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婠暄同人]》叶钟鱼

100、第 100 章

　　婠婠摊开手掌，五彩石在她手中色彩流转，熠熠生辉。
　　“大尊这下可信了？”她含笑问。
　　许开山眼里放出迫切的光，确定了五彩石是真品后，他问：“婠婠姑娘，你想要什么？”
　　“解药。”婠婠立马收好五彩石，利落干脆道，“续命蛊的解药。”
　　许开山扬眉看她：“哦？我真有几年没听过这三个字了。”他起身走近婠婠，“姑娘所求，只有续命蛊的解药？”
　　“是的。”婠婠点头，“说到底，大尊，我没有必要与你作对。大明尊教和阴癸派一直交好，也常有合作，希望之后我们两派仍能如此。我交出五彩石，大尊给出解药，皆大欢喜。”
　　许开山如鹰般锐利地盯着她看。
　　婠婠的话虽然无懈可击，但是大明尊教和阴癸派多年的合作也只是表面平和，暗地里波诡云谲，祝玉妍一直防备着不肯完全信任。现在阴癸派已经四分五裂，势头大不如从前，婠婠只是个空头掌门，能有多大可以利用的空间？
　　魔门中最忌轻信，婠婠又是否真会老老实实交出五彩石？
　　之前师妃暄可是说要将五彩石交还给美艳夫人的。
　　他开始暗自盘算能否在此截住她。
　　“大尊，你当知道我既然敢独自前来，便是不怕你府中天罗地网。就算我不幸被困，也会先毁去五彩石。”婠婠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
　　许开山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最后老谋深算地一笑：“这很划算，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但是，你如何保证真的会将五彩石交给我？”
　　“那要看大尊，是不是真的会把解药交给我了。”婠婠毫不示弱。
　　“哈哈哈哈，”许开山笑了一阵，“婠婠姑娘的算盘打得不错，我送上解药，你交出五彩石……”他突然变了脸，“但真将毒解了，届时找不找得到姑娘，都是问题了！”
　　婠婠笑眯了眼睛：“大尊，你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五彩石现在在我手中，且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大尊不要，可有的是人想要。我既可以随便送人，也可以毁坏捏碎——全看我的心情。”
　　许开山的脸色阴沉下去。
　　“现在愿意和大尊谈条件，也全是看我们两派之前多有合作，才卖大尊一个面子。”婠婠言笑晏晏，“怎么算，除了续命蛊的一副解药，大尊也不会损失什么。”
　　许开山的脸皱起来，就显得格外阴沉。过了一会儿，他才含笑道：“确实是笔划算的买卖。姑娘稍等，我去取解毒丹。”
　　婠婠悠然坐在一张金丝楠木大椅中，甜笑道：“奴家静候大尊。”
　　许开山拂袖离去，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又再度推门而入。
　　他将掌摊开，手上是一褐一白两个不大的药丸：“褐色化毒，白色清体，需以连翘煮水煎服，先褐后白，服下后一个时辰内便会腹痛排泄，蛊毒自解。”
　　婠婠盯着药丸看：“倘若除了解毒还有副作用，大尊便休想从奴家手里得到五彩石。”
　　许开山开怀大笑道：“婠婠姑娘太谨慎了！我若使诡计，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只望姑娘信守诺言，三日内，将五彩石送到这里！”
　　婠婠很快地将药丸收下：“好！”然后翻窗而出，消失不见。
　　许开山满意地捻须微笑。
　　婠婠出了许府后，就一路轻车熟路地回到了内宫西苑。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还不回来。”尚秀芳见到她就问，“我已经答应了烈瑕的邀请，明天上午去稻香楼见他。”
　　“我去见许开山了！”婠婠坐到桌边喝了两口水，“进皇宫实在是要小心……”说着又问尚秀芳要一个小瓷瓶。
　　尚秀芳翻找了一阵递给她。
　　“秀芳姐，这是许开山给我的，说是续命蛊的解药。”婠婠展开手掌。
　　尚秀芳看了奇怪道：“褐白两个药丸？真的是解药吗……”
　　婠婠将药丸小心地装进瓷瓶：“我也难以确保，所以还请姐姐明日见烈瑕的时候带上，看他怎么说。”
　　尚秀芳接过瓷瓶点头：“我会想个万全的说辞，不叫他起疑心。性命攸关的东西，小心些总没错。”
　　婠婠又让尚秀芳将明天见烈瑕的说法模拟一遍，指出了其中好几个可能会惹烈瑕起疑的点，一一修正。二人演练几遍，确定烈瑕不那么容易看出端倪后，才休息。
　　第二天，尚秀芳还没有出门，婠婠就先去找师妃暄了。
　　按照约定的方式通知，婠婠在茶楼的厢房中等待。
　　龙泉虽远在塞外，但是服装、习俗、制度、文字等等，全部都仿照长安，使婠婠生出回到长安的奇怪心境。尚秀芳说这是拜紫亭刻意模仿长安城，统一风情习俗，制造一种凝聚力。所以龙泉又被称为“小长安”。
　　半个时辰后，师妃暄终于现身，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怎么？妃暄，你脸色不太好。”婠婠担忧问。
　　“没什么。”师妃暄摇头，“昨晚研读光明经，一时沉迷，就忘了时间。”
　　“那就好……”婠婠松了口气，将赵德言不会到龙泉和找许开山要解药的事都告知了她。
　　“唉，也是奇怪，石之轩明明来到塞北，但也没有到龙泉。”师妃暄凝眉，“金环真周老叹夫妇也不知晓他的踪迹。”
　　“他没来才好，正好有时间让我们活动，将邪帝舍利扔给许开山，叫他们争个厉害！”婠婠哼声道。
　　师妃暄舒眉道：“没想到尚秀芳和你有小时的情谊，这次愿意仗义相助，之后有机会我要好好感谢她。”
　　婠婠莞尔：“秀芳姐最喜欢乐谱，我们都不精于此道。但我曾听她夸过青璇的箫曲，以你和青璇的交情，到时候借花献佛，求青璇写个曲谱给她，秀芳姐一定开心！”
　　师妃暄嗔道：“你是早想好让我去求青璇么？倒是讨巧！”
　　婠婠嘿嘿笑道：“你欠的人情，不就是我欠的人情？而且青璇只看你的面子，大不了到时候有什么事，青璇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师妃暄伸手点了一下婠婠的脑门：“亏你想得出！”然后又问，“你想的法子虽然巧，但是要怎么才能在许开山的眼皮子底下把五彩石换成邪帝舍利？”
　　婠婠故作高深道：“那就要看看龙泉的能工巧匠，能不能造出合我心意的匣子了。等下我就去集市转转。”她这样说着，又撒娇般问师妃暄，“你还不和我一起吗？依我看，你那处就是狼窝虎穴，不要再回去了。”
　　师妃暄语气软下来安抚道：“我有了杨虚彦的消息，想从他那知晓更多消息，今天找完他就回去。”
　　婠婠不情愿地掰着手指道：“这是你说的，可不许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师妃暄笑道。
　　二人喁喁私语一阵，只得再次分别。
　　婠婠在龙泉最大的集市上慢慢地挑选着，铺中摆着各式各样的木匣，楠木、柳木、桃木应有尽有，单层、双层、多层各式各样。
　　但是要想挑出符合她心意的可不容易——要能在匣中偷龙转凤才好。和好几个木匠师傅谈了谈，要么做不出，要么需花太长时间。
　　她忧郁地在街上游荡，心想着这样艰难，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漫无目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望见龙泉最富盛名的稻香楼。
　　稻香楼面朝龙泉最繁华的十字大街，人流不息，客源不绝。
　　婠婠隔着一条街远远地望过去，心想尚秀芳不知顺不顺利呢。
　　她朝稻香楼走了过去，走到一半，楼前便停了一辆由靺鞨女武士护卫的华丽马车。
　　她认得那是拜紫亭派出专供尚秀芳使用的马车，就这么一扫眼，她竟看到对面街边有三个极为熟悉的人物。
　　徐子陵、寇仲和跋锋寒走在一起，互相交谈着什么。
　　婠婠心中大喜，简直老天相助，不由得脚步加快。
　　她来到三人对面，还未来得及穿过街道寻他们，便看到寇仲抬头望见什么，脸色露出惊喜的表情，但很快就变得极差。徐子陵和跋锋寒也不再说话，循着寇仲的目光看过去，竟也摇头不说话。
　　婠婠心觉奇怪，什么事能让他们三个怏怏不乐？就也望过去——原来烈瑕正春风得意地扶着尚秀芳送她上马车，由于眼前只有美人，他是看不到这条街上有几个十分危险的人物的。
　　婠婠的心反而定了下来，烈瑕这般表现意味着尚秀芳一切顺利。
　　她又扭头看寇仲他们，寇仲已经收敛了神色，闷闷地转身扯着徐子陵走了。
　　婠婠觉得好玩，便偷偷地跟住他们。
　　他们折进了一家就近的酒馆，坐下来喝起了酒。
　　“寇少，你何不去见见秀芳大家？”跋锋寒拍着他的肩道，“烈瑕那厮不过和秀芳大家说笑几句，并不代表什么。”
　　寇仲苦笑着摇摇头：“在长安的时候，我就已经伤了她的心，几次避开不见……唉，怎么会想到在这里还会遇上？说实话，刚刚那一眼差点使我灵魂出窍，但是……”
　　徐子陵喝着酒道：“寇少，你已经和宋姑娘有婚约，这还是宋缺前辈愿意成全你的。”
　　寇仲苦恼地挠头：“我自然知道不该对不起玉致！可是……唉！我没法子说！现在只想一刀宰了烈瑕那厮！”
　　“巧了，再加上一个我！”婠婠翩然落座。
　　“婠婠？！”三人异口同声讶道。
　　跋锋寒手上按剑，露出警惕的神色。
　　寇徐二人连忙向他解释现在和婠婠暂非敌手，他才收功放松。
　　“婠大小姐，你怎么这样有闲情逸致？怎么不见师姑娘嘞？”寇仲问。
　　“她和我暂时可以说是兵分两路吧！”婠婠将情况简单扼要地说明一遍。
　　寇仲听完喃喃自语：“原来她是为了去套烈瑕的话……我就说烈瑕那厮邪气十足……”
　　婠婠问，“寇少，陵少，我记得你二人得到鲁大师倾囊相授，不知道对机关术有没有了解？”
　　“哪方面的？”寇仲撇开思绪，来了兴致。
　　“就是，我想要一个匣子，可以把匣子里的东西人鬼不觉地偷换成另一样。”
　　寇仲想了一会儿：“这个我记得鲁大师写过，并不难操作。”
　　婠婠喜道：“好极！不知道做出来要多久？”
　　寇仲拍了拍胸脯：“交给我，两个时辰保管给你！”
　　婠婠望着他微笑道：“好！另外，其实秀芳姐让我带话，说要是能遇见你，便请你去见她一面……”
　　寇仲一下子局促不安起来。
　　跋锋寒和徐子陵立刻知趣地低头喝酒憋笑。
　　“嗐，这……这算什么事呢！”寇仲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说出几个字，“她不受烈瑕蛊惑就好！面就不用见了！”
　　婠婠瞪大眼睛：“寇少？当真？”她委实想不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寇仲还有这般忸怩的时候。
　　寇仲苦恼着思考一会儿，道：“不见了不见了！你替我多谢她好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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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都一百章了啊……虽然在构想中这个时候应该完结了，但是实际上还是没有收得住（笑）虽然写的过程总是痛苦，但确实有好好在朝结尾进发（笑）感谢在2021-08-15 23:29:31~2021-08-18 23:5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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