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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不第十九章

      狄谦离开孙家已有两个星期了,孙权的日子仍然一如既往没改变、唯一变的就是他身边少了聊天陪伴的影子。

      狄谦离开了多少天、他就再也没接过对方的siman多少天,孙权想对方应该正在努力实现自己梦想而集中奋斗不得空吧。

      孙权的身边空荡荡、就连心底也是仿佛少了什么空荡荡的,唯一能用来抚平那空虚感就只有把自己埋入工作里。

      孙权以为投入工作能让他不去想念、但他忽略了平时和自家交情甚好的强辩团。

      午休时间、太史慈捧着电吉他有一点没一点拉动琴弦、突然感叹道,“ 一声是响、两声也是响,我突然好想念三少爷和我们一起共事的时光哦!”

      孙权不小心折断了手中的笔、但并没有人发现到他的不对劲,孙权只好默默把断了一半的笔扔进垃圾桶然后再换个新的。

      “ 是啊,三少爷不在、就少了个人跟我一起抢零食了,现在一个人吃感觉好寂寞哦!” 吕蒙道。

      “ 不知道三少爷现在过得如何?天荡山那里吃得还习惯吗?我听说像这种偏僻的乡村只能吃点粗茶淡饭、有时候最糟连块肉都没有呢!”

      “ 蛤?!这么惨哦?酱不知道三少爷会不会像电视剧那样必须天都没亮就去河边打水、煮个饭还得烧炭边用扇子控制火候、洗衣在河边打衣之类啊?!” 吕蒙天马行空说道。

      “ 可能哦!搞不好晚上只能睡在干枯毛躁的柴房里、说不定睡到一半会有不明的老鼠昆虫爬过呢!” 太史慈的想象力也不输吕蒙。

      太史慈和吕蒙天花乱坠乱说一通、说得众人都忍不住想像起狄谦身穿破烂的布衣从早忙到晚的惨状,独身一人在山上受苦受难的日子。

      孙权忍无可忍这群不把他这个狄谦的哥哥放在眼里边胡说八道、扔下了再一次被腰折的钢笔拍桌而起对那两人怒视狠瞪道,“ 太史慈、吕蒙,看来你们都很闲空吗?!现在跟我去练武馆切磋武功!!”

      “ ?!” 现在是午休时间、他们空闲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二少爷你自己午休也不休息片刻也别把他们都拖下水啊!!

      ———————

      某一天晚上、孙权没等到自家弟弟的任何一条信息、但却从网友谦弟弟那边传来了一则信息。

      谦弟弟:【嗨!好像很久没和老孙你聊天了,我现在人在离家很远的地方留学中、一开始每天都跟着师傅学习各种知识都忙得不可开交,现在习惯了这种日子才抽出时间和你聊一下。】

      孙权突然有些对他你是我孙子的这个网络id感到几分吃味、虽然结论他们都是同一个人,但是狄谦抽空起来既然不是先问候他二哥而是来网络世界找个陌生人说话。

      你是我孙子:【你找到了你的梦想?】

      谦弟弟:【嗯!我想要通过这学习的方法去帮助更多的人!!而且最主要让我心生起这念头的原因之一是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去治好我哥的病。】

      孙权顿了顿、这个蠢弟弟...

      你是我孙子:【你哥知道你有这番心意会很开心的。】

      谦弟弟:【我哥从小就特别照顾我、我却什么都帮不到他,就连他的病情我也只能给予一半的帮助,他开心不开心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回到正常的状态。】

      一半的帮助?孙权有些摸不着头脑。

      谦弟弟:【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为了专注学习、我还特意关掉了siman,就是怕思念他们会导致心情低落。现在和你提起他们,害得我突然好想家哦... 】

      你是我孙子:【想家的话就打siman回家,我相信他们也很想你的。】

      谦弟弟:【我不敢,我怕打siman回去只会更想他们、我怕我会一个冲动就放弃了留学。】

      放弃也没关系、你二哥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弟弟!

      谦弟弟:【我真的好特别想我哥...可是我担心如果打给他会不会听到他交女朋友的消息?他会不会也被家里安排了婚事??我觉得自己很坏、我嘴巴上希望我哥幸福、可是心里又不希望看到我哥的身边站了别的女孩。】

      谦弟弟:【我好害怕有一天如果听到我哥要和别人结婚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撑住笑容去祝福我哥!我哥如果知道他弟弟有着这般肮脏的心灵、一定会和我断绝关系的啦!】

      谦弟弟:【我好想念我哥、好想见见他啊!】

      孙权瞪大眼睛看着被念家情绪冲昏了头脑的狄谦噼里啪啦写出了这些失控般的留言,他还来不及回应时、狄谦就快他一步下线了。

      孙权无言看着那变灰色显示不在线的头像,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那个不可爱的弟弟对他这个哥哥想念得紧。

      当孙权回神过来时、他已经冲动失了理智买了隔天一大早的船票,而他人也已经踏在天荡山的土地上了。

      既然来都来了、孙权当然马上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孙权来到了神医的家不远处,一群带着不同部位猪肉的病患都挤在神医家外头,恍然间他看到了狄谦抱着装满衣服的木盆和华佗从角落走出来,不知为何孙权下意识却屏息躲了起来。

      孙权有些懊恼地想着自己因为弟弟一番想念他的话就冒冒然跑过来、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取笑他?

      “ 师兄、我们屋里又不是没有洗衣机、为何还需要我去河边用搓衣板洗衣啊?”

      华佗耸耸肩道,“ 这也是学医的训练过程,锻炼身体才能更加稳定地去进行治疗、而且你在森林里也能见识到不同类型的草药、了解它们的生长环境和方式也是学医的一部分。”

      “ 师兄你不和我去吗?万一我迷路了怎么办?” 狄谦哀愁问道。

      “ 森林的小路上都有指示牌、我帮师傅处理好资料和草药就会马上来找你了。”

      狄谦点点头就抱着木盆走进了森林、一路上他好奇的目光四处张望这自然优美的环境、而且还会停下脚步碰了碰路边的野草好生研究一番,完全没意识到后边一直有个人影在悄悄跟着他。

      天知道孙权好几次看到自家弟弟只顾着看风景而不小心被路上的石头绊了一下、差点冲出去扶住对方、不过幸好一路上直到河边都安然无恙。

      他那蠢弟弟、走路就走路、就不能好好看路吗?!

      孙权看着他那娇生惯养连家务都不曾做过的弟弟以不熟练的手势拿出搓衣板开始洗衣服,一手笨拙地用着木棍敲打衣服时还被河水噴了一脸,但对方丝毫不气馁地抹开脸上的水珠继续手边上的工作。

      孙权心疼极了、他家弟弟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粗活?他一个好好的孙家三少爷干嘛要做这种苦工?这根本就不是学医而是折磨吧??

      可是看到自家弟弟这么认真地只是在洗一件衣服、孙权又实在难以把要求对方放弃这无谓的梦想的话说出口。

      狄谦洗衣的途中、突然一件被放置在旁的衣服被上流冲涌的流水给冲走了,狄谦反应过来连鞋都来不及脱就直接下水跑去捞衣服。

      河水其实不深、仅仅只深到狄谦的小腿上,正当狄谦捞到衣服的那一瞬间结果不小心被脚下带有青苔的石头给滑了一跤,整个人顿时都跌坐在河水里了。

      狄谦浑身上下都湿个透,泡在秋天的冷水可真不是普通的冷、这下子可把狄谦全身都冷个彻底,他都忍不住打冷颤了起来。

      真是倒霉事接着来、狄谦暗地里叹息边在河里站起来,他把前额沾湿的头发梳去后方、低下头把湿哒哒还滴着水的衣角扭干,无比庆幸这一路上没人看到他这一路滑稽可笑的糗事。

      狄谦一身狼狈走上岸时顿时一阵刺痛感从右耳里蔓延开来使他下意识吃痛捂住了耳朵,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声音导致狄谦的思绪都糊了一路,孙权见状立即现身踏出一步。

      一只手从后方拍打了狄谦的肩膀一下、当狄谦猛地转过身时见到了是一脸茫然古怪神情望着他的华佗,“ 师弟、这么冷的天气你还下水玩、江东人一般都不怕冷的吗?”

      “ ... ” 狄谦觉得自家师兄的逻辑有点奇怪,这可不关是不是江东人的关系、他想一般人都不会傻不拉叽在大冷天去玩水的,“ 我不小心洗衣时落水了。”

      华佗见到狄谦捂着耳朵的姿势顿时有些慌张问道,“ 你的耳朵怎么了?伤口裂开了??”

      狄谦把手放在眼前一看、见没有血迹便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有,大概是落水时不小心溅进了水被冷到、现在觉得有些刺痛罢了。”

      华佗拉扯着狄谦的耳朵看个究竟,但耳内的黑不溜秋的小洞岂是不靠仪器就能看清的?

      “ 这河水虽然说是清澈但还是会有看不见的细菌、但毕竟伤口未痊愈的状态下碰了水可不能轻易无视,现在先回去让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华佗放开狄谦的耳朵然后一脸严肃道。

      狄谦指了地上的未洗完的衣服,“ 那衣服呢?”

      华佗露出一种看着傻子的眼神望着狄谦道,“ 洗衣当然是用洗衣机啦!不然洗衣机不洗衣拿来当摆设吗?”

      “ ... ”

      “ 现在身体要紧,我可不能让我的师弟在我的看顾下生病的不是?” 华佗俏皮一笑地把地上的衣服装入木盆道,“ 不过看来以后你来洗衣最好塞个木塞在你耳里咯!”

      狄谦哭笑不得,“ 师兄你当我是酒坛吗?”

      狄谦和华佗俩人嘻嘻哈哈地离开河边,他们没看到的是不远处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的孙权此刻脸色满是阴沉,他摸了摸自己那不久前动过手术的耳朵、再联想到自家网友的那一句实在可疑的话。

      不会的,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的...

      孙权越想越郁闷,直到丝毫不察觉到异样的两人彻底见不到踪影、孙权最终才忍无可忍地在树身上重重地捶了一拳、离开之际只见那颗树身留下了不浅的坑。

      ———————-

      作为医者、他们从不会忘记自己第一位看诊的病人、更也不会忘记他动过的第一刀手术的病患。

      当独自在森林里採摘草药时的华佗见到熟悉的人影时,正要开心地扬起笑意时却见到对方凛冽的神色、身边散发着隐隐要实体化的萧杀寒冷的杀意,华佗立刻僵住了他脸上的干笑。

      华佗有种不好的预感,医者的直觉告诉他还是先跑为妙、于是华佗想都不想就立马转过身假装从没见过孙权这个人。

      “ 烬烺焰!”

      一团灼热几乎要把人连骨肉都给融化的火团从华佗身后窜出来砸在面前的树身,树身立即被火团砸出个黑漆漆的大洞、烧焦浓烟滚滚弥漫开来。

      也幸好孙权控制的火团还不至于把整颗树都烧起来、不然到时连整座山都被遭殃了。

      聪明的华佗知道这下背对着孙权可不是什么好事、为了以免对方再次二话不说就把火球扔向他、他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与孙权保持距离。

      “ 孙兄、有话好好说啊!好歹我也算帮你恢复一半的听力的恩人吧?!!”

      “ 我的听力是如何恢复的?”

      “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用人造耳膜... ”

      “ 不对!” 孙权气得浑身打颤发现华佗的话、他顿了顿咬牙切齿道,“ 那个人造耳膜是如何得来的?”

      “ ... ” 华佗大概意识到什么顿时难看了脸色,他抿着嘴不发一言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让孙权略知一二了。

      孙权手心扬起一团混混沌沌未成形的火球,“ 是你吧?你为了得到练就你的医术、所以怂恿我那蠢弟弟...!”

      “ 我...我只是看师弟他当初一副痛苦欲绝的样子才提出这方法的,选择是师弟他做的、况且失去一半的听力其实并不会有什么大碍、而且最后帮到你师弟他也很开心啊!”

      “ 你懂什么?!我自己失聪是我自己拿来的、怎么可以让他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

      “ 反正不做都做了,师弟他从没后悔过、他就是知道你会自责、所以决定不告诉你真相的!” 华佗看到孙权气冲冲地向他走过来、吓得脸色发青跑到更远的大树后躲起来喊道,不过万幸的是孙权听了他的话后停下脚步。

      孙权把未成形的火球打在旁边的一颗树身上、浓烟从孙权的指缝间熏起难闻的浓烟,“ ...这就是当初神医说治不了的原因?因为除了用别人的耳膜替代以外就无他法??”

      华佗吞了一口水觉得自家师弟的哥哥生起气来真的好恐怖,“ 耳膜移植必须使用生者的耳膜是不变的定律、基本上我们都从没遇过会愿意牺牲自己一半的听力去救别人的人、就连伴侣之间也是自私的,所以师傅才... ”

      “ 等等、我动手术清醒的时候全程都用了六个小时、阿谦他是怎么在短时间一点动过手术的痕迹都看不出...难道?!” 孙权回忆起那天的场景、突然间他越想越不对劲、而他似乎意识到一个难以置信又沉重的真相。

      “ ...就是那个难道,为了不让你看出有被麻醉后的疲倦感、师弟他选择在全程清醒的状态下开刀的。”

      华佗至今仍还记得那副场景、连麻醉药都不打就只是全凭靠自己的意志力去撑过全程的狄谦让他无比佩服,要知道就算是猛汉那类壮士只是被打了个小针也都会哭爹喊娘了。

      孙权差点站不住脚地及时扶着树身来稳住自己,他怔怔喃呢细语道,“ 怎...怎么可能... ”

      所以那时候狄谦全身大汗回来并不是在外头浪的、而是活生生被疼痛逼得冷汗直流?!他...他何德何能让自己弟弟心甘情愿为他受这般痛苦?!!

      他这蠢弟弟就不能自私一点吗?!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般地步?!!

      早知道他当初就不该来天荡山这该死的地方!他宁愿失聪一辈子也不愿意自家弟弟为他失去一半的听力啊!!

      “ ... ” 华佗见孙权低着头咬牙切齿的模样、觉得此刻不趁机逃走就显得他太笨了、于是他放轻脚步慢慢转过身...

      “ 带我去见阿谦。”

      “ 诶?!你...你要说出来吗?师弟他可不希望... ”

      “ 带我去见他。”

      “ ... ” 华佗看着孙权那看起来若是他不答应就再度把火球扔向他的神情、决定不去搅入这两兄弟之间的破事。

      —————————

      狄谦捧着一摞的草药拿出室外晒、均匀地把草药都分平摊才满意地直起身抹了额角的汗水、瞥见到自家师兄回来的影子时、他转过头向对方挥挥手,“ 师兄、师傅她老人家找你...仲...仲谋?!”

      “ 师弟、你先去和你哥叙旧吧!师傅那边我会帮你告知一声的。” 华佗扯了扯心虚的嘴角说得、然后以生平最快的脚步逃避般踏入屋里。

      狄谦疑惑自家师兄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可是见到自家二哥来探望他而感到的喜悦感冲走了他心底的不解。

      狄谦拍拍手上看不见的灰烬带着满脸的笑意小跑步过去,“ 仲谋,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了?而且这也太突然了吧?!”

      孙权待狄谦跑近他后直接二话不说就一把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直到抱在怀里时他发现自家弟弟比上次的拥抱时感觉更加瘦弱了、看得出对方在他看不见的时间经历了不少磨难和考验。

      孙权忍不住内心里上涌的心酸、他真想马上就把人带回去离开这破地方、可是他知道对方肯定百般不答应的,孙权感到几分不爽闷闷道,“ 我来见我弟还需要说一声吗?”

      狄谦敏感的感觉到自家二哥的心情,“ 仲谋,你心情不好吗?”

      “ 不碍、只是最近工作有些累。” 孙权在狄谦耳边蹭了一下,感受到自家弟弟微微不适的小争扎、于是孙权连迟疑都没有就把人抱得更紧了,“ 别乱动、让我抱多一会儿。”

      狄谦郁闷自家哥哥什么时候多了爱抱抱的习惯,这真的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于是狄谦只好委屈自己乔挪位置好让自己被抱得舒服些、也得以喘得过气来。

      这点小动作被孙权看在眼里,他们常说孙权是个总是迁就宠溺弟弟的那个人、其实他这个弟弟不也是偶尔会迁就他这哥哥无理的要求吗?

      孙权在来见狄谦的一路上想得很明白,事情已经无法改变、虽然遗憾但只能接受。

      狄谦不希望他知道真相、那他就如对方所愿假装不知道,现在的他们都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一样的缺陷、一样的装傻充愣,没有别人能介入他们之间、这样就足够了...

      狄谦兴致勃勃把煮好的饭菜摆在桌面上然后坐下来道,“ 快尝尝吧,现在的我不仅生活都能自理、连饭菜都会自己煮了呢!”

      孙权望了望狄谦的房间,十分简单朴实、该有的家具还是有的、一点都不像太史慈所说那般睡在简陋的柴房里。

      孙权夹起一根菜时瞥了狄谦拿着筷子的双手,那十指手指有七指都是贴着KO绷、手背还有几道细小刚痊愈的疤痕、一点都不像个世家少爷该有的手。

      这种做粗工的手出现在乡村里的人身上是再正常不过、但明明有机会不必出现在他弟弟身上的、是他这个当哥哥的错、他让狄谦承担了不该承担的义务...

      “ 很好吃。”

      狄谦放心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现在我也只会这几道菜、以后待我学会更多菜肴时再请你吃!”

      “ 嗯,我等着。”

      夜晚、狄谦以不能让客人睡沙发为由,把孙权强摁在他那张单人床上、自己则跑去睡沙发。

      忙了一整天的狄谦睡得很沉,连途中被人从沙发上抱起来都丝毫没察觉到、即使被放置在床上时也只是微微反射性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含糊喃呢。

      “ 睡吧。”

      孙权的声线宛如带有魔力般钻入狄谦的耳里带走他一丝的清醒,眼皮抵不住疲倦般的千斤重再度合上眼,倏然间他被一股熟悉的温暖满满包围着他的身躯、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蛋壳里的小鸡被护得十分令人感到安心。

      就在狄谦的感官被周公牵走的那一刻、嘴唇传来了蜻蜓点水般的错觉、不过很快被睡意遗忘在脑后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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