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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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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一千年之后的重逢啊。”
诅咒之王的身体已然重塑完成，那张绘满符号纹路的脸因为感受到□□的温度而狂喜不已。
他狞笑着将手推进的更深。
阴阳师胸口处的血迹一点点晕染开来，有丝丝鲜血顺着他白皙的下颌流淌而下。
阴阳师抬手抓住两面宿傩的手臂，艰难道：“我就知道，你不可信。”
两面宿傩的眉毛似乎因为这句话抽了抽，但是下一刻他嗤笑一声：“那不正好。”
他一把抽出鲜血淋漓的手臂。
神奇的是那个被贯穿的身影没有倒下，而是突然化为一片烟雾消失了，甚至就连两面宿傩手臂上的血都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是这种障眼法。”两面宿傩毫不意外的一脚踩碎烟雾消散后掉落在地的纸人，回头看向虎杖悠仁的身后。
神色大变已经打算上去和两面宿傩拼命抢人的虎杖悠仁愣了愣，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个白发蓝衣的阴阳师居然站在自己身后。
身上没有血迹也没有灰尘。
“晴、晴明公？！你没事吧？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这是怎么回事？！”虎杖悠仁一下子爬起来，激动的语无伦次，“不过你没事就好！”
源月时发现自己差点把这孩子吓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去你老师和同学那边观战吧。”
目送虎杖悠仁离开后，源月时耳边响起两面宿傩不屑的声音。
“同情弱者、放弃长生、拒绝战斗……”诅咒之王活动着久违的四条手臂，眼神幽幽的注视着阴阳师，沉声道，“呐，晴明，为什么你总是……能将自己活得这么……”
两面宿傩的话说的很隐晦，但是源月时好像有些明白了千年之前这边的那位晴明公是怎么想的。
来看看他剧本精的实力吧。
源月时用十分平静的眼神注视着两面宿傩，淡淡道：“因为没有那个需要，安倍晴明也只是安倍晴明罢了。”
两面宿傩忽然暴怒，他一拳朝着源月时打过来：“可你是唯一一个能打败我的人！”
两面宿傩的拳头被白藏主的结界接住了。
源月时已经召唤出式神们，刀刃的白光在两面宿傩眼前一晃而过，哪怕他躲闪及时，也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鬼切手持长刀护在源月时身前，习惯性的闭着一只眼睛冷漠的注视着两面宿傩。
“……你总是，能做出其他人都预料不到的事情，”两面宿傩毫不在意的擦掉血迹，“不管是冒出来的新式神还是复活我都不吃惊，因为是你，但是……”
“就是你的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才让我无法接受！”两面宿傩双手结起咒印，“领域展开，伏魔御佛龛。”
诅咒之王经过一千年，发现能令自己在战斗中感觉到彻底愉悦的还是只有千年之前的那个阴阳师罢了。
什么为了平安京，为了其他人什么的，两面宿傩通通不理解。
明明那个人也遭受过人类的欺压和白眼，为什么还要选择守护人类？
最后为了那种可笑的理由放弃一半的咒灵的血去死，简直是暴殄天物！
什么诅咒之王……
在打败这个人之前他通通不认可！
“安倍晴明！！！”
两面宿傩一下子震开鬼切和山风的刀刃，在领域的必中作用下，他明明可以选择远距离招数去攻击那个远在数名式神背后的人，最后却奇怪的选择了自身突进。
阴阳师原本正打算先去解决这个领域，看到这一幕后却不知为何缓缓叹了口气。
他抬起持着折扇的手，似乎是打算召唤哪个式神来抵抗敌人。
两面宿傩也是这么判断的，伏魔御佛龛正在牵制其他的式神，他剩余的两只手也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只要能来到那个人身前——
“噗嗤！”
接下来的变故是谁也没想到的。
鲜血飞溅到眼眶上的那一刻，两面宿傩因为不适感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
这次手上的触感是真的了。
“祓除污秽，洗涤不净，急急如律令。”
召唤式神的术式一转，竟然变成了祓除的阴阳术。
那两根沾染着鲜血的苍白手指准确点在两面宿傩因为错愕一动不动的眉心上。
五芒星桔梗印骤然亮起。
术式达成。
似乎有人淡淡的叹息一声。
那些被召唤出的式神的身影同时顿了顿，他们看向自己的阴阳师，片刻后纷纷消失。
方才还在空气中飞舞的绚烂火蝴蝶与暴风雪破碎为漫天的点点星火以及雪花，橘色与白色的雪花纠缠着纷纷落下，仿佛在映照着什么生命的消散。
两面宿傩的领域也破碎了。
方才被排除在领域之外的五条悟几人终于能再次看到战况，却连五条悟都震惊的瞳孔瞬间一缩。
虎杖悠仁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喂，不会吧……是幻术，绝对又和刚才一样是幻术！”
“悠仁，”五条悟显得有些阴沉的声音传来，“不是幻术，这回不是。”
“怎么可能啊！如果不是幻术的话，晴明公输了吗？！”
“滴答——”
血迹顺着苍白的指尖顺流而下，汇聚到地面上逐渐融汇成了一面镜子，映照出了就连两面宿傩都显得十分难以置信的神情。
阴阳师的神色还算淡然，如果忽视掉唇角的血迹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和以往有什么两样。
“这样一切就结束了，宿傩……”
“结束？结束什么？”两面宿傩愣了愣，像是刚刚才从错愕中缓过神。
他甚至不敢抽出自己的手，因为哪怕是安倍晴明，终究也生长着如同脆弱的人类那样的心脏。
两面宿傩只能朝着那个人怒吼：“我要的是和你全力一战，现在到底结束什么了？！”
明明是幻术，刚才那个就是幻术，现在这一击两面宿傩都没想到能够击中，所以绝对也是幻术！
两面宿傩咬牙道：“真不愧是狐狸啊，晴明。”
“……这要是幻觉的话，”阴阳师显得有些黯淡的蓝眸望着两面宿傩，“我又怎么可能对你用出阴阳术。”
两面宿傩忽然说不出话了。
“晴明公，”五条悟一步踏入这场战局，术式瞄准了两面宿傩，他沉声道，“不要动，我现在就干掉两面宿傩，我们学院有会反转术式进行治疗的咒术师。”
那双总是玩世不恭的湛蓝色双眸里难得流露出极为危险的愠怒，怒火像是冰下跳跃的火焰，看着被尘封却随时都能将人灼烧殆尽。
阴阳师颤抖的手艰难的抓住两面宿傩贯穿他心脏的那条手臂，吐出两口血：“算了吧。”
“算了吧，到此为止……我会和诅咒之王一起消失在世界上，这样……”那个人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一丝笑意，显得苍白而美好，散落肩颈的鬓发遮住了他的面容，“这段憎恨的历史在我们这里终结，早就该这样了。”
“不该就这样了啊！”虎杖悠仁一个箭步冲上去，看着眼眶都在发红，他用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晴明公，本来该和那个家伙一起迎来正确的死亡的是我，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您让我实现梦想吧，就是……就是别开这种玩笑啊！”
“无论是我还是两面宿傩，都是不应该存在于千年之后的。”阴阳师虚弱却又坚定地望向身边的少年，温柔的笑道，“悠仁，还能看一眼这个世界是上天的恩赐，我觉得最后的关头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陪着我也挺不错的。”
虎杖悠仁还想说什么，却被一直沉默的伏黑惠打断了：“虎杖，晴明公说的没错。”
他和钉崎野蔷薇看起来也都非常神色复杂。
虎杖悠仁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五条悟。
人类现世的最强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眼罩看了一会儿，重新将他戴回头顶，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这场战局。
“安、倍、晴、明，”两面宿傩双眼布满血丝的看着面前的人——那是他全力抵抗灵魂消散的后果，“你就是个疯子。”
“长生也好……乐趣也罢……人活一世，何必执着……”阴阳师的神色越来越平静，“还是你恨我恨到不愿意去和我一起重新成为一段历史，沉底泯灭啊，宿傩……”
最后的最后，两面宿傩的眼前的景色不知为何忽然变了。
千年之前的平安京，那段混乱不堪的历史也曾经有樱花纷飞蜿蜒流水的宁静时刻。
那是以某个人为首，阴阳寮的阴阳师们拼力维护的时光。
无论什么妖魔鬼怪诅咒怪胎都无法扰乱平安京。
踏碎那段祥和的是四只手的化为咒灵的怪物。
两面宿傩寻找着平安京里的最强者，在漫天的火海和嘈杂的声音中，阻拦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一个人。
白发如雪，蓝衣飘逸，清澈的蓝眸宛如触之不及的天空。
在一片污浊的尘世里是那么的显眼。
“最强者就是你吗？你是何人？”
“安倍晴明。咒灵，退出平安京。”
“晴明，别总是一个人战斗啊，我用箭帮你。”【“晴明公，不要动，我现在就干掉两面宿傩，我们学院有会反转术式进行治疗的咒术师。”】
“晴明，你找到这个霍乱平安京的罪魁祸首了吗？”【“晴明公，本来该和那个家伙一起迎来正确的死亡的是我，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您让我实现梦想吧，就是......就是别开这种玩笑啊！”】
“博雅，保宪，当心他的术。”
两面宿傩忽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表情了，但他看着那张脸，居然也能就这么平静下来。
何必执着。
原本就不该重现于世的人和咒灵，死亡也本就是无需惊讶的事情。
天空中散落的火与雪不知何时被悄然降落的雨滴取代。
虎杖悠仁捡起地面上燃烧的就只剩一点灰烬的纸人式神，最终一阵风吹过，就连那点灰烬都随风消逝了。
头发被打湿的虎杖悠仁仰头看着天空，脸上的雨水爬了满脸，也不知是茫然还是哀伤：“我怎么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下一章这个短篇就能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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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