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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 1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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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年夏夜的蝉鸣声嘛
/那布满锈迹的自行车
/和你不再挺拔的脊背
/我们总想着快快长大
/却把时光忘在了身后……”
作为三公第一场的开场舞,赖安队没有拉胯。
他们这次的舞台更偏向于「Vocal」,但充满故事性的叙述唱法不仅没有让大家觉得枯燥,反而大多都被歌声引得共了情。
赖安导师虽然没有出现在舞台上,却为这首歌做了许多专业上的改编,让它被唱出来的时候更具力量。
到了表演中后段,在朦胧的灰白色背景里出现了一家三口的背影,男性挺拔壮硕,女性身姿窈窕,中间的孩子一手牵一个,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
而随着一阵哭腔响起,那三人背影逐渐变化。
左边男人的身影不断佝偻,右边女人的脚步也越走越慢,只有中间的孩子,逐渐长高,有了成熟的模样。
他们的背影不断向前,在最后一个尾音落下的时候,左右两边的男人和女人逐渐消失。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
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这是属于人类永远唱不完的故事——《人生大事》。
————
Ending镜头结束后,画面切了不少观众的反应,许多人眼角带泪的模样都被记录了下来。
直播间评论区:
【好好哭啊,感觉我最近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又揪心又痛快的感觉……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磅礴的亲情力量】
【赖安老师写的歌词也太绝了QAQ我真的听到一半就绷不住了】
【看完节目打算去给我爸妈打个电话,突然想起来好久没聊天了】
【梅琳导师那组的歌虽然很甜心很可爱,但是没办法,第一组的威力太强,我到现在还哭得跟狗一样】
【投绿队!投绿队!】
【……】
前两个舞台过后,路西法和古蓝所在的队伍没有丝毫悬念地坐上了导师席旁的擂台,等待下一组的挑战。
【后台】
因为确定了自己今天不会出场,顾渥带上兜帽,和队员们直接换下了演出服装,穿着轻松地坐在后台进行观看。
溯源的所有选手都在不断进步着,从一开始扯着大白嗓唱歌,歪七扭八地跳舞,到今天大家在舞台上的状态都变了。
就拿第一组的《人生大事》舞台来看,路西法的唱功精进了不少,不管是转音还是高音,都相对二公的时候更显得游刃有余,这其中恐怕有古蓝的不少功劳。
就在顾渥认真分析其他队伍的优劣势的时候,旁边突然贴近一个温热的胸膛。
“队长,喝点水吧?”是优诺的声音。
这是顾渥三公组里最喜欢和他撒娇的孩子。顾渥轻轻侧过身,不让手臂触碰到对方紧贴上来的胸膛,顺手接过了他递来的水,道了声谢。
“不用谢!队长最近辛苦了,看舞台的时候可以稍微放松下,我们最近都有把每一个舞步练熟,绝对不会在明天的舞台上出错的。”优诺像个定时定点朝向太阳盛开的小向日葵,看向顾渥的金色眼睛里装满了崇拜。
还没等顾渥说出些什么,身后的其他队友就状似在意的抱怨起来:“哎白养这小子了,一天天的就只知道队长长队长短的!”
“就是就是,而且明明队长才是年纪最小那个吧,顾渥都不撒娇,就优诺这小子一天天地最喜欢卖乖!”
优诺看向顾渥这边的时候还是暖融融大金毛的样子,转过头去就立刻嚣张地对着队友们龇了龇牙:“羡慕嫉妒吧,你们的话,就算撒娇也不会有人理哦~”
“嘿你小子!”
“行了,还有摄像头呢,不想被拍进去就好好看节目。”顾渥无奈地点了两个人,转过头去继续观看表演。
只是优诺不仅没有走开,看到顾渥不怎么拒绝的份上,他反而直接粘上来,要抱着顾渥的胳膊一起看。
顾渥挣脱了几下无果,最后干脆放弃了,任凭对方喜滋滋地抱着自己的胳膊一起看节目。
而导演组大概也觉得有意思,在一闪而过的选手反应画面里也切入了这个画面。
【???啥情况】
【那两个粘在一起的人……是顾渥!】
【什么!哪个小妖精缠着我们家顾渥的!哦,优诺啊,那算了(嘿嘿】
【好酸啊我靠!顾渥不是从来都不和别人有过多的社交距离的嘛!连南斯和艾什都不会随便搂搂抱抱的】
【啧啧,优诺有点东西啊】
【卧槽康神!咱家房子着火啦!!!】
【苏牧你干啥呢?就一个人这你都看不住??】
【等等???要素过多???】
一阵小插曲后,表演继续。
四组表演过后,坐在导师席旁的依旧是路西法和古蓝那一组。大约是第一次涉及到亲情舞台的演绎,观众们一瞬间都被冲击到了,以至于投出票的数量也超出想象得高。
但这并不代表其他舞台不精彩。
顾渥从台下观众的反应可以看出,所有人的情绪都随着舞台上跳跃的人不断变化着、感染着,但是他们一个人的声音太小了,所以只能用尖叫声去表达自己的激动和喜爱。
于是声音叠成声浪,在一个又一个舞台后席卷而来。
阿达斯维持着Ending动作,即使汗水流到了自己的眼睛里,也没有片刻放松。
几秒过后,他大口喘息地向舞台鞠躬。
这是他从顾渥那里学来的,对每一位为他献上欢呼声的粉丝,和脚下的舞台致谢。
“恭喜《人生大事》组以五十票之差继续蝉联擂主宝座,”华容带着笑意宣布完最新一组的票数结果,然后在欢呼声中为下一组选手进行报幕: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无导师团队《革命》小组为我们带来精彩表演。”
【无导师团队?哦就是南斯那个队伍是吧】
【那赢面很小啊,那一组没几个能打的】
【就南斯好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非要选这个队】
【是想学顾渥那次一样逆风翻盘嘛?啧,有点难哦】
【我相信南斯,他不会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的】
【笑死,粉丝滤镜?】
【别一会儿被打脸咯】
【先看吧,他们上场了】
南斯踏上舞台的时候,面上没有一丝紧张。
两分钟前,他还如严密的钟表般为自己的队友加油打气、检查妆造、重申舞台重点……也是这样的南斯,才能让队伍里的其他人感到放心。
而金发少年此时淡定的表面下,却像是被割裂出了两种思维,一个在脑内无比从容地告诉他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而另一个则不断地质疑着自己。
——你一个本就不适合舞台的人,为什么非要在这上面死磕呢?
——这一场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你究竟想要做到什么程度?
……
顾渥在后台看着一个个从舞台阴影处走上台的选手,直到最后一个,他终于看到了南斯的身影。
和从前不一样的是,画面里的人显得格外严肃而镇定。
优诺突然听到身边人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不禁疑惑地朝侧面看去,发现顾渥正对着屏幕的方向勾起了嘴角。
——去吧,南斯,去赢。
去赢得一场没有任何助力的逆风翻盘。
————
从《革命》音乐响起的第一时间,所有人就被开场音乐震了下。
360度的音响环绕让原本就宏大的背景音第一时间就击穿了在场所有人的防备。
合成的大提琴音和各类交响乐器交织出了一场宏大而危险的声音场景。
灯光下,南斯穿着一身金红色军服,凛冽地看向镜头。
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修饰,连嘴唇都透着最自然的颜色。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毫无攻击力的长相,在吊顶灯打在人面上的时候,轮廓上的阴影让他展现出了平时不可能会看到的一面。
如机制般冰冷的眼神锋利地注视向镜头,那眼神里,还隐隐有一种上帝看向人类的悲悯。
只那一眼,就对脚下这个舞台定下了基调。
充满悲伤的嗓音率先响起,原本聚在舞台中央的几人骤然从团体侧面分离,每人的动作都如刀切般统一而快速。
只有歌声悲伤刺骨。
“尤拉尼亚,请你从天上降临,
/如果没有叫错您的名号的话,
/我将随着您那神圣的声音,
/飞得比天马柏伽索的翅膀更高,
/超越过俄林普斯山。
/我呼吁的不是名号,而是意义。”
紧接着右侧团体中的人也猛地向外跨出脚步,连半秒的时间都没有,几人的动作就和左边人统一了。
霎时间,整个舞台的场景宛如张开了双翼,用力却孱弱地想要护住中间的人。
然而歌声一转,大提琴悲凉的音调冲了出来,所有人将声音压低,因此显得更加绝望。
南斯那一双翠碧色眼睛也仿佛染了层水雾般,看向镜头的时候满是无力。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被狠狠揪住了。
“狭窄世界范围之内,
/站在地面上,眼光超不过地极。”
“撕碎的野蛮狂暴种族的骚音,
/把歌声、琴音淹没。”
“遍地的雨水像是血液,
/席卷了满城的生灵。”
台上的十人舞姿变换,渐渐弯下腰,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被一阵压迫到极致的节奏带到了巅峰!
“压迫、压迫、压迫!”
“可我要更扎实地用人的声音歌唱,
/纵使落难,也决不变哑或默不作声,
/每遭恶毒的诽谤,身处黑暗,
/危险和孤独包围着我;
/但我不觉孤独,因为每夜您在我睡梦时,
/或者晨光染红东方时,来访问我!”
所有人从地面猛地用腰腹起身,眼神骤然变得锋利,尤其是为首的南斯,一头铂金色的头发在光下有如最耀眼的光。
他抿着唇,眼里的内敛和脆弱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的冷静和坚定。
“尤拉尼亚啊,愿您继续光顾我的歌,
/为我寻找适当的听众即使不多。
/要远远地驱逐野蛮的噪音,
/巴克斯和他那些纵酒之徒,
/以及在洛多坡把赛雷斯的歌人
/撕碎的野蛮狂暴种族的骚音。”
随着高亢的声音响起,这个场馆的灯光也瞬间大亮,充满血红色的背景图案让人忍不住地紧张。
而舞台上的舞蹈和歌声却越演越烈!
“这真实的时刻,一派美妙景象。
/海浪在陡岸攀缘,
/依附岩的蜘蛛,
/叫人眼花缭乱;
/峭壁的创伤露出紫色;
/几头山羊仿佛一堆乱石;
/太阳下了金蛋,海面金光四溅。
/破碎的雕像
/光亮侵蚀的石柱,
/死寂世界的废墟栩栩如生!”
一段低沉而混沌的说唱词齐声响起,十人恢复成最初的队形,咬字清晰地一起唱出了最后的段落:
“堂皇的太阳展开金翎,
/在公正仁慈的天空中央,
/居高临下,提供热量。
/扫清废墟,重建家园;
/不让旧日灾难重临,
/为此我们团结一体。
/要让他们看见,
/空前灿烂的阳光,
/照亮我们的天,
/照亮我们的天!”
歌声戛然而止,但所有人都知道,刚才经历的那些情绪高点并不是梦。
灯光再暗再亮,南斯和舞台上的其他人不知从哪儿拿出了锋利的剑。
移步、半跪、迅速而锐利地将富有象征意义的盎格鲁剑竖立于自己胸前。
最后一个特写镜头:
每个人的手紧握剑柄,血红色的液体顺着剑身缓缓流下,而金发碧眼的将领最后向镜头投来一个眼神。
悲悯不再,剩下的,只有对人类意志的确信。
“If winter comes,
如果冬天到了,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
春天还会远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宝子们。
《革命》歌词改编/来源于:
《失乐园》--英国著名诗人弥尔顿讴歌资产阶级革命战斗豪情的史诗,也是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一曲赞歌;
《废墟间的颂歌》--奥克塔维奥帕斯;
《从废墟中崛起》--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国歌,由诗人约翰尼斯·贝歇尔作词;
“冬天如果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出自《西风颂》--英国诗人雪莱。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毕淑敏。
PS:之后的舞台还在琢磨,明天可能更不太出来,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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