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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能不能把手拿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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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狭路相逢贱者胜的情况吗?傅浪以为祁清清在做了那种事情之后,应该不敢再来见自己了。
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狐狸的厚脸皮。
“你在这做什么?”傅浪满脸不忿,这厮害得自己这几天被一堆宫女在背后嘲笑,还敢跟自己嬉皮笑脸的。
“这都看不出来吗?”祁清清亮出她鹅黄色窄袖里绑着的一片片小刀,得意地道:
“当然是保护陛下的安危了。我这手飞刀,弹无虚发,一扎一个准。”
头疼,真是十分头疼。傅浪发现自己再次低估了这个二百五的能力,祁清清不但是个二百五,还是块粘皮糖,如影随形的那种。
“你就没有正经事做吗?”傅浪扯着嘴皮,尽力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然而,这种失败的笑容更像是中风发作了。
“我可是四品带刀侍卫,这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啊。”祁清清微微抬起下巴,一张清秀的脸庞上尽是得意之色。仿佛在对傅浪说你能奈我何。
当官了不起啊。傅浪立马拉过卿枕梧,眼珠转了两圈,扁着小嘴说道:
“姐姐,我不想跟这个人一起坐在马车里。”
见这两人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卿枕梧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刚认识的时候,她们两个还很投缘。
“这又是为何?”
“那个......”傅浪不好意思说那个晚上,是祁清清把自己推下去的,那样太没面子了。
她回头一把抓住卿枕梧细弱的胳膊,对上了一双诧异的眸子,“姐姐,她对我图谋不轨,你可不能引狼入室啊。”
其实与傅浪分别这么多年,卿枕梧一直以为自己还算了解这只小猫咪。但最近相处下来,她不得不怀疑,九命猫族到底给傅浪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孩子为什么如此这般自信?
况且,自己也只是一开始对傅浪稍稍热切了一些。小猫咪怎么就固有印象,自己有多么肖想她了。
而且现在已经发展到是个人就不放过了吗?
这一番话,也直接让祁清清目瞪口呆。傅浪现在造谣简直是随口就来了啊,这个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东西。
“咳咳,”发觉这两人嫌弃自己的表情如出一辙,傅浪心念电转,低头想了一会,“而且侍卫不都是骑马走在外面的吗?哪里有坐马车的侍卫。”
祁清清一口气没提上来,傅浪这个理由的确让人无法反驳。
“好吧,那我骑那匹马好了。”祁清清指着那匹红色的小马,撇撇嘴说道。
“也不行,那可是皇上姐姐专门送给我的。”傅浪朝小马勾勾手,马儿果然很听话地走了过来。
发现小红马与傅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亲近了起来,卿枕梧失笑不已。罢了,这匹马很早以前就是属于傅浪的,物归原主也算得上是圆满。
于是,轻忧驾车,卿枕梧与傅浪坐在马车里。小红马与祁清清一同跟在马车外。
但是,刚坐进马车里几分钟,傅浪就本能地不自在起来。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把祁清清赶出去了。本来她是不希望祁清清碍事,总跟自己在一起,打扰到自己的逃跑计划。
但现在她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马车一路颠簸,傅浪不时望向窗外,又悄悄回头偷看卿枕梧。
虽然卿枕梧今日没有挽着高高的发髻,而是将一头柔软光泽的青丝松松地散了下来,用一根银蓝色的绸缎系着。
可傅浪还是隐隐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气场——
闭眼假寐的卿枕梧似乎很是烦恼,她面上神情舒缓,看上去清冷如湖边夜风。傅浪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明明她只是静坐在那,不言不语。
你却时不时想要回头去注视她,因为想要温暖她散发的寂寞。
明明她衣着华丽,神色自若,却仿佛看过了万丈红尘,滚滚尘嚣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而她寂寞得无声无息。
傅浪拍拍额头,正想笑叹自己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却突然发现卿枕梧修长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裙。
用力之大,她都能看见有血珠从如青葱般的指尖冒出,一滴一滴带着无法忽视的甜香。
这甜香比蜜更诱人,引得傅浪想要上前尝上一口。察觉到这个想法的时候,傅浪吓了一跳。
自己又不是什么低等小妖,怎么会想吸人血。
“作甚么,这般看着我?”
其实从傅浪转过头来,卿枕梧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她想要睁开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索性便一直闭眼了,想着过一会儿小猫咪就会耐不住性子,看东看西去了。
岂料,这一回,小猫咪的耐性出奇得好。盯着自己看了自己都不放开,实在难受,卿枕梧才不得已出言打断。
糟糕,直接被抓包了!傅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一边抠着马车边沿的凸起的木头,一边思索着怎么解释自己跟个那啥一样盯着别人看。
“那个,那个,姐姐,你衣服上有只虫子。”傅浪边说边缓缓地起身,像是要来帮卿枕梧拍掉可恶的虫子,“就是那种菜青虫,又肥又大耶,吓我一大跳啊。”
说这个理由,应该不会被拆穿吧。傅浪有些紧张,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她以前听说,人间的女孩子都很害怕虫子。
希望自己这个说法能让漂亮姐姐暂时被吓住,然后失去理智,无法思考出自己话语中的破绽。
这一切都按照傅浪所想的那么进行,当然这只是傅浪以为。
因为,傅浪正站起身时,马车刚好一个急刹。一时不备,她一个连滚带爬的前扑,刚好撞上了卿枕梧。
额头撞上尖细的下巴,疼得傅浪眼泪花子滚了出来,她眼冒金星地望着卿枕梧,才发现漂亮姐姐被自己撞出了血。
应该是舌尖破了吧,卿枕梧捂着嘴眼角红了一片,怎么看都是一副受了欺负、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你没事吧。”傅浪本以为自己被撞得很严重了,没想到真正受伤的人是卿枕梧。
“阿福,你能不能......”卿枕梧嘴唇红润得不可思议,双颊也飞上了两团红晕,她的声音细如蚊蚋,“能不能把手拿开。”
“啊?拿开手?”傅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为了保持住平衡,双手一直按在卿枕梧身上某个非常柔软的地方。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卿枕梧眼角残留着泪痕,她勉强安慰着手足无措的傅浪。
“你很疼吗?”傅浪想到人类都是比较脆弱的,自己没轻没重地一撞,可别把人撞出个好歹来。
卿枕梧乖巧地摇摇头,艰难地说道: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还是让我看看吧,好吗?”
怀着愧疚之心的傅浪,不由分说地捧起卿枕梧的脸,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这一上手,她才感受到卿枕梧的肌肤像是云朵一般轻柔,好像稍稍用重了力,就会揉碎一样。
更别说像刚才那样猛地冲撞了,九命猫的头还是挺硬的。
“我看看,张嘴,啊......”
傅浪双手捧着卿枕梧的脸,卿枕梧虽然觉得别扭,却还是十分听话地张嘴。
甜香的气息充盈在傅浪鼻尖,她觉得视线都有些模糊,“慢...慢点,血流得有点多啊,有药吗?我给你擦点药。”
傅浪一边唠唠叨叨,一边开始翻箱倒柜。她觉得漂亮姐姐也是倒霉,自从遇见自己之后,不是烫伤就是咬伤。
“来,我给你擦药啊。”
“皇上表姐,您怎么不多带几个人啊,只带上轻忧的话,遇到危险怎么办?”一个高昂的声音闯进了马车静谧的空气中。
见鬼,怎么会突然冒出白芷潇的声音来。傅浪在心底直说真是晦气得很。
然而,没等傅浪反应过来,马车的帘子就被拉开了。
一束光打了进来。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