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流水》妖叁

31、第 31 章

　　想必他是回到家了吧，见自己不在，这才找，祝霖殊没理他，不想接电话，把手机给关成了静音，想来他悄无声息地跑掉几天，也没个音讯和交代，只是王军却锲而不舍地一直打，一会儿电话，一会儿微信，密密麻麻地都是消息，姜亚琛收拾了厨房出来见她一脸的焦灼和烦躁问她怎么了，祝霖殊却突然说道，“我今晚能住你这儿吗？”

　　“啊？”姜亚琛没想到这么突然。

　　“不行也没关系，我上外面去住吧。”祝霖殊今晚是怎么也不想回到那个有王军的家里了，她本应该找陶旭瑾，但这两天陶旭瑾的母亲在，她不好打扰。

　　“外面？为什么？不回家里住？”

　　“不想回。”祝霖殊把手机捏在手里。

　　“还没和好？”姜亚琛问道。

　　祝霖殊摇了摇头，“我想离婚了，我今晚也给他了。”祝霖殊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大的事她就选择这样对姜亚琛说了出来，或许姜亚琛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她也不是什么大嘴巴会将自己的事广而告之的人把。

　　“啊？为什么呢？只是吵架而已啊。”姜亚琛保留着自己心中的疑惑问道，“你们不是这么多年感情吗？就因为杨疯子？夫妻吵架很正常吧，不至于离婚吧。”姜亚琛循着祝霖殊以往的思路问道。

　　“小姜......”

　　“？？？”这又叫她小姜了。

　　“我这也不怕对你讲了，昨晚在旭瑾那儿你也听到了，就算昨晚没听到，你来我们这儿这么长时间了，或多或少关于我的传闻你可能也有听闻，我生不了小孩，之前吃了好多药，也去医院看了好些，很累了，他妈甚至让他离婚再取，我那会儿就让他离，他不离，现在更......我不想过了，累。”祝霖殊说着整个人往沙发背后靠着，“说实话，当然也很纠结，我们这样的地方，离婚也是很不光彩的事，再说了我离婚了怎么办呢？我以前都想过这些问题，没想明白，但是那会儿吧王军对我还挺好的，我也就凑合着过了。”

　　“那现在呢？他对你不好了？”姜亚琛抓住重点问道。

　　祝霖殊一双眼眶里渐渐浮出水汽，她凝望着姜亚琛，感觉姜亚琛实际上早已知道了一切，她偏过头去不想让姜亚琛看到自己的窘态，手里的电话一直亮个不停，姜亚琛提醒着她，“是他吧，接吧，你不想回去也得告诉他。”

　　“那他两天没回来他也没告诉我啊！！”祝霖殊不平地说道。

　　姜亚琛愣住了，倒没曾想还能这样，说得好像也并无道理，她点了点头说道，“这么晚了你也别上外面去住了，又冷，也不安全，你要不嫌弃，就住我这儿吧。”姜亚琛瞅了瞅自己这临时安身之处，只有一张床，还好床比较大，那沙发是一张单人沙发，只够一个人坐着、瘫着，没法睡人，腿都伸不直。

　　“谢谢你啊，小姜。”祝霖殊由衷地感谢道，而且或许因为姜亚琛职业的关系，她感觉在姜亚琛这儿，还能有一丝丝的安全感，手机亮得实在太烦，她索性关了，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却只听楼道里传来谩骂声和物体撞击的声音，这几天祝霖殊很敏感，听到这样的碰撞声有些紧张，全身紧绷地蜷在沙发上，姜亚琛警觉地让她呆屋里别动，她扒开门缝看了看，走廊尽头里一个黑影，踉踉跄跄地靠着墙，祝霖殊家亮着灯。只王军似乎也看见了姜亚琛，往这边走了过来，姜亚琛忙把房门给带上了，“姜......姜所长......有......有看到我......我老婆吗？”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姜亚琛直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挥手散掉那不好闻的酒气，“没有。”姜亚琛想也没想，直接回道。

　　“没有吗？那她这么晚能去哪里呢？刚......刚在我们店里的时候......你不是看到她了吗？”

　　“就那一下啊，后来我又不知道了，又不是我老婆我有义务给你看着吗？”姜亚琛嫌弃地话赶话地说到那儿了，说完才有些后悔，在这样的地方，她一个女人，哪来的什么老婆，好在王军已经喝得乱七八糟，也不会去在意她的这些个话来。

　　“那她......可能去陶医生那儿了，我得去叫她回来。”王军说着就往楼梯口去了。

　　“喂......”姜亚琛听到他要去找陶旭瑾，这么晚也不想让陶旭瑾烦，急中生智道，“我看到你老婆往西村的方向去了。”

　　“西村？？？？我妈家？不可能！！！平时她......她都不爱去，这会儿，天都黑了，她......她怎么会去。”

　　“有可能回她老家了吧。”姜亚琛胡诌道。

　　“凤凰村啊？那......更远啊。”他又兀自摇头，嘴里嘟囔着什么，姜亚琛听不清，也着实不想听了，外面又冷，这楼道口正是风口处，那王军喝多了被这风一吹，就要吐，姜亚琛警告道，“别吐我家门口啊。”

　　王军强忍着，捂着嘴，扶着墙，又走了回去。

　　姜亚琛见他已经进了屋，这才拧开自己家的房门，并把门给反锁了，这筒子楼的房子都没有太隔音，加上祝霖殊又贴在门背后，想必她和王军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吧，祝霖殊有些焦急地问道，“他不会去找旭瑾吧？这么晚了，他要跑到旭瑾那儿闹就不好了，旭瑾妈还在她那儿。”祝霖殊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吧，你应该听到了，我说你去西村去了。”

　　“他信了吗？”

　　“不知道，管他信不信，他那样子，也走不了多远。”姜亚琛摇了摇头，那王军都醉成那样了，烂醉如泥，他还能往哪儿走。

　　“他又喝多了吗？”祝霖殊问道。

　　“对啊，醉得话都说不清楚，舌头直打转，你怎么？找上了酗酒的男人？”

　　“他以前不酗，就这两年喝得厉害，而且......”祝霖殊想说，就算这两年喝得厉害，但想着他可能因为孩子的事苦闷，却从来没有动过手，这两次已然变了一个人，只是祝霖殊没说出口，却转念自言自语道，“我要先给旭瑾说一下吗？万一他真去了。”

　　“你要说也成，不过按我的推测，他应该不会去的，现在应该在你家吐呢。“

　　但祝霖殊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拿过姜亚琛的手机，好在她能记住陶旭瑾的号码，给陶旭瑾拨了过去，陶旭瑾犹豫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喂，哪位？“

　　“旭瑾啊，我，霖殊。”

　　“啊？你？这谁的手机？你的呢？”

　　“没有，我就给你说个事，我......我怕王军一会儿来找你，他喝多了，有什么的话你给这个手机打电话吧。”

　　“王军回来了？他来找我？找我干嘛？我还想找他呢。”

　　“今晚回来的，不是来找你，他可能是要去你那儿找我吧，我今晚不回家了，在小姜这儿，这手机也是她的。”

　　“小姜？谁啊？”

　　“就是姜警官，派出所那个，姜所长。”

　　陶旭瑾“哦”了一声揉着自己的头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