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ct.04 向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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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祭结束后，生活突然变得忙碌起来。入队申请、现世实习、毕业测试、番队审核，葵就像当初一样努力地做好每一件真央毕业生必须完成的事情，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十三番队的道场内。
虽说她终究还是成为了二组唯一一个没能找到斩魄刀的学生，但凭借着出色的鬼道和瞬步能力，总算是顺利从真央毕业。
虽然无论是刚入真央时的灵压还是后来的综合成绩都不能算得上优秀，但经过六年的学习，即使是在当年，她的鬼道就已经是被承认的高手水平，现在更是使用得炉火纯青。而瞬步则多亏了前不久夜一的特训。
新队员的入队仪式刚一结束，海燕便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一双大手狠狠揉着她的头发，笑容灿烂堪比阳光：“哟，小葵！来来！给你介绍两个人~”
葵条件反射地护住自己的头发，同时顺着海燕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和善的白发男子和温婉的黑发女子正站在一旁冲她温和地笑。
“这位是队长浮竹十四郎，还有三席神崎都。（注）”海燕指了指两人，又低下头来露出一口白牙，“小葵的运气还真是好啊，队长这几天身体不错。如果是平时，要见他就得去雨乾堂了哦~”
“海燕，不要在新队员面前这么说我啊……” 浮竹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头发，随后便朝着葵伸过手来，“初次见面，你就是秋山葵吧？”
葵伸手握住浮竹的手，懵懵懂懂应了声：“是。”然而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妥，急忙站直身子，恭敬地行了一礼，一本正经地答道，“初次见面，队长，神崎三席。”
“不用这么多礼的，把十三番队当作自己的家就可以了，小葵。”温和的女声带着笑意，依旧是如记忆中一般的清澈流畅。
葵抬起头来，迎上熟悉的面容，一瞬间还是不免有种恍若梦境的怅然。已经离开了的女子，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和海燕一样，是真实的。
少女微笑起来，笑容略带腼腆却舒心甜美：“我知道了，都前辈。”
当年在十三番队里，除了队长和海燕，葵最仰慕的自然是身为三席、同时还是海燕的红颜知己的都。这个女子温柔而又强大，淡泊却不冷漠，绝对是理想中那种完美的存在。
她一直都觉得，除了都，大概也没有人能够配得上海燕了吧。
“小葵？小葵啊！”
“咦？”思绪冷不防被打断，葵急忙回过神来，正对上乱菊不满的淡紫眼眸，“怎么了，乱菊？”
成为死神也已经有好久了。这些日子里，她除了训练便是出去巡逻，偶尔参加一下虚狩任务，生活虽算不上忙碌却也绝对不空。而乱菊却能整天摆着一幅悠闲的模样，时不时来十三番队晃上一两圈。
“真是败给你了……”乱菊抚着额头，一脸痛心疾首，“你这不分时间地点发呆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过来啊……”顿了顿，她随即摆出严肃的表情，郑重开口，“我是说啊，海燕那家伙不是在和都交往吗？那你打算怎么办？”
葵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笑道：“什么‘怎么办’？乱菊你在想些什么啊？”
乱菊难得抽了抽嘴角，一把抓住她的肩就低吼起来：“你不是喜欢海燕那家伙的吗！”
“诶？！”葵一惊，猛地睁大了眼，“你在说什么啊，乱菊。我对海燕前辈……不是那种喜欢。”
她只是憧憬着那个人。想要跟随在他的身边，想要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
这种感情，持续了一百年之久，早已渗入骨髓，铭刻在了灵魂的最深处。
无法留在志波海燕身边的秋山葵，根本不能算是完整的秋山葵。
如果不完整，倒不如不存在。
而海燕和都，他们才是注定的一对。她从来不曾想过要去改变这一事实，更没有资格去改变。
这下子反而轮到乱菊怔住了。蜂蜜色长发的美貌少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狠狠皱起了眉：“什么？”
“不要乱想啦，乱菊。”葵拍拍她的肩，安抚地笑了笑，“我的事情我是看得清楚的，放心好了。倒是乱菊，虽然你们十番队没有队长，但你总是这样偷懒……不会被骂吗？”
“唉呀，这个没有关系啦~”乱菊拨了拨肩头的长发，又恢复了往日懒散的模样，“说起来小葵，我看你经常看着你们队舍后院的那块空地……怎么了？”
“咦？乱菊你怎么知道的？”
“哼~我是谁？”乱菊一挑眉，随即语带威胁、恶狠狠地凑了上来，“快说！”
“没什么啦……真的……”看着好友脸上明显不信的神情，葵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颊，“其实就是……那块土地空出来有些浪费，所以我想种些向日葵……可是土壤又不太合适……很伤脑筋呢。”
“咦？小葵你想种向日葵？”
冷不防一个男声插进话来，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去，只见海燕正一边擦着满头的汗珠，一边随意靠着一旁的树干，缓缓开口道，“这么快小葵就把那块土地研究过了？好厉害~”
其实是以前队长说的。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是很想种……”
这时，一旁的乱菊突然跳起来，摆了摆手说着“我刚记起来队里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哦~”便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看着那个身影迅速消失，她突然想起刚才和乱菊的对话，一时慌乱起来，只好急忙转移话题：“那个……海燕前辈刚刚去训练了吗？”
“嗯？”海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到她问话，这才想起来应了句，“啊，在道场练习剑道。”顿了顿，他皱了皱眉问，“小葵，你喜欢向日葵？”
葵歪歪头，有些困扰地思考了一番：“也不算是喜欢……就是因为和自己的名字有联系，所以莫名觉得很亲切。”
她抬起头来，正对上男子流水般清澈的深烟青眼眸。
斑驳的树影洒在他身上，星星点点的光芒宛如眼底那片细碎流光。耳边响起风动时的婆娑声，光与影交杂着，编织出一片涌动的宁静。
“如果说向日葵的话……我倒是在润林安见过一片花田。要去看看吗？小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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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在这件事情付诸实际之前，瀞灵廷内终于还是发生了那件影响巨大的事情——流魂街魂魄失踪案、数位队长副队长殉职，以及与此同时的浦原和夜一出逃现世。
然而伴随着新队长们的上任，这次事件的影响又很快被抹去。时间一如既往缓慢而又平稳地向前流动，激起涟漪的石子终会沉入水底。
葵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刚走进五番队大门，冷不防就听耳边响起一个熟稔的招呼声：“哦啦，这不是小葵吗？”
随后便是一道簌簌的声响。葵闻声扭过头去，正见市丸银从树梢上轻巧跃下，向着这边走了几步，笑眯眯地凑过来，“听说小葵最近刚刚升上二十席？真厉害呢~”
“从银口中听见这样的话，一点也不觉得像是被夸奖了。”葵浅浅笑起来，暖阳长发泛着亮丽的光泽。她微微转过身去，眼前的少年似乎又长高了一些，银色短发在阳光下折射出淡紫的光晕，树影斑驳地落在身上，层层叠叠宛若盛开的墨莲。
视线从少年的左手臂上划过，她歪了歪头，笑道，“毕竟银现在可是五番队的副队长了。”顿了顿，她伸手从底下的文件中抽出一份递过去，“给，这是五番队的，本月经费预算。”
银伸手接过，却嬉笑着抱怨起来：“啊啦，为什么交给我呀~”
“因为银是副队长啊。这份文件要记得交给你家队长哦。”少女温和地笑着，随即微微弯腰行了一礼，说着便向门外走去，“我还要去其它队里送文件，就先走了。”
“哦呀，这么快就走了？”
还没顾得上回答银的话，迎面差点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葵急急停下脚步，对着眼前白色的羽织愣了几秒，这才抬起头向上望去。
阳光下的男子面容温和，棕色短发看起来柔软而又温暖。他微笑着低下头来，声音柔和低缓：“没事吧？”
“啊，是的！没有关系！”葵条件反射地站直，急急忙忙弯腰行礼，秀丽的脸庞再一次染遍红霞，“下午好，蓝染队长。”
“不用这么多礼的，随意就好。”蓝染轻笑着伸手扶她一把，脸上依然是亲切的笑容，“不是五番队的队员呢，来送文件的吗？”
葵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应道：“是的，文件已经交给市丸副队长了，是这个月的经费预算。”
似是为了应证这番话，银抬手懒懒挥了挥手中的文件。葵回头笑了笑，又转过头来朝蓝染恭敬行了一礼：“我还有事，失礼了。”
“嗯，辛苦了。”目送着少女的背影走远，蓝染上前接过银手中的文件，翻开扉页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垂首问道，“银认识那个孩子？”
“嗯。”市丸银歪着头，抓了抓头发，笑容天真，“是真央的同期，乱菊的室友哦~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家伙呢~”
“啊，确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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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回到十三番队的时候，海燕正坐在面对着队舍大门的道场门口休息。暖橙的色彩从门口悠然划过，然后便直直向队长执务室跑了过去。
那个家伙……成长了不少呢。能够在短短几年内当上席官，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也改了不少。
他想起她那年天神祭时的样子，在沾染了灯光的黑夜中，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男子下意识勾起唇角，眸光柔和似水。
这个时候，耳边冷不防响起一个温和的笑声，差点吓了他一跳。海燕猛地抬头望过去，只见都正站在边上，望了望队舍大门的方向，低头笑着：“竟然躲在这里发呆吗，海燕？”
“我这是在休息啊！休息！”海燕不满地纠正，揉了揉头发站起身来，笑容灿烂，“怎么了，都？”
“没什么事，我正要去道场。”都颔首应着，笑容渐渐淡下来，“刚刚在看什么？”
“嗯？”不知为何，心头不易察觉地一颤，海燕下意识弯下腰去，捡起放在边上的斩魄刀，“没什么，随便看看而已。”
都点点头，视线在他身上缓缓移过，扭头落在了大门那边：“海燕，你觉得小葵怎么样？”
男子的动作顿了顿。下一秒，他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问？”
“我很喜欢那孩子呢，很可爱。”都微微笑起来，语气中带着对后辈的宠溺，“就是太内向了一些，所以并不是跟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顿了顿，想起刚才在来的路上听见一些人对葵晋升二十席这件事的议论，她轻轻皱了皱眉，语气中有些担忧，“这样的话，会被欺负的吧？”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海燕伸手抓了抓头发，大笑起来，“没关系的，那个家伙虽然看起来这个样子，不过没问题的！而且还有我们在不是吗？”
都愣了愣，随即释然地笑起来，应道：“嗯，也是呢。”
“好了好了，我回去练习了！回头见，都。”
“嗯。”女子点着头笑了笑，看着前方的背影自转角处消失，终于还是没能将自己真正的疑问问出口。
海燕，你觉得小葵怎么样？你喜欢她吗？
连你自己都没有发觉吧，你看向那个孩子时的目光……改变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Act.04 向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