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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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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宁,毓宁。”毓静俯身拍拍毓宁的脸,轻声呼唤,她正趴在灰白色方桌上,看样子还沉静在梦魇之中。
毓宁皱了皱眉,醒来,抬起头莫名地问,
“哥哥,怎么了?”
毓静单手捂住了毓宁的嘴,作势让她不要出声。毓宁瞪大了眼,明白他的意思后,点了点头,毓静这才放下了自己的手。
他拉着毓宁,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毓静试图把声音压到最低,
“我们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了。”
“那怎么办?哥哥,我们现在被锁在房间里,外面又有恶狠狠的坏人看着,根本不可能逃啊。”
“这里是被废弃的房屋,我猜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应该在郊区,你静静地听,外面一直有汽车开过的声音,从这里逃出去,应该就是高速公路。”毓静指着窗外,冷静地分析。
毓宁闻言闭上了眼,静下心倾听,的确,有一阵阵汽车疾驰而过的声音。
“这里是4楼,所以他们没有关窗,料定我们不能跳窗逃走,刚才我在门外听了一阵,外面看守的人不多,顶多3人。”
“是不是因为我们还小,所以他们没有派这么多人守着我们。”毓宁想了想问,这是她所想到的最合理的答案。
“不,其余的人做交易去了。”
“交易?”毓宁惊讶地重复。
“刚才无意中听见的,用钱和我们交换,所以,我们现在很危险。”毓静说着惊人的话,脸上却依然波澜不惊。
毓宁却已经按耐不住,紧紧地拉扯着哥哥的衣襟,眼眶中盈着泪水,
“哥哥,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
毓静顿了顿,转而笑得温柔,“不会的,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毓宁的眼睛瞪得很大。
“等一下,你躲在门后,我数1,2,3你就大叫一声,然后他们就会一起冲进来,到时候,你就拼命地往外跑,照着我刚才说的路线往高速公路上跑,记住,一定要跑,不可以停下来!”
毓宁听得仔细,然后点头,突然又心生疑虑,
“哥哥,那你怎么办?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跑?”
毓静无奈地笑,“我必须要引开他们,否则,谁都别想逃出去。”
“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毓宁索性坐了下来,倔强地反对毓静所说的逃走方法,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从小到大,父母常年忙碌,对他们的关心甚少,只有毓静和她相依为命,所以,对她来说,哥哥的意义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
“别傻了。”毓静用力将毓宁从椅子上拉起来,“只有我才可以把他们引开,也就是说,只有你才有机会先逃出去,你放心,你先离开,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和你会和的。”
毓宁有些怀疑,但毓静的话的确说得没错,如果换作是她,一定会穿帮。可是,引开坏人之后,毓静真的可以逃出来和自己回合吗?
见毓宁依然犹豫不定,肩膀一抖一抖地抽泣着,可怜极了,毓静不得不将双手按在毓宁的肩膀上,柔声安慰,“别哭了,毓宁,你答应哥哥不做爱哭鬼了,这次你一定要勇敢,哥哥也一定会想办法逃出来与你会合的,你要相信我!”
看着毓静自信满满地朝着自己点头,毓宁终于鼓起了勇气,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她选择相信,
“哥哥,那我在外面等你!”
毓静摇头,“不是外面,是在家里等我。”
毓宁不明所以,只能胡乱地点头。
很快,两人按照原先的计划在自己的位置站定,毓宁躲在门后,毓静则站在窗台前,临数数前,毓静突然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毓宁索性开口径直问他,
“哥哥,怎么了?”
毓静沉默了半响,而后心平气和地说,
“毓宁,如果你可以顺利逃出去的话……别责怪妈妈了,我想,她比任何人都要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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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毓宁的一声尖叫,3个男人破门而入,却只看见了窗台边神色焦急而慌张的毓静。
“发生什么事了?小女孩呢?”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一把扯起了毓静的领口,劈头盖脸地就问。
毓静倒是毫无惧色,只是刻意伪装得心急如焚,他颤抖着手指向窗外,
“妹妹……妹妹她跳下去了。”
“跳下去?为什么会跳下去?”几人有些莫名,但还是围到了窗台前,反复地查看,
“没有啊,在哪里?”
其中一人突然恍然大悟,转过身就给了毓静一巴掌,
“他妈的,敢耍我们!”
那一巴掌很用力,毓静被打飞摔在地上,嘴角参出了血,他没有叫喊,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含着诡异的笑容。
“还不快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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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到达美悦酒店的时候,已经临近宴会的开始,各界名流高官该来的差不多都已经到场,费老爷子一眼就看到了袁枚和她手上的黑色皮箱,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那样的面色竟然像是绝望。
袁枚沉着脸渐渐地走向宴会厅的中心,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些贵宾对于美悦有多么的重要,只是,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脸上却依然挤不出一丝的笑容,尤其在看到费老爷子身边西装革履,看上去一表人才的费鸣志时,心里一震愤恨与鄙夷。
费老爷子看出了异样,上前挡在了袁枚的面前,笑得颇有些僵硬,
“袁枚,怎么来得这么晚。”
正在招呼外宾的费鸣行见到袁枚到来,急急忙忙地向那老外道了声抱歉,走到了老爷子的身边,眼神带着哀求,
“袁枚……”
袁枚没有心思对着他说话,口气生硬,
“你放心,我来是要找费鸣志的。”语毕,便狠狠地瞪着费鸣志,如果这时,眼神可以将一个杀死的话,此刻费鸣志恐怕早已被袁枚千刀万剐。
费老爷子见状,冷下了脸,语气中带着责备,
“袁枚,有什么话好好说,他怎么说也是鸣远的弟弟。”
袁枚总算还是识大体的女人,她没有立刻爆发,而是径自朝着门外走去,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不愿意破坏费家的名声。只是,在她还没有走出宴会厅的时候,迎面进来的男人,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彻底垮塌,委屈一阵接着一阵,她怔住,举步维艰,
“鸣……远。”
费鸣远坐在轮椅上,由身后的助手帮忙推行,他笑得温柔,气色红润,想必已无大碍,只是袁枚还是没有想到,他会醒得如此突然,而且还可以下床坐上轮椅,这简直是奇迹。不过最终,费鸣远的一句话,很快便打消了袁枚的疑惑,
“袁枚,这些天辛苦你了。”
袁枚点头,露出久违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