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个姬会吧！》馋不知

51、第 51 章

　　生日快乐。
　　四个简简单单的字，却是陆谨言最想听的。

　　嘴角忍不住挂了笑，道：“走啦，请我吃饭！”
　　“好。”

　　火锅店内热气蒸腾，蒸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气，店内放着欢愉活泼的小调，气氛刚好，不算吵闹。

　　“生日礼物。”秦潇将白色礼袋推了过去，道：“没有提前准备，但是……也还是希望你能喜欢。”
　　“我喜欢！”陆谨言接过袋子，欢喜藏不住，从眼中溢了出来，只要有秦潇在，便是不送礼物，心里都是高兴的。

　　看着礼袋里的盒子，陆谨言犹豫了再犹豫，还是没打开，伸手去摸了摸占了一个座位的长耳兔，抿唇试图忍住笑意。
　　今晚对自己来说，已经足够开心了，她想把这个惊喜留到再往后一些。

　　“先吃饭吧。”秦潇扫了电子菜单，递给对面的人，问：“看看想吃什么。”

　　陆谨言接过菜单，认真看了起来，这几天有一顿没一顿的，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看着菜单上的肉，不禁馋得吞了口口水。
　　胃口大开的人，也顾不上只有两人，愣是点了满桌的肉和海鲜。
　　以及……两瓶啤酒。

　　秦潇对痛风套餐只轻挑了挑眉，没什么表示，毕竟今天寿星最大。

　　店员帮二人开了酒，站在原地却并没有走，他清了清嗓子，忽然字正腔圆一板一眼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陆谨言一时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唱歌的店员身后有人小心翼翼端着一盘什么，可热腾腾的锅里翻涌出来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便只能看到一团小小的火苗，随着走路的步伐轻轻跳跃。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店员唱完了生日快乐歌，将手里的“蛋糕”放在了桌上，一片切片面包上，挤了一点奶油，又放上了一圈草莓，中间插上了一只蜡烛，便成了一个简易的生日蛋糕，大约是两人在店门口说的话被听见了，这才临时忙活了这么一个小小惊喜。

　　陆谨言被这善意包裹，心中柔软，看着那团烛火，闭上眼睛许了今天第四个愿望。

　　前三个愿望都与她自己无关，一时间恍惚觉得，也许是有天意的成分在其中，又送了她一个愿望。

　　希望……自己与秦潇长长久久在一起。

　　陆谨言睁开眼，吹灭了蜡烛，抬头对店员认真道：“谢谢。”

　　“是我们要感谢漂亮的小姐姐，在生日这天选择我们的店，既然蛋糕送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祝您和您的朋友用餐愉快。”

　　陆谨言所在的角落里，重新归于平静，她一口挖了大块蛋糕送入口中，与先前定的蛋糕味道自然无法比较，可那会儿的自己口中无滋无味，倒不如此刻入口的香甜。

　　满鼻的火锅香气让人胃口大开，陆谨言吃了会儿便忍不住舒展了身体，放任自己坐没坐相，半瘫在椅子上。
　　她伸手捞了酒瓶，颇有些费劲地伸手想碰杯，秦潇见她贪懒的样子有些好笑，拿着瓶子与她轻碰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叮响。

　　微苦的液体自喉间划过，陆谨言哑着声问道：“等……以后，你想做什么啊？”
　　秦潇想也不想，轻笑道：“当然是回去做医生。”

　　陆谨言眯着眼睛，嘿嘿笑道：“我也最喜欢做医生的你，虽然冷冷淡淡的，但是……但是……”
　　“但是你看起来……很自在。”

　　自在……
　　秦潇愣了愣，她从未被人用这个词形容过。

　　陆谨言的问题出口，她半点未曾犹豫，精神科是因为母亲，芯片是为了父亲，她从未考虑过自己喜欢什么，陆谨言此刻的话突然让她恍然，原来自己是喜欢医生这份工作的。

　　“我……”
　　秦潇看着对面的女孩子，心中忽然也觉得自在。

　　“怎么了？”陆谨言微微歪头，将一半耳朵往秦潇的方向侧了侧，试图听清她要说的话，却见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秦潇不说，也没有人追着问什么，只她自己知道，她一时被心里的自在所控制，想说她爱她。

　　未曾开始的表白淹没在火锅的香味里，咕咚冒着泡的锅里涮了好些肉，吃得陆谨言越发爬不动。待到结账时，桌上足够四人份的量只剩下了一点蔬菜，就连秦潇都吃得撑了，只怪对面的陆谨言吃得实在太香，看得她胃口也好得出奇。

　　陆谨言瘫在休息了好一会儿，眼睛便开始撇最后的一点蔬菜，不等她动手，秦潇便一把将人拉起，拖出了火锅店。

　　“还有一点莴笋呢，怎么能浪费啊！”
　　“知道浪费不好，还点这么多。”

　　不死心的人还在频频回头，秦潇却不给她机会，死死抓着，两只手顺理成章纠缠在一处。

　　陆谨言明知她不是这意思，却偏要故意逗她，道：“小气鬼！你是不是心疼了！”
　　秦潇见她凑来，一把捏了她鼻子，道：“你把那家店吃空，我也不在乎，非要说心疼，也算吧……心疼你把自己撑坏了。”

　　话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愣。

　　那两瓶酒一滴也没浪费，都进了肚子，秦潇也自认为一瓶啤酒算不了什么，二人言语间都还逻辑分明，没有醉意。
　　只是没有醉并不代表……酒精没有挥发作用。

　　入口的酒精顺着血液流向各处，秦潇明显能感受到，身体比平时热了许多，大脑比平时迟缓了一些，只是都被她误以为是吃火锅吃的。
　　延迟反应终于让她脸上红了红，在陆谨言开口问询前，拉扯着人出了商场，冷风自未拉好的领口灌入，两人冻得都是一个哆嗦，交扣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糟了……”秦潇忽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翻出了车钥匙，道：“忘记了老郑的车。”
　　她刚想转身往回走，又皱了皱眉，将钥匙放了回去，嘟囔道：“不管了……反正都喝了酒了，也开不了车了。”

　　看她手忙脚乱的模样，惹得陆谨言噗嗤一口笑了出来，倒退着扯了扯交扣的那只手，说：“走啦，先回去吧。”

　　“小心！”
　　陆谨言才走了两步，便被秦潇一使力，反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去，踉跄的人脚下不稳，扑进了怀中。

　　下一秒，二人身边疾驰过一辆没开车灯的小电驴，如刀的风擦着二人过去，若不是秦潇拉的那一把，陆谨言怕是已经被撞飞了出去。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在寒风天里冻得各自打了个哆嗦。

　　陆谨言平复了一番，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紧扯住了秦潇，将自己大半重量压在了眼前唯一能依靠的身体上，耳边还能听见秦潇胸口里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比起正常时，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得也有些快。

　　陆谨言怔怔抬头看她，四目相对，面上发烫。
　　秦潇居高临下看着女生略显慌张的脸，心口里跳得越发快，托着后背的那只手，下意识将人往上提了提，定定看了几秒后，闭上了眼睛。
　　低头吻上了因为惊吓而微启的唇。

　　陆谨言的唇沾染了寒冬的凉意，被捧着的面颊却是滚烫，秦潇有些恍惚，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是因为酒精刺激，可她却不后悔。
　　二人口齿间皆还有酒的残香，谁也分不清是谁的味道。

　　陆谨言一张脸透出融不开的红，脑中却不停闪过昨夜秦潇说过的话：
　　“我和她之前已经分手了。”

　　陆谨言恍惚觉得，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将砰砰跳动的心脏分别往两个方向拉扯着，有些疼。
　　终于有一个小人赢过了另一个，陆谨言一口咬紧了牙关，连着秦潇的舌尖唇瓣一并咬了下去，疼得她皱了眉轻哼一声，却并未松手。

　　血腥味替代了酒味，在舌尖扩散开来。
　　秦潇却似毫无察觉，仍旧钳制着她，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与她的唇分开了一寸距离，只是额头仍抵着额头。

　　陆谨言低垂着眼睛，能看见她唇瓣上破了皮的大块豁口，暗暗责怪自己重了力气，只是面上不肯服输，紧绷着脸，语气里藏了几分委屈，道：“你这个行为，叫渣女。”

　　秦潇短暂失神了几秒，而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算是弄明白了陆谨言态度突然的变化，指腹轻捏了捏她的脸，笑道：“随你说吧，我就是不想对你负责，但是又忍不住被你吸引，可以吗？”

　　可以吗？
　　这话算是渣到了一定境界，问出来的一瞬间，陆谨言觉得自己应该会把鼻子气歪了，可看着面前的人眉宇间尽是温柔，说着自己听过的最没良心的话，也像最好听的情话。
　　一时间……竟也没生气，好像思绪被人牵着走，也像被人蛊惑了。

　　陆谨言觉得自己八成是疯了。
　　能说出这种话的秦潇……八成也是疯了。

　　她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下，终于从某些蛊人的美貌里抽回了一丝理智，在秦潇又低头要落下吻来时，一把推开了她，拔腿逃跑了。

　　陆谨言撒开来狂奔，很快就把秦潇甩在了身后，口中念念有词：
　　“疯了疯了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

　　她跑出半条街来，口袋里忽然一阵震动，这才停下来接了电话。
　　老郑的声音急吼吼传来：“喂！小陆，秦潇怎么不接电话！快让她接电话！”

　　陆谨言顿时回头张望，对着电话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只说了句“你等下”便忙着又往回头跑，去和秦潇汇合。

　　老郑听着电话里呼哧带喘说不出话来的断断续续暗昧声，忽然脑子嗡了一下，问：“我是不是打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