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玩家（GL娱乐圈）》清白不楚

59、完整剧本

　　在母亲那里，第五君瑶总算看到了原版剧情：

　　女人和老师相识后，老师任教期满的那天，和女人的恋情意外被村里人发现，重重因素下教师决定带女人走。然而女人身子不便，没跑多远，就被村里人发现，为了让受伤了的教师离开，女人选择不跑了，而回到城里的教师第一时间就报了警，自己则被强制住院。

　　女人还是被救了出来。在这一页结尾，标注了一个大大的“完结”，后面有个更大的问号。
　　第五君瑶往后一页翻去，果然，故事并没有到这里结束：

　　山沟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女主）再次回到自己家乡时，周围的指指点点让家里人寝食难安，流言蜚语让女人最终选择了自杀。封建愚昧的父母并没有放过她，因为横死的不吉利，坏风水哩。
　　于是她的尸体被装进了大红的棺材中，急匆匆地从家里抬出去——并没有埋葬，作为女流之辈，她没有资格葬入祖坟，然而就算是做个孤魂野鬼也没有资格，因为故土中没有属于她的坟坑。
　　她被那大字不识一个的父母以五万块钱的价格卖给了隔壁村刚死了儿子的村民，配了冥婚。
　　故事的结局：敲锣打鼓的新婚唢呐吹出嘶哑悲切的哀乐。黑红黑红的大绸布盖在新郎新娘的牌位，姗姗来迟的教师只来得及看到一盏将要燃尽的喜烛。

　　看完原版后，第五君瑶心头涩涩堵得慌，她看着剧本结尾大大的“完结”两个字，久久不能回神，她明白了为什么王导之前说剧本还在改。
　　回过神来的第五君瑶扭头隔着玻璃窗看到自己母亲和王导相对而坐谈论着什么。看着母亲渐渐凝起的眉毛摇摇头，似乎不认同的样子，而王导则是一脸诚恳地说着什么。母亲低头似是在斟酌，然后依旧摇摇头；对面的王导则是一脸失望之色。

　　没一会儿两人就起了身，然后顾蕙兰客气地招呼第五君瑶送王导下楼，王导则是一脸苦恼地挠挠头，还在为自己争取道：“顾总，片子的质量比流量更得人心，它的商业价值可能不如前者，但意义绝对不可估量。”
　　顾蕙兰则是微微笑道：“王导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不论是剧本还是选角，我们会争取和您达成统一，也请您能考虑到我们的难处。瑶瑶，送你王叔叔下去吧。”

　　第五君瑶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导长叹一口气，跟着第五君瑶走了出去。
　　在等电梯的空挡，听着耳边不住的叹气声，第五君瑶问道：“我母亲不同意您选用第二结局的剧本？”
　　王导“嗯”了一声，然后长叹道：“她更想用第一版。怎么，完整的剧本你看完了？”
　　第五君瑶点点头，直言不讳道：“比起女人被解救的结局，第二种结局未免太过沉重。”
　　王导眯着眼睛，望向前面似是缅怀，又似是回忆地喃喃道：“是啊，可是这个结局，才是现实缩影。也是我真正想拍的内容。本来，在没遇到最后那位试镜艺人前，我打算将就用蔺晚韵，她啊，这些年在圈子里演来演去，已经自成一套体系了，太中规中矩了，只勉强适合第一种结局；可是那个叫万伊的小姑娘真的令我非常意外，她把一个聋哑孕妇的动作细节处理地非常好。包括和男主第一次见面，那种从内心深处传达出的一种自卑和怯懦感，啧啧，这就是我要的女主啊！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听到王大如此不吝夸奖万伊，第五君瑶的唇角无意识翘起，又被自己悄悄压下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觉得万伊演的是挺好的。听到王导念叨可惜，不由问出声来。

　　“可惜，顾总更中意第一结局，不过她不打算用蔺晚韵，也不怎么看好万伊那个小姑娘，真是可惜了。”王导遗憾地摇摇头，忽然他扭头看了看第五君瑶，一时福至心灵地问道：“小第五啊，你是不是也觉得第二个结局更有趣？还有那个万伊啊，是不是演的比蔺晚韵好？”

　　第五君瑶迅速将自己的唇抿紧，收起自己之前散漫的表情，蹙眉想了想道：“从商业价值角度来说，那我会选择第一种结局，既有社会深度，又能传扬正能量，这样的剧基本不会烂。”
　　听到这王导撇撇嘴，却是没说话，显然他虽然看不起这样的说法，却也明白这是事实。
　　第五君瑶继续说：“从艺术角度来讲，第二种结局更能反应社会现实，也更加深刻，更令人发聩，最值得被记录下来。”
　　“哎，这才对嘛！”王导一锤大腿，不禁赞叹道，“就是这个想法，质量永远比流量重要啊，你说你妈妈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第五君瑶……半晌后道：“凭心而论，我个人更喜欢第二个结局，事情还没定论呢，我回去和母亲讨论讨论。”
　　……
　　最后第五君瑶将一脸希冀的王导送上了车，她则返回到了顾蕙兰的办公室。此时的顾蕙兰正翻着被第五君瑶打开的剧本，见女儿回来，随口问道：“人送走了？”
　　第五君瑶“嗯”了一声，坐在顾蕙兰面前，并没再多话，她其实很有把握说服母亲采用第二种结局，但她没把握说服母亲选用万伊来当女主。

　　顾蕙兰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女儿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不由笑了笑道：“怎么，和那老王头聊过？”
　　第五君瑶点点头，顾蕙兰笑了笑，双手支撑在桌面，笑眯眯道：“让妈妈猜猜，你也和他一样，觉得第二种结局更好。”
　　“这是事实，没有什么可质疑的。”第五君瑶点头道。
　　“那你明白妈妈为什么要第一结局呢？”顾蕙兰饶有兴趣地问道。
　　“无非是商业价值，比如第二结局，第一种结局兼具社会性和商业性，不失为一部好的作品。”第五君瑶认真回答，“可是妈妈，我们天心不是刚起步的小公司，我们也不缺少流量，王导说的没错，质量比流量更得人心。这部电影，我们可以不进入主流市场，而是选择去参奖。一部获了奖的电影才是我们公司更看重的。”
　　顾蕙兰意外地看了看自家女儿，半晌后忽然问道：“你更喜欢万伊？”
　　被打算节奏的第五君瑶怔愣了一下，然后不自在地问道：“您，说什么？”
　　顾蕙兰道：“王导给我提了两个女主人选，蔺晚韵和万伊，你也在现场，你更喜欢万伊的表演？”

　　第五君瑶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却是没敢直视顾蕙兰的眼睛，虽然她的内心深处时刻告诉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但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在母亲大人提起万伊时，紧张了起来。

　　看着自家女儿的表现，顾蕙兰有些疑惑，自己是问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吗？怎么让自己这一向淡定的女儿竟然扭捏起来，这双腿并齐，双手紧贴在腿上的小学生姿势，当真是多年没见过了。

　　不过转念想到那晚宴会性子冷清的女儿竟然救了万伊，顾蕙兰隐隐觉得怪异，再想到那女人穿走了自己给女人买的衣服，顿时更不开心啦，“也不知道那女人和自家女儿什么交情，她会不会是通过女儿想要获得参演资格……”

　　丝毫不知自家母亲脑洞乱飞的第五君瑶定了定自己的心神道：“王导给出的这两个人选，蔺晚韵我们是肯定不能用的，至于这个万伊，她确实挺有演戏的天赋。妈妈，你为什么不考虑她呢？”
　　顾蕙兰往靠椅上一仰，想了想道：“她背后的公司太脏，自己身上的黑料也不少，就算是我同意王导的建议，选用第二个结局，选她来做女主，我还是没把握。瑶瑶你要知道，再好的片子，碰上劣迹艺人，基本等于宣告死亡，我不可能拿公司的钱去赌一个随时可能垮台的艺人。”
　　“可她的黑料多数并不是真的，这您是清楚的。”第五君瑶语气有些急促，道，“我和她认识，她并不是传言中那种目中无人的艺人……”
　　“她不是，可有人要她是呢？”顾蕙兰挑眉道，“不瞒你说，我之前调查过她，她和蔺晚韵是旧识……”
　　“可她俩并不对付。”第五君瑶快速接过话道，“妈妈，这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她俩有什么旧情，不过，万伊现在和蔺晚韵很不对付，您要是查过两人，您应该清楚的。”
　　顾蕙兰看着神色有些焦急的女儿道：“我自然清楚，不过——，一个蔺晚韵已经让我很烦了，你又怎么能保证万伊不是下一个蔺晚韵呢？”
　　“她不会。”第五君瑶坚定地说出这句话，其实她也没有什么依据，只是直觉告诉她，万伊不会那样做。
　　一直坐在下首的秘书听着母女俩的争执，很是有趣，自家老板的千金可很少来这里，每次来也都是一副冰山脸，现在竟然表情丰富地出现着急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不过听两人争执的内容，她有些糊涂，不由喃喃道：“既然天心已经决定不选择蔺晚韵，毫无疑问，双方算是结下梁子了。那我们何不启用万伊来对付蔺晚韵？”
　　两母女齐齐往向下首的秘书，傻秘书为了表现自己还有用武之地，推了推眼镜道：“王导就看上那么两个角儿，蔺晚韵和咱天心是没合作的可能了，那毫无疑问就是万伊咯。”说完，她内心还在腹诽，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俩母女有什么好争的。
　　顾蕙兰恢复在人前老总的姿态，咳了咳道：“可是万伊不是我们能的艺人，这么一部好作品，让她去演……”
　　没说完的话，在座的都听得懂，能获奖的片子，当然紧着自家艺人啊，可惜，人王导没看上啊。
　　万能秘书再次开口：“那就把她挖过变成咱们的艺人呗。”说完，她还强调道：“那么小咖的艺人，违约金估计也没多少。”

　　顾蕙兰……

　　第五君瑶……

---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开启面对面打游戏剧本，嗯……还是不知情的面对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