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处了六年了》张九山

20、第 20 章

　　刘晨家养了两只猫，就是很普通的狸花猫，一公一母，好像是当时刘晨在小区里面捡的，当时还是个小奶猫，后面又在小区捡了一只小猫，我当时还问过刘晨，要不要换套房子？
　　“换房子干什么？我这套房子花了我不老少的钱”刘晨一边摸猫一边嘴里发出声音吸引猫的注意力。
　　“你不换个大点的房子，小区里面的流浪猫哪里捡的完？”
　　“这是我和这两只小猫有缘分”
　　“林儿，你来摸摸看，你看他们多可怜？多可爱？”
　　我退了好几步，接受无能，小东西看着是很可怜，但是他们身上的毛那么的多，掉的那么厉害，我都能看到空气中全是乱飞的毛，瞬间我都不想呼吸了。
　　“你干什么养猫啊？你要是不在家，你的猫在家里怎么办啊？”
　　“有自动喂水机和自动喂粮机，还有摄像头，没事，实在不行就让幸安给我过来看看”
　　“你没有别的朋友吗？”我都纳了闷了。
　　“啧啧，大方一点，我你还不放心吗？”
　　“谁管你啊，我怕幸安过敏，他以前没养过猫、狗，这种毛多的”
　　“那就你来帮我看看，你不来，我就找幸安”
　　怎么这么烦人呢？偏偏我还没办法拒绝。
　　两只朝夕相处的猫咪在一起久了，青梅竹马，认识的久了就谈了恋爱，因为爱情生了猫咪崽崽，刘晨在小猫满月的时候发了个朋友圈，猫妈妈生了两只小猫，长得极其的相似，反正我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只能依靠大小区别猫妈和猫爸。
　　准确的说，这一大家子长得都是一摸一样的，肉眼望去，全是白围脖，小白鞋。
　　媳妇儿看到刘晨的朋友圈了，拉着我说去刘晨家看看小猫咪吧。
　　“可以看，但是不能带回来”
　　“行行，不带回来”媳妇儿摆摆手。
　　我寻思行吧，想看那就去看看吧，别带回来就行，毛太多了，当然，小动物是很可爱的，但是媳妇儿之前没接触过这些小动物，我怕他过敏，其次就是。
　　媳妇儿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是我在照料，而且我对猫这个动物实在是很一般，我从来没有过主动去碰谁家的猫，自从刘晨捡了两只猫，我去他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对于自己没接触过的物种，我还是比较抵触的，虽然，但是，如果媳妇儿很喜欢，非要不可的话，那也不是不行。
　　挑了个周末，我说咱们四五点过去吧，过去正好到饭点了，在刘晨家吃饭，媳妇儿一合计，觉得是哪个意思啊，颠颠颠的去超市买小猫的玩具，说还要买点猫粮啥的，七七八八的。
　　“别买了，小猫现在要喝奶吧？还能嚼猫粮吗？”
　　“我也不知道啊，那不买了不买了”
　　媳妇儿手里拿着个逗猫棒，到刘晨家门口，开门的是个陌生的长发女生，清秀摸样，瘦高瘦高的，从脸看，像个高中生。
　　但是这个高中生此时此刻不像个平凡的高中生，她现在身上穿的是刘晨的睡衣，是我多虑了？难道是妹妹？
　　“你们是刘晨的朋友吗？快进来吧”
　　媳妇儿回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媳妇儿的意思。
　　“什么情况？怎么还有姑娘在家？”
　　“我也想问？”
　　本来刘晨和我们贼熟悉，现在突然有这么个小姑娘，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刘晨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单身，就是说从我认识刘晨这么多年，我没有见过刘晨有过女朋友，从来没有过，快三十的人了，我们从大一认识，18岁的年纪，小十年了，刘晨没有过女朋友，我和媳妇儿曾经检讨过，是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原因，刘晨也不喜欢女孩了，这可就太罪过了，我曾经试探过刘晨，刘晨也不喜欢男生，嗯？
　　当时我问他捡两只小猫不嫌麻烦吗？
　　刘晨说捡来陪自己。
　　“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找过对象，这眼瞅着就快30了，阿姨叔叔不催你啊？”
　　“催啊，但是我告诉我爸妈，我四十五岁之前都不可能会结婚”
　　“……”
　　禁欲小三十年的男人，着实厉害，这不会还是个纯情处男吧？
　　很显然，后来我才知道，我还是低估了刘晨，比我会玩多了，额，不是这样的，这段话删了，不能让我媳妇儿看见，我从来不玩，我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媳妇儿。
　　媳妇儿今天看到刘晨这块出现个小姑娘，极度八卦，胳膊肘使劲怼我，一个劲儿的给我暗示。
　　去问问。
　　这我哪好意思问，人家刘晨都不说啊！
　　“你好，刘晨呢？”
　　“刘晨洗澡呢”
　　“哦，那什么，我们这会儿来，方便吗？”
　　“方便啊”
　　我和媳妇儿多少有点尴尬的，昨天和刘晨说今天要来看猫，刘晨说可以，但是这货怎么不早说，他这块有别人，朋友也就算了，看目前的情况我也猜不定到底是什么关系？那种层次的朋友？这朋友做到那一步了？
　　咳，本来以为只有刘晨那货一个人呢。
　　我径自去了卫生间，敲了敲门，示意刘晨赶紧出来，里面的水声停了。
　　“谁啊？”
　　“你爹，出来”
　　“滚你妈的”
　　刘晨腰上裹了个浴巾，头发随便擦了几把就走往客厅走，滴滴答答的掉水，看不出来，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身材还挺好的，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真想扇自己一巴掌，非礼勿视。
　　“赶紧把衣服穿上，我媳妇儿还在客厅呢，别让我媳妇儿看见，晦气”
　　“幸安还能对我感兴趣呢？”
　　刘晨略带惊讶的转头看了我一眼。
　　“小脑没发育吗？问这种问题？”
　　“逗你的，幸安喜欢小猫吗？”
　　“还行”
　　“要不你带回去一只吧，等在喂喂，再稍微长大一点”
　　“不想养，麻烦”
　　媳妇儿在客厅逗小猫，小猫蹦蹦跳跳的够逗猫棒上面的鸡毛。
　　“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猫毛过敏吗？”
　　“哪里都挺好的，小猫好可爱啊”
　　“喜欢那只？等再稍微长大一点，咱们就带回去养着”
　　“就这只脖子下面白围脖长点的这只吧，这只看起来很乖”
　　“行”
　　媳妇儿喜欢小猫，和我没有关系。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自己回还是我送你？我朋友在，可以自己回去吗？”
　　听到这话，我和媳妇儿同时抬头看着拿着水杯喝水的刘晨，听听，说的这是人话吗？提上裤子不认人了就？当然，我和媳妇儿现在不能确定这个裤子昨晚脱了没？
　　“我们先回去了，等小猫长大一点，再过来接小猫”
　　“要不吃个饭再走吧？小姑娘做饭还挺好吃的，你们想吃什么？”
　　我和媳妇儿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面看出了尴尬，这合适吗？
　　人家回学校你不去送，还让人家给你做饭？就算是普通床伴？这么做也不合适吧？
　　“不用了，不用了”媳妇儿连忙拒绝，让人家小姑娘做饭，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外面等着，那多不好意思，而且小姑娘看起来就像是个高中生。
　　高中生？靠，别真是未成年啊？要是被抓进去的话，这四只猫我还替他养着。
　　“没事，你们想吃什么？正好我和刘晨也没吃饭，都快过饭点了”
　　小姑娘立马转身去了厨房，做饭去了。
　　我看媳妇儿实在是忍不住了。
　　“刘晨，咋回事？还是学生？”
　　媳妇儿把小猫放到大猫跟前。
　　“大学生了，放心，半年前就成年了，我看她身份证了”
　　“你多大了，你心里没数吗？”媳妇儿抓起沙发上的睡衣扔到刘晨身上。
　　“穿件衣服吧你”
　　“你还把人带家里来了？”我挺好奇的，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除刘晨妈妈以外的女性进入过这个房子。
　　“她以后可能会经常出现在这里，以后你们多见几次就熟悉了”
　　“你们是正式确认恋爱关系了？”我挺好奇的。
　　“也不是吧？就是她怀孕了”
　　靠靠靠靠？？？
　　“她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大学生啊，谁的，你的吗？”
　　“废话，要不是我的，我能让她住我家吗？”
　　“那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幸安，林儿，我们已经领证了”
　　我和媳妇儿已经惊呆了，媳妇儿已经被刘晨一系列的操作震惊的抓杯子的手都不稳了，从单身到有对象到恋爱到结婚到做爸爸，只用了短短的几个月。
　　“不是说不到四十五岁之前不结婚？”
　　“那不是意外吗？小姑娘都怀孕了三个月了”
　　“阿姨知道吗？”
　　“知道啊，第一天知道，第二天就过来了，第三天就见了小姑娘的爸妈了”
　　“你比她大10岁呢，她家里面能同意吗？”
　　“单亲家庭，只有妈妈，她妈妈同意了，没说什么，就让赶紧结婚”
　　“那你也同意了？”
　　“那不然呢？还能不要小孩吗？”
　　“那你早干嘛去了，办事不带套的吗？”
　　“那晚喝大了，忘了，那晚我明明记得是个很成熟性感的女人，第二天早上等她洗了脸我才发现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还是第一次，化妆真的害死人，那一刻我都害怕，她万一没成年呢？这我得做多少年的牢？喝酒误事，林儿，这么多年了，我只翻了这么一次车，我从来不喜欢谈恋爱，因为我觉得谈恋爱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我只喜欢保持纯粹的床上关系，四十五岁之前不可能结婚也不只是用来忽悠我妈的，我骨子里是根本不喜欢被束缚，你是幸运遇到幸安，我没那么幸运，我没遇到谁，但是，那天我陪小姑娘去医院，她一边害怕的要死一边小心的护着自己肚子，拿到化验单的时候，当时就哭了，我那一刻觉得，怎么着也不能不要这个孩子，不要小姑娘，结婚就结婚吧，反正迟早都要结婚么不是？我们认识三个月了，嗯，我觉得还不错，小姑娘还挺乖的”
　　“你们有感情吗？”
　　“感情这个东西很虚的”刘晨很不在意的套上了睡衣，擦了一下脖子里面的水。
　　“刚上大学就怀了孕，结婚了，她咋在学校和朋友说呢？”
　　“不行就先办个休学，等生了孩子，在去学校吧”刘晨进厨房帮忙去了。
　　“林儿，进来帮帮忙”
　　媳妇儿推推我“快去，有点眼力见，别让孕妇一个人干活，咱们干等着”
　　“行行”
　　暂时称呼这位不知名的小姑娘叫刘晨的老婆吧！
　　“林儿，小姑娘叫李妍”
　　“那我叫你小李？”
　　我接触的女性本来就不多，这还是个小十岁的兄弟的老婆，我更加不会相处了，我现在需要媳妇儿的支援。
　　“林儿，你做饭吧，刘晨，她叫什么名字呀？”媳妇儿进来给我套了个围裙。
　　“小姑娘，你别做饭了，让林儿做饭吧，林儿做饭也还行”刘晨走到李妍旁边。
　　“没事，我可以的”
　　“听话”刘晨抽出李妍手里面的菜刀，抽了两张纸给李妍，轻扶着李妍的腰带着李妍出了厨房。
　　“对，我来吧，孕妇还是少闻油烟，媳妇儿，你也出去吧”
　　“你去换件衣服，吃完饭，等会我送你去学校，以后要在家住，去宿舍收拾一下东西，带过来”
　　“行”
　　“我妈前几天给我打了个电话，打算过来这边照顾照顾你，你觉得方便吗？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不让她过来了，但是我肯定不会照顾人”
　　“不麻烦阿姨了吧？大老远的过来，我没有觉得不方便，就是觉得太折腾阿姨了”
　　“那我让我妈过来吧，给你做做饭啥的，我白天上班，晚上也可能不在家，我妈来放心点”
　　“阿姨不觉得麻烦就行，我都可以”
　　“行，换衣服去吧”
　　媳妇儿在厨房里面给我打下手，那两口子去外面了。
　　“刘晨这就结婚了？当爸爸了，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不知道，等生了就知道了”
　　“还要等好几个月呢，我已经做好当干爹的准备了”
　　“看把你美的”
　　“那可不”
　　因为刘晨老婆怀孕，家里的大猫小猫就到我们家了，我和媳妇儿还是把养猫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且不说之前想着养猫就是给猫铲屎、洗澡、打针，除了这些事情觉得比较麻烦以外，别的事情都觉得还好，等真正的养了猫我才发现，真的很可怕，一家四口刚来我们家的时候对家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家四口全部窜到沙发底下，怎么叫都不出来，不吃不喝的盯着我和媳妇儿，一点风吹草动的就立马警戒起来，提前准备好的猫砂盆根本不用，因为对陌生环境的警惕心，他们一家四口除了沙发底下以外哪里都不去，所以，我和媳妇儿晚上睡觉，猫咪们就在客厅里面一直叫唤，大半夜的被叫了醒来，我起身去看，这怎么大半夜的开始叫唤了，迷糊着眼睛看了下时间，天呢，这才两点半啊，等我出去，我就闻到一股臭味，等我低下头看沙发旁边，就发现猫咪拉了粑粑在沙发旁边，一直在不停的叫唤，等我过来又小声的叫唤，像小孩子呜咽，等我收拾干净，把猫砂盆搬到沙发旁边，把饭盆和水盆都端到他们一家四口的沙发底下，他们一家四口就不叫唤了，小东西们太折腾人了。
　　等猫咪慢慢的熟悉了环境，之前的羞怯和胆小统统不见了，开始往阳台上的花架上面跳，一爪子一爪子的拍花，然后在一个飞身挂在纱窗上面，接下来一个漂亮的旋转跳跃抠住窗帘，成功落地，纱窗上面全是洞，然后一家四口又把毒手伸向了沙发这个弱势群体，吓得我连夜下单了沙发布，厚厚的裹了好几层，所有的，但凡带点皮的东西，都要裹起来，四只猫就在家里上蹿下跳飞檐走壁，我还要时时刻刻的注意着不要在他们在地上跑跳的时候踩着他们，随时防着我做饭的时候，他们自觉地把自己炖在锅里，给我们加餐，毕竟媳妇儿不喜欢吃猫咪，我也不喜欢。
　　卧室的门每天都是紧闭着的，但是基本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都是在卧室门口一字排开的躺着，门一开，齐刷刷得抬头看着我，这些猫咪真的太不矜持了，大晚上的偷听夫夫房里面的秘辛，实在是太丢猫了。
　　为了媳妇儿喝水的时候不用从嘴里扯出猫毛，我每天要把家里打扫很多遍，而且无论怎么打扫，家里的猫毛还是无处不在，媳妇儿刚开始非常的不适应，后来，还能一把搂住猫咪使劲撸，沾一身的猫毛在去躺床上，天呢，这怎么行，我还得赶紧抓住媳妇儿，赶紧给媳妇儿换身衣服，我不想晚上我们两个亲热的时候，我亲到一嘴的猫毛，这也太不像话了。
　　这些猫咪的性格和媳妇好像啊，各个都很傲娇，但是他们又都撒的一手好娇，被气的牙痒痒的时候，他们轻轻的一声喵喵，拿爪子上的肉垫摸一下你，亲你一下，又让人爱的不得了。
　　当然，像媳妇儿，不代表就是媳妇儿，以为我会对你们心慈手软吗？我看不见猫爸你把手伸到我的杯子里面洗手吗？太过分了，我还在沙发上坐着，你就敢趴茶几上当众做这种事？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拿我的水杯洗手，我就拿你的水盆去洗脚，这才是公平的”
　　“洗什么脚？”
　　媳妇儿抱着猫妈过来，猫妈被媳妇儿仰面压在沙发上面，媳妇儿用脸蹭猫妈肥肥的肚子，猫咪真的太心机了，不管做错什么事情都可以凭借自己的美貌轻易获得原谅，并且还能让媳妇儿觉得自己太凶了，哪怕咬坏了媳妇儿最爱的鞋，媳妇儿都只是拍拍猫咪的脑袋，说没事没事，让林儿再给我买一双就行。
　　那我的领带被咬坏了，为什么就是我自己没放好？不知道猫咪就爱咬东西吗？
　　可是这怪我吗？明明就是我挂在衣架上，猫爸一个加速度上去咬住，根本不撒嘴的，和我没有关系的。
　　心机，太心机了。
　　居然晚上还想让媳妇儿抱着他们一家四口睡觉，太得寸进尺了，完全当我不是喘气的。
　　我的地位明明是牢不可破的，现在居然有别的物种妄想上我的床，代替我去陪我的媳妇儿睡觉？这像话吗？白日做梦。
　　别看他们刚来没多长的时间，但是他们很准确的找到了这个家食物链最顶层的人，并且牢牢的抓住了食物链顶层的人的心，一家四口居然不惜以色为饵。
　　我鄙视这些猫咪。
　　好家伙，我刚刚看了他们一眼，但是我感觉最小的那只排队等着媳妇儿摸的小猫咪在嘲笑我。
　　心机，太心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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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猫了个咪的，时隔一个多月，我才攒了一章，好家伙，我生来就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