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白月光》Kyoto

21、Ch.21

　　人生是没有终点的但远月号是有终点的，当薙切蓟出现的时候望月结就明白这个名为联队食戟的闹剧即将落幕。
　　双方在一场厮杀之后都各剩下最强的两人，于是在薙切仙左卫门的提议下，最后的决赛是做不限主题的套餐料理。
　　于是，望月结晚上被司瑛士扣留在了厨房里，一定要让她帮忙试菜。按照小林龙胆的话来说就是:“对面有神之舌我们有小望月啊！”
　　望月结看小林龙胆和司瑛士做了好几套料理硬塞给刚刚在楼下吃完晚饭的她，不得不尝几口。
　　“嗯，都是很完美的搭配。”望月结尝了之后点点头，“但.......”
　　她陷入了不寻常的沉默。
　　小林龙胆向前一步:“小望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这么纠结可不像你。”
　　望月结看了一眼司瑛士:“我说这些话你们可能很难理解也不会高兴，但是没办法突破此刻的心境你们一定会输。”
　　“此刻的心境吗？”小林龙胆瞪大眼睛，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望月结。
　　司瑛士挡到小林龙胆面前，轻轻抱住望月结:“结一定是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没问题的。”
　　望月结想也许自己确实很累，但她读出来的信息不会出错，她抓住司瑛士胸前的领带踮起脚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晚安，瑛士。”
　　望月结在从厨房到房间的路上想也许自己有点水土不服，体质怕冷，可是为什么品尝了他们的料理之后会觉得更加寒冷。
　　小林龙胆看向司瑛士:“那么小望月的建议怎样？”
　　司瑛士摇摇头:“果然不该让结这么累还帮忙试菜，我们还是自己商量吧。”
　　“那就没办法了，自己来吧，而且小望月也说搭配很完美不是吗？”
　　小林龙胆觉得司瑛士的表情有点奇怪但她没有多问，两人继续研究套餐料理。不过赛前准备并没有消耗太多时间，两人从初中开始就是一起学习的好朋友，配合制作套餐料理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呼，这样就没问题了，那么司，回去休息吧。”小林龙胆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开了暖气这里还是好冷。”
　　司瑛士抬头对上视线的时候微笑着:“嗯，好好休息吧。”
　　两人把灯关上，给门上完锁，小林龙胆像是无意提起:“司，如果在CENTRAL和小望月之间选择的话你会选择哪个？”
　　“诶，为什么这么问？”
　　“小望月是希望我们输掉的吧，可是如果我们赢了，她说不定会离开我们。”小林龙胆不经意间瞥了司瑛士一眼，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
　　“结不会的，她是个相当死心眼的人。”说到最后司瑛士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小林龙胆没有再说话，她的心绪比任何人都复杂但她不会表现出来，快步走在司瑛士前面。
　　司瑛士非常感谢能够遇到望月结，同时也曾想过如果自己没有遇到她，自己的生活会有什么改变。他也许还会成为第一席但他不会想自己这么努力地钻研料理是有什么目标。望月结成为了他的目标、梦魇和心结，他在最初凝视的她的背影，仿佛伸手就能抓住她的手臂但总会扑空然后看见.....她在很远的地方回过头对自己笑。

　　这是望月结联队食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安稳得让她有点不习惯，半夜醒来发现司瑛士一个人睡在沙发上，毛毯滑落到了地上。
　　她叹口气爬起来，赤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过去帮司瑛士重新盖好毛毯，凑近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他在说梦话，不过听不太清，望月结也就放弃回床上继续睡，直到黎明如期而至。
　　最后一天，所有人包括战败者都出席了这场决赛。望月结观察了一下司瑛士和小林龙胆，看来休息得不错没有太劳累。
　　但是.....对方似乎不是这样，她无奈地看向正在剪刀石头布的薙切绘里奈和幸平创真。居然到了这个时候才决定谁前谁主，这两个孩子真是.....她都不由地扶额叹气。
　　和这两个毫无默契的孩子相比，司瑛士和小林龙胆都很快进入状态，他们两人昨晚就商量好了各自做什么料理来进行组合，看来是完美无缺的一组了。
　　薙切蓟坐在主评委的座位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属于胜者的笑容，望月结看了一眼就别过去，继续盯着幸平和薙切的方向，她相信这两个孩子一定可以实现逆转。
　　最先上菜的不出意外是小林龙胆，她端出了意外精致的一道前菜——蘑菇千层酥。
　　在昨晚拜托她试吃的时候这道菜也出现了，而且是作为必杀料理的......看来这两人是动真格了。
　　「真正的美食」，望月结冷眼旁观薙切蓟他们的评审过程，小林龙胆问她要不要吃一口也拒绝了，真正的美食也许是这样的。
　　但是标准并不唯一，望月结可能是现场唯一一个对他们失望的人，因为她不是一个真正的美食家:“真是倾尽全力了啊，瑛士和龙胆，但是也只能够取悦蓟先生这种人而已。”
　　薙切蓟在夸赞完小林龙胆后不悦地瞥了一眼望月结:“看来望月小姐很看不起我的品味。”
　　“也不是鄙视，只是我们的理念截然不同。”望月结的视线避开，望向天花板的一角。
　　在品尝完小林龙胆的前菜后不久，司瑛士也端着自己的主菜——白色铠甲料理走上前，他在给评委门门看清呈上料理后看向一边像是在闹别扭的女友:“结，你真的不要吃吗？”
　　“我不要！”望月结头都没回地喊道，虽然相信那些孩子但幸平创真和薙切绘里奈的处境已经不能用艰难来形容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跑去品尝司瑛士料理的幸平创真，对方震惊的样子在意料之中，真正的美食应该有的样子......或许是这样。
　　但绝不只是这样了，望月结不自觉紧张地开始咬手指甲，还没咬几口就被司瑛士抓住手腕，她略微惊讶地一抬头对上男友已然胜利的表情:“很遗憾，看来结你选错了。”
　　“不，还没有开始呢，瑛士别一副已经赢了的样子。”望月结鼓起脸颊口齿不清地说。
　　“唉赢了之后又有一堆事务要处理，明明女木岛和一色这么可靠......”司瑛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林龙胆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背:“又说这么没出息的话！”
　　望月结无奈地看着司瑛士:“瑛士能先松开吗，幸平少年的料理做好了。”
　　说着望月结就挣脱开，气势汹汹地走向评委席:“安，我也要吃！”
　　库拉吉:“喂，望月大人，别像个孩子一样。”
　　望月结扭头吐了吐舌头:“又没有摄像头在拍我。”
　　幸平创真端上来的料理一如既往地乱来，连十杰一方的睿山枝津也都对他有点担忧:“虽然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乱来的人，但幸平创真真的这么无脑吗？”
　　从外表上很难相信这是一道前菜，何等豪放厚实......望月结不禁冒出一丝冷汗，但还是干咳了几声:“不管外表怎样还是要尝一尝才知道的吧。”
　　在尝过之后望月结沉默了，非常有趣且具有冲击力的.....料理，但如何作为前菜呢？望月结忍不住看了一眼薙切蓟，他果然在笑。
　　“呵呵，这道料理单独来看和司的白色铠甲料理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作为前菜......”薙切蓟故意停顿了一下，“真是最烂的一步棋。”
　　望月结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但她确实有点笑不出来了，这是比绝境更艰难的处境，而且料理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薙切绘里奈真的能做出来吗，配合这道前菜的主菜。
　　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了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望月姐姐，我很高兴你为我们担心，但是你还记得你对我们说的话吗？”
　　望月结惊讶地抬头却只看见幸平创真的背影，她的下巴有点收不回来......居然被这个孩子鼓励了。
　　“望月小姐你说了什么多余的话吗？”薙切蓟瞪了她一眼。
　　“没有，我只是告诉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从容的微笑，即使在这样的场合。”望月结整理了一下情绪，满头冷汗但坚定地笑着。
　　她没有注意听清幸平创真对薙切绘里奈说了什么，但全场的氛围都热烈起来，薙切绘里奈在最后关头决定重新制作主菜，那酣畅淋漓的势头让望月结看见了希望。
　　在最后，他们依然坐到了，而她也有要做的事情。
　　“瑛士，我没有办法在料理上击败你，所以只能拜托那些孩子。看来我的眼光没有出错，准备好了吗？”望月结走到男友身边悄悄说道。
　　司瑛士有点不明所以，“嗯？”了一声。
　　望月结也没有回答，脸上保持着神秘的笑容。当比赛结束的钟声响起时，薙切绘里奈的料理也完成了，据她本人说那是亲子盖饭。
　　很意外得是，薙切蓟拒绝品尝这份料理，也许在外人看来他是对偏离自己希望的女儿生气，但望月结感觉到了，他其实非常害怕。
　　在绘里奈的提议下，先让十杰的第一第二席品尝，如果得到他们的认可就继续进行评审。
　　望月结对此有些不满她走到评委席前，库拉吉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悦:“有什么事吗，望月大人？”
　　望月结双手撑在桌子上盯着薙切蓟:“蓟先生，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腿现在正在发抖。你害怕这些叛逆分子的套餐料理真的很美味，美味到让你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错误的。”
　　“你在说什么呢，望月小姐？对于这些不正确的料理我怎么可能.....”
　　“所谓的正确又到底是怎样，只有你认为正确的才是正确吗，别自大了，蓟先生，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薙切蓟的右手握紧拳头，看得出来已经动怒了但脸上还挂着伪善的笑容:“望月小姐你什么都不懂，你不会理解的.....为了纠正这个腐败的料理界为了让厨师们从争斗中解救出来为了大家都能抵达终点，你不知道.....”
　　在望月结想继续反驳的时候有人扣住了她的肩膀，回头看见薙切绘里奈:“谢谢你，望月....姐姐，司学长和小林学姐都承认了这份套餐料理，父亲，麻烦您开始评审吧。”
　　望月结自动退后，因为和薙切蓟辩论时候过于激动她眼眶有点泛红，但顾不上整理仪容她紧紧盯着评委席。
　　在薙切绘里奈展现出她的必杀料理真正的模样后，薙切蓟不情愿地尝了一口后沉默了。
　　薙切绘里奈站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宣誓:“父亲，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要给料理带来自由。”
　　“呵，说什么决心和自由。这些东西所带来的痛苦，会把一个厨师的心逼入绝境。”在说完才波学长的事情后薙切蓟接着输出观点，“「真正的美食」...让制作料理的一方也能够美好健康地生存的世界，在那里，所有人都不会感到痛苦，所有人都能得到救赎，那就是我的大变革！”
　　在望月结身为政客世家的女儿想提出异议之前，会场上不断发出爆炸的声音，她瞪大眼睛看着薙切蓟:“难道是......”
　　以薙切蓟为圆心发出的「传授」脉冲席卷了整个会场，比司瑛士和小林龙胆的套餐料理那时候传播得更广。
　　爆炸的声音简直就像美妙的音色一样，但薙切蓟依然在否认:“这不可能！！！”
　　但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在薙切蓟说出更加愚蠢的台词前望月结走上前:“不要再欺骗自己了，蓟先生，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是一个糟糕的领导者，料理本应该就是自由、充满热情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都应该如此。”
　　“不！这样所有厨师都没有办法获得幸福.....”
　　“喂，我说你别随意定义别人的幸福好吗？虽然我前不久才知道老爸的经历，但起码他在遇到母亲之后就非常幸福，这点我肯定。”幸平创真作为最有发言权的人站了出来。
　　“不.....”薙切蓟痛苦地埋下头，脉冲能量还在源源不断地发出来，全场只剩下他们四人的衣装还完好无损。
　　望月结的嘴角上扬:“蓟先生，你不也曾遇到过那样一个人吗，让你从料理中体会到热情与幸福的人。”
　　薙切蓟无话可说，最终的脉冲能量无处可去，使自己的衣装撕裂开来.....
　　虽然很混乱但也算是个不错的收场，望月结把毛毯披到赤裸上身的司瑛士身上:“瑛士，感觉怎样？”
　　司瑛士微笑地点点头:“谢谢你，结，我明白了你想要告诉我的事情。”说完他的笑容逐渐消失，低下头，“也很对不起，我太偏执了害你一直为我担心.....”
　　望月结抚摸着司瑛士的脸颊:“没关系，我也很抱歉，在修行之间没能够和瑛士保持联系。不管输赢，瑛士永远是我心中最棒的厨师。”
　　“但是这次输了，我们是不是要被退学了......”说到这司瑛士叹了口气。
　　“才不会让学长们退学呢！”身后不知为何传来幸平创真的声音。
　　望月结轻笑了几声:“等不久之后毕业了，瑛士和我一起去修行吧。”
　　“诶，你不是结束了吗？”
　　“可是瑛士的修行还不够！当然我会陪你一起修行的。”说完对着司瑛士一笑。
　　司瑛士看着望月结的笑容心里泛起一股暖意，想起自己最开始喜欢上的也是少女的笑容。
　　她并没有走在自己的前面只能凝视背影，也没有只是跟在自己的身后依靠着他生活，望月结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他们是彼此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