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是为了惬意妖生》九茯松

81、第 81 章

　　※把柄

　　内阁议事区，狐族办事阁楼中，徭琪将自己的“办公室”重新安置到了三楼的位置。

　　一层的办公狐人数目较多，来去频繁，朽言见三层的内饰终于完成，办公与休息所需的一应家具也都已经齐全，干脆就趁着徭琪在军营中视察的节骨眼，帮它把所有的东西都挪了位置——近乎于是原样归位的做法将徭琪的新办公室布置妥当后，朽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套间这个想法还真是不错。”

　　协助着整理物件的阿岐对朽言说着，“这样，在外面这一间，你就能替徭琪挡住不少琐事了！”

　　“还不是某个一回来就给咱们添工作的家伙说的，”朽言感到痛并快乐着，“毕竟我现在的职务是盟主的第一秘书，各种大小事都必须先经过我这里的整理筛选才会到徭琪手中。我与徭琪在同一间屋子里做事自然也不合适，它毕竟喜欢独处。所以，在外间，确实是最合理的安排。”

　　朽言靠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角上，满意地用手拂过桌延边，“这种做事的环境，实在是太特殊，也太惬意……即便是让我每天彻夜留在这里，都不会觉得厌倦一般。”

　　“可是，以后的忙碌势必会比过去来得更甚！”阿岐笑道，“该休息的还是得休息，若是你们俩总是埋头苦做，真把你们累坏了，青丘城的运作反而会受阻。你这想法，可不能让旁的知道！”

　　朽言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说辞，但阿岐也提醒了它另一个自己此前忽略了的漏洞。

　　“阿岐，我做个假设。倘若我与徭琪，包括龙莲都无法顾及到青丘，青蛮前族长与巫族大傩也同样无暇分身，这个时候，青丘该以谁为首？”

　　阿岐思索了一会儿后，郑重地回答：“或许，没有为首的某个人，青丘还是会照常运作。”

　　“为何这么想？”

　　“章程！就是前天你们确定下来的各部门的工作章程，这些步骤已经是环环相扣，即便没有一个统领存在，只要我们整个城内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运作就不会受阻。只不过，若是在你所说的前提之下，青丘受到了外部攻击而需要抵抗敌袭时，必然是需要一个指挥作战的将领。这件事，无论是夕绝还是垣熙都可以胜任。再者，我们还有青墨。”

　　朽言挑眉而笑。

　　提及青墨，它也觉得那是个狐族中的奇特存在。

　　“对了，龙莲还没见过青墨吧？等他得空，我可得给他引荐才行。”

　　阿岐赞同，“没错没错，青墨此前一直都在东国，要不是使团带去了新的消息，它还不会那么早就回来呢！”

　　朽言看向窗外，发现徭琪正好回来了，“如果青墨可以串联起东国的狐族，那么青丘势必能够在这两国之中成为最强大的部族。我去接徭琪上来，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待朽言离开之后，阿岐也看向了窗外的风景，“话说龙莲他又跑哪儿去了……”

　　住宅区，龙莲宅邸。

　　陆缘站在龙莲的面前，散发出了完全不同于那孩童外表的气势，这与他所见过的任何大妖都不同。

　　因为，眼前的陆缘似妖而非妖，乃是真正被“封神”了的存在。

　　为了不引起混乱，陆缘一直都隐藏了自己的灵炁，直到此刻，才稍稍释放出些许，以便于龙莲确认自己的身份。

　　“即便是诰与阙也并不知我究竟是谁，都当我不过是思元这家伙的跟班。”陆缘瞥了一眼身边的思元，这态度像极了徭琪看垣熙时的样子，反倒个是居高临下的角色，“现在你可以相信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吧，更何况，我也需要找到玄武的下落。”

　　“为何要找玄武？”龙莲发问。

　　陆缘耸了耸肩，“没有新的玄武出生，那就说明原来的玄武还活着。如果它不出现，那么四圣无法聚齐，若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恐怕这世间的人族与妖族都无法应对。说到底，我们五个——包括黄龙，都是负责镇守大地的存在。我虽然和思元经常合作，但我终究长期居于南国。而思元既然是人帝，就不能单纯从属于某个国度。再者，现在的四国，并无一国之首，所以说到底真正统领一方的，就是我、青龙、白虎与失踪的玄武。”

　　龙莲默默点头，两指捏着自己的下巴尖琢磨着，“我明白了……这些年，北国失去了玄武镇守，那么变成个什么乱象其实都不足为奇。”

　　“所以，青丘能够团结起数个部族共生，这是一次壮举，这也是可恩那孩子的心愿。”

　　从那张稚嫩的脸，粉嘟嘟的小嘴里说出“可恩那孩子”实在是违和感强烈到极致，龙莲险些没笑出来。

　　似乎是看穿了龙莲的心思，陆缘噘嘴喝道：“你别看我人形是这副模样，我可是活了七千年之久的圣兽！”

　　“我懂我懂！”龙莲边双手合十边点头，而陆缘继续解释道，“我不过就是四圣兽中年纪最小的一个罢了，在我们这几个里头，没有活到万年就必然是这幼童模样。”

　　朱雀陆缘摊开自己的双手掌心，嘟嘟囔囔地说着，“可如果我恢复真身，势必会让周遭的生灵感到不安。无论是我的灵炁，还是我的火焰。”

　　龙莲收起了想调侃的心情，冷静了下来，“寒龙潭过去是玄武所在的地方，那里的寒气很特别……是不是你经常逗留的地方，也会四处是火焰无比炎热？”

　　“没错，是这样的。”陆缘点头，“所以如果我们恢复真身出现，就必须远离所有的生灵。除非有大事发生，需要我们动武的时候，那时自然就无所顾忌了。”

　　继而，陆缘正色再次发问了那个曾经问过徭琪的问题。

　　“你与炎元之间的瓜葛，我与思元听徭琪简单说了些许。如今尚有诸多疑惑需要再查实，所以，你的身份我们便不再多问。毕竟，即便是你自己，或许也无法解答。”

　　龙莲盯着面前的陆缘，这才发现，原来朱雀如此理智，并且已经考虑到了自己的感受。果然，这真的是活了那么久的生灵才会拥有的智慧与体贴吗？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如果炎元不来招惹青丘，你们可会主动挑起战乱侵占整个北国？”

　　龙莲坐正了身子，回道：“不会。”

　　“好。那么，倘若炎元不断试探你们的底线，侵扰你们五族的住民，以及你们在青丘城外的些许领地——譬如此前东震矿脉的事，”陆缘沉下脸，严肃的口吻像极了在审讯面前的龙莲，“甚至是比这更显而易见的侵占意图，你们可会发兵主动攻打去枭部的领地？”

　　龙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考虑了数种炎元可能进行的侵袭方式，而后才作答。

　　“在青丘城的物资与军备，以及城内防御全都部署妥当的前提下，对方若是跨过了我们的底线……”他冷脸说着，“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等着对方大肆来袭的。主动进攻，必然是最好的方式。”

　　陆缘揣着双手，宽大的袖子遮盖了它的双掌，那孩童的眼眉间紧紧拧作了一团。

　　思元不做声，只是观察着对话的二人。

　　片刻后，陆缘似是得出了结论。

　　“好吧，只要是正当理由，首先，我就没有出手阻止你们的理由。思元，你既然是人帝，那必然得公平主持一切。若是某天青丘与枭发生了战争……”

　　不等陆缘说完，思元接下了话题，“明显是先一步对它族领地进行侵害的部族，我便会一同进行打击。”

　　龙莲的双眸微怔，现下的这番话语是他所料未及的。

　　思元的意思，难道是说，倘若炎元主动发起挑衅伤害了青丘，而为此青丘只能发起战争与治抗衡，他边也会成为青丘的盟友？

　　“等等！”龙莲举起自己的一只手掌，“炎元每次袭击其它部族时，几乎都不会动用枭部的战力。只是这一次的矿源特殊，才不得不动用了巫师。如果对方真心想攻击青丘，只是控制了一群妖兽袭击此地，而即便我们心知肚明那是谁做的，可又如何找到证据立刻就证明是炎元所为？人帝，你既然是主持公平之人，势必也不会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来协助我们吧？”

　　思元不做声，也不为所动。

　　他正在思考龙莲所说的这种状况，毕竟，徭琪也提及了多个部族被毁灭的状况，以及狼族和巫族所遭遇的劫难，清一色都是这般情形。

　　“我不介意青丘会一时间背负恶名，因为只要能够让炎元，或者其它任何部族，再也不敢来犯……”龙莲厉声说着，“只有赢了的那一方，才有话语权。所以，我才会说，只要对方来犯，我等必然反攻。人帝或许无法得到正当理由来协助我们，除非只是留在城内防守，保护城中的住民。”

　　思元的鼻息长叹，而后才轻轻点头。

　　“你说的没错。”

　　陆缘无奈地望着思元，此刻他们的思绪都有些混乱，因为无法预估接下来北国的局面究竟会是一种怎样的展开方式。

　　“思元，我懂你的心思了。所以，青丘与枭部之间的瓜葛，北国之中的纷争，你尽量不要参与。除非……我们捏住了炎元伤害了多个部族的证据，以及与释可恩和玄武失踪有关的证据。否则，你必然会被炎元抓住把柄！”

　　“你……此话何意？”思元忽然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