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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四章(1) ...

  •   1:
      张择北每天在酒楼里从早忙到晚,早已觉得疲累,由于之前对父亲的承诺,仍在坚持着。除了疲累,还有件事令张择北烦心不已,就是胡青草总是看他不顺眼。从之前的彼此不搭理,到总是指责张择北这也不行,那也不会,还是当着众人面指责。张择北觉得十分没面子,但想到李鼎鬲的忠告和之前与胡青草的“交手”,虽然愤懑,但也不得不忍下来。酒楼提供三餐,下了班回到家,都是十点左右了,张择北会喝点酒,然后再昏沉沉的睡去。酒楼每周有一天的时间休息,张择北常常会睡到中午,起来后随便吃口饭,有的时候会出去逛逛,更多的时候是待在家里。偶尔会约孟健一起喝酒,二人在酒后彼此抱怨工作的不如意。
      张择北总想找机会报复胡青草,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孟健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也将自己的想法跟孟健说了。孟健想了想,说:“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笨呢?还能被个娘们唬住。”
      张择北无奈地说:“打又打不过,我还得在后厨接着干,我能怎么办?”
      孟健说:“你这在厨房待的时间长了,脑子里也进油烟了吧?你可以找机会,往她做面点的面里加点东西啊,你们都在后厨,干起来方便。往面里加点东西,让她和面的时候看不出来,然后等她做好了,拿给客人吃了,客人吃出来酸了苦了,肯定会找领班,领班就会找后厨,你们的后厨主管徐冬涛肯定会找她,到时候你就能在一边看好戏了。”
      张择北想了想,点了点头,坏笑着说:“胡青草,我看你怎么收场。”
      张择北举起酒杯和孟健碰杯,二人随后又聊了些别的,酒足饭饱之后,便摇摇晃晃地离去。由于对面食的做法并不了解,张择北并不知道往面里面放什么能让面变酸变苦,便上网去搜,搜到面里添加了过多的“小苏打”,做出来的面食会发苦。张择北下班后去菜市场买了几袋“小苏打”,打算找机会放到胡青草做面食的面里面。
      张择北为了“坑”胡青草,故意下班晚走,装成在后厨“切墩”的样子。徐冬涛还夸奖张择北认真了。待后厨人员都走光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张择北来到胡青草操作的案板前,在案板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了几袋面,有白面、荞面、玉米面、澄粉等,张择北比对了下小苏打的颜色,将几袋小苏打,分别放在了不同的面粉里。张择北自觉做得“天衣无缝”,抱着等着看好戏的心态,出了后厨。张择北走在酒楼的走廊里,此时酒楼已经下班,只剩个别服务员还在打扫。张择北忽然有了些尿意,便去厕所,方便完从厕所出来,遇见正要去厕所的孟健。
      孟健问:“你怎么还没走?”
      张择北向左右看看,见周围没人,但仍是靠近孟健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孟健说:“你真往胡青草的面里面放东西了?”
      张择北说:“你小点儿声,怕别人不知道啊?”
      孟健说:“我那是喝醉了的酒话,你还真干了啊?”
      张择北说:“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二人正说着话,听到女厕传来的冲水声,张择北和孟健都有些紧张地看向女厕门口。
      张择北担心地:“不会被人听到吧?”
      孟健说:“是你干的,我那是喝多了胡说八道。”
      张择北白了孟健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二人正说着话,酒楼的服务员秦宁从女厕出来,看了眼二人,没理会二人,来到水池前洗手。
      张择北想了想,说:“美女,刚才我们说话,你听到了吗?”
      秦宁打量着二人,说:“想害胡青草是吧?”
      张择北想了想,说:“这店之前是我爸的,现在是我姐的,——你要是想继续在这儿干,……”
      秦宁说:“你这是在威胁我了?”
      张择北说:“我不是那意思,——你现在是服务员吧,如果你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我跟顾姐说声,提你当领班。”
      秦宁笑着说:“你这是在利诱我了?”
      孟健说:“秦姐,……”
      秦宁打断孟健的话,说:“别叫姐,我还没你大呢,等会儿我就给胡青草挂电话,说是有人想害他,你也有份。”
      秦宁说完便转身欲走,张择北对孟健说:“拦住她。”
      张择北上前,挡在秦宁身前,孟健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张择北说:“要怎样,你才能替我们保密?”
      孟健说:“不是我们,是你,这事可跟我没关系啊!”
      秦宁对张择北说:“别以为你是张叔的儿子,我就怕你,你打听打听,这店里面,谁不烦你。”
      秦宁推开张择北欲走,孟健伸手去拉秦宁,秦宁随手扒拉了一下,说:“滚一边儿去。”
      孟健并未松手,说:“有事儿好商量,你着什么急啊!”
      秦宁见孟健不松手,有些生气,稍微使了点力气,用手拽了一下孟健的胳膊,秦宁较胖,孟健较瘦,由于刚拖完地,地上还有些积水,孟健便脚下一滑,向旁栽倒,栽倒的同时,本能地抓着秦宁的手不放,秦宁想站稳,可也因为脚下一滑,先是一个趔趄,随后也跟着孟健一起栽倒,俩人都摔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张择北准确的判断出这是秦宁摔地上的声音,孟健的体格,摔不出这么大声。
      孟健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见身旁的秦宁没动静,有些担心,问:“姐,没事吧?”
      秦宁趴在地上,还是没声音,孟健有些怕了,说:“姐,你要是讹人,你也找有钱的去啊,别找我这样的啊,兜比脸都干净,……”秦宁趴在地上,还是没动静。
      孟健弯下腰,用手指捅了捅秦宁,还是问:“姐,没事吧?”
      秦宁猛地伸出胳膊,抓住孟健的肩膀,将孟健按倒在地,随后颇为灵巧的骑在了孟健身上,左右开弓,抡起巴掌,往孟健脸上、身上,胡乱地打着,边打边说着什么,秦宁在情急之下,说的是家乡话,张择北虽然听不懂,但从秦宁的神情上判断,应该是在骂人。张择北见状,急忙上去帮忙,想把秦宁拉开,却被秦宁一把推开,这时其他的店员听到声音,赶过来帮忙,众人一起上前,费了好大劲,才把秦宁拉开。孟健被打蒙了,被众人从地上拉起来后,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也开始骂人,只是骂人,隔着拉架的众人,冲着秦宁“口吐芬芳”。秦宁试图冲出拉架的几人,再去打孟健,仍被拉架的人拦住,冲一次,孟健就后退几步,待觉得秦宁打不到他后,继续骂人。
      张择北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孟健拉走,走出酒楼后,给孟健点上一支烟,说:“就你那体格子,还要打秦宁,那不是找打嘛?你这大老爷们的,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打人不行,骂架倒是挺厉害。”
      孟健吐出一圈烟雾,说:“今天这事你也看见了,打是打不过她了,再不骂两句,我这脸也就没地方放了。”
      张择北说:“秦宁再怎么说也是女人,你这骂骂咧咧的,脸更没地方放了。”
      孟健白了张择北一眼,想了想,说:“那也比你强,被胡青草欺负成那样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敢暗算人家,至少我还能当着秦宁的面骂几句,你敢当着胡青草的面骂胡青草嘛?”
      孟健的几句话,“怼”得张择北哑口无言,抽了几口烟,说:“胡青草和秦宁不一样,骂了秦宁,最多是锤你几下,死不了人。得罪了胡青草,搞不好她就会用刻刀,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我觉得这事儿还不能算完,你得尽快去跟秦宁赔礼道歉,不然以后在酒楼,她可能会找你麻烦。”
      孟健猛吸了一口烟,说:“找我麻烦?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张择北说:“酒楼的待遇不错,别的地方工资也未必比咱这给的多,再说咱这不仅供吃供住,吃的也不错,这你也是知道的,再说这里还有我罩着你,肯定不能让你吃亏,——但,这事儿你得去跟秦宁道歉,不然无论是我跟我姐,还是跟胡青草,都不好说。”
      孟健说:“不去,爱咋咋地。”
      张择北说:“作为一个男人,道歉能怎么的?能死啊?”
      孟健想了想,说:“你这总是让我跟秦宁道歉,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
      张择北讪笑着说:“在小说和电视剧里,你和秦宁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听说她还没有男朋友了,你去跟她道个歉,再套套近乎,说不准她还就看上你了呢,你这终身大事不就解决了吗?哥也是为了你好!”
      孟健说:“我总觉得你没安好心,……”
      张择北说:“我让你去跟她道歉,绝对是为了你好,就是在道歉之后,再多聊几句,让她嘴严一些,……”
      孟健恍然大悟似的:“我就觉得你没那么好心。”
      张择北说:“你就再牺牲一下,……不然让胡青草知道我再背后算计她,她可不会像秦宁似的,打我一顿就了事了。”
      孟健愠怒着说:“滚,你怎么不去呢?”
      张择北说:“你这不是已经有基础了吗,你和秦宁已经是不打不相识了,你去比我去容易些,你就牲下,跟那姓秦的妞儿好好说说,不然我就也得倒霉了。”
      孟健愤懑地说:“那是你活该!”说完便转身离去。
      张择北颇为无奈地看着孟健离去,他已经预料到了事情的后果。张择北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第二天去不去上班,到了天快亮了,才囫囵的睡去。早上起来后,又想了想,方才决定去酒楼。张择北来到后厨,见胡青草站在案台边,双手环抱在身前,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其他几名厨师则一边干活,一边偷眼向这边看。
      张择北来到胡青草身前,说:“你都知道了吧?”
      胡青草说:“秦宁都跟我说了,——你还敢来啊?”
      张择北说:“想怎么地,你说吧,这事是我不对,我认了。”
      胡青草拿起面板上的一个大盆,将大盆放到案台上,掀去盖在盆上的白布。张择北见盆里面放着五个碗大的馒头。
      胡青草指了指盆里的馒头,说:“这是我今天早上,特意为你做的,用你给我准备的面,你吃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张择北说:“那我要是不吃呢?”
      胡青草说:“随便你,你不吃我就不干了。”
      张择北想了想,来到案台前,拿起桌上的馒头咬了一口,随即便吐了出来,说:“这,……这也太苦了吧?又苦又硬,咬一口差点没把我牙硌掉。”
      胡青草笑着说:“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你吃不吃?”
      “我吃,我吃。”张择北拿起盆里的馒头,往嘴里塞,边吃边说:“刚吃到嘴里是有点苦,可仔细一嚼,还挺好吃的。”
      胡青草说:“好吃就都吃了,不准剩,不然我就跟你没完。”
      张择北继续往嘴里塞馒头,说:“好吃,好吃。”
      没算计成胡青草,张择北自己却又倒了霉,肚子疼了一整天,吃了半盒“健胃消食片”上了几次厕所,才感觉好些。珊瑚也知道了这事,将张择北叫到了办公室,再次问张择北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好好干,也不要再捣乱。张择北向珊瑚承认错误,并向珊瑚保证,以后不会再跟胡青草过不去。珊瑚又骂了张择北几句,之后告诉张择北,被张择北掺了小苏打的面,基本都不能用了,损失由张择北承担,从他的工资里扣除。张择北向珊瑚“哭穷”,珊瑚不为所动,还说张择北再磨叽下去,算张择北请假,还继续扣钱。张择北无奈地离开珊瑚的办公室,抱怨着女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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