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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十一话 定国公子之岑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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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韵无法接受八宝刚才所说的话,连问三遍:“宝儿,你在说什么?”
八宝明白,她的美人爹绝对和这次的事脱不了关系,连家现在的一切都让八宝很陌生。陌生的表哥,陌生的美爹,还有陌生的奶公。八毛不在了,在这儿唯一的寄托已在昨天消失……
在连亲亲伤心欲绝的哭声中,八宝没有回答白韵的问题。漠视的经过美人爹,在即墨聪那停下,哑声说道:“你是定国公子,不是我奶公。”
即墨聪在阳光明媚的早晨,突感寒意灌顶,对八宝这句“无情“的话,不能出口反驳。有时候他真的幻想过,自己是个普通人,没有权力的正常人。八宝……八宝也只属于他。幻想终归是幻想,永远成不了现实。
“宝儿,我永远只疼爱你一人。”即墨聪昏沉沉的说道,减寿三十年几个大字不断出现在他眼前。
呵呵,八宝无声惨笑,千方百计的联合众人算计自己,真是疼爱的紧啊!
“需要小人跪谢定国公子您么?”八宝刻薄的问道。现在的自己,好似只能靠刺伤别人,才能平静下来。
“女儿,爹爹一定为宝儿讨回公道!”白韵不能轻易放过他们!自动忽略宝儿对他的无视,白韵警告自己此时绝不能倒下。
其实八宝对美人爹感激之情远远大过被算计的难过。第一次有亲人和呵护关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舍下的。八宝耳朵传来白韵坚定的声音,没有欣喜,深深的无力感包围住她,已经分不清楚美人爹哪句是真话。
顿了顿,八宝微微侧身听着依然哭断心肠的泣声,木然的说道:“爹,表哥一人做不到这些的。”
即墨聪骇然,无措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是在朝堂叱诧风云的定国公子。宝儿怀疑我……宝儿怀疑我了!白韵也不比他好得了多少,尽量克制微颤的双手,不让自己露出惧意。
连亲亲听到八宝好似知道了什么,慢慢收起哭声,辣辣发疼的喉咙,红肿的双眼,无不显示刚才哭得是惊天动地。
不愿再与他们继续谈话,八宝低头快速走出偏院。连亲亲望见八宝凄凉的背影,从地上爬起哭到无劲的身子却又重重衰落在地。磕疼的手臂青肿一片。
白韵心内的恨意滋生而起,朝呜咽的连亲亲冷声说道:“合作?合作的代价是我女儿?连亲亲,野心不是这样培养的!”
无法顾及白韵的指责,连亲亲一心想追上八宝,坦诚部分事实。他不相信八宝会如此狠心,八毛……八毛是只畜生而已,八宝不能如此恨他!减寿三十年……八宝或多久,他就活多久!
即墨聪走到连亲亲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鄙夷的说道:“你的生父只是倌院内的小厮,生母呢也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瞧瞧你,是妓子还是小偷呀?你和”她“很熟嘛,看来是既卖肉又偷物了!”
心如死灰,在激烈的言语都伤不到连亲亲。从前的自己还感谢有亲人在世,现在……恨不能手刃生母。
“连亲亲,你……不是我。永远都不是!”白韵怜悯的说道。陷进了权欲漩涡的男子,心从此不再无暇!他,即墨聪甚至是连亲亲,都不是纯粹的男子了!与那些争权夺利残害手足的阴险女子相比,是有过而不及。
“我……错了吗?”连亲亲不再试图站起,颓然的靠在门框处,喃喃道。
“大错特错!”白韵说连亲亲的同时也在说自己。任何人都可利用,当时为何昏了头,蒙了眼将主意打到自家女儿身上呢?现世报啊!现世报啊!宝儿不认自己了……
即墨聪稍稍冷静下来,没在想些有的没的,稳声说道:“我回都城。找寻解盅之法!”他们仍是不信八宝说的捉鬼之言。
希冀满目,连亲亲胡乱擦掉泪水,急急接口道:“定国公子,你一定有办法……”
“一切还在猜测阶段!如何救?用你命抵吗?”即墨聪眼睛酸涩。
“你是定国公子,一定可以的!一定有办法救宝儿!”连亲亲尖叫,颈部青筋突出。
“罪魁祸首!”
“我不是!是你!”连亲亲歇斯底里的疯叫,神情癫狂。
白韵按按发疼的太阳穴,女儿说的话已叫他头晕目眩,现在两个大人还在为不可挽回的事超得震天响。外院的下人们听到了一些些,不敢往上多加揣测。可谓是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够了没有!住嘴!”终于忍无可忍出声打断的白韵怒叫道。大动肝火的后果是,全身没一处是舒服的,腰疾再犯,隐隐作痛的肌肉让白韵有些难受。
即墨聪深呼吸道:“韵儿,宝儿……好好照顾她。我,会带回好消息。”说罢,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只剩下连亲亲一人瘫坐地上,继续说:“不是我……不是我……”失神的可怜模样并没有打动白韵。
“宝儿清楚不是你,我也明白。宝儿怨的是致头至尾你的不信任!因为不相信宝儿所说……事情才闹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白韵指出问题症结。同样他也错了,不过,他——白韵永远不可能承认自己会有犯错的一天。
“姐姐,你说连亲亲真如所传那样……”凌景宁蹙眉问道,他如何也想不通,连亲亲不仅给二世祖戴绿帽,居然联合外人对付她!
凌宁安可不管八宝被谁背叛,她在意的只有自己娘亲何时能获救,其他人的生死干她何事。
漠不关心地把玩手中的茶杯,凌宁安声音低沉,“连家的事我们不能插手,定国公子既然出面,那就无需担心。”
好奇的望向自家神情不安的弟弟,凌宁安又说道:“你……是在表示关心?”她昨夜可是看见了连八宝慌张走出弟弟房间,这是好现象呀!
凌景宁俏脸通红,“怎……怎么可能!我最讨厌二世祖了!”
“呵呵,景儿长大了,想要妻主呢!”凌宁安转掉话题,轻笑道。
瞪了姐姐一眼,凌景宁去柜子处翻了包袱。
见弟弟翻来翻去的认真模样,凌宁安忍不住问道:“在找什么?翻得一团乱。”
头也不抬,继续手上的动作,凌景宁干脆不回答姐姐的问题。凌宁安自找没趣,上前说道:“没有的东西大概在我这吧。”
停下不停翻寻的双手,“给我,有急用!”凌景宁想找凝雪丸给八宝,昨晚抱着他的时候,都能清楚地摸到她的骨头,实在是太瘦了,不补不行!
“连小姐身子不爽利?”凌宁安想要真是如此,怎可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不是她!”凌景宁欲盖弥彰地否定。
凌宁安打算将从家里带出的所有补药全数送予八宝,以便日后八宝可以更加用心为自己家族做事。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要世外高人卖命于凌家!
“嗯……”凌景宁应声,思量如何开口送药。
不知姐姐又在打什么主意,凌宁安心烦的推门出去。自己究竟怎么回事,从昨晚开始念的想的全是二世祖!还……梦见二世祖……亲了自己……
好羞人!凌景宁捂着发烫的脸靠在栏杆处,想得入神。
“岑茗,八宝昨儿个心情低落的那样,我一想起来就心疼。”蓝八布因为揪心八宝昨天怪异的言语,今早又拉着岑茗来了连家。现在正在主屋大厅等待八宝到来。
被打击到得中书令大人,无奈说道:“别过于担心,八宝的能力阿布你也知道。她会好好解决的。”岑茗说得有些隐晦,昨天回客栈就找了探子,基本将在白家发生地事了如指掌。不过,她不清楚的是,八毛无故失踪了!
蓝八布只能微微点头,“八宝……”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
岑茗小小郁闷一下,整顿心情,安慰道:“连小姐吉人天相……”
“什么吉人!你能不能别说些让我闹心的话了!”蓝八布急躁的喝口茶说道。一听岑茗又在拽文,他就怒火丛生。好似八宝真出什么大事一样,吉人天相!这不是明摆着在触八宝眉头吗?
说什么都不对的岑茗乖乖闭嘴,心内苦气溢满。开口闭口全是八宝,恼人得很!在阿布心里根本没有自己一丁点的影子!她昨天……竟然还因为阿布踩了自己在大街上沾沾自喜,和白痴有何区别?
“还不来?不让我去八宝楼等,现在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蓝八布不耐烦的说道。
脑中对八宝的不满愈加变深,岑茗冷下面色,终年温文儒雅地俊脸寒霜蔓延。蓝八布自顾自得抱怨,丝毫没注意到岑茗那明显的情绪变化。
“我和八宝的关系,他们是不知道还是在装傻?连亲亲……绝对是他在搞鬼!怕我迷住八宝,才想了这种阴招!”蓝八布喋喋不休。
岑茗居然恨意滋生,不甘的情绪将她差点淹没。我……不想的……不可以!岑茗害怕,想要赶出对八宝的负面情绪。
心跳加快,胸腔像是无法承受过速的心脏,岑茗双手死死抓着红木椅子的扶手,惊恐的瞪着前方,胸口处甚至能清晰看到心脏清晰跳动。
蓝八布略过僵硬的岑茗,看也没看她,径自走出大厅,嘴里还喃喃自语道:“真是的!这么大的连家养不起个总管吗?客人有事还得用自己的腿跑!”
声音离岑茗越去越远,渐渐听不到细琐的碎碎念。
岑茗绷直身体,“卡啦”“卡啦”的关节断声明明白白的传进自己耳朵,双脚以诡异扭曲的形态搭拉在椅子下,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落在椅边。身上没有一处伤口,血是从细小的,毛孔之中股股冒出。
只一会儿,腥味浓重的血液透湿了岑茗的外袍,脚下那片地,血愈积愈多!岑茗还没意识到自己究竟流了多少血!
主屋外伺候的侍从家丁,无一人进来看到岑茗在血泊汪洋中的可怖情景。嘴里暗红的血喷越而出,一口又一口……神识依旧清明,来不及吐出的血从岑茗的鼻内流下,紧接着眼睛,耳朵也都鲜血汩汩。
走到一半路的蓝八布心惊不止,直觉以为是八宝出了什么事,小跑去向八宝楼。
“你有闻到什么味吗?”正在擦桌椅的侍从问另外正在打理花草的家丁。
“花香味呀!”家丁只闻到花的香味,不假思索地回道。
小侍从拧干抹布,推推同伴,“你没闻到?”很重很重的血腥味啊!好像是从厅内传来过来的……
被打扰做活的侍从生气说道:“认真做事!别偷懒把你的活赖我头上!”白了那疑惑不已的小侍从一眼,继续卖力的擦着红木圆桌。
其他人也不理睬他的问题,只顾做着手头的事。
不对,不对!小侍从放下抹布,走近闻到……明明是血的味道!惊慌的叫着众人,“出事了!厅里的客人……出事了!我闻到味道……是,是血啊!”
此话一出,吓得几个胆小的侍从摔了抹布抱成一团。因为,瞧见说话那人的苍白面孔不得不使他们相信!
“我去喊韵当家!”家丁反应极快,她凑近时的确也闻到了浓重的血味!“你们别进去!”丢下一句警告,家丁拔腿飞奔去找仍在偏院的白韵。
变了!要变了!朝廷重臣若是在连家……那可如何是好!他们这些依附连家得以存活的下人岂不是罪责难逃!这世道,想要活……都艰难啊!老天为何无法达成这小小心愿呢?
动弹不得,无法出声,嘴巴似乎被线缝住一样,岑茗感到热辣的疼痛从口边升起。泪水混合着鲜血,不由自主地缓缓流下,清醒的时间迅速缩短,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逐渐被抽干的烧灼痛感!岑茗知道自己离死期之近!绝望的闭上眼睛,短短二十多年……岑茗心中说着此生最后一句话:伴君之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