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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三叔,你回来了?”

      屋门口响起二丫的声音,徐川连忙站了起来,背着脸,把脸上的神色收了收。

      二丫站在门口,往屋里探头探脑的,就看到那个狐狸精就仿佛姑奶奶似的翘着腿坐在床上,而她的三叔站在屋里。

      “三叔,你咋了?”
      二丫感觉屋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没咋,你过来干啥?”

      徐川这个时候已经把情绪收的差不多了。

      来告状的二丫,一时不知道咋开口了。

      “这个女人,她把狗蛋给打了……”

      “她为啥打狗蛋,狗蛋咋了她了?”

      徐川知道,如果不是狗蛋主动招她,她是不可能打他的。

      这下反而把二丫稳问住了,她扭扭捏捏半天,才小声说。

      “狗蛋拿石头砸她了,可那是因为她不给狗蛋鸡蛋糕……”

      “我知道了,你去把院子里的衣裳捡起来洗洗。”

      “啥?让我洗?”

      二丫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满的看着三叔。

      “以前不都是她洗吗,现在凭啥让我洗,我还要写作业哪。”

      “现在你三婶她身体不舒服,作业啥时候写都行,先把院子里的衣裳洗了。”

      徐川说完,又瞅了一眼姜苗。

      “以后,别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这是你三婶,以后叫三婶。”

      二丫听她三叔这样说,气的她瞪了一眼姜苗,

      “哼”

      然后转身走了。

      “晌午饭我做,衣裳刚刚也让二丫洗了,你想躺就躺着吧,分家那事以后不准再提了。”

      徐川说完这话,不等姜苗回应,就大步逃出了屋子。

      徐川态度如此转变,刚刚听到二丫说她打狗蛋了,竟然也没生气,按照往常,不应该要为狗蛋出头撑腰吗?

      对了,还让二丫以后喊她三婶……从徐川对她这样的态度来看,她就知道,这婚肯定难离……

      “哎……”

      姜苗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倒在了床上。

      ……

      “川子,咋是你做饭?你媳妇哪?”

      在外面干活回来的徐老太,挖的一篮子野菜正要放在灶房,没想到正撞见她儿子在灶房烧火做饭。

      徐川被烟呛得说不出来话,引火的麦秸有点潮。

      “快出去快出去,这灶房哪是你一个男的呆的地方,家里是没娘们了吗,竟然让男人进灶房。”

      徐老太把儿子赶出去,自己撸了撸袖子,蹲了下来,把火点着了。

      “咳……咳……”

      徐川被烟呛得咳嗽个不停,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娘,她身子不舒坦,我做一次也没事。”

      “哼,是病的爬不起来了吗?让自己的男人动手做饭,你长这么大,我都没舍得让你下过灶房。”

      徐老太看在儿子的面子上,说话声音压的很低,

      “这世上,就没有让爷们下灶房的道理,你就惯着她吧,看村子里,哪个男的这样惯媳妇,你这样迟早非惯出问题来。”

      不是出问题,是已经出问题了,现在人家闹着要分家哪。

      徐川苦恼的蹲在院子里,不说话。

      徐老太没有发现儿子的不对劲,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

      “叫我说,你这个媳妇,这两天可变懒了,身子不舒坦就不舒坦呗,可这碍着做饭啥事,咋就这么娇贵,儿子都生了,还当自己是刚下乡的女知青啊……”

      徐老太把粗糙的红薯粉和她今天挖的野菜,又倒了点棒子面,混在陶瓷盆里,掺上点水,手脚麻利的搅了搅,搅成稀面糊的样子,倒进锅里用水煮,等煮开后,往里撒点盐,就成了。

      然后又把昨个没吃完的大白菜,她切了切,拿出油瓶,油瓶里常年插着一根筷子,她提起筷子,往锅里滴上一滴油,然后把油筷子插进刚刚做的杂菜汤里涮了涮,带着汤水的筷子又被插回了油瓶里。

      仔细看的话,瓶子里的油不仅没少,反而还多了点,这是徐老太向来值得夸嘴的,她家一瓶油,吃了一年,还能是满满当当的一瓶子。

      她把油放好,然后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找出一块黑乎乎的布,蘸着锅里那滴油,把锅擦了一圈,这样锅里有了油,布上也有了油,晚上炒菜用油布擦擦锅就行了。

      相当于,这一滴油,可以吃两顿。

      这是徐老太自傲的持家方法,让她看一个人会不会过日子,就让对方做一顿就能知道。

      “川子,你那个媳妇,就是没有你大嫂会过日子,娘这样说,你还别不高兴,这城里的姑娘不见得比咱下面的好。

      咱就拿做饭来说,你大嫂做饭,半瓶子油吃一年,能变成一瓶子油,比娘我还会过哪,你屋里的那个就不行了,一瓶子油,她不出几天就能全给你造了。

      你说这同样都是知青,为啥强子家的王凤就那么会过日子,这还是要看人……你说你,当初咋就偏偏看上了她……”

      屋里的姜苗不知道徐老太正在灶房说她的不是。

      “我想吃鸡蛋糕,我想吃鸡蛋糕……”

      跟着徐老太出去了一上午的栓娃,此时正站在姜苗床前,嘴里要着鸡蛋糕,连个妈都不会喊,他见姜苗不搭理他,就有点生气了。

      “坏蛋……狐……狸精……”

      姜苗冷眼瞧着床前这个豆芽菜似的娃,也不打算纠正他的叫法,这是谁在背后教的,自然不用多说。

      对于这个便宜儿子,姜苗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还记得原书中,在恢复高考后,原主也动了考大学的念头,就白天上工干活,晚上看书,徐家只有堂屋里才安了灯泡,其他屋都没有,刚开始,原主开灯看书,被徐老太嫌弃费电,后来用煤油灯,又被徐老太嫌弃费油。
      后面

      后面还是一个叫张大嘴的婶子,看不过去,给了原主半罐煤油,可徐老太还是不满意,原主就在徐老太的骂骂咧咧中复习,高考过后,一直没有通知书,原主还以为是自己没有考上。

      其实不是,而是被她儿子,也就是眼前这根豆芽菜,偷着给烧了。

      原主因此错过了一次改变人生轨迹的机会。

      在书里,到了最后,原主因车祸去世,而他的儿子也长大成人,再提起这件事,仍旧为当初自己聪明的做法而感到得意自豪。

      姜苗还记得,书中已经成家的徐小栓是这样说的,

      “当初,我幸好烧掉了我妈的录取通知书,否则我就是个没妈的人了。

      还是我奶说的对,我妈那种人,就是个不安分的,明明已经都和我爸结婚了,竟然还想考大学,甩掉我爸和我,这太自私了,一点都不为我着想。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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