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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兽车行驶过热闹的街头,沿着大路继续往前,周围却是变得越来越寂静。

      等顾云跟着雌主下车后,发现周围别说是商铺小贩了,就连一个过路的居民都没有。

      而在他眼前,有一座宏伟又庄严的建筑物,守卫在大门两侧的卫兵均身穿银甲,佩戴长剑。

      顾云发现在这栋建筑物如同尖塔一般的顶部上,似乎挂着一串什么东西,和风铃似的,随风飘动。

      席顺着对方的目光向上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随口解释道,“是审判厅历史以来的光荣战利品,里面不乏王公贵族、重臣领主。”

      头颅风干后挂起来,串串是一项光荣的传统活动。

      他牵着这名没见过世面的雄奴,步伐沉稳地朝里走去。

      在外行动的时候,无主的雄奴容易被拖走,所以雌主不在身边的时候,需要戴上标记……

      而在这森严阴森的审判厅里,还是直接拉着锁链宣告主权,可以更有保障一些。

      当后边的锋一路狂奔赶到的时候,发现席已经进去审判厅了,竟是都没有等他一会,顺便对一对口供?!

      锋十分无奈地心下叹了口气,快步走了进去,希望银剑家族的怒火,可以不要那么猛烈吧。审判厅内。

      蓝羽家族的庆和他的小情儿宁双,正对着大厅中央的那名雌性怒目而视。

      原本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黑石家族的乌,也随之起身,有理有据地陈述席所犯下的罪状。

      此时,他们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足以给这名贵族雌性,扣下肆意挑事,蓄谋报复的罪名。

      席有点无聊地听着这些老套的台词,他找了个椅子坐下,并且想把新收的雄奴放在膝盖上。

      顾云:“……”

      有手有脚的,去坐一名雌性的大腿,这事情他有些干不出来。

      于是顾云有样学样,跟着庆和宁双那样,站在了椅子的背后,垂手肃立,一副温顺又低调的模样。

      只是他的长相……实在是不利于降低存在感。

      在顾云进来大厅的一瞬间,位于首座上的修就注意到了这名身材高挑,容貌俊美的雄性。

      背脊挺拔,气质出众,却和他之前见过的那些上流名雄都不一样。

      对方那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似乎能看见广阔星空。

      修的目光停留在那名雄奴身上的时候,他身旁的亲弟弟谢思,同样也注意到了席。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疑惑,直接朝那名试图拉着锁链,想把身后的雄奴拉回怀里的雌性开口问道,“你就是席?”

      听到罕见的尊贵雄性发话,喋喋不休的乌和庆都不禁停了下来,他们在发挥完了自己的作用后,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宁双也跟着保持安静,他在一旁暗暗偷看了一眼谢思,心里的嫉妒和羡慕,几乎要溢满流出。

      那就是上层阶级,贵族家的雄性,并且是得到双亲宠爱,有哥哥撑腰,不是那种被无视践踏的。

      要多好的命才能投胎到这样的家里,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这样和雌性说话。

      席偏过头来,淡淡地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年轻雄性。

      跟着进来的锋连忙道,“对,他就是席。”

      那名叫谢思的雄性冷傲地说道,“那就是没找错了,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程水青大臣的干儿子。”

      锋:“……”

      什么,刚才谢思少爷说什么?

      席的那位靠山是程水青?

      那个内阁红臣,伽帝亲信?

      他之前到底还在担着什么心,是担心黑石家族和蓝羽家族覆灭得不够彻底么?!

      锋看向席的眼神里,不免带着一点幽怨。

      知道你不说,可能是为了行事低调,但是有没有考虑过会吓死朋友呢。

      “初次见面,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不用加后缀前缀。”席淡淡地说道,他安抚地给坐在旁边的锋倒了一杯茶。

      谢思眼底划过一抹好奇,问道,“为什么呢,你不喜欢被大家知道这个身份么……难道你觉得认一个干爹,很丢脸?”

      锋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一紧。

      是了,听说席出城去度过初次夜晚,就是因为被后台厌弃,难不成和程水青大臣起了冲突,有了间隙?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当众承认啊!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贸然,谢思连忙又补充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好奇,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回答的。”

      “我是比较单纯,所以说话直爽,请不要介意。”

      站在椅后的顾云不禁心想,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回答与不回答,似乎都不合适,但是二选一,还是回答比较好些。

      席抬眼看了看上首的那名,依旧保持着面容疑惑的贵族雄性,道,“这就要问我干爹了,他吩咐我做事低调点,至于原因,你可以亲自去问问。”

      谢思礼貌地浅笑了一下,慢慢地说道,“……那程水青大臣一定有自己的顾虑,我们也不方便探听了。”

      一旁的乌和庆自从听见了席的靠山是谁后,身形剧烈颤抖不停,双腿止不住地发软。

      程水青,席的后台竟是程水青?!

      那名以一名普通亚雄的身份,一步步爬了高位,手握重权,入驻内阁,成为了伽帝的财政大臣。

      这经历简直难以置信,可以写成一部著名传记了!

      如果早知道席是程水青大臣的干儿子,那就是算是有银剑家族做靠山,他们也不敢去找茬啊。

      那可是财政大臣,出来跑商的终极巴结对象,可以说是他们头顶上的一片天了。

      乌从极度的惶恐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他不仅仅是一枚棋子,而且还是一枚废子。

      庆同样反应了过来,他想要哀嚎出声,却被一旁的侍卫直接敲晕了过去,没有留手,庆的后脑勺上都出了血。

      侍卫警告道,“不许在审判厅内大声喧哗。”

      乌不禁冷汗直流,他们刚才那样高吼着指责,不算是吵闹,现在想要哭求饶命,就成了喧哗么?

      那名叫宁双的雄性,被这突然变得残忍起来的氛围所惊吓道,忍不住也呜呜哭出了声。

      可他忘记了,庆是一名雌性,虽然下场并不会好,终究还是个雌,审判的时候也是要走流程的。

      而他自己,却只是一名无名无份的雄性。

      此时,另外一名侍卫见状,冷着脸迈步走来,举起剑柄,直接敲断了这名雄性的喉咙。

      修闻着血腥味,摆了摆手,道,“把他们先带下去。”

      “遵命!”

      侍卫们把这两雌一雄给拖了出去,雌性关押起来,雄尸拿去烧毁,骨灰还可以作肥料,不会污染环境,也不会浪费资源。

      乌根本不敢发声,他现在保持沉默,也许可以等家族捐献钱财来救命,要是不知死活地大哭小叫,恐怕比庆好不到哪里去。

      顾云猝不及防地看着这一幕惨状,不禁心下默然。

      没有任何审判,不经一句询问,即便那名被敲断喉咙的雄性是敌对的身份,也抵不住这种草菅生命的事实冲击。

      席注意到了雄奴的气息变化,他刚要开口,却听见位于上首的那名雌性抢先道,“怎么,这就害怕了吗?”

      修饶有兴致地看着面色似乎苍白了一些的高挑雄性,觉得越发衬托出了那双薄唇的淡色,看起来味道很是不错。

      他单手拖着下巴,道,“不用担心,审判厅依照证据办事,用事实来说话,只要你遵守这里的制度,就不会受到惩罚。”

      审判厅的制度,自然也就是他的制度。

      这名雄奴只要有脑子,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修并不担心对方是个蠢材,毕竟……能攀上席这种贵雌的雄性,并且能得到一时的独宠,理应是心思聪敏的。

      顾云凝眉不语,他没看出来这个审判厅有什么制度可言,或许对于雌性是有的,可是对于雄性,显然是缺失的。

      难道这名高高在上的雌性官员,是在和他开个恐怖玩笑?

      修见那名雄奴没有回音,不由得用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淡定地表达出了一点点不耐。

      席眯了眯眼,冷冷地说道,“这是我的雄奴,不劳驾厅长费心。”

      “哦?”修这才勉为其难地将视线放在了席的身上,道,“你还是好好地想想,要怎么和我的弟弟解释清楚,才能让他消消气。”

      锋插了句话道,“是啊,有什么误会,赶紧给谢思少爷解释清楚。”

      他试图先把这事情定-性为误会,免得越闹越大,在审判厅的地盘上,对席可没有好处。

      “这可不是误会。”

      谢思的一句话,把锋的好心全部塞了回去。

      那名贵族雄性高高在上,俯视着下方的雌性,道,“擅自毁约,临阵逃跑,宁愿去到偏远地区,找一个卑贱的雄奴,也不愿意和我共度成年礼夜。”

      “要是你就此远离,看在程水青大臣的面子上,银剑家族不会追究。”

      “可你不仅回来,还带着新宠,这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放,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锋彻底愣住了。

      和银剑家族联姻,和这名备受宠爱的贵雄共度佳夜……席是多想不开,才会拒绝啊?!

      哪怕程水青大臣是个亚雄,不能让雌性怀孕,也不会有自己的后代……可干儿子终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能攀上银剑家族的高枝,那是多少小贵族都求不来的事情!

      锋知道席的性格乖张,行事无忌,可万万没想到,对方能肆意到这个地步。

      席喝了口茶,却是道,“别造谣啊,我可没答应。”

      谢思眯了眯眼,道,“你还敢狡辩,能不能当个正经雌性,有点担当?”

      席拉着锁链,最终还是把雄奴给拉到了身边。

      他和雄奴强调道,“谣言止于智者,不能听信这种小道消息。”

      锋在一旁都要无语死了,人家正主就在这里控诉,你还好意思说是谣言?

      是银剑家族的剑不够利,还是审判厅的地不够大?

      就不怕被当场处决么!

      显然,席是不带怕的。

      他甚至直接开口道,“如果把我找过来,就是为了这种无理取闹的事情,麻烦回自己家闹去。”

      “程水青也没和你们签订契约,只是口头提了一句,还是个不确定的问句,问的是我!”

      “哪想到你们还粘上来了……我没听他的话出走,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银剑家族这么缺雌么,还要倒贴不成?”

      锋焦急得都要掉头发了,这话说得真不客气,这是他能知道的事情吗,现在还能请假回去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修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压迫感瞬间席卷了整个审判厅。

      席搂着雄奴的窄腰,眉宇轻挑,凉凉地回道,“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浪直接将修冲回了座位上,失足坐下。

      修不禁愣住了,他沉下了眼,没想到对方还敢抵抗,不禁怒气开始上涨。

      “修审判长,这里是审判厅,老建筑了,不耐冲击,有什么事情,不如出去聊?”锋试图拖延一下,他刚才已经用眼神示意心腹侍卫,溜出去找程水青大臣了。

      和普通雌性不同,战斗力越强的贵族,战起来波及范围越广。

      锋不知道修审判长有多厉害,那毕竟是顶头上司,但是私下里,他是没有打得过席的……

      修冷笑着,迈步走了出去。

      他们家族确实不够理由把席逮捕严惩,但是想动手教训,那绝对够资格。

      席把雄奴放在椅子上坐好,同锋道,“帮我个忙,看好他。”

      锋愣了愣,点了下头。

      席补充道,“就和看你的剑的一样,可以吗?”

      锋受不了对方这样温柔的语气,他虽然不知道这名雄奴为何如此重要,但也不多问,举手表示道,“剑在他在,剑不在……我也把他送你身边去。”

      席微微颔首,又亲了下雄奴的额头,然后才迈步跟了出去。

      临走前他还想要个战前亲亲,但是对方似乎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不意思。

      那改成晚上躺床的时候,来个胜利的亲亲也行……

      两名正值青年的雌性出去后,审判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几秒后,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你就是席找的雄性?”

      谢思缓缓打量着那名雄奴,目光从对方的脸上划过,微微一顿,而后视线下移,扫过了锁骨处的那一枝墨花。

      被点名的顾云无意中抬眼,对上了这名贵族雄性的目光,他没有出声,眼底一片平静。

      但是,这种毫无畏惧的表现,在谢思看来,便是最为直接的挑衅了。

      这名雄奴,竟是还不给他主动跪下?!

      谢思用手卷了下胸前的发丝,道,“锁骨那里是用针纹刺上去的花朵么,一般雌性的初次夜晚,有的会在雄性的身上留下点记号作为纪念。”

      顾云心想,这其实是画上去的,过几天就掉了。

      谢思一脸好心地提醒着,“但是真正受到疼爱的雄性,会被纹刺在最常用的地方,而不是这种无足轻重的部位。”

      “看样子你还要继续努力,才能得到更深的宠爱呀。”

      顾云:“……”

      其实,浅点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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