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桑苜

12、第 12 章

　　到了周末，秦芷晴心里惦记着事，很早便醒了，接着把莫沫从床上揪了起来，两人洗漱完毕直奔商场，走走停停也没有挑到合适的礼物，秦芷晴却看到自己心仪的衣服。
　　试衣间中，秦芷晴试图把自己塞进一件s号的白色连衣裙中，憋的脸都红了，莫沫实在看不下去了：“要不我去给你拿M号？”
　　秦芷晴拼命地吸气，断断续续的说：“我只穿S号”。
　　莫沫靠在试衣间墙上：“是你瞎了还是我瞎了？”。
　　秦芷晴狡辩：“你小点声，要不你出去，肯定是你在这，我活动不开”。
　　莫沫：“大姐，我怕你活动开了，再把人家衣服撑碎了，标牌自己看，你赔得起吗”。
　　气的秦芷晴眼睛瞪的老大，莫沫在她发怒的前一秒冲了出去，坐在沙发上翻杂志。
　　秦芷晴的手机响起，莫沫扫了一眼，许虹两个字印在屏幕上，又响起的时候，莫沫接了起来，像连珠炮一样的说：“你是许虹吧，秦芷晴在和一个明明穿不上的S号衣服较劲，目的就是为了见你，我目测她会把衣服撑碎，把她卖了也不够赔的，你等着来赎她吧”。
　　许虹心想秦芷晴都交的什么奇怪朋友，说话都不带断句的：“你们在哪里？”
　　莫沫一页一页的翻杂志：“你还是先别来了，等着秦芷晴穿的美美的，拿着小礼物去吧”。
　　许虹低低的笑了声。
　　莫沫又忍不住正色说：“许虹，我告诉你，秦芷晴是个傻姑娘，你别玩弄她”。
　　许虹也正色道：“我从未玩弄过她”，虽然许虹不知道电话对面是谁，也不知道跟秦芷晴关系怎么样，但他却是极其认真。
　　莫沫：“行吧，别告诉秦芷晴我跟你通过电话”，说完就挂了，还把通话记录给删了。
　　秦芷晴从试衣间出来了，心情低落，“沫沫，走吧”。
　　“不买啦”，看秦芷晴如此低落，心想刚才是不是太直接了，“没伤到自尊吧？”。
　　秦芷晴还了衣服：“我还是穿T恤牛仔吧，估计我跟淑女就不搭边”。
　　莫沫：“T恤牛仔怎么了，你看国际超模平时不也穿T恤牛仔，不一样又时尚又高级”。
　　秦芷晴笑了：“你可别安慰我了，超模批个麻袋都高级”，走了一会看到一个小店，被橱窗里面的一盏灯吸引了注意力，拽着莫沫走了进去，是一个床头灯，上面是圆形敞口，里面放着白色和紫色水晶，灯是从四周亮的，亮起来是淡紫色，很梦幻。
　　秦芷晴：“我喜欢这个”。
　　莫沫看着这个充满少女情怀的东西，不免说：“一个大男人，怕不喜欢这种的吧”。
　　秦芷晴：“我喜欢不就得了”。
　　莫沫：“那人家喜欢什么你知道吗？”
　　秦芷晴：“不知道，我哪知道他现在喜欢什么，我喜欢这句话”，说着拿起旁边的卡片，上面写着：无论多晚，都会有一盏灯照亮你回家的路。
　　莫沫一看价签，倒吸一口气：“放下，你看看价格，要你半个月工资了，没想到这么小店，价这么黑”。
　　秦芷晴一看，3888，是够贵的，“我就要这个”。
　　莫沫咽了咽口水：“你这是下血本了，啥时候也对我这么大方”。
　　秦芷晴看着莫沫发出灵魂三问：“你是男的吗，你是帅哥吗，你是许虹吗？”
　　莫沫哑口无言的看着秦芷晴。
　　秦芷晴笑了：“我毕业的时候，我爸妈给了我一笔钱，一直存着，想等以后再给他们，现在先借用一下，以后连本带息还给他们”。
　　莫沫搂上秦芷晴肩膀，一辆谄媚：“咱爸妈给你钱，咋不给我说，咱还吃糠咽菜的干啥”。
　　秦芷晴挣开她，付了款，心满意足的拎着礼物，搂着莫沫手臂：“走吧，再用我的血汗钱请你吃小龙虾”。
　　两人愉快的吃完了麻辣小龙虾，秦芷晴本身吃不了辣，还硬要吃，整个嘴都有点肿了，莫沫看了，笑的不行：“你赶紧去洗手间补补妆，涮涮嘴，另外再找点冰块敷敷吧，都肿了”。
　　秦芷晴张着嘴，忽闪着舌头，鼻尖冒着汗，一面又猛灌水：“这还是微微辣呢，要是特辣，我估计会当场毙命”，说着就拿着包去了洗手间，看镜子里果然嘴有点红，赶紧用水洗了洗脸，又敷了敷嘴，涂上了点粉底和口红。
　　莫沫看到秦芷晴后，笑的趴在桌子上：“快把口红卸了，跟香肠是的，让人更没有亲的欲望”。
　　秦芷晴郁闷的不行：“都怪你非要吃小龙虾”，但还是拿纸巾擦掉了口红，抹上了点唇膏，“我得走了啊，时间差不多了”。
　　莫沫摆摆手：“走吧走吧，瞅你猴急的样”。
　　许虹挂了电话便去了超市，整整逛了1个多小时，看到卖女士拖鞋，就挑了一双粉红色亚麻料子的，回到家，先去阳台抽烟，刚抽完一根就听到有人敲门。
　　开门时，秦芷晴闻着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飘过来，她想，这个人也抽烟了，踏进屋，看见粉红色的拖鞋，差点笑出来，果然直男审美，穿了巨难看的拖鞋，走进屋却发现没有其他人，伸手递上礼物：“送给你的”。
　　许虹接了：“是什么？”，接着就要拆。
　　秦芷晴立马制止：“等我走了再拆”。
　　许虹便放下了，拿起遥控器，“你要不要先看会电视？我去做饭”。
　　秦芷晴本来想说不用的，但是想着还是多点声音比较好，点了一圈，发现还在播《甄嬛传》，于是看起来了。
　　许虹钻进厨房没再出来。
　　秦芷晴特别想去偷看，可是她忍住了，一边神游一边盯着电视，电视剧都播一集了，秦芷晴发现还没有人来，第一反应是不会真的只有自己吧，这是今晚第一个危险信号。
　　许虹端着盘子出来了：“可以开饭了”。
　　秦芷晴发出疑问：“人齐了？”
　　许虹：“齐了”，然后放下盘子，笑着说：“我这没什么熟人”。
　　秦芷晴心里嘀咕，你逗我呢，寇祺你不熟。
　　许虹看着秦芷晴的表情，反问：“怎么了？”
　　秦芷晴微微一笑，假装无事：“没怎么”。
　　许虹笑了，“坐吧”，然后准备给秦芷晴倒了一点红酒，“能喝吗？”。
　　秦芷晴：“不能，我得保持清醒”，这是今晚第二个危险信号。
　　许虹笑着一摇头，给自己倒了，又给她倒了白水，他记得她从不喝饮料。
　　秦芷晴看着满桌子菜，“会做饭了？”
　　许虹抬下巴点点一桌子菜：“你看看过关吗”。
　　秦芷晴胳膊放在桌子上：“颜色暂且过关”，又拿起筷子吃，“味道凑活”，然后拿起白水，“来吧，欢迎回国”。
　　许虹端起酒杯：“谢谢”。
　　两人一时无话，秦芷晴最受不了冷场，想想能说的也只能是他这些年的经历，于是问：“一出去这么多年，这次回来，还走吗？”。
　　许虹：“你知道我出去多久？”
　　秦芷晴心知说漏了嘴，“不知道啊，一般不都这么问吗？”
　　许虹：“不走了”。
　　秦芷晴听了，点一下头，她看向许虹，“国外有意思吗？”
　　许虹：“什么？”
　　秦芷晴笑了下：“我记得那会你说你要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经历很多事，说那样很有意思，那你觉得有意思吗？”。
　　许虹：“我说过？”，然后把背向后靠去，眼睛看着手里晃动着的酒杯，“一般吧”。
　　秦芷晴抿嘴一笑：“那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许虹抬眼看她：“想回来了”。
　　秦芷晴觉得许虹是一个话题终结者，本来这么多年不见，应该会有很多话能说，可是感觉他并不想说，只能换作轻松的语气说：“那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许虹基本不怎么吃菜，只是一直喝酒，眼睛里蒙了一层雾色，声音平稳的问：“你呢？”
　　秦芷晴不太敢直视那双眼睛，只能低眼：“我什么？我过得很幸福啊”，然后就开始后悔自己在说什么。
　　果然，许虹淡淡的笑了：“看出来了”。
　　两人没了第一次吃饭时候那样尴尬气氛，秦芷晴胃口不佳，两人很快就吃完了，晚饭过后，秦芷晴收拾碗筷。
　　许虹抬抬眉毛：“这么主动啊？”
　　秦芷晴：“不能显得特别没用，交给我吧”。
　　许虹也没跟她争，放任她折腾，自己去阳台上抽烟。
　　秦芷晴洗刷完，看许虹背对着自己，两手撑在栏杆上，一手夹着烟，走过去问：“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许虹侧过头看她，又吸了口烟：“高中”。
　　秦芷晴惊讶道：“高中？我怎么不知道？”，不过她想起来许虹那会特爱嚼口香糖。
　　许虹往右挪了半步，离她远一点：“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秦芷晴扶着栏杆，啧啧啧的摇头：“还以为你是三好学生呢，没想到抽烟喝酒样样不落”。
　　许虹盯着她，吸了口烟，又轻轻吐出来：“少说一样吧，我还早恋呢”，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秦芷晴一眼。
　　秦芷晴尴尬得笑笑，心想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是我诱拐了你一样。
　　许虹指了指自己嘴巴：“你嘴怎么肿了？”
　　秦芷晴听了后，急忙捂住嘴，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吃小龙虾辣的吧，然后放下，故作镇定的说：“没怎么，我嘴就这样”。
　　许虹放在栏杆上的手轻打着拍子，笑着说：“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嘴原来的样子”，眼神暧昧的看着秦芷晴。
　　秦芷晴看着许虹，远处只剩最后一抹残阳，印在他的脸上，秦芷晴似乎能看清他脸上的小绒毛，赶紧躲避了目光，觉得这是今晚的第三个危险信号，于是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许虹听了，把烟在栏杆上压灭，反手扔到了垃圾桶，“秦芷晴”。
　　秦芷晴听了，心里渐渐塌陷，这是两人再次相遇后，许虹第一次叫她，虽然每天都有无数人叫“秦芷晴”，但是这不一样，这个声音她曾企盼了很多年，然后回神：“嗯？”
　　最后一抹残阳也消失不见了，天空转黑，许虹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屋里的光，秦芷晴只能看清楚他的轮廓，心跳逐渐失控，想逃避，但是又不敢动，不觉咽了咽口水。
　　许虹：“你紧张了？”
　　秦芷晴：“我紧张什么？”
　　许虹：“我看到你咽口水了”
　　秦芷晴：“我渴了”。
　　许虹进屋，自己先喝了水，又给她拿了一杯水。
　　秦芷晴接过水，当真喝了半杯，然后打算放回去，被许虹拿过去了，秦芷晴发现自己出不去阳台了。
　　许虹又站到她面前，又挡住了光，“还是单身吗？”
　　秦芷晴被问的一愣：“什么？”
　　许虹又走进半步，略低了头，声音在秦芷晴上方响起：“你故意的吧？明明听见了”，又低了点头：“玩欲擒故纵呢？”
　　秦芷晴本身还紧张异常，不敢直视，觉得自己会被表白，听到这话，火冒三丈，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跟她说这话了，真想敲死这两个人，于是抬头，也走进他，底气十足的说：“你说对了，我就是欲擒故纵，怎么着吧”。
　　两人对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秦芷晴目光低下去的瞬间，许虹用手抬了她的下巴，当即吻了下去。
　　秦芷晴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后，闭上眼睛，头向后躲。
　　许虹松开了她，手放到她的脖颈上，瞧了瞧她的脸：“你躲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秦芷晴还在往后躲。
　　许虹扣住她的头：“别躲了，再躲掉下去了”。
　　秦芷晴用力推开他：“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跟你什么关系，我同意你亲了吗？你才是玩霸道总裁，你以为你是谁啊，想亲就亲”。
　　许虹被推的一踉跄，撞向后面的门框，看到秦芷晴像发了怒的小狮子，不禁笑了，站稳了说：“那你敢不敢跟我再试试？”
　　秦芷晴依旧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她必须打击一下这些人的自信心，证明自己玩得起：“敢啊，有什么不敢”，跨了一步，拽过许虹的衣领，使劲亲了上去。
　　许虹没想到她会来这出，还真是愣了一下，一瞬间便反应过来，伸手圈她进怀，亲吻她的嘴唇，身体越来越靠近她，吻更深了，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呼吸变得灼热。
　　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秦芷晴立马偃旗息鼓，把手放在许虹的胸膛上，感受到许虹越来越深入的吻，秦芷晴瞬间恢复理智，赶紧推了推眼前的人，此时的许虹怎么可能轻易放开，秦芷晴使劲咬了他的嘴唇。
　　许虹疼的一皱眉，松开了她：“怎么还学会咬人了？”，低眼看了秦芷晴的嘴，好像更肿了，忍不住一偏头，笑了。
　　秦芷晴摸了摸自己嘴，也笑了，“放开”。
　　许虹一动没动。
　　秦芷晴看着他的眸子，很黑，里面有自己，说：“你再不放开，我可认真了”。
　　许虹拉过秦芷晴抱在怀里，把下巴垫在她的头顶，“你怎么一点都没长？”。
　　秦芷晴听了，仰起头：“是你长高了”。
　　两人注视而立，都笑意满满。
　　等许虹送完人再回到家时，拆了秦芷晴的礼物，看到了秦芷晴手写的：愿这盏灯，照亮你回家的路，许虹嘴角微笑，心里嘀咕，字还是一样的难看。
　　秦芷晴美滋滋的回去了，一进门，莫沫满脸暧昧的说：“呦，这么早就回来了？”
　　秦芷晴大手一挥：“宣布个事，姐从今天开始，恋-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