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又又又失忆了》赵羡

2、第 2 章

　　“……我知道了，近两天不要离开新星，有结果通知你。”
　　秋林说着，将事件状态改成受理中。面前男人一双蓝色眼睛充满忧郁，他点点头，有点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看，”霍因递了个副官的小玩偶过来，来回晃了晃，自己也跟着摇头晃脑道，“尊敬的副官阁下，你在忙什么呢。”
　　小小的布制玩偶小手小脚，和副官一样的白色制服深色肩章，可爱的外形和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秋林盯着看了一会儿，道：“一件失踪案。”
　　“这样呀，那我们要去找人吗。”霍因揪着玩偶的手脚，装模作样的配音。
　　秋林：“……”
　　秋林设定了监控追踪条件交给歌莉娅筛选，一边道：“检索到高概率地点以后。”
　　“哦，”霍因见副官对玩偶不太感兴趣，便收起来，瞬间恢复元帅的正经形象，道，“那我们继续巡城吧。”
　　秋林道：“巡过了。”
　　“喜欢风琴果吗，那边好像有新鲜的。”
　　“有营养剂。”
　　“飞船快没有能量了，我们去加一点吧。”
　　“会自动加。”
　　……

　　——对于如何解决元帅失忆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明泽觉得打一顿没想起来就再打一顿迟早能想起来，达赛尔只想让元帅负起自己的责任最好能给副官放个假平复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索格则表示床前悬挂副官肖像对于记忆检测的必要性。
　　——而元帅大人的方法十分简单直接，忘了他吗？那就尽快熟悉起来吧！
　　——顺带一说，霍因觉得床头挂画真是个天才想法，如果可以的话，升级成副官实时影像就更好了。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问，从街道这头飞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另一边，路人也从那头看到这头。
　　“秋林，”霍因说着，挡在副官面前，低头看他的眼睛，小声道，“你不开心吗？”
　　秋林：“……”
　　秋林微微摇头，绕过他：“没有。”
　　“是吗，”霍因倒退着走，一边偷瞄副官的脸，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果然走近点会更好看啊。余光里一抹蓝色路过，霍因随手抓了一个递到秋林面前，道，“送给你。”
　　一只莹蓝色的毛绒小熊被握在大手中，霍因示意般的捏了一下，蓝色小熊张开嘴巴“哇”的叫了一声，口中掉出一朵染成蓝色的生命之花。
　　秋林：“……”
　　秋林：“不要随便拿别人东西。”
　　秋林面无表情把蓝色花塞回蓝色小熊再抛进旁边跑远的自动车里，转身走了。

　　不喜欢吗。
　　霍因站在原地，想想那个莹蓝色的小熊好像是不怎么可爱，不过现在不是生命之火开花的季节，要看的话，只能到星系另一边的小行星上去了，也不知道副官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呢，哎呀呀，副官生气都好可爱……
　　路人们看着又跑神了元帅大人，纷纷揣测元帅大人是不是又跟副官吵架了，哎，明明副官每天尽职尽责，从天亮忙到天黑，还要被元帅各种无理取闹，真是太辛苦啦！
　　霍因转头：“看什么。”
　　一张侧脸赫然转过来，额头饱满，鼻梁高挺，下颌线完美，眼神漫不经心，懒散中透出野性，野性下藏着危险，来自全星系顶级战力的压迫感，与他身穿的元帅制服传达出截然不同的安全感交织在一起，人群中传出兴奋的尖叫声。
　　然而率性自然的元帅大人并不在意自己在人们心中的看法，他只是抓抓头发，指着前方的人影，有点发愁的说：“副官他，喜欢什么啊，那群人都不告诉我。”
　　众人相互看看，而后一人道：“副官喜欢小孩子，经常送他们上下学。”
　　“也喜欢甜茶，有次买了好多，送给路上好多人，我也有一杯呢。”
　　“还喜欢漂浮球，上次我抽奖中了两个送他一个，他还笑了。”
　　“这么说的话，我之前还看见副官对着光幕广告上的兔子玩偶笑呢，是因为喜欢吗？”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霍因瞥见前方停下来等他的人影，想了想，道：“都是在巡城的时候？”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道：“当然，副官天天都在的。”

　　“是吗。”
　　霍因意义不明说了两个字，看着眼中现出疑惑却还是耐心等待的副官阁下，忽的起身走过去，补充完能量的白色飞行器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现在去哪。”霍因问。
　　秋林看他一眼，这个失忆的男人已经跟了他两天了，从早上开会一直跟到晚上回家，完全忘记元帅的本职，他去哪里对方跟到哪里，他做什么对方就做什么。当然也拜元帅的身份所赐，无论是飞行器相撞还是街头激情吵架，事故方都因此变得战战兢兢起来。解决过程简化到只需要元帅大人的一个眼神就可以结束——只是有唯一一个问题，对方总想拉着他到其他地方去玩。秋林想了想，道：“去处理理事长送来的文件？”
　　霍因：“……”
　　秋林道：“不要说你忘了，我知道你记得。”
　　元帅大人一口回绝：“不想看。”
　　终端响了一声，一条新的讯息弹出，秋林看了一眼，道：“去找明泽吧。”
　　霍因道：“也不想看见他。”
　　秋林：“我自己去。”
　　霍因：“那我也去。”
　　秋林：“……”

　　是生气，还是无奈，冷静表情下细微情绪的变化变得难以觉察，霍因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猜测着。
　　秋林道：“我没有生气。”
　　——只是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而已。

　　霍因挑了下眉，忽的拉着副官跃上飞行器，一手在光屏上输入指令，眨眼间飞行器拔高，离开近地面向着远处飞去。副官瞥他一眼，道：“禁止超速飞行。”
　　霍因不在意的任由速度强制降下来，防护罩没有开，风开始流动，从两人之间穿过去，发出细微的呜呜声。霍因看着脚下现在萤蓝之色中的城市，忽的开口：“秋林，我忘记了。”
　　秋林头发被风吹动，没有说话。
　　“我不记得你是谁，不记得我们怎么认识，关系怎么样，也忘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我知道你不生气，但是……很狡猾吧，失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股脑的把问题丢给被忘记的人，你当然可以生气，明泽那家伙总说他要是你的话早把我打趴下了，虽然他肯定打不过我……”
　　霍因乱七八糟说着，秋林看他一眼，再次道：“我不生你的气。”
　　不生我的气，那是……在生自己的气吗，霍因想着，忍不住一手盖在眼睛上，视线从指缝中偷偷瞄着副官认真的侧脸，内心在太敬业了与太可爱了之间来回摇摆。
　　终于领悟到副官大人的认真与坦率了，但是更想欺负一下了怎么办。霍因内心的小恶魔蠢蠢欲动的挥舞着小叉子。

　　“我的意思是，按你自己的心意来就是，不管我们之间关系好坏与否，不需要特殊照顾，也不用顾忌我是失忆了还是别的什么，元帅也好，霍因也罢，用你平常的态度看待我就好，我也会努力想起来的……不过我觉得，”霍因说着，赤色的眼睛含着笑意，道，“以前的我跟现在的我，应该没有什么差别吧。”
　　秋林“哦”一声，道：“第四遍了，我听到的。”
　　霍因：“……”
　　霍因帅气的笑容裂开：“不是吧？！！！”

　　秋林微微一笑，在半空调转方向，朝着新星另一端飞去。下方是大片的无人区，高大的树木充当隔离带，隔开居民区与远处的新星基地，荒无人烟的废弃矿区后，驻扎着全共和国联盟最锋利也是最一往无前的行星舰队。而将近半个恒星日的距离外，就是十年前还肆虐光引星系的帝国大军所在地。
　　秋林仰头，看到天边那颗深灰色的行星，霍因站在他背后，道：“隧星。”
　　秋林“嗯”了一声，不过没关系，他们有战无不胜的霍因元帅。

　　十五分钟后，地下试验场。
　　明泽终于等到了两位外援，在看清楚来人后，谢尔当即皱眉，道：“你耍诈。”
　　“这怎么能算耍诈呢，目的是什么，二次测试新型号单人攻击舰，全新星最有实力的两个人就在这里了，一定能测试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对吧索格？”明泽一本正经的狡辩着。
　　索格正在实验台前调整参数，闻言抬头看过来，这次他戴了眼镜，透过镜片上显示的各种分析数据，上下打量了下霍因，道：“能行吗。”
　　霍因：“……很行好吗。”
　　“那就行。”索格说着，推开实验台右手边的透明罩，按下中间的红色按钮，面前试验场下方缓缓升起两台崭新的单人攻击舰。说是战舰，也只是比单人战机要大一圈的个人飞船，不过增加了不少只有大型舰才有的装备，比如说复合装甲外侧电磁防护，环形配置引擎，侦测元件阵列，微型无人侦察机群，以及粒子炮和磁道炮的超长管道等。
　　战舰通体银灰色，只在两翼有一道色带区分，一台为白色，一台则闪着赤红光芒。

　　霍因吹了声口哨，跃跃欲试起来：“装上了吗，新的粒子炮，什么弹头。”
　　“普通弹头，当然我不介意上反物质，如果你想跟帝国开战且提供足量资源和空间的话。”索格说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霍因摆摆手，看向秋林道：“那我们……”
　　“需要做什么。”副官问。
　　索格道：“很简单，现在只剩下两台实验机，一人一台，实时对战。重点是小型化战舰的进攻方式探索，内舱暂时按照个人战机设计，融合部分战舰模式，没有AI辅助，全靠个人操作，所以请尽量全部都体验一遍后告诉我使用感想以及比较适合操作的改进方向，啊对了，保护仓防御等级很高，不会受伤，也不用担心损毁问题，可以尽全力，反正他们俩已经毁了两台了。”
　　明泽一脸“怪我咯”的表情，一手搭着副官肩膀，道：“我选副官，一定能赢。”
　　谢尔：“不行，我要秋林。”
　　霍因：“……”
　　“我也能、”霍因余光瞥见副官，换了个表达方式，道，“不会输啊！”

　　明泽耸耸肩一脸你是元帅你说的都对的表情，谢尔转眼看着地板上的花纹装作没听见，索格抬手推上防御罩装模作样扣上隔音耳罩，只有秋林开口道：“元帅选哪个。”
　　一群坏蛋，只有副官一个小天使，霍因面无表情想着，拉着秋林转身进了试验场，淡淡道：“本帅是最强的，本帅的副官自然也是最强的。”

　　试验场内防御罩升起，蓝光闪烁着将包括两台机体在内的大部分场地包裹起来，以便拦截可能出现的危险。场内亮起均匀的光线，两人各自跃上战舰，霍因故意落后一步，瞥见对方凌空跃起的矫健模样，制服上的大片白色就像场内的虚拟光源一样耀眼。
　　霍因的动作慢了一拍，脑袋撞到半开的门上，秋林探头看过来，像是在问“怎么了”。
　　霍因扬起嘴角，躬身进了驾驶舱，熟练点开通讯界面，看着对面舱室内沉着调试操作键的秋林，道：“准备好了吗，副官大人。”

　　话音未落，场内两台战舰同时动了，特地设计利于进攻的在光线下反射出光芒，一红一白两架战舰刹那间冲到一处，就在机体即将相撞的瞬间，两人同时撤开，几不可见的微型无人机在引擎的轰鸣声中悄无声息攀上对方战舰。
　　防御罩外。
　　三人站着，明泽看了一会儿，道：“还真是除了副官什么都没忘。”
　　谢尔：“……”
　　谢尔：“本来就……哎，我都怀疑了，元帅不是故意的吧，就逮着副官一个人欺负，本来就什么事情都丢给副官做……”
　　“好了，我录下来了。”明泽一扬手中终端，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谢尔：“……………………”
　　谢尔面无表情拔出微型雷射炮，果断扳动射击键，明泽忙闪开，跳进实验台扯过索格的椅子挡住，座位上的索格眼光微动，离子防护罩展开，他一脸乏味的看着雷射弹在眼前炸开，无语：“都多少年了，你们俩玩不腻啊。”
　　明泽道：“单人战舰对操作者要求很高，身体心理技术信念缺一不可，过几天等机动队那边选完队员后，强化训练你也要来。”
　　谢尔皱眉，道：“我还有二舰要训。”
　　二舰那帮家伙巴不得你不在呢，明泽想着，晃晃手里的终端：“不来我就把录音发给副官，不要想着黑进来，不然我会忍不住备份又备份，说不定不小心就藏到副官那里去了。”
　　谢尔：“…………”
　　明泽勾勾手指邀请道：“来不来？”
　　谢尔眼神凛冽，面无表情比了个中指。

　　索格依旧扣着那对大耳罩，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方，光芒暴涨中，两台战舰撞在一处，冲击波撞到防御罩，被吸收了大部分，只有微微晃动的试验场泄露了撞击的剧烈幅度。
　　霍因看着光屏左下角不断闪烁的红色损毁区域，眼中的笑意就从来没有消失过，真是太让他惊讶了，不仅很强，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强。正面冲锋，侧翼冲袭，烟雾干扰，无人机策应，紧急预判，甚至连逃脱撤退都毫不犹豫，思路清晰应对冷静操作娴熟，作战思维顶级，而光屏那端的副官始终一脸平静，有条不紊的部署着能运用的所有资源，他抬手放出磁道炮，战舰紧随其后，方向却略微偏移出一个角度，拦截在对方可能躲开的位置上。
　　另一发粒子炮正在准备着。
　　霍因嘴角的笑容更盛了，真是太出乎意料，也太让他……喜欢了，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翻涌着，沸腾着，叫嚣着，充斥着他的全身和大脑，让他不由自主回想起曾经在战场上奋战的时光。霍因不避不让，战舰微微偏转，以损毁的左侧舱室擦过磁道炮，同时干扰粒子放出，超长的粒子炮管道一瞬间错身而过。
　　霍因一笑，食指下滑，粒子炮管道略微下垂，对准管道下方的燃烧室。粒子光幕会让弹道产生偏移，而携带质量弹头速度接近光速的粒子炮是无法拦截的，只要出发就会引起爆炸反应，超高速状态下，单人战舰备用系统有限，那就意味着，只要命中，如无救援就再无回旋余地。
　　霍因握着操作杆，看着监控光屏上高速接近的光学影像，不到一秒的思考后他还是在左侧储备仓的震动中迅速撤退，然后瞥见身后一闪而过的光点。
　　那是什么，怎么做到的。
　　霍因还来不及想明白，手中却已抢先动作，刹那间炮管调转，粒子炮应声而出——然后看着对方粒子炮迎面而来把自己的战舰洞穿了。
　　秋林：“……”
　　霍因：“……”
　　霍因捶开通讯器，叫道：“老子的炮呢！故障！失误！扣资源！”

　　索格懒洋洋道：“本来就是实验机好吗，你自己选的。”
　　霍因：“……”
　　霍因还没吼出下一句，头顶上方的紧急舱门就打开了，秋林眉心微皱，一双眼扫过舱室内部，道：“怎么回事，出故障了吗。”
　　神色依旧平静，只有略微加快的语速泄露了他的情绪，霍因眨了下眼睛，换上明显委屈的腔调，指着光屏上的索格道：“粒子炮，那家伙没有给我装上去。”
　　索格：“……”
　　“没事就好。” 秋林松了口气，朝霍因伸出手。

　　场内烟雾散尽，防御罩闪了两下消失了，索格在实验台前复盘两人刚才的战斗，一边跟副官讨论每个行动预期与结果之间的误差，以便进行更精准的调控。
　　霍因一手一个将两个部下拖到角落，压低声音问：“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计较你们联手坑我。”
　　谢尔道：“什么？”
　　明泽道：“我觉得副官一炮轰过去肯定很爽。”
　　霍因&谢尔：“……”
　　霍因咳了一声，道：“我跟秋林是什么关系。”
　　两人不假思索回答：“上司和部下。”
　　霍因眉毛动了下，道：“就没有……更私人一点的关系吗。”
　　明泽道：“一个问题。”
　　谢尔莫名其妙：“什么私人关系，元帅你借钱了？”
　　霍因：“……”
　　霍因放开正直的二舰舰长，胳膊卡着明泽脖子，威胁道：“说，说出来我允许你把谢尔借走训练一个月。”
　　明泽斜眼打量一下元帅，道：“你好意思，咳，好意思吗，让副官一个人在那边总结作战经验。”

　　霍因抬头看一眼，秋林一身白色常服，正认真的跟索格讨论着什么，一边在光屏上画出射击角度和预判路线，片刻后他像是觉察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霍因忙按着明泽侧过身，道：“我的副官我当然好意思。”
　　明泽：“……”
　　明泽暗自翻了个白眼，推开卡着脖子的结实上臂，道：“心怀不轨的懒散上司和勤恳认真总是被压榨的倒霉部下。”
　　谢尔在旁边默默点了下头。
　　霍因：“…………”
　　霍因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他怀疑的打量着明泽，总觉得这家伙在说瞎话，都说他们认识十年了，十年了不说相互坦诚内心总能进展到沉迷对方美色吧，怎么可能一个是黑心老板一个是纯真矿工呢。
　　不过好像纯真也不错，霍因摸摸下巴，又跑神了。

　　半个小时后，技术复盘完毕，索格早就进入沉浸状态什么也听不见了，明泽和谢尔还有事要忙，又剩下一个闲人和一个被压榨的倒霉部下。
　　两人从地下试验场上来，周围是一片空旷地带，他们开来的飞行器从地上升上来。霍因瞄瞄秋林，开口道：“现在去哪里。”
　　秋林瞧他一眼，道：“后面我赢不了。”
　　霍因想了想，道：“我也赢不了，是飞弹干扰吗，那个光学影像。”
　　秋林点头，道：“利用微型无人机增强热源，同时强制扩增机体冷却系统，不过能量不足，只能维持大约不到一秒的时间。”
　　所以才能有瞬间隐身的效果吗，霍因点头道：“足够了，一炮击穿，很厉害。”
　　秋林摇摇头，没有接话。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冰蓝色的眼睛，霍因再次偷瞄一眼，正好对上副官看过来的眼神，瞬间卡壳，也没话了。

　　秋林上了飞行器，推开前方下面的储藏格子，拿出两支营养剂抛给霍因，他自己也取了两支却没有开船的意思，整个人倚在飞行器前，冰蓝色的眼睛盯着霍因，一边打量一边思索着什么。
　　霍因：“？”
　　霍因晃晃手里的营养剂，有点心虚的反问：“怎么了。”
　　秋林摇头，推开盖子喝了一口营养剂，寡淡的味道让他皱了下眉，片刻后副官像是思考完毕，开口道：“我想，带你去……研究所。”
　　霍因指着走过来的方向，索格不就在吗。
　　“不是，”秋林有点犹豫，不过还是再次开口，道，“是元帅统辖之外的那个研究所，我们可以不告知你失忆的事情，我就是……想了解更实验性一点的记忆研究，而不只是延迟共享出来的文件，也许会对恢复记忆有所帮助……可以吗？”

　　明明不关自己的事情，副官说的谨慎又小心，霍因歪歪脑袋，道：“哪里不可以吗？”
　　秋林不明显的弯了下唇角，转身呼出光屏，一面设定路线一边道：“我只是觉得失忆的事还是不要暴露的好，可能我自己去更适合。”
　　“哦，是吗，”霍因装模作样的看看周围，夸张道，“这里还有别人吗，好像只有秋林副官一个人呐~”
　　飞行器远去，在半空拖出一道不明显的蓝色光焰。
　　头顶深灰色的行星悄无声息又缓慢掠过，像一只半睁着的巨大眼睛。

　　五分钟后。
　　通讯终端一声响，歌莉娅开口道：“预约通过，利曼所长半小时后有十分钟的空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