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x戬玉]牵丝戏》专业云养猫

83、第 83 章

　　那边杨戬一行人仍旧是满脸严肃，因为不熟地形，他们已经在这里转了不短的时间了，却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路途……那日元始天尊对天柱下手的影像哪吒已经通过昊天镜让来到此处的人都看过了，杨戬便也猜测，那天柱是个十足重要的所在，想必元始天尊要动手的话，便会来到这个地方。
　　但，仅凭一个影像而已，要找到那个位置实在不易，原本他们想着天柱顶天立地，在这不周山中定会十分显眼，谁知到不周山后却连个高一些的标志物都没有，让他们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找到正确的地方。
　　“杨二哥，现在我们根本找不到昊天镜中显示的那天柱所在，会不会等天道和天尊那边都分出胜负来了，我们还未能到达那处吧……”哪吒也是满脸忧虑，忍不住说道。
　　杨戬心中虽然也是忧虑，但他却不会直接表述出来让大家更加慌张，只平静道：“便是如此，难道哪吒你就愿意这个时候打道回府，等着哪一天天道或是……取了我等的性命吗？”
　　“不……”哪吒眸光一暗，握紧了拳头说道：“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说了才算！”
　　云天河便只听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但也十分赞同哪吒的话，点了点头对他笑道：“我爹也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你爹还挺有意思的嘛。”哪吒便也回了他一句笑，他见这少年十分得他眼缘，便问道：“看你之前和我杨二哥说话，想来是认得的，我叫哪吒，你是？”
　　云天河并不知道这些神话传说，因此也不知道眼前人皆是真仙人，只做平常待之，便笑着说道：“我叫云天河，天悬星河的那个天河。”
　　哪吒点了点头：“天河……云天河，我记住了，以后要是还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玩儿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去玩儿，便只有哪吒知道了。
　　“有朝一日，我便和哪吒一起去吧。”正坐在哪吒身边的黄天化揽了哪吒的肩膀，也是对着云天河笑道。
　　跟着云天河一起，听着他和这些神仙的谈话的韩菱纱不由愣了愣，没想到连这些神仙看来也是这么悲观的样子，难道此间事情真的非常严重了连神仙也没有办法吗……小玉见韩菱纱满脸纠结，不由问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
　　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免得被旁人听到了，毕竟，听闻人间女子常有写不足为外人道的困扰，或许这姑娘便是如此了……韩菱纱听到小玉带着关心的话，摇了摇头，朝她露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来：“我叫韩菱纱，你们叫我菱纱就好了……我……我只是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不是刻意打听，如果不能说，姑娘不告诉我也可以的。”
　　这……
　　小玉心里也是为难，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菱纱，毕竟这事儿可不小，而菱纱他们即便是知道了，怕是也做不了什么、
　　但杨戬却是说道：“但说无妨。”
　　“他们和我们，并无什么分别。”
　　小玉听出了杨戬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说，不论神仙凡人，在天道和圣人的眼中不过都是蝼蚁而已，轻易便能置之死地，两者之间并无分别。也是，他们之于天道，与菱纱他们之于神仙中人，不正是如此无能为力吗？
　　至少……知道也好。
　　于是小玉说道：“其实事情也挺简单的……天道要发动天地大劫，而元始天尊要拖延大劫来临，只是现在已经无法拖延了，他便想要重创天道……”
　　菱纱闻言，忍不住睁大了眼：“天道？元始天尊？竟然、竟然是这么大的大神……”
　　“嗯……所以现在即使已经到这儿了，但其实也没什么用吧……”小玉苦笑道。
　　“那、那天河还能去妖界找梦璃吗……”
　　“我不知道……”小玉苦笑摇头，“天道和元始天尊……哪一个会胜呢……”
　　杨戬忽而转头说道：“不论哪一个胜，苦的都是三界苍生。”
　　而此时，已经和哪吒开始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云天河跟着他们站了起来，眺望远方。云天河知道他们要找法器中的一个地方之后，便借哪吒的手看了一看，想要帮他们找到那一处天柱所在。而哪吒也不阻止，也不觉得自己和一个凡人称兄道弟有什么妨碍的，反正现在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了，也没什么高低贵贱。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才兴冲冲的拉着云天河走出几个转角，又被他带着跨过几个漂浮着的石台，竟就看见了那昊天镜中高高矗立着的盘龙柱！他们之前的一同找寻，竟就像是瞎子一般对这冲天石柱视而不见，还是有云天河叫破，他才注意到这盘龙柱来。
　　“怎么先前就没看见……莫非是什么障眼法？”哪吒睁大了眼喃喃道，不过下一刻他便回过神来，一边往回跑一边头也不回地对云天河说道：“我去告知杨二哥他们，天河你在这里稍等等！”
　　云天河答应了一声，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菱纱说的这些厉害的神仙就没看见……这么大的一个石柱子在这儿，也不可能看不见吧？难道是天太黑而这柱子是黑色的所以才不太容易被看见？
　　只是他还没等到哪吒叫来杨戬那边的人，便有一阵地动山摇骤然发生，云天河身体随着这天崩地裂一般的动荡摇晃起来，差点没能好好站住，但好在他的基本功还算扎实，到底是没有因为下盘不稳而摔倒在地。不过另一边猝不及防的仙人们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其中一些虽然也曾参加过封神之战，但也并非全是身强体健的武将，在不周山这个不能使用法力的地方更是与凡间的文弱书生无异，一时间，竟是被那天地震颤给弄得东倒西歪，不能自主站立。
　　“怎么、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不周山怎么忽然颤起来了？”
　　“莫非是天柱出了问题？”
　　“不对，天柱之前就被撞了，现在这变动应不是天柱引起的……”
　　众仙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同时杨戬和哪吒相视一眼，心中不安。杨戬拉住了小玉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来，以便于自己能在发生什么变故时护住她，而小玉也只站在杨戬身后一步暗自戒备着，想为真君大人护住他的后背。
　　只是不周山一阵震动之后，便没有了其他动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觉一般，在不周山的众神皆是疑惑，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才能找到答案。
　　不，在下一刻，一切事情的缘由便从他们心中悄然浮现了。
　　大抵是因为这些闲人此时正身处不周山这个距天地支柱最近的地方的缘故，众仙冥冥中便感应到了这天地间的骤然变化，不需要亲眼见到，亲耳听闻，他们便知道，天道被元始天尊以自身为代价重创之后便是摇摇欲坠，更想利用天地大劫来壮大自身了，只是与三界生灵一般，越是着急便越是忙乱，于是忙中出错的天道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天道陨落，规则不全，于是大道重新醒来，并要决出新的天道。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仍旧在不周山上的人、仙面面相觑，最终望向了将他们带过来，想来也是知道得最多的人——杨戬。
　　“如今……应是要重新选择规则的维护者了。”杨戬说道。
　　事实也正是如此，于大道而言，天道并不重要，但却是不可或缺，必须早日决出继任天道方能不叫三界混乱。
　　正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道至简，大智若愚，天地间的规则本也不是那么复杂的事情，也不需得那么多的波折磨难，如日头东升西落，枫叶春绿秋燃，皆是无声无形，虽能叫人看到，却并不能理会其中含义的事情。
　　然天道为彰显其权威，立圣人位，启天地劫，这本都是三界不必有的争斗，不必历的劫难。
　　只是大道对现如今的景况如何作想众仙众人皆是不知，他们只能在冥冥中得知大道苏醒，一切都告一段落，他们不必因天道与圣人的博弈而殒命，只需等着下一个天道的诞生……然而这样的结局，无异于让他们的性命从一个人的手上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杨戬摇了摇头，无奈苦笑：“即使是神仙，也不能真正自在逍遥。”
　　人生在世，自会受到诸多限制，即便是神仙也不能免俗。杨戬想，至少新生的天道不会因一己私欲而弄出那些叫生灵涂炭的把戏……让他们自生自灭便好。
　　小玉心中虽也是难免郁闷，但到底现在的结果还算是不错的，至少，规则重订，一切事物风波已经告一段落，真君大人也不必为此奔波劳苦了。
　　事到如今，虽然仍有许多人未从沉睡中醒过来，但那高悬在众人头顶的屠刀总算是消失了，而剩下的人、仙、妖要苏醒也都是时间长短问题，小玉乍闻这个消息时，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若姥姥再撑得长久一些，说不定也能……只是她也知道，再想这些也是无用，还不如过好现在的日子。
　　不周山外的三界果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天庭不复存在，但万物秩序仍旧井井有条，也是，其实世间并不需得他们行云布雨、春秋代序，而之前的天道带来最后一次天地大劫的结果，大约便是让天地回归它最初的本质。
　　太初混沌，天地末法。
　　不过那些天下大事都与他们无关了。
　　离开不周山后，杨戬便如先前所言，将云天河与他的两个朋友带去了鬼界。
　　现在的鬼界苏醒过来的鬼神不算多，但也不少，于是杨戬便找来一个鬼吏，让他携翳影枝将云天河他们带去妖界，而后再带出来。毕竟翳影枝是鬼界宝物，若是流落人间并非好事，便不能让云天河他们真拿了翳影枝去。
　　之后，小玉便正式和杨戬拜了堂成了亲，宴请了一干宾客，与亲友同欢宴，新婚贺礼收了满仓，也是被他们取笑了许久，不过杨戬不以为忤，只小玉略有羞涩。但这也不过是人之常情，何况亲友们并不常常与他们相见，故而只两人相处时得多了，小玉便是彻底习惯了与真君大人同住的日子。
　　也更是知道了，即便平日里再怎么正气凛然，真君大人其实也是一个普通男人。
　　嗯……这段时日以来，小玉的学习实在很好，只是偶尔也会甚感吃不消，想她可是堂堂狐狸精一只，放在话本传奇之中可是能把人勾得魂儿都找不着了的，现在却几乎被真君大人榨干了去，说来实在是丢狐妖前辈们的脸。而她也是方才知道，真君大人经还会有如此……不知疲倦欲壑难填的一面。
　　虽颇有一种上当受骗之感，但小玉……说实在的，和真君大人亲热的时候小玉心中仍是高兴得紧，只是如果那频率不是那般频繁便好了。
　　只是，小玉便也只这么想想便罢了，若真要拒绝真君大人的话，她却又舍不得，于是也就这么继续下去了，直到真君大人细心发现她力有不逮，虽不到轻拿轻放的程度，但终是让她得以休息……小玉这才松快许多。
　　便在杨戬和小玉这么甜甜蜜蜜黏黏腻腻地在那栋杨戬亲手建造的小木屋之中生活的时候，三界生灵也在陆陆续续醒来，其中便包含了杨戬的妹妹，三圣母杨婵、侄子刘沉香，以及曾经的玉帝舅舅，现在的普通仙人昊天。
　　已经用小舅妈的事儿打趣了小玉许久的刘沉香对小玉真成了自己的舅妈当然是乐见其成，而杨婵虽然惊讶自己二哥会与小玉成事，但到底是已经从嫦娥那里得了些许端倪的，因此也不算惊讶，只笑着祝福了自己二哥，戏言说要是二哥对小玉不好，便让小玉来找自己，即便自己对不住二哥，也会忍着教训二哥一顿的。
　　可见她对杨戬和小玉的事乐见其成。
　　不过前玉帝昊天便不是那么愉悦了，想他先前为玉帝几千年，已是习惯了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即使后因西方教那两位圣人而仰他人鼻息，又有些被王母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意思，但在其他仙人面前，昊天仍旧是高高在上的玉帝，是掌握他们生杀予夺的仙人。只是现在却不同了，三界再无天庭，更无玉帝，冥冥中自有报应，只讲究无愧于天地。
　　如今的昊天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仙人而已，且因先前的荒唐作为，其他仙人现如今并不他交好，又因为如今不必受制于他，更是很多人都敢给他脸色看了，这让昊天非常不适。即使他最初曾为鸿钧老祖的侍从，但因他身为道祖侍从的缘故，旁的仙人也不敢小看于他，对他多是以礼相待，后来他更是被点为玉帝，更是许久未曾看过别人的脸色了，现如今却……
　　但那些对昊天已不是最为困扰的了，他最担心的是，自己的法力正在一天天的消散，而他毫无办法，即使求助于人，他们也无法帮到自己，到最后昊天已是不得不认命，又想要借杨戬这个侄子给自己捞一些好处。
　　只是杨戬一点儿理会昊天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在他的木屋周围设下结界，已如今昊天的实力是根本打不开这道结界的，而其他仙人也并非是对前玉帝和杨戬之间的恩怨一无所知，自然不会帮助昊天打破结界。
　　因此现在的昊天过的日子可谓是让他万分难受，偏偏他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咬牙忍着。
　　现在唯一能让他稍感安慰的便是自己已经不必仰仗西方教才能掌握权力了……毕竟他现在根本毫无权力可掌。
　　对于难得能从昏迷之中转型过来的前玉帝所受的那些苦难，杨戬和小玉自不是一无所知，但他们对此毫不关心，只关起门来，快快活活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