地在场内大喊大叫，云千代经常一边给自己贴着膏药一边感慨有力量真好。

　　在与纲弥代秀美对战的前一个晚上，平子神采飞扬地拎着刀一脚拉开了剑道场的门。
　　彼时云千代正在进行组合动作的练习，一个旋身连着动作潇洒又好看的落地，平子满意地给她鼓了鼓掌：“哟，你居然会回旋侧劈，刮目相看啊。”
　　云千代心情好，不和他计较。

　　远处的罗武和日世里还没结束热血厮杀，云千代为了第二天的测试决定今夜不练那么狠，坐下来一边观战一边给自己的手腕贴上膏药。
　　“你怎么最近开始贴膏药了？”平子顺势坐在云千代旁边，欣赏着每晚都要上演的两位原始人的蛮力比拼，突然问道。
　　“嗯，为了不要喝你的大补药，我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云千代歪着头，反手想把膏药贴在自己的肩膀上，奈何头发太乱，试了好几次都有发丝粘在膏药上。
　　听到她烦躁地“嘶——”了一声，平子无奈地把她的膏药接手过来，嫌弃地说：“不会保养就不要留长头发啊，我帮你贴我帮你贴，头发撩过去。”
　　“你管我。”虽然嘴硬着，但云千代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头发撩到一旁。

　　“你啊还是少贴这些，不爱喝药多锻炼就是了，一直贴着会……”话还没说完，背对着他的云千代突然把衣领往肩膀下一拽，侧着头，雪白的脖颈一览无遗，他没想到云千代这么奔放，不知怎么地又回忆起了那晚擦过他耳畔的软物，怔得话说了一半，拿着膏药的手也悬在半空中。

　　“怎么了？一直贴着会干嘛？”云千代见他突然停下，不解地回过头看他。
　　“啪”地一声，这片膏药响亮地贴在云千代肩膀上，平子真子扭过头不看她：“会过敏！”
　　“喂！你能不能轻点！？”云千代揉了揉被拍痛的肩膀，“我让你帮我贴药是想治病不是想让你把我的肩膀拍碎。”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轻点。”平子还是没有回头看她，云千代也只是狐疑地看了看他的反常举动并没有深究，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高声喊远方的日世里和罗武清场回去。
　　平子觉得，最近反常的情绪出现得有点太频繁了。这一年，他还是个清纯异常的少年。会害羞，很正直。
　　但他一直是个很懂得调节自己情绪的人，即使如此，在回去的路上他照样和云千代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承受着日世里的拖鞋打击，嘻嘻哈哈往宿舍走去，神色如常，一切如常。
　　但如果再早一步，云千代在他扭过头去的时候能绕到他的前方一探究竟，她就会发现，少年虽然捂住了大半张脸，但丝毫不碍观看到他剩下的半张脸上浮现出不太能属于这张死鱼脸的娇羞表情。她能看到他脸上的绯红漫到了耳根子，她能听见他心跳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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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云千代和日世里到达演武场时还在讨论结束测验后要去吃什么。云千代和纲弥代秀美这一组被安排在了下午的最后一场，也就是说等云千代打完以后就正式放暑假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对上纲弥代秀美胜券在握的阴狠表情后更是心虚，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手心里湿了一大片。
　　盘着腿坐在台下，她看见罗武上去轻松击败了对手，日世里也靠蛮力很快结果了对方，平子就更是游刃有余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都不知道紧张得流了多少汗，看到日世里结束后在远处拉着平子没心没肺地喊着烤肉烤肉要吃烤肉，她却并没有感受到这份喜悦，满脸严峻一颗心都要蹦出嗓子眼。
　　罗武坐在她旁边，看她对烤肉一副不为所动的纠结样子也很无奈，他们的座位根据剑道课的位置安排，这会日世里和平子在另一头，他不得不看清一个事实：云千代的身边只有自己，只得扛起大梁认命般拍了拍她的肩，出声安慰道：“别紧张，只是测验而已，输了也没事，你的排名还是靠前的。”
　　“我是怕痛，她脸上写满了要暴打我。”
　　怂得这么直接吗？

　　罗武一哽：“那，大不了投降就是了，反正测验都是点到为止的，不会受太重的伤的。”
　　“但愿吧……”
　　云千代还是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却不想这份担忧是正确的。

　　倒数第二组的两位同学分出胜负后，终于叫到了云千代的名字。她视死如归地瞬步上台，看到平子在台下笑嘻嘻地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还夸张地张大嘴巴隔空对她说了一句话。
　　她皱着眉仔细地辨认着平子在说什么。
　　结束……以…后……请客…吃…饭。
　　……
　　还是当作没看到吧。

　　深呼吸了一口，平子嘻嘻哈哈的样子多少减缓了一些她的焦虑，让她至少站在场上能够冷静地看着对手。
　　“最后一组，纲弥代秀美对草翦云千代，敬礼。”

　　裁判员话音一落，她和纲弥代秀美互相鞠了个不太情愿的躬，便两两拔刀对准了对方。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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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裁判员说完整句话，纲弥代秀美站立的位置就只剩下残影，她这一年瞬步也有所精进，据说是家族里也特聘了老师给她上了单独的提升课。
　　转身——躲避——蓄力——下蹲——再接招。
　　测试开始没多久，平子专门为云千代定制的特训成果就凸显了出来，纲弥代秀美的每一招每一个身法都让云千代无比熟悉，她甚至好像能直接看到平子的影子——她在剑道场无数个日日夜夜与仿纲弥代秀美战的平子对打的教科书般的攻略法。

　　但与平子不同的是，她的刀真的很凌厉，平时和她练习时平子在力量上总会有所放水，测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云千代就渐渐落了下风，平时缺少力量训练，这会光是接住她的每一招就几乎用尽了全力，刀刀劈得又快又狠，把她虎口都快震裂。
　　纲弥代秀美也知道在抽签过后云千代进行了专门针对自己的特训，知晓她一定会把注意力放在拆招练习上，便也加进了力量方面的训练。这会看她逐渐落了下乘，不自觉勾起了一个轻蔑的笑容，瞅准一个刀和刀碰撞在一起的空档，她凑近云千代出口嘲讽道：“这就是你特训的成果？不过如此。”
　　云千代所有的精力都运用在接招上，听闻她这么说根本不恼，要知道她在一回生的时候可是连刀都握不稳，这场测试她给自己的目标也只是不要即刻被击溃，现如今能打过这么多回合她已经很满意了。
　　没想到云千代根本没反应，纲弥代秀美反而被激到了，明明是辛苦应付的云千代的表情现在在她看来根本就是懒得多说一个字的样子，从来不允许有人无视自己的贵族小姐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与之相对的，纲弥代秀美的瞬步变快了，又一刀劈下来的时候云千代握着刀的手松动了，感觉力量已经到达了极限，想要放弃的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没有了战意，她跳起来艰难躲开了纲弥代秀美的横劈，落地后一个站不稳，来人就狠狠一刀又斩了上来。

　　“啪——”地一声，云千代手里的刀被直接击飞。
　　裁判员举起手宣布了结果：“最后一场，纲弥代秀美，胜。”

　　至此，奉行点到即止的测试便理应算作结束。

　　云千代稳下身子后喘着粗气，回头望着自己的木刀被击飞的方向。刀柄磕到了窗沿，手腕被震得酸痛，僵持了这么久才输已经很了不起了，想到这里她便收起战时动作，这会儿才开始想着结束后去吃烤肉的事宜，朝平子所在的方向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转头，顺势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准备后续的行礼。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对决结束了。

　　裁判员在纸上刷刷写下本场测验的结果。
　　日世里和平子伸了伸懒腰准备站起身迎接烤肉大餐。
　　大家的脸上都是兴奋的笑容，熙熙攘攘地讨论着及将要到来的假期。

　　谁也没有料到纲弥代秀美后续还有动作。

　　云千代在刀被击飞后自己已经给自己判了输，实际上的战斗也确实在那一刻就应该被判结束，但她却不曾想纲弥代秀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此时的云千代毫无防备，漏洞百出，甚至连目光都没来得及重新放回到纲弥代秀美身上，再回首时，纲弥代秀美已然握着刀出现在了她的正上方。
　　她清楚地感觉到，对手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股阴狠的杀气。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这一刻，纲弥代秀美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仿佛把最后的力量都注入到了最后一斩，红着眼恶狠狠地朝云千代劈了过来。

　　云千代一转头，便感觉到一股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强大力量直冲她而来，那一刀又快又狠，对着云千代的头顶毫不留情地往下，像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在这一击当场取她性命般，她甚至来不及对眼前的状况作出反应，只觉头顶突然炸开般，紧接着场里响起了巨大的一声“啪——”。
　　空气中霎时间安静了。
　　很多人还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目睹了全过程的同学则是愣在了原地。
　　平子和日世里互相看了一眼，再把目光投向台上的云千代。

　　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直到殷红的血液顺着云千代的额头流下来后，她的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左右晃悠了一下，倒在了台上。
　　大家这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云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