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秦时明月]》午夜加餐

4、第 4 章

　　黑夜中，墨鸦和白凤先后掠过高空。
　　墨鸦游刃有余地开口道：“居然能把千娇百媚的美人藏那么久，白凤你大有长进呀。”
　　“没有隐藏。只是大部分人的眼神都不好，看不见我而已。”白凤分辩一句，距离落下一节。
　　“啧啧，还说没有。你看你的速度……”墨鸦摇头讽刺。
　　白凤被他态度气到，足尖一点加速赶上，与墨鸦并肩飞驰，“看美人花了眼得人分明是你！我才不在乎她长什么模样。”
　　闻言，墨鸦蓦然停下，回身道：“怎么，你喜欢她？”
　　“当然。”白凤态度自然地承认。
　　墨鸦眉峰簇紧：“白凤，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白凤从到紫兰轩后变得轻松的气息瞬间沉重，失去了轻盈的质感。
　　“记得。我是白凤，百鸟的杀手。”
　　墨鸦：“我们是大将军手中的兵器。而兵器最不该的，就是对别人产生感情。”
　　“因为，情缘会影响出剑速度？”白凤反而笑出声，语气轻慢地说，“墨鸦，你多虑了。我可以喜欢一朵花，一棵树，一只鸟，当然也可以喜欢一首曲子，一个女孩子。它们的美丽形态各异，但在我心中没有高低之别。你会为了挽留一朵花送命吗？”
　　“……一个男人，总去找一个女人，不是为了情，还能是为什么？”
　　白凤对墨鸦的心思不屑：肮脏的成人世界，只认为男女之间存在一个种感情，这是偏见。
　　“我只是喜欢她的琴声，欣赏那份独特的美。”他抱臂凝视皎皎白月，语气认真，“我从弄玉的琴声中听出了悲伤、挣扎，也品出了属于生者的喜悦。墨鸦，她让我再一次看到世界之美，知道了活着的感觉。”
　　“她的曲子把我的心点燃了。”
　　月色笼罩的纯白少年表情如梦似幻，“我想真正活下去，活着去看更多风景，领略更多世间至美——”
　　墨鸦无言。
　　他审视的目光将白凤慢慢从上打量到下，良久，仿佛从白凤态度中确定了什么，他倏尔一笑，“不是动情就好。不然不只是害了她，也是害了你。毕竟，情缘真的很影响我们轻功的速度。”说道最后，他已是语气轻松带了调侃。
　　白凤对此一撇嘴，“爱操心的抱窝乌鸦，这里可没小乌鸦给你带。”
　　“在这个硝烟四起的世界，拼尽全力活下去已是奢望，风花雪月不过虚影，这是连我都知道的道理，你居然还有心力纠缠那些没用的东西。心思这么驳杂，我看你速度马上就落我后面了。”
　　墨鸦眉峰一扬，轻快地说：“现在就想超过我？你做梦！”
　　“梦”字尚未声落，他的身影已经化为墨色绽开，再现已是三丈外。
　　“你居然耍诈！”白凤睁大眼睛，化为一道白光追上。
　　月光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如鸟，盘旋飞入大将军府。
　　自从那夜在墨鸦跟前过了明路，白凤变得越发肆无忌惮。除却“工作时间”，他的业余生活重心几乎大半偏向紫兰轩的弄玉。
　　墨鸦酸溜溜地讽刺白凤“任性的小鸟”，却还要劳心劳力为他遮掩疏漏。
　　但墨鸦偶尔也会怀疑：嗯……白凤那小子真的没有春心萌动？他该不会是骗自己吧……
　　紫兰轩中也有人有此疑问。
　　然而听琴者和弹琴者都是一副坦然自若、不通情爱的单纯模样，疑问者的疑惑无从获得解答。
　　琴音袅袅，一曲奏毕，佳人言笑晏晏。
　　“你听我今日之曲如何？”
　　“今天这曲子，写的是空谷春色？”
　　“猜对了！”弄玉眉眼弯弯，“可惜你领不到奖励。”
　　白凤轻松地躺在屋顶晒月亮，“我可是凭本事听出来的，你怎么能昧我奖励。”
　　弄玉轻咬下唇，“谁让你不肯露面。或者换一个？但……你换奖励要答对我的问题才行。”
　　“唉，问吧。反正我不换礼物也是要回答的。”白凤对着月亮眨眼，无意识露出浅笑。
　　“你从这首曲子中听出了什么心曲？”
　　“向往。”白凤悠悠地说，“匍匐尘埃之花，向往美好的自然风光，向往没有严酷风雨的世外桃源，向往那份可望而不可及的……自由。”
　　弄玉无意识拨弄琴弦，“不愧是你。”
　　“过誉了，分明是曲子太美丽。”
　　被曲子勾起曾经见过的风光记忆，白凤今日难得有了谈兴，随口说起“出差”时饱览的自然风光。
　　无论是黄河汤汤，还是嵩山巍巍，无论春花秋月，亦或花鸟鱼虫，他都信手拈来，外面的世界在白凤口中栩栩如生。弄玉被逗得一惊一乍，时而轻呼时而慨叹。等两人回神，月亮已经滑过天顶，偏向一侧。
　　听到弄玉忍不住的哈欠声，白凤起身道别，”天色已晚，我该走了。“
　　”你……我……“弄玉不舍。
　　“早些休息吧。我明晚不来，方便你调理作息。”
　　白凤掠出阁楼，直到听见弄玉将窗户关上，才轻飘飘落入一夜繁华将尽的紫兰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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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穿越者白凤的心此时很冷，毕竟从无忧无虑的现代人到命如草芥的奴隶，反差大到足以让人跳楼。
此时凤哥每天都当最后一天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