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他总是化形失败》一碗花生喵

15、第十四章

　　吃过晚饭后，顾红莲打开顾一凡给他的储物袋，拿出灵草和丹药摆在桌上，阿无也跳到桌子上逐一嗅嗅，对灵草的品质很满意。
　　“今天要继续泡药浴？不是十天泡一次吗？这才五天。”阿无歪头问。
　　“嗯。”顾红莲挑出今天要用的灵草，又挑出几瓶丹药，剩下的又收进储物袋里。“我想在一个月内将炼体功法练到二层。”药浴的方子是顾铭交给他的，每隔十天泡一次，配合功法炼体才有奇效。功法为无极炼体决，是顾铭在一处上古遗迹中获得，功法分九层，必须在筑基之前练到四层。顾铭得到功法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修炼的最佳时机，因此交给了两个儿子。功法练至四层之后每层配合修为进阶，据说练到九层以后万物不侵还能自我修复，甚至能成就传说中的不死之身。不过这都是传说，毕竟每一层药浴的药性都会比前一层烈一些，越往后需要的天才地宝越难得，甚至有些早已绝迹。顾红莲倒没想过能练至大成，至少现阶段认真练下去还有很有好处的，每练成一层身体强度会比同阶修士高出一到两个等级。
　　阿无也明白他想在擂台比试的时候能多一分把握，因此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浴桶倒满热水后放入灵草，在屋内聚灵阵的阵眼上放置好灵石，药材在灵气的滋养之下渐渐互相融合。
　　寻常五灵根修炼吸收灵气的速度非常缓慢，但是自从顾红莲经历过两次过度吸收灵力的事情之后，他吸收灵气的速度堪比单灵根，修炼时所需要的灵气是也寻常五灵根的数倍。不仅如此，他每日摆聚灵阵所用掉的灵石数量也非常庞大，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不知道多少人要眼红，毕竟同样的资源若是让给单灵根或者双灵根修炼，恐怕早就进阶好几级了。不过他有钱，至少不缺灵石，在修炼资源上顾铭和祁兰英对他也从来都不吝啬。
　　从玉瓶里倒出一枚丹药，顾红莲将其一分为二，其中一半放到阿无面前，“试试。”
　　阿无痛快地喷了一口热息，丹药被烧的一干二净，一点儿残渣也没剩下。
　　阿无：……
　　顾红莲：“……”
　　另一半也递过去，这次阿无用了比刚才小一点的火焰，结果一股焦糊的味道飘过来，丹药再次报废。
　　阿无：我不是故意的。
　　顾红莲扶了扶额，“你能不能好好控制一下你的火焰，每次都要浪费我两到三颗丹药，这些也很贵的。”
　　阿无：不怪我控制不好温度，主要是因为低阶丹药的燃点太低。
　　顾红莲笑喷了，“你还知道燃点？”
　　【那是当然。】阿无骄傲地甩了甩尾巴，【高阶丹药燃点高杂质少，可惜你现在不能用。】
　　“明明是你自己的控制能力太差，算了，其实不用淬炼丹药也能用，就是效果没那么好罢了。”
　　也许是因为阿无的力量很特别，他体内的火焰可以将想丹药或者灵草甚至矿石中的杂质剔除，起到提纯的作用，只不过经常控制不好火候。
　　听他这么说，阿无反倒不好意思了，下狠心道：【不行！我一定要给你淬炼出精华！】
　　顾红莲又倒出一颗，分了一半递给他，阿无这次有些犹豫，斟酌着究竟要用什么温度。见他似乎有些发愁地用尾巴敲着桌子，顾红莲摸了摸他的头。
　　“其实你可以换个方式。”
　　阿无不解地抬头。
　　“不要直接从口鼻喷出来，可以用身体其他部位，比如——”他抓起他的前爪揉了揉，“将你的灵力注入全身的皮毛，或者四肢，甚至眼睛和耳朵，这样有利于你提高你的控制力。”
　　阿无听了抖抖耳朵，然后一抬前爪甩出一道火线，因为没控制好力道直接将桌子化为灰飞。他却高兴的跳了跳，说道：“这样确实轻松多了。”
　　他开心的情绪也感染了顾红莲，没忍住将毛绒绒的小狐狸抱在怀里揉了揉。
　　就这样又试了两次，阿无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温度，连同浴桶里的药草一起进行了淬炼。那火光中闪着金色，看上去温暖又美丽，不过片刻便彻底熄灭。
　　顾红莲将丹药服下，脱了衣服泡进药浴里，药力混合着灵气冲进身体，涌入全身的皮肤、血管以及骨骼之中，仿佛无数灵气力正在对他的身体千锤百炼，一时间痛得他无力地趴在桶边上，一边运行功法，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阿无在一旁急得来会踱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但是他还是感同身受的为他心疼。趁着顾红莲无力分心，他悄悄走到他身后，锋利的指甲划破肉垫，一滴带着金纹力量的鲜血落进浴桶内，和灵气一起争先恐后地涌入顾红莲的体内。
　　伤口瞬间愈合，阿无静静地看着，碧绿色的眼眸里沉淀着他自己也不懂的情绪。
　　其实这件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虽然他从有意识开始还不到半年，对外界的认知也仅限在顾红莲身边看到的一切，可是很多时候他的脑海里总会闪过一些奇怪的知识，有些可以理解有些则完全无法理解，顾红莲说那是他的天赋传承。每次顾红莲炼体的时候，每隔几次他都会偷偷融入一滴他的血，模糊的意识告诉他这样做对他有利，另一方面，自己的血液融进顾红莲的体内，也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他有时候甚至会偷偷地想将顾红莲的血也融进自己体内。鉴于这种微妙的心情，他也不敢告诉顾红莲自己的所作所为。
　　如今他正处于幼年期，如果经常放血对他的身体来说确实有很大负担，幸好他自己懂得如何修炼，损失的气血只要不超过一定范围，他勤加修炼也尚能应付。
　　因为有了血液的作用，顾红莲这次炼体的时间比往日长了许多，为了防止药浴彻底变凉阿无时不时用爪子探入水中为他加热，因着契约的关系他的火焰对顾红莲来说很温和倒也不怕伤到他。半夜时聚灵阵中的灵石消耗过大都已化为齑粉，阿无又为他重新摆上，直到天光大亮他才停止了修炼。
　　【怎么样？】阿无踩在浴桶边上凑过去蹭蹭他的下巴。
　　“非常好。”顾红莲握紧拳头，感觉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二层了，到时候单凭身体的强度就能完败对方。”
　　一夜未眠，顾红莲却精神饱满，阿无损失了一滴金血又为他守了一晚上此刻倒有些疲惫。顾红莲心疼地抱抱他，拿出一只烤鸡腿，“吃饱了就睡一会儿吧。”
　　阿无狼吞虎咽，吃完后又啃了几个灵果，【你不睡吗？】
　　顾红莲也拿了一个灵果，一边啃一边取出从藏书阁带出来的玉简，“我想学制作符箓。”
　　小狐狸吃饱之就开始些犯困，但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看他盘膝坐在床上于是跳到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符箓？我以为你会喜欢炼器和炼丹。】
　　“是喜欢，不过我现在没有丹火，体内灵力也不够淬炼一棵灵草，炼器或者炼丹的事情可以等我再多掌握一些知识，至于阵法、铭文和符箓不受灵根限制，虽然看似不同但实则万法归一，本质上殊途同归，制作符箓的同时还能熟练对灵力的掌控又能增强魂力，现阶段对我来说正合适。”
　　阿无的小脑袋现在搞不懂那么复杂的东西，甚至迷迷糊糊地连后面说的话都没听清，倒是注意到他说没有丹火的事情了，于是咕哝道：【你虽然没有丹火但是我有啊，有我在你还怕不会炼丹炼器吗？】
　　“不怕，”顾红莲发自内心地笑了，“有你在是我的幸运。”
　　阿无闭着眼睛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等我再强大一些，就分给你一丝我的真火。】
　　“……”
　　一丝真火虽然不多，但是那蕴含了他的精血与本命火焰，却被小狐狸如此轻易地许诺给他，即使两人签订了契约其实他也没有义务如此，顾红莲心中涌出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看着他渐渐睡去，抚摸着他的背低低地应了一句：“好。”
　　接下来的日子顾红莲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和制作符箓上。
　　符箓的制作对修士的心性有很高的要求，不但要对符篆和图案烂熟于心，下笔时将灵力汇聚于笔尖，而且要不急不躁一气呵成不能停顿，稍微画错一笔便会前功尽弃，更有甚者绘错的符箓会发生爆裂。
　　一个月之后，他的炼体功法突破了二层，除此之外还绘制了大量的一阶符箓，唯一遗憾的是修为依旧停滞在炼气二层。
　　身体内的灵气已趋于饱和，却始终没法突破二层，总觉得差了些什么，这和之前的情况非常相似，顾红莲有一个推测，只等拿到仙藤果后再去验证。
　　之前他和顾星婉在藏书阁发生摩擦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后来孙高将他和崔欣要在擂台上比试的事情也传了出去，到了擂台开放那日，台下早就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学院内因为禁止打架斗殴，所以专门设有解决恩怨用的擂台，但又为防止弟子们热血上头没事儿就上擂台结怨，因此擂台每月只开放一天。有时候发生口角，双方当时或许会很激动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等到擂台开放之时可能早就没了冲动或者私下和解了，当然也有像现在这样宁可等一个月也要分出胜负的情况。
　　顾红莲和顾一凡来到擂台下，远远地看见以顾星婉为首的一群人站在擂台的另一边，崔欣紧挨着她，倒没看到孙高，估计还在五行矿里闷头挖矿，剩下的人有的面带不屑有的则一脸不悦地盯着他，令人莫名其妙。
　　顾星婉一直以来在学院里都非常受人追捧，她自己也一直高高在上看不起旁人，结果不小心在顾红莲这里栽了跟头。后来才知道他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越发觉得对方隐瞒身份接近她就是因为嫉妒她的天赋想看她出丑，然而她自己却忘了是他们主动挑事在先，就此单方面认为两人结了梁子。虽然她从顾红莲手里买了一块赤纹石，平心而论不算那颗筑基丹的话也算价格合理，毕竟那块赤纹石非同一般，但是她总觉得对方不会那么好心，甚至很可能坑了她一把。她拉不下脸来找顾红莲质问，又不想承认自己看走眼，只能暗暗恨得咬牙切齿，然后背地里一脸委屈地向旁人抱怨说自己的爹爹对弟弟太过纵容，宠得他仗着嫡子的身份肆意胡闹，日后恐怕会惹出事来。
　　本来顾星婉身边的追随者就很多，于是，在顾红莲和顾一凡都忙着修炼的时候，顾红莲仗势欺人的名声在她那些追随者中越发响亮了，甚至有不少人听说这次比试之后都暗自可惜不能亲自上阵为顾星婉出出气。
　　当然此刻顾红莲是不会明白那些莫名其妙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直接走到擂台旁边的执法堂。

作者有话说

　　阿无：赶紧揍他丫的！
顾红莲：你又从哪儿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