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是不是这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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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在十五岁以前，通过所有alpha精神力的检测，以至于她还没有达到战友那样成年人体魄的时候，就已经上了战场。
她还能记得军事学校毕业的那天，站在答辩台上一个魁梧的alpha一本正经的论文。
题目是《论omega的心思变化》。
那天是何思成为alpha后觉得最有乐趣的一天，过往的战斗训练生活中，并没有人会和一个比起同年级学员小近乎5岁的alpha讨论关于omega的事。
更何况还是个精神力强大的alpha.......少女.......
所以何思所有对Omega的了解全都是来源于那天启蒙论文。
以至于后来她成为军官后，在一场战争中遇见那个写论文的alpha时。
两人站在战火中，何思一脸漠然看了看身旁的alpha，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你的那篇论文，有实际考察吗？”
战争残酷，随时随地都会被虫族或者其他不可预知的生物撕裂，战甲上全是紧张血腥的气氛，这样问题让Alpha显然有些懵，毕竟生死存亡紧张的时刻，居然有人跟他谈论他毕业时候胡诌的论文........
即便他不知道，居然这个sss级的alpha将此作为与Omega相处的启蒙书。
赵晏明看了一眼手里的红绳，修长的指灵活穿过她的腕间，眼尾因为专注而微微下垂。
系好后，才松开手。
抬头看向何思。
“您去吧。”
何思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么，掠过一丝难以被察觉的失落，很快恢复了冷眸。
手腕有些沉重。
赵晏明，似乎并不知这根红绳是他的。
......
监控系统中omega蜷缩在角落，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脆弱，他泛白的唇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内的不适人，让他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
赵晏明打开语音系统：“秦林。”他的嗓音总是带有别样的温柔，很容易让一个逼到绝境的人接受。
Omega缓缓睁开眼，迷茫了片刻。
赵晏明又道：“秦林，我是赵教授。”他说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语速，确保每个字都能让躺在训练场的omega听见。
从系统屏幕能够清楚看见秦林的痛苦，这中痛苦不仅仅来源于身体的痛苦，而是来源于心的破碎。
“秦林，我知道你的经历，你听我说，现在开始你不要动，保持冷静，有什么事先等救你出来再解决。”赵晏明知道字眼苍白，没有什么可以拯救一个被抛弃的omega的无依性。
一个被抛弃的人站在摇摇欲坠的悬崖，
如果没有人。
他或许有一丝活下去的欲望。
但.......
出现那双伸出希望的手。
他又会开始怀疑，开始质疑自己究竟拥不拥有活下去的能力。
赵晏明不自觉握紧系统上的触杆，有些颤抖。
这样的重复的场景，这样的.......
难堪.......
秦林闭上眼，哽咽的声音传入控制室：“赵教授，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真的活不下去。
赵晏明站在原地，丹凤眼怔住，陷入了无限循环中。
这句话狠狠揪住他心脏，又扼制得厉害，引起难以逃脱的软弱暴露在过往。
“我以为他是爱我的，我以为他......他会对我好，我以为他标记我就是为了爱我.......我怎么这么傻........我怎么那么傻.......”秦林的声音颤抖又无助，他捂住腹部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似乎在回忆，半晌才道：“赵教授，我是不是这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站在基地边区的何思听见系统中的这句话，皱了皱眉。
不同性征的人，确实在分化后会得到自己人生的另外一条路，alpha是天生的领导者，是天生的强大者，可这不代表他们可以否决和践踏别人。
一个质疑自己的人，是软弱的。
何思不喜欢这样的软弱，或者说她接受的教育中，没有退缩的存在。
但没有人教过她，omega是天生的软弱者，他们的自信都来源标记他们一生的alpha。
他们的“被否决”也来源于alpha。
终端响起，何思一边打开视频，一边用大脑计算整个可容纳哦7000个alpha同时战斗的爆破基地到底隐藏了多少不可触及的防御。
视频那端的脸是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一脸正经。
何思没有分神而是直接道：“论坛出了什么事”
视频那端男人摇摇头，十分尊敬答道：“将军，亲王刚刚询问您为何没有参加这一次军事论坛？”
何思蹲下，触了触地面，依旧没有表情淡淡道：“告诉母亲，论坛的观点我不认同。”
男人点头。
“是。”
又迟疑片刻道：“这次论坛很多军方的上将都在询问您........”
何思指尖触摸到一处，她叩了叩那处，眼底微沉。
站起身。
触及终端，声音冷漠“不必理会。”然后将视频关闭。
环顾训练基地，何思原本的想法切实改变，整个场地并不难控制，难以控制的是秦林会不会因为她的靠近导致对alpha信息素的排斥而释放出微生物，导致系统抵御爆炸。
.......
终端响起，赵晏明打开。
看见何思简短的信息【控制住他的精神，不要产生抵触感】
赵晏明因为秦林那句话陷入停滞的思绪被何思的话拉了回来，他攥紧衣袖，尽量用平常的语气与秦林对话。
“并不是。”
赵晏明重复一遍，更加坚定，又像是说着自己听的。
“不是的。”
“你的成绩是整个学院最好的，秦林你极有可能得到去星际联盟实验室的机会，你这样优秀，不是一个人的标记可以否定的。”
赵晏明颤了颤，攥紧的衣袖又紧了紧，眼底蒙上一层决绝。
“标记可以清洗，过往可以摒弃........”
秦林摇摇头，哽咽到崩溃：“不是的.......教授......我......我已经失去了alpha，我什么都没有了.......”
“砰！”系统连接声音中响起猛烈的击打声！
似乎是手拍在桌上的愤然。
“可以的！”赵晏明的嗓音坚定又颤抖，他站在控制室，以往温柔的眸光凝结固定在系统画面上。
“秦林。”
“你知道你可以的。”
何思拆卸完第五十个系统节点的时候，听到赵晏明的话。
有些诧异。
她抬头望向控制台，眼神晦暗不明，垂在耳畔的发丝勾在脸庞，越发冷肃。
秦林从来没有听过温柔的赵教授这样严肃的声音，以往的授课教授中，赵教授都是整个学院最受欢迎的老师，不只因为赵教授的学术达到整个领域最高的级别，还因为赵教授的做人方式，他总是会不动声色的理解别人，即便是陌生人也不会吝啬温柔。
赵晏明也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严肃了，还没等他开口，系统中就传来omega的声音：“我......真的可以吗.......”
赵晏明松了一口气，他缓和笑了笑。
“可以，你可以的，我会帮助你的。”
系统画面突然短暂中断！
一片模糊。
赵晏明大脑第一瞬间想起的是拆卸系统的何思。
即便他知道，何思与柔弱的omega不一样，她是帝都百年以来唯一的alpha女上将，不会有意外，可他还是慌乱了。
赵晏明急忙起身，指尖急速敲打在键盘上，试图控制系统。
但扭曲的画面依旧没有恢复。
“砰！”控制室外一声爆破振荡击打导致控制室晃动。
赵晏明被这一击撞到在地！
他支撑起身。
握住终端，由于一阵一阵的爆破巨大覆盖导致手指不受控制，看着终端上近在眼前的【何思】两个字，赵晏明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脑中筛选了无数的结果。
........
基地外。
左天与一群教授急忙赶到，刚下飞行器，只听见基地内剧烈抨击声。
一个白头发beta瞪大了眼，跑到基地门口。
大声道：“是谁！打开了基地的大门！”
Beta教授很气愤，打开自己的终端试图连接里面的系统，一便大声道：“不管是谁打开了军事系统，这都是违反了帝都法规，我一定会将他告上军事法庭！一定！”
左天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他只是个其他系的教授助理。
管理教授的气愤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军事专业本就关系到一些机密，更何况牵连的还有他，而且近来军事院的院长调离，新院长还没有来就造成这样的事。
他肯定要负大部分责任。
旁边的教授赶紧劝道：“赶紧打开停滞系统，爆破抵御一旦完全启动，整个城市都会夷为平地。”
白头发的beta瞪了一眼：“我当然知道，你看看里面的情况，爆破抵御已经开启了。”
“砰！”又是一声剧烈声响。
“现在只能联系闯进去的人，让他赶紧打开自我‘反抵御’。”白头发beta说完，手中又是一顿操作。
“滋滋滋.......”刺耳的内部爆炸声通过扩音系统成功连接外界。
“连接上了。”白头发beta一激动。
刚想开口。
只听见基地内部传出的对话声，基地外一片安静听得认真。
“秦林！将你手中的微生物容器放下！”男人略带焦急的声音从系统中传出。
左天一愣，
是赵教授。
“你可以重新开始！”男人声音提高带着系统的杂声接着道。
另外一个青年带着哭泣奔溃的声音传出：“不能了！我不能了！赵教授您根本就不懂！您不是omega，您不知道他将我融合，又将我轻易剥离，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杂音传出，场外的围观的学生自然有赵晏明的学生。
小声嘀咕：“赵教授......这是赵教授......”
“怎么会是赵教授在里面.......”
白头发beta转身狠狠看了一眼左天：“所以，闯入基地的是你们系的学生和教授！”
左天没有想到赵教授解决办法是进入基地，他一时脑袋混沌只是点点头，完全忘记了里面还有上将何思。
“你告诉赵晏明等着接收我系的律师函！”白头发beta一听，恶狠狠道。
“赵教授，您什么都有！您这么优秀！您不会明白的！你们根本不会明白omega对于alpha的生命感！”系统又传出秦林几乎失控的尖叫的声音。
“砰！”又是一声剧烈轰炸声。
这次爆破剧烈情况比起之前都还要剧烈，场外的人都微微一颤，一时安静下来，控制住自己。
因为这一震动，系统就像是重新梳理清空，仿佛扩大了无数倍。
赵晏明略微低哑的声音无比清晰。
“我是Omega。”
他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是往日的温柔缓和。
“秦林，我是omega。”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是不是这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