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梦蝶·Come bac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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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回到塞巴斯蒂安和小黑的一日旅行。
街巷深处，烟雾缭绕。
黄昏下的伦敦，没有增添几分文艺的气息，反而显得更加阴冷潮湿。让人想到下水道里令人厌恶的老鼠，腐烂在泥潭深处，塞巴斯蒂安如是想。
看着里面的人全是一副陶醉糜烂的样子，塞巴斯蒂安微皱眉头，小黑大概也猜出那是什么东西，两人想快速通过这个地方，不料却从里面走出一位东方男子与女士，差点与他们撞上。
虽然小黑对吸食这种东西的行为非常厌恶，但出于礼貌，还是开口：“抱歉。”
刘依旧是一副睁不开眼的样子，露出一个微笑：“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蓝猫注视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塞巴斯蒂安，眼里充满着警惕。
“可以一起走走吗？看阁下似乎不是这里的人。”刘主动发出邀请。
“啊……当然可以。”小黑看着刘的东方面貌，心里想不出拒绝的话来，后面的塞巴斯蒂安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同意了，明明对他是那么的不信任……真是叫人不爽啊。
“你是来自……”小黑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没记错的话，现在这时是在鸦片战争时期，时局动荡，但他身上的那种气质又不像是其他国家的人。
刘只是挑了挑眉，看着小黑一头雪白色的头发，又答非所问：“我现在好像还没有见过把头发染成白色的人呢，真是少见。你说是吧，蓝猫？”
蓝猫扭过头认真地注视着小黑，点了点头。
塞巴斯蒂安露出淡淡的笑意，不合时宜的开口：“先生看上去不像是一个需要‘借酒消愁’的人，可也会出现于这些场所，真让人吃惊。”
况且，他身上的味道可不小呢……
刘仿佛才看见小黑身旁站着的塞巴斯蒂安，笑意不减：“实不相瞒，那家店……就是我开的呢。”
“为什么？”小黑着实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如此的“深藏不露”。
刘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散漫地开口：“我贩卖那些东西，只是给他们编织了一个美妙的梦境罢了，清醒比沉溺于幻象之中更加痛苦，那为何还要……徒增烦恼呢？”
“想起来有时候，我也有点想变成一只蝴蝶步入极乐世界啊……啊哈，不好意思，有点扯远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你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小黑不赞同地看着他，觉得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只是寻求安慰的方法而已。
一席话还未说完，小黑边觉得脑中突然一片空白，耳边只有依稀的风声——游戏把它拉到这个空旷但一无所有的空间。
“不好意思，是我们工作人员的失误，把你意外投放到了这个世界。”一个貌似诚恳的女声响起，但小黑却未听出几分歉意。
“现在，我们找到了你的所在地，准备通过时空跳跃先把你送回现实世界。”
“……所以，我现在不在游戏世界里？”
“啊哈哈哈……”女声打着太极：“这是另外一个世界，你也可以理解为小说里，非常常见的套路——穿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所以……塞巴斯蒂安并不是一个推动游戏剧情发展的NPC，而是真实存在于世界上，愧疚与心虚涌上心头，小黑不知该待会该如何面对他，明明时间只过去了几分钟。
之前一直都以为……塞巴斯蒂安对它的关心还有其他的表现都是人为设定好的，让它心安理得。
“……那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小黑沉默良久，说出最后的疑问。
“刘，是破局的关键。”
“为何？”
那女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若把这里当做虚拟世界也未尝不可，只是理解不同。刘……这个人啊，最爱说什么庄周梦蝶一类的东西，游离于世界之外。”
“这种看似不大与世界相符的存在，便被我们称为‘破局者’，得时刻注意他们，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你不是游戏的工作人员吗？”小黑一时间无法接受如此之大的信息量，呆愣在了原地。
“嗯？哈哈哈哈哈。”女声恐怕是觉得自己笑得太张狂，马上捂住了嘴，可还是有几丝笑声流出。
“我该说你是太单纯还是太……自以为是呢？小可爱。从始至终我从未说过我是个‘好人’呢，是什么给了你这神奇的错觉。”
“那……塞巴斯蒂安也在你们的监视范围内？”小黑突然想起这一点，惊觉道。
“嗯……怎么说好呢。他倒不是‘破局者’，不过嘛，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她颇有兴趣地观察着小黑霎时惨白的脸色，似乎好心好意地“安慰”它：“安啦安啦，我们还需要他来维护这个世界的平衡呢，怎么会无端伤害他。”
“那你为什么还会告诉我这么多！”小黑瞪大眼睛，“我以为……”
“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处理’掉他？啊哈，别多想，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别陷得太深，毕竟，‘那个世界’还需要你来拯救呢。”
“不过嘛，你也没那么重要啦哈哈哈……”滑稽的笑声再次响起，小黑只觉得不寒而栗。
反正……你什么也不会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意识逐渐回归，塞巴斯蒂安的俊脸直接怼上小黑的眼睛——正面暴击。
“塞巴斯蒂安你在干什么！”小黑本来心里就不大舒服，又被这么一怼，火气全部爆发。
“……你刚才突然昏迷，”塞巴斯蒂安破天荒没有和小黑针锋相对，而是低声细语地陈述，“我……很担心。”
这句话堵住了小黑所有脱口欲出的话，酸涩的情绪逸出，它一下子抱住塞巴斯蒂安，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塞巴斯蒂安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回抱住小黑，安抚他的情绪：“怎么了？我永远会在你身后的。”
小黑努力忍住泪意：“没、没有以后了。”
再也不会有什么以后了。
所有的所有都昏暗下来，眼前可见的人的脸一片空白，视线所往皆为虚幻。
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虚假。
这样就好，都当做一场梦，醒来之后，一忘皆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梦蝶·Come bac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