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一点都不可爱》思月水光

21、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孙权在孙家庭院找到自家弟弟的踪影，通常当对方心情不好时就只有两处会去、那就是养着对方爱宠小鸭子的小池塘和种满花花草草的庭院。

　　狄谦此刻正一脸困惑地站在他们孙家孩子种植代表自己的小盆栽面前、他盯着属于自己那一棵本该死气沉沉看起来随时要枯萎的小盆栽、才时隔一年竟被养得绿叶茂盛的。

　　是谁干的？园丁吗？？

　　狄谦再往大哥和大乔种植的小盆栽一看、那竟出乎意料已经不似他印象中那般拔壮茂盛了、反而还有些枯黄和长了一些细小的叶斑。

　　他二哥不是一向都对这棵小盆栽视如珍宝吗？怎么他都没有好好照顾啊？这小盆栽看起来被人忽视了许久似的、难不成二哥真的忙于工作都忘了打理？？

　　“ 在看什么？”

　　“ 在想我的盆栽和大哥的盆栽是不是被调换了...？！” 低头认真思考的狄谦下意识说出内心的疑问，突然猛地被刚才毫无预料的声音吓得反射性往后退。

　　狄谦这一退就刚好碰上悄悄站在他身后的孙权，其实不小心碰撞到自家二哥并没什么、最多他说句抱歉然后挪开脚步与对方拉开距离就好了。

　　但是狄谦道歉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后方的人就顺势从他腰侧伸出手怀住他的腰间、虽然表面看似是在扶着他以防跌倒的模样、但狄实际上谦总觉得对方的怀住他腰的力度比较看起来不让他逃开似的。

　　狄谦微微一侧头正想说些什么时，眼前晃过距离突然被拉近那来自后方人的发丝，唯一一只只有听力的耳朵清楚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怎么可能会被调换、我可是每天都来浇花的好吗！”

　　每天都来...那为什么大哥那盆看起来养得被长久虐待似的？该不会他家二哥因为还在介于大乔的事所以就趁机报复在大哥的盆栽上？？

　　孙权看到自家弟弟对他透视而来带着几分狐疑又欲说还休的模样，不禁恼怒地再一次怀疑自己在对方的想象中到底是有多人格差劲啊？！

　　孙权惩罚性地捏了自家弟弟的腰间一下，“ 我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吗？”

　　“ 鬼知道你会不会因爱生恨？” 狄谦不着痕迹地挣开孙权的挾持，并不是他对这亲密的接触不抱喜悦、而是他担心自己那跳得其快的心跳会被对方听到。

　　孙权对这永远终止不了的话题叹息，就因为他的初恋是大乔、所以狄谦都会把他的一切反常跟大乔扯上几分关系，到底他这蠢弟弟什么时候才会明白...

　　狄谦决定把自己和大哥的盆栽扔到脑后勺，他比较关心的是园丁有没有按照他的叮嘱好好替他照顾孙权的那颗盆栽。

　　他摸了摸开得茂盛的嫩叶、光滑柔嫩的表面、经络分明的背面，连个虫蛀的痕迹都没有、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

　　孙权有些吃味自家弟弟竟把真人不管扔在一旁，反而把更多的关心给了一个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盆栽，但是他又对着满是笑意仿佛眼里只有他那棵盆栽的弟弟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

　　孙权无奈走过去伸手摸摸那颗放置在旁边属于狄谦那一棵盆栽、在这一年这盆栽被他亲自调养得很漂亮，把从一棵要死不死的枯树用尽各种法子、又是请教园丁和寻阅资料才能把这盆栽从命在一悬给拯救回来。

　　明明他这么多年每日都定时在庭院为大哥和大乔的盆栽浇水、但为什么他没有发现那棵被随意搁置在角落默默挣扎活着的盆栽？

　　那盆栽就像他的主人一样不顾自己被忽略的情意，只一心一意待在他那棵盆栽身边。

　　多年孙权都无微不至地照顾大乔和大哥的盆栽、狄谦就如何相仿地尽心尽力去照顾他的盆栽，但是却没有人来去关照那棵被主人一同无视的盆栽。

　　孙权比谁都还理解这种默默守护不求回报般卑微的感情，他是明白自己不该再把心思放在没有他存在位置的盆栽上了，所以就连现在看到大哥和大乔的盆栽逐渐步入枯黄、他都没有任何感伤了。

　　这一系列的他守护她、你守护他的已经足够浪费大家的青春了，这一次就换回我守护你...

　　“ 你就非得去东汉不可？”

　　“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把东汉当成恐怖的地区啊？我之前遇到从东汉来的...病人、他们都看起来人挺好的啊！” 狄谦可不敢告诉孙权关于他遇见了目的就读东汉书院的关羽、如果说了搞不好连东汉区的一步都踏不进去。

　　“ ... ”

　　“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等我有所学成就自然归来啦！我都能一个人在陌生环境独立生活了、多待个几年并不是什么...？！” 狄谦耸耸肩边拿起喷洒器对着孙权的盆栽四周都雨露均沾，突然一股异样再度从他的后方袭向。

　　孙权毫无预兆地握住了他拿着喷洒器的手，对方并没有用上太大的力气但也足以让他难以睁开，后背笃然间被贴上温热的身躯触感时更是吓得狄谦身子一僵。

　　狄谦细思恐极地想到他家二哥什么时候爱对着他这个弟弟拉拉扯扯的？！而且这对他的心脏很不好的待遇啊！！

　　孙权的头轻轻搁在自家弟弟的后肩，他知道性子固执的弟弟一向来吃软不吃硬，孙权伸出另一只空着的臂弯圈住他的身子轻声细语道，“ 别走好不好？”

　　在狄谦认识孙权十九年的人生中，后者在他印象里永远都是桀骜不驯、自尊心强且不轻易向困难妥协的人，所以他鲜少听见自家二哥会用如此低声下气的语气对他人说话、连他也不例外。

　　一道莫名的风仿佛抚着狄谦柔软的心脏，除了他们现在像情侣般亲呢的姿势带来冲击、说不出的矛盾感更是盘旋在他对现实感到混沌的脑海里。

　　如果不是狄谦还有一丝理智紧闭着嘴巴，他真的会反射性脱口而出答应对方要求的话语。

　　他二哥果然对他如此了解至极，知道他吃软不吃硬、特别说出口的对方还是他难以拒绝的对像。

　　狄谦的嘴角颤顫地张开，努力地压抑下那自作多情的念头，迅速调整心态嬉皮笑脸道，“ 干嘛？该不会真的是舍不得你弟吧？”

　　换作是平时、傲娇的孙权铁定会不屑一哼然后说出口是心非的话，不然就是给他一个白眼然后转身离去，狄谦对于他二哥的性子还是挺一清二楚的。

　　但接下来孙权的一句简直让狄谦大跌眼镜。

　　“ 是啊，我舍不得你。” 孙权轻描淡写好像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 孙仲谋。”

　　“ 嗯？” 孙权此刻很好奇他弟弟的反应，是开心还是...

　　“ ...你被鬼上身了？”

　　“ ... ”

　　“ 还是你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游戏？”

　　“ ... ”

　　“ 就算你想阻止我去东汉、也没必要做得这么煽情吧？先说好我可不吃这一套，就算我真的吃软不吃硬也不代表我对追梦的热情... ”

　　这个大白天最好会是有阿飘啦！而且有谁敢跟他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孙权懒惰跟狄谦多费口舌，他知道即使说再多、对方只会当玩笑一笑而过。

　　孙权二话不说直接扳过狄谦的脸面向他，他凝视着对方怔怔地看着他的弟弟、然后摁着对方的后脑勺提起勇气凑上去。

　　未完的话语笃然被硬生生止住、狄谦手上的喷洒器从空中坠落砸在地面上然后弹跳了几下，里头的水从侧倒的开口流淌出来弄湿了地面，这时一阵微风吹来拂落了不少落叶纷飞。

　　孙权皱着眉头一副不满地瞄了一眼此刻挡在他和自家弟弟嘴唇之间的手掌，那手掌毫无预兆打搅了他的计划，明明只要狄谦的手掌迟一秒插进来他就能得逞了、看来他那弟弟在学医期间也没荒废练武。

　　狄谦则瞪大了难以置信的双眼看着眼前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神经的二哥，而当后者抬起眼与他的视线在空中微微交汇一秒时，孙权就啧了一声骤然握上狄谦挡在他们之间的手企图拉下。

　　不过狄谦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隐隐飙着内力死死和对方硬碰硬，就这样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都僵持不下。

　　“ 小哥？小哥你在哪里？？” 远处传来孙尚香的声音猛然打醒了互不相让、而且正在不约而同心理活动想着些什么的两人。

　　狄谦最先反应过来赶紧推开了孙权然后反射性微微退后。

　　“ 啪当！” 有东西破碎的声音把孙尚香引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当她来到现场时、见到的是自家小哥一脸心碎的模样怔怔看着地面上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和洒了泥土的盆栽，而花瓶碎片上隐隐瞥见权的字眼，孙尚香依然记得这地上的盆栽可是被小哥多年都照料和宝贝得很的。

　　而另外一个当事者孙权未曾料到会有这般突发事件发生，他神色闪过一丝慌乱在看到孙尚香出现后很快掩饰起来，但孙尚香还是没有错过这一幕并还认为这是对方心虚的表现。

　　“ 臭阿香，你早不来、晚不来，就偏偏挑这个破时间来哦？！”

　　“ 吼！臭二哥你当然不希望我来啦！这样你就可以欺负小哥是不是？！” 孙尚香一副护花使者地挡在仍还没从悲痛中回神过来的狄谦面前。

　　“ 谁欺负你小哥啦？！我是... ”

　　狄谦拉住了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抽起袖子要和自家二哥搏命的孙尚香问道，“ 阿香，你找我有事吗？”

　　狄谦本想弯下腰把那盆栽拾起来，结果下一秒被孙尚香抱住了手臂一脸慌张求救道，“ 小哥你这次一定要救我，袁绍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杀到我们家了啦！”

　　“ ？！”

　　孙权以为想象中的画面是袁绍率领着全汝南军队要来他们江东强娶孙尚香，却没想到的是袁绍仅仅只带着一名侍卫拿着大大小小盒的礼物前来江东拜访。

　　正巧的是父亲和大哥都出门办事了，孙权怀疑袁绍就是故意选这个时间来的，因为这样就少了必要跟孙坚装模作样打官腔和面对孙策妹控的敌意，不过他这个当二哥的也不是专门当摆设罢了。

　　“ 袁兄，我记得离一年之约才差几个月吧？你就这么按耐不住要马上娶走我那笨妹妹吗？？”

　　袁绍拱手之际不忘悄悄瞥向孙权身后期待某人的出现，“ 孙兄，请原谅我对阿香的思念之情和爱如潮水，在成亲那天来临之前、即使只有见上一面我就心满意足了。”

　　“ 小袁子，你这情话是从哪个言情小说抄袭而来的吗？肉麻死了、我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狄谦带着孙尚香走出来道。

　　袁绍看到狄谦时眼神都异常精神发亮了起来，孙尚香以为那目光是对着她、顿时感到几分为难地躲在狄谦身后，“ 袁绍，我说了多少次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啦！”

　　袁绍如常对这番话视若无睹，他此刻全程的眼神都放在狄谦身上，“ 小舅子，听说你留学回来的消息原来是真的，看来我这一趟是来对了。”

　　孙权深皱着眉头挪动身子在袁绍面前挡住了狄谦的身影，他仍没忘记是谁在两年前对他弟弟无耻毛手毛脚的、而且袁绍这番话往深一听就知道他来江东的目的怎么可能单纯是为了见见阿香？！

　　“ 别叫我小舅子！” 狄谦此刻只想快点把袁绍给赶走、好让他能回去把还躺在地上的盆栽收拾好再重新种上。

　　“ 小舅子，你今天是吃炸药了吗？脾气这么爆哦？？” 袁绍无比怀念这种逗小猫炸毛的场景。

　　“ 管你屁事！”

　　袁家侍卫看见他们的主子被这般无礼对待却仍笑眯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极了平时在汝南高校里严肃着一张让全校师生都畏惧的脸，果然是真爱会改变一个人的性子吗？

　　袁绍踏出了一步，结果孙权就挡在他面前的第二步，他瞄了一眼他这未来的二舅子客气道，“ 孙兄，能不能让我上去见见阿香？”

　　“ 是见阿香还是趁机要见别人、你心里清楚，不能。” 孙权冷眼相待。

　　袁绍一脸遗憾地耸耸肩，他不能过去、那就把人引过来不就好了？

　　“ 阿香、小舅子，我可是给你们买了礼物哦！”

　　先不说袁绍买给未婚妻纯属正常，但还给众多舅子里唯独只有狄谦得到礼物不说，反正袁绍又不是第一次送礼物给她了、孙尚香轻哼一声表示不在乎。

　　“ 告诉你袁绍，你想要贿赂我小哥简直是贿赂错人了啦！我很快就要和小哥他订婚了！！”

　　“ ？！” 袁绍惊愕地一怔、他从孙尚香这句话回神过来、再也装不下去马上阴沉了脸色看向狄谦，“ ...什么意思？”

　　狄谦握紧了拳头，如果孙尚香她不提、他都忘了一年前义父给他和孙尚香许下的婚约。

　　狄谦吸了一口气道，“ 就像阿香说的那般，我和阿香即将在一个月后订下婚约，有了义父承认的婚书总好比你那儿戏的VCR来得更加正式和符合资格。”

　　“ 我不信，你可从没表现出喜欢阿香过，这种突然起意的玩笑可忽悠不到我。” 袁绍道。

　　“ 我爱在心底不说不能吗？我和阿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日久生情是必然的趋势。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袁绍你，如果不是你半路横出来说要娶阿香，我和阿香也不会在最后关头才意识到彼此相爱的感情。义父也很看好我们这一对，我和阿香就是命中注定的爱侣，袁绍你就放弃吧！”

　　狄谦好似还怕袁绍不相信，直接一把搂过孙尚香抱在怀里一副亲密的样子，袁绍这下子脸色都青了一片，而一旁的孙权脸色虽然也是不好看、但是基于他成天日子都臭脸着什么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孙权隐忍着握紧拳头不断说服这只是演戏，他很清楚自家弟弟喜欢的人是...

　　袁绍嘲讽一呵，“ 说得挺看似一回事的、害我差点都相信了。”

　　“ 你信不信管我们屁事，不过一个月后就请你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吧！” 狄谦开心地看到袁绍吃瘪的模样，他总算为两年前被袁绍啃咬脖子的一仇扳回了面子。

　　为了做足演技、狄谦把他阅读过言情小说里如何撩动女生的场景都给用上了，他五指握起了孙尚香的手然后轻轻吻向对方的手背、然后又一脸温柔地梳开对方的刘海，简直好一副让人羡慕男女恩爱的画面。

　　孙尚香这么多年和狄谦情同兄妹般相处，最亲密不过的接触也是抱着自家小哥撒娇或打打闹闹什么的，虽然狄谦今天对她这般举动确实还是让孙尚香微微惊吓，但也清楚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即使心里明白是演戏，但鲜少被男生这般温柔甜蜜地对待，妙龄少女心的孙尚香还是难免不可否认地感到几分害羞。

　　“ 阿谦！” 多亏孙尚香害羞的表现让袁绍些许怀疑了，袁绍眼都看红了、他气急败坏地想要走过来拉开抱住的两人，可是孙权又看穿他的动作早他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袁绍恨牙牙道，“ 有本事你们给我亲一个、我才相信！”

　　“ 袁兄，请你适可而止！” 孙权从未如此痛恨自家弟弟堪比金马奖的演技，到头来他们孙家始终还是欠了狄谦。

　　“ 好啊！”

　　“ ？！” 袁绍惊愕、孙权更是始料未及自家弟弟竟然打算敬业到底！

　　孙尚香反射性以为对方是说笑的，却没想到自家小哥二话不说就双手捧着她的脑后勺，在孙尚香瞪大的双眼下微微一低头在袁绍和孙权面前做出了接吻的姿势。

　　狄谦以脑后勺对着袁绍和孙权的姿势吻着孙尚香，孙尚香僵硬了身子、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眨眨眼睛看着跟她大眼瞪小眼的小哥。

　　望着眼前的画面让袁绍心有不甘地咬牙切齿挥袖忿忿离去，袁家侍卫也冲冲跟随自家主人的步伐离开。

　　侍卫心里暗暗为自家主人还没结婚就被带绿帽感到可怜、实际上袁绍哪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难受呢，他本带着满怀欣喜接着见未婚妻的名义来见见某人、却没想到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归去。

　　直到袁绍的身影终于在孙权的盼望中消失后，孙权遽然动了、不过他来不及拉开仍然正在吻到不知天地的两人时，狄谦最先把孙尚香推开了。

　　狄谦嫌恶地擦擦嘴巴，“ 阿香，你脸蛋是涂了什么东西这么湿润啊？怪恶心的、希望我不会中毒身亡！”

　　“ 那是防嗮霜，你还敢嫌弃？！我都还没嫌弃你会不会把我的脸都吻烂了呢？！！” 孙尚香不屑地擦了擦被狄谦吻到的位置。

　　“ 得了吧！今天你欠我人情了，我这个当小哥的还得牺牲色相真是不容易！”

　　“ 委屈了你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孙尚香不服气道。

　　“ 希望袁绍可以就此死心了，要不然真的跟你结婚简直就是毁了我下半子。” 狄谦苦闷地捂着嘴巴郁闷道。

　　狄谦随意地把视线看向一旁时正好与孙权对上了眼，瞬间暂时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对方深邃的目光下他感到几分不自在地撇开眼神。

　　“ 什...？！你以为我想吗？！再说若能跟我结婚是小哥你的荣幸好不好？！！”

　　“ 是我的噩梦吧... ” 狄谦喃喃低语然后转身离开，他急促的步伐看起来像有急事，丝毫不管在他后面嚷嚷的孙尚香。

　　“ 臭阿香，多亏你小时候干的白痴事，净乱说话！” 孙权冷哼一声也跟随一起离去。

　　“ 臭二哥，你管的着！谁知道袁绍会当真这么多年哦！难道是我的错吗？！” 孙尚香说完就气呼呼地跑进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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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谦看着被他这么多年用满满的爱意灌溉的盆栽如同残花败柳躺在地上，实在于心不忍地叹息边蹲下把盆栽拾起来捧在手心里，“ 抱歉哦，我马上就给你找个新家。”

　　狄谦找来了新的盆子、新的泥土，但是当万事具备时、他却不开心。

　　这盆栽即使在如何重新栽种也不再是当初那一棵了，不一样的盆子、不一样的泥土、就连盆子上也不再有孙权的名字了，狄谦在如何说服自己、也仍改变不了不能重新来过的事实。

　　“ 臭阿权，没事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 狄谦郁闷地弹了弹盆栽的嫩叶，扰乱他的心不说、还害他的宝物被毁于一旦了。

　　狄谦蹲在地上闷闷不乐地低着头，他并没有哭、但只是鼻尖一酸，好讨厌哦...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 不就一个破盆栽吗？有什么好哭的？！”

　　听到孙权的声音就让狄谦来气，他猛地抬起头不满嚷嚷道，“ 我才没哭！而且也不是普通的盆栽！！”

　　只见孙权从狄谦的手里拿走那棵盆栽然后放入盆子里，转过头见到自家弟弟愣住的模样傲娇道，“ 失去了就失去了，重新来过不就好了？！”

　　孙权从不会说对不起，比起对不起倒不如做出一百倍对的事情来弥补来得更有意义。

　　“ 当年这盆栽是我一个人自家栽种的，现在就由你和我来一起完成栽种，你看这样是不是多了一样意义？失去并不可怕、重新得到才是可贵。”

　　孙权的话盘绕在狄谦脑海里，他曾经很羡慕大哥能和喜欢的人一同栽种他们自己的盆栽、一同建造他们之间的回忆，那么说他现在是不是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