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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 1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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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斜。
亚当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和学生会活动后，不像以往直接走读回家，而是略有兴致地回了男生宿舍。
原因无他，最近原本平静的校园被一个小插曲打破了。
亚当边走边刷着校园论坛里目前登顶第一的视频讨论帖，将已经看完一遍的进度条再次拨回到最开始。
——顾渥，这人真是浑身上下都是令他好奇得不行。
——明明「异能力指数」处于随时都开放着的情况，他却完全察觉不到顾渥的异化方向。
金发碧眼的青年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微眯，那双碧色如深山潭泉般的眸子一时间竟流露出陌生的、迫切想要知道某个答案的危险。
“算了，时间还多，慢慢观察好了。”
青年按捺下急切跳动的心脏，最终还是抿了抿唇，将那份躁动转变为迟疑的耐心。
————
回到宿舍区，打开门的一刹那，亚当已经再度挂上了完美的笑脸面具。
门后，顾渥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只手被面前的人小心执起。从亚当的视角望去，只能看见顾渥一个湿漉漉的后脑勺。
可即便如此，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轻松闲适。
反倒是对面的人，一脸紧张，连抓着人上药的那只手都有些细微的发抖。
亚当面色一僵，有些没懂面前的剧情发展。
——等，那是白流？
——他怎么在给顾渥上药？
——顾渥怎么会同意对方给他上药？
——不对！才一天的功夫，他们怎么就关系这样了？？
同样和他有类似想法的还有荀在野。
他在顾渥回来后的二十分钟里，也带着一身汗回了宿舍。
一见到顾渥坐在客厅沙发上，浑身上下荷尔蒙激素还处于兴奋状态下的荀在野立即走上前，双眼紧紧盯住坐在下方的顾渥，有些迟疑地开口：“你……”
“让让，挡道了。”
满腔的话语还没完整地说出来，荀在野就被身后的白流打断了话口。
看到对方手里拿着涂抹类的药物，荀在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顺着对方去的方向皱起眉头。
他立刻向坐着的人发问：“你受伤了？”
顾渥懒得理会，随手晃了晃右手，“小挫伤，没什么事。”
荀在野瞬间反应过来，那伤是顾渥之前为了防止自己后脑勺磕伤，而特意垫在自己脑后的位置。
一瞬间，浑身升腾的战意像是被隐形的大水全然冲没。
荀在野静静地盯着那只雪白的手，以及上面一块极为明显的红肿破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渥的皮肤太白了，那伤称不上重，却显得格外明显，红红白白的色差看得人胆战心惊。
——又、很有视觉冲击力。
荀在野一下子看进去了，脑子里满是这手受伤的样子，以及刚刚球场上它在自己头顶暴扣的画面。
……
顾渥随手将自己的右手搁在沙发扶手上，腕部以下自然下垂，弧度优美修长，被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尖处隐隐泛着红色。
——这哪是男生的手？
“喂，你挡光了。”
白流在顾渥身边蹲下，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水和药膏，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方向后，被刘海挡住的脸忽然转向荀在野的方位，嗓音冷淡，还透着股没什么生气的嘶哑感。
“你挡光了。”他再度重复。
莫名被白流呛了下的荀在野皱起眉头，眉锋一扬，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顾渥也投来一个眼神。
他眼前飞速闪过篮球场上这人面对自己的嚣张样，和现在颇为“虚弱”平淡的眼神一对比，他心神一颤下竟然什么都没说，转身快步走向了洗漱间。
顾渥不解地向对方的背影投去一眼。
下一秒。
“真的不用去医疗室么？”白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和顾渥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显然和对荀在野说话的语气不一样。
顾渥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随口道：“没事，这种伤本来晾个几天就没事了，不用小题大做。”
白流“唔”了一声，语气平淡，但顾渥却愣是听出了一点不赞同的意味。
他心下一暖，突然转口道：“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愿意帮我上药，我可没有随身携带医疗用品，你帮大忙了。”
对方动作一顿，听得出来顾渥语气里的软化和一丝玩笑，他紧紧抿唇：“反正也不是我痛。”
说着，他就眼疾手快地把沾满药水的棉签按在了顾渥的伤口上，快速涂抹起来！
顾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忍不住“嘶”了声。
果然，白流下一秒又立刻僵硬地拿开了棉签，顾渥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小粉丝真的很好骗啊。
“有点疼，轻点好不好？”顾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发梢处还沾着水汽，一双灰瞳潋滟着几分卖乖的情绪，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白流咬紧住唇，一时间几乎拿不住沾着药水的棉签。
“好……”男生答应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
之后，白流就这么微颤着手，在顾渥那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下完成了消毒和上药。
明明只过了一分钟，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上完了药，顾渥随意地对着自己被涂满药的右手晃了晃：“谢了，这次多亏了你。”
顾渥本来就打算到此为止了，毕竟人逗多了也可能会跳起来反咬一口，但一转眼，他看到白流站起身来时，那鬓角微湿的样子，就一瞬间又支棱了起来！
他依旧用那种温柔的、笑眯眯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为他紧张的少年，好心开口道：“我看你鬓角都湿了，礼尚往来，需要我帮你吹干么？”
灰瞳少年紧盯着面前人的神色，眸子里那种仿佛见到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就忍不住想要上前逗弄逗弄的心思一目了然。
白流收拾东西的手猛地一顿，从脊椎处传来一阵陌生的痒意。
他突然松开了紧咬的下嘴唇，双手重新打开医疗箱，从里面摸出一张像贴纸般大小的东西。
“还有一个……忘记帮你上了。”
他突然迅速地撕开手里的物品，重新捧起顾渥受伤的那只手，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贴在了对方的伤口处。
做完这些，对方就立刻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顾渥难得被人摆了一道，一时间还有些愣愣的，不过下一秒，在看到自己手上被强硬贴上的物品后，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少年如玉般修长的手背上，被贴上了一张绘着淡粉色花朵和爱心的创口贴，显得极为幼稚。
顾渥又在原地沙发处坐了好一会，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又一天。
顾渥结束了课程，正准备去墨白的办公室和他商量之后上课的事项，就突然被李宁和艾什等人兴奋地拦住。
“老大！好消息！我们想要成立新社团的申请被批下来了！”李宁和艾什兴奋地互相击了个掌。
南斯一脸无奈：“他们刚刚上课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一下课就说要来通知大家。”
“拜托！这可是首都第一高校诶，在这里办一个属于自己的社团，难道不值得高兴嘛！”李宁大咧咧道，说完就把自己的光脑屏幕转向顾渥：“老大，就差你在社长这一栏上签个字，我们就能一起去看我们的社团所在地啦！”
只见李宁向众人展示的光脑屏幕上，内页大标题被加粗标注。
“播音社。”
路西法轻声念出来，然后转而望向李宁：“为什么选这个作社团？”
李宁看看顾渥，又看了大家一圈，略有些紧张地挠挠额头：“我本来其实也没想创建播音社，但我和同学打听了一圈首都第一高校内的社团分布，发现不管是音乐、舞蹈还是乐器研究之类的社团都早就被注册了，我想着，如果要创建一个大家都可以参与进来的社团，那么就不能只局限于声乐类的某一专向，正好之前我有了解过古蓝星时期有的高校会保留播音社的传统，它的职能相对其他会比较广泛，可以让不同的社员负责每日的课间播音活动，对大家来说应该也是一种比较新奇的体验，所以就……”
李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期间忍不住看向顾渥，试图从顾渥脸上得到几分鼓励。
“听起来很有意思。”康南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他们身后，笑容和煦，“正好，我也因为之前节目的原因唱歌唱麻了，不知道播音社可不可以让我讲故事，我以前还蛮擅长给家里的小辈讲的。”
“我也觉得可以，不过我还是想唱歌，之前节目组不让我唱的歌我要通通唱一遍！”古蓝环着胸，眉宇间满是自信。
“不错，那我也可以练rap吧？”优诺托着下巴，有些迫不及待。
……
听大家三言两语开始讨论起来之后想做什么，李宁瞬间心放下了一半，一边吐槽优诺任性的许愿，一边再次看向顾渥。
“老大，你觉得呢？”
在溯源选秀这条路上走了那么久，李宁最相信、也是最信任的人，依旧还是顾渥。
顾渥没说话，却接过了李宁抓在手上的光脑。
“我没意见，你的考虑已经很周全了，不过……”
李宁紧张起来：“不过？”
“不过，不应该我来做这个社长。”顾渥眼神直白地看向身前这个还有些愣神的男生，果断打开那份合约书，将社长签字的页面举到李宁面前。
“你才应该是。”
顾渥一直清楚李宁内心深处的自卑，这种自卑在一公的时候最为明显，在二公、三公的时候被主人细心地包裹隐藏了起来。
溯源的爆火伴随着无数人针对选手的讨论，有的评论像最温暖的火光，也有的，像十二月的白雪寒冰，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怀疑起自己。
其实在顾渥看来，李宁是他们所有人中进步最快，也是最能适应跳脱规则的选手，他的观众缘极强。有的时候，实力可以慢慢追赶，但是观众缘和话题度却可遇不可求。
现阶段的李宁，最缺少的，大概就是一份肯定。
那种比对方本人都更为笃定的肯定，在一公的时候，顾渥就已经向他交付过，到现在为止，顾渥也没想主动收回。
“那么，之后大家的社团初亮相就靠你了，李社长？”
黑发少年眼眸带笑，一双干净的桃花眼直直地望过来，盛满了令人满足到惶恐的安定之感。
“我知道啦……”李宁接过顾渥手里的光脑，紧了紧力道握住它。
“我会给大家安排好的！大家都是我播音社的头……哦不，是台柱！”李宁差点说漏嘴，疯狂找补的时候却迎来大家的调侃威胁。
“你想说什么啊你小子！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吧？别以为上上场观众投票第一名我们就不敢揍你啊！”
“嗷嗷嗷！我没说啊你别污蔑！”
“我看你就是！不行！罚你让我第一个亮相播音社！”
“你！这！是！威！胁！”
“嘻，就威胁了怎么着？”
“别想！第一个出场的我已经决定了！必须是咱们溯源头牌啊啊啊！！”
空气一静。
“溯源……头牌是指？”
顾渥笑得很是温和。
作者有话要说： 头牌嘿嘿头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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