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个姬会吧！》馋不知

78、第 78 章

　　自秦潇来了之后，老郑师徒俩来的频率明显少了许多，中午多半是盒饭打发了，即便偶尔来吃饭也是匆匆忙忙，嘴上停不下的抱怨，工作太多人手太少之类。
　　只从这两人态度上也能猜到，事情的进展应该不错。

　　陆谨言本就是个乐观的人，那点患得患失都没出息地挂在了一人身上，如今人就在身边，她便也踏实了，加上如今有了新的事专注，干脆专心不去操心旁的了。

　　这下，不适应的反倒成了秦潇。
　　自认识起，陆谨言便是时时刻刻都要黏着自己的小尾巴，而她也早已习惯那条触手可及的尾巴，无需去找，余光便能将那身影收入眼中。
　　可这两日，小尾巴明显不再绕着轴心转悠，而是成日窝在沙发上，写着那沓试卷，满是备考学生的认真模样。

　　被冷落的人心里不是滋味，但想着自己带来的试卷不多，等写完了热情便过去了，谁知试卷还没见底，陆谨言转头又报了个晚七点到九点的线上补习班，将原本仅剩的晚间温存时间，也全占据了去。

　　秦潇心里苦，嘴上却说不出。
　　至此便也罢了。

　　某日陆谨言兴冲冲下了楼，再回来时怀里多了厚厚一摞打印的习题卷，如获至宝般小心放在茶几下的抽屉里，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言言，”秦潇看着她那厚厚的一叠，酸溜溜问：“你知道距离考试还有四个多月吗？”
　　“知道啊，只剩四个月了，我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秦潇要说的话顿时被堵在嗓子眼里，悻悻咽了回去。

　　“走，去买菜！”
　　秦潇忍无可忍，将人从试卷堆里拔了出来，强行拖出了家门：“做任何事都要讲究劳逸结合！不能拔苗助长！不能废寝忘食！”

　　陆谨言一步三回头，惦记着自己的人生大事，嘴上道：“我一天三顿都没落下过，晚上十点半左右睡，七点起来，算起来有……八个多小时！足够了！”
　　听着耳边的反抗话语，秦潇无奈轻摇了摇头，将手中套着的人收紧了些，免得学傻了的孩子走丢了去。

　　快要过年的菜场比平时更热闹些，尤其那几家腊味的摊铺前，热闹得将往来通道都堵死，人群里只听见热闹吆喝，就连满心只有学习的人也被这氛围所感染，好奇挤进其中，买上了几段熏好的香肠。待到两人狼狈从人群里挤出来，回到小区时，已快过去一个小时。

　　租房的楼下，远远便见一人倚着墙，张望着路口方向，一见两人，便立刻冲她们挥了挥手，大声叫道：
　　“秦潇。”

　　陆谨言明显察觉，身边的人慢了半步，似乎是并不知她为何会来。

　　姚雯雯不知在楼下等了多久，面颊上已被冷风吹得泛了红，见到了人不禁咧开了唇，期待向前迎了几步，面上是少见的甜笑。

　　秦潇下意识蹙了蹙眉，还没开口，便被她抢了先。

　　“我能上去坐会儿吗？”不待两人眼神商量，姚雯雯又开口补上一句：“不吃午饭，坐会儿就走。”
　　问询的话语极其小心翼翼，可秦潇却只是皱眉思考，半晌没有回答。

　　陆谨言左右看看，一时尴尬，便试探开口：“要不然……一起上去吧？”
　　顿时姚雯雯面露喜色，似本就是等着陆谨言的答案，她的话音刚落，人便已经主动走到了前方，替两手满满的人按了电梯，半点没给秦潇开口反对的机会。

　　密闭的电梯内再无旁人，姚雯雯似完全不察气氛的尴尬，轻凑了凑鼻子，转头对二人露出些艳羡，勾唇笑道：
　　“真好闻。”

　　陆谨言下意识跟着嗅了嗅，却只闻到了她手中的香肠味，便是再美化这个味道，也不过是个过年的烟火气味，离好闻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似察觉到了她的不解，姚雯雯笑了笑，眼中添了暖意，解释道：“很热闹的味道，我只在……小时候闻到过。”

　　陆谨言愣了愣，来不及去多想，电梯叮的一声，便将她还未走远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扫了一眼姚雯雯，心头一点敌意忽然平息了下去，反倒成了些隐隐的……同情。

　　陆谨言开了门，身后跟着的姚雯雯扫了一眼一旁不满的目光，无所谓耸了耸肩，便跟着进了屋，正想换上拖鞋，却听见后面一声提醒：
　　“那双是我的。”

　　一语双关的警告，让姚雯雯对着那双粉蓝色的失神了两秒，另一双灰色的拖鞋扔在俩她的面前。

　　轻咬着的下唇传来一点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她换上了灰色的拖鞋坐在了沙发上，打量着周身环境。在房主略有些年代感的装修中，能清晰分辨出如今住客的生活痕迹，譬如那两双拖鞋，又譬如茶几上的一对杯子，明明是俗不可耐的颜色，却又满是别样的温馨。

　　让人……很是羡慕。

　　一双手出现在她面前，放下透明玻璃杯，缓缓泛起的白雾，只是看着便觉得暖和。
　　姚雯雯伸手环握住杯子，暖意自玻璃杯传至掌心，又顺着血液循环往上走去，这样的温暖让她十分贪恋，一时间有些恍惚，尽管掌心已嫌烫人，却仍舍不得放开。

　　“有事吗？”
　　秦潇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捧着自己的小熊茶杯，眼神追随着屋内唯一忙碌的人，满是温柔，眉宇间亦是少见的放松，可偏偏出口对姚雯雯的语气却是冷淡至极。

　　姚雯雯松开了从温暖到烫手的杯子，手指蜷缩进衣袖里，笑道：
　　“我是来道别的。”

　　屋内另一个忙碌的人也听见了她的话，手中停了停，回头看了她一眼。
　　连向来冷冷淡淡的人终于也有了些许情绪，郑重道：“恭喜。”

　　姚雯雯少了许多习惯性的伪装，定定看着说话的人，一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其实来的时候，我就猜你会有什么反应，果然和我想的半点不差。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可能……是我一个朋友、一个亲人都没有吧。”

　　“来找你说一声，也只是想……想安慰一下自己，好显得我没有那么……”姚雯雯顿了顿，思考了一番措辞后，咧开一个舒展笑容：“没有那么可怜。”

　　秦潇并没有发散同情的打算，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倒是厨房里探出了半个脑袋，眨巴了两下眼睛，插话问道：“什么时候走啊？”
　　姚雯雯顿时如看救星一般，眼中发着光，转头道：“后天中午，11:16，宁潼市国际机场。”

　　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满是藏不住的期待，仿佛她不去送，眸中便要黯淡下去，此生都再难放光一般。
　　陆谨言呆愣了两秒，偷看了眼秦潇，正正撞上她无奈的眼神，顿时更是心虚，缩回了脑袋，继续忙着午饭去了。

　　姚雯雯心满意足，对着已看不见的人影的厨房口摆了摆手，转头得意看向秦潇，无声挑衅。

　　“说完了？”秦潇视若无睹，扬了扬下巴，指着门的方向，对她道：“说完就走吧。”
　　“真不留我吃顿饭吗？”

　　姚雯雯不舍看了眼厨房，扁嘴道：“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还没吃过你小女朋友做的饭呢，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她面上闪过一丝落寞，又转瞬即逝：“而且……你知道的，我也没有地方可去。”

　　眼看着她面上不经意流露出的柔弱，秦潇却毫无反应，只冷淡道：“收起你的那一套，她心软又好骗，我不好骗。”
　　姚雯雯嘴角微撇，这回实实在在是藏不住的不满，只是转脸又笑了出来：“那你明知道我在演戏，还放任她上当，说明……你也不是对我完全无情嘛！”

　　秦潇轻叹了一口气：“随你怎么说，总之你可以回去了。”
　　“切！小气！不吃就不吃！”姚雯雯伸长了脖子，对着厨房叫了一声：“言言，走啦！别忘记后天11:16啊！”

　　厨房里果然探出了脑袋，目送着人出了家门，才小心翼翼将目光转到秦潇脸上，一本正经问：“我以前吃她的醋，是不是……很缺心眼的样子？”
　　脑门被人轻弹了一下：“你也知道。”

　　“要不然……我们后天去送一下吧？”
　　陆谨言生怕她不答应，捉住了那只手摇摇晃晃，撒娇道：“反正她出了国也不会再回来了，就当是最后一次告别嘛，反正……反正她也帮了我们很多呀！”

　　姚雯雯如何，有没有人在机场相送，秦潇并不关心。她眼神悄悄撇过茶几的抽屉，恨不得隔着木板将那些试卷销毁！同时心里嘀嘀咕咕计算着她们最近的相处时间，在某人第三次用指尖摩挲她掌心时，才假装勉为其难，答应了。
　　啵叽一口，落在了脸颊上，又匆忙离开，回到了厨房，只留得逞的一人留在客厅，手中将来过的客人痕迹一一还原，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两日后。
　　姚雯雯在机场安检处张望了许久，总算没有失望，等到了两人。

　　“送你的，”陆谨言递过一个纸袋，笑得灿烂：“一路平安。”

　　这笑容里不乏对于假想情敌即将去往地球另一端，且可能此生都不再回来的高兴，但也夹杂着着不掺假的祝福，姚雯雯心里泛过暖意，收下了那袋还有些余温的小点心，眼珠转了转，忽然一把拥住了秦潇，又在她反应过来前，迅速放手跑远，排在了安检队伍的最末尾。

　　“谢谢你们来送我！再见！”

　　这个拥抱短得陆谨言还来不及吃味，便已经结束，只留背影对两人挥了挥手，也未曾回头，一步一步随着人流往前挪动，直到再也看不见。

　　“回家吗？”
　　手背被人用拇指轻按了两下，陆谨言回神点了点头：“当然回啊，我还有好多试卷没写呢！”
　　“我是说……”秦潇顿了顿：“回宁潼市。”

　　陆谨言的眼中登时亮了起来，点头如捣蒜，还未开口，便被人拉进了怀里。
　　“今天下午，有一场庭审，听完我们就回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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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万分抱歉，之前在忙工作，忙完双11忙双12，忙完双12之后……离职了emmmmm
总之万分抱歉orz感谢在2021-11-03 11:13:19~2021-12-18 15:33: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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