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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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的时候，谭默又忙碌起来，这天他一早就出门去见人谈事情，由于昨天折腾得太晚，顾元贺一直到十点多才起来，其实也不是事后不舒服，只是起来了也没事做，还不如跟被窝多待一会儿。
早晨快吃完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你好，请问是顾元贺吗？”
顾元贺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嗯，是的，你哪一位？”
“我是赵海滨，周靖酒吧的合伙人，咱们没见过面，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我找你是有样东西要转交给你。”
确实如对方所说，这个人顾元贺虽然没见过，但是这个名字他却知道，就是当初跑去袁坛家里打砸，最后还进去蹲了十几天那位，他想不到对方有什么东西转交给自己，正自沉吟，赵海滨大概也感觉到他的迟疑，补充说：“是一封信，给你的。我整理袁坛放在我这里的东西时发现的。”
顾元贺的手指在桌子上画了好几个圈，最终他说：“行，那我去哪里拿？”
赵海滨：“来酒吧吧，月亮酒吧。”
顾元贺想了想：“行。”
赵海滨：“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我最近都在这边。”
“好。”
顾元贺收起电话后，看了看窗户外面的天色，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雪，这会儿天已经阴沉沉的了，风很大，院子里的树被得要折断一般，越晚只怕风会越大，反正在家也没事儿，他想，不如就现在过去吧。
换好衣服下楼，老吴看到他要出门，忙走上来说：“谭总交代过，您要是出门的话，让我给你开车，还说让你多加件衣服，今天外面降温了。”
顾元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衬衣，羊毛衫，大衣，他把围巾紧了紧，心想围巾也算是一件衣服：“不用，把车钥匙给我吧。”
老吴也不好不听他的，只能把车钥匙递了过来。
顾元贺拿着钥匙出了门，一出门，就被寒风扑了个满怀，他快跑几步到车库，钻进车子里面，车子里面跟外面差不多一个温度，他哆哆嗦嗦启动车子，打开暖气，把车开出了院子。
路上行人特别少，顾元贺一路风驰电掣，开到了月亮酒吧，大中午的，酒吧里面也没什么人。到处都冷冷清清，一派萧寂。
他推开门，暖气裹挟着一股甜腻的饮料味道扑面而来，周靖本来坐在吧台后面打盹，看见是他，一下子就精神了，站了起来：“来了啊。”
顾元贺笑笑：“你们这不卖酒，改卖糖水了吗？”
周靖拢了拢外套，笑呵呵的：“唔，他们调试新品种呢，你刚进来能闻得到，我这一直坐在这里，鼻子都免疫了。”
顾元贺看了一圈：“赵海滨呢？”
周靖指了指头顶：“楼上，我帮你叫他。”
“好。”顾元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刚拿出手机，就看到了谭默在一分钟前发给他的消息。
【起来没有？】
顾元贺回：起了。
【在家干什么呢？】
顾元贺：出来了
【去哪里了？】
赵海滨已经和周靖一前一后，从楼上走了下来，顾元贺匆匆回复：【酒吧】
按下发送，他顺手锁屏，把手机收了起来。
“过来了？”
“嗯。”
赵海滨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在他对面坐下，把信封递了过来：“在他的一本书里面夹着，我整理书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了，信封上写着是你收，我打开看了看，你放心啊，我没看内容，只看了最后面的署名。”
顾元贺心中微微一动，看了赵海滨一眼，打开了信封，纸张已经发黄了，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东西。首先映入他眼底的就是‘元贺’这个称呼，他掀开第一页纸，目光扫过第二页，最后落在那个署名上——谭默。
也难怪赵海滨会把这个交给他。
这也印证了他刚刚看到信封上的名字时的猜测：谭默当年写给他的那封信，被袁坛拿走了。
顾元贺一字一句读完，心中只觉得暖融融的，他把信仔细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好，重新装回信封里，放进了大衣的口袋。
“谢谢啊。”
赵海滨脸上神色寡淡，摇了摇头：“不用客气，我不过是物归原主。”
顾元贺抖了下大衣，站起身：“走了。”
赵海滨也跟着他站了起来，犹犹豫豫地问：“那个，宣判那天，你和谭总会去吗？”
顾元贺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去了。”
赵海滨叹了口气，手插进口袋里面，低着头，脚尖踢着桌子腿：“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找我，就是玩玩，不过还是……唉，怎么说呢，他那个人，作为爱人，其实还不错，挺浪漫，也挺温柔的，我之前是有点陷进去了。”
顾元贺挺意外，想不到都到这个时候了，赵海滨对袁坛的评价居然还不错。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如果赵海滨不是当时认真了，也不会因为发现袁坛带别的人出去鬼混而跑到他家里面撒酒疯。
“不过这段时间，我已经走出来了，宣判那天，我打算过去看看，算是个告别吧，毕竟，炮/友也好，也有一年多了。他妹妹跟我说，他得了那个病，让我去查查，我们之前都有措施，我也去医院查过，没染上，也算是，万幸吧。”说罢他叹了口气，手揣进衣兜里，抬起了头：“那行，不耽误你时间了，你有事儿就去忙吧，闲了，过来坐坐。”
顾元贺点了下头，打量了下酒吧里空荡荡的桌椅：“快过年了，祝你生意兴隆吧。”
“嗯，谢谢。”
手机一直有信息进来，不过直到车子里面，顾元贺才把它从兜里拿出来，只是还没来得及看，谭默的电话就追了进来。
顾元贺不觉笑了，把电话放在了耳边，拖长了声调：“喂……”
“怎么不回信息？”
顾元贺知道经过上次的事情，谭默现在变得容易紧张，他笑着安慰他：“刚才跟人谈点事儿，现在已经谈完了，准备回家了。”
“哦，跟谁呀？大中午的，约在酒吧里面。”谭默的语气听着还是有点不快。
车子里还是冷得厉害，顾元贺把手机开了扬声器，放在膝盖上，启动了车子，这年头命都是暖气给的，他得赶紧打开暖气续命。
“赵海滨。”
谭默静了一瞬：“他找你干什么？”
顾元贺又把手机从膝盖上拿起来，关掉扬声器，贴在耳边：“他收拾袁坛搁在他那里的东西的时候，找到了一封信，你当年写给我那封。”
谭默听到后果然很意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原来是被他拿走了。”
顾元贺：“嗯，我打算回家了，外面好冷啊，你晚上早点回来暖被窝啊。”
谭默听说，忍不住又数落他：“让你多穿点衣服，你是不是没听啊？”
顾元贺看了看自己丢在副驾上的围巾，搪塞他说：“穿了穿了，你的话我什么时候不听了。”
谭默：“……你是不是没穿秋裤？”
顾元贺：“……”
谭默：“你就阳奉阴违吧！”说罢挂了电话。
顾元贺愣了愣：“喂，喂，你听我说啊……”
看着手机叹了口气，顾元贺也没有再打回去，谭默挺忙的，他不知道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什么时候在忙，什么时候是闲着的，所以很少主动给谭默电话，有事儿也都是发信息。
又在车子里面坐了一会儿，手暖起来，顾元贺才开车离开酒吧街，开到半路上，等红灯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家宠物店，他想起来最近看到的一则新闻，又拐了个弯，把车子在路边停好，进了宠物店。
买了一堆猫罐头和猫粮塞进后备箱，顾元贺开着车去了以前和赵麟租房那一片。他刚才说让谭默早点回来，谭默没应，应该是早不了了，那他就也不着急回去。
新闻说今年天气太冷，流浪猫狗觅食困难，他记得之前住那一片的时候，经常能看见流浪猫出来讨食，那时候他常常下午发完货，就拿点吃的东西，面包，饼干什么的，在小区里面转悠，看到小猫，就丢给他们一些。
这一片是老小区，里面还有片树林，林子里有些地方晒不到太阳，上一场落的雪还没化完，等到转完一圈，把买的食物散完，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顾元贺的手也早冻得通红，他搓着手，又不时朝手心里呵着热气，一路跑回车子上，启动车子，暖气开起来，坐了快半个小时，还是觉得冷，不过手总算是有了点知觉。
看看天色将晚，他正要回去，车窗忽然被人敲了几下，顾元贺转过脸，看到外面站着一个老大爷，一脸焦急地透过玻璃看着他，他以为大爷有什么事儿呢，忙降下车窗。
“你没事啊？”老大爷说，“我刚才出来去超市的时候，就见你车子发动着，人在里面靠着，现在回来，你还在这里没走，我还以为出什么意外了呢。没事就好。”
“谢谢啊。”顾元贺后知后觉地说。
老大爷拎着东西，晃晃悠悠地走了，顾元贺也发动车子，往家里走。
路上，天越来越阴，离家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雪粒已经落了下来，沙沙地打在车玻璃上面，像是下雨一样，小时候顾元贺最烦下雨，什么东西都是潮的，还不能出去玩。他边开车，边走神，忽然看见迎面驶来一辆车子，急速前行，像是一阵飓风，他还没看见车牌号码，车子已经从他旁边开过去了。不过很快，他又听见一声刹车的声音，一脚油门，一脚刹车，顾元贺寻思这个开车的是个毛躁的年轻人，他从后视镜里往后面看了一眼，却见那辆车子正在掉头。他兀自摇摇头，也没在意，继续抱着方向盘，盯着前面的空荡荡的马路，慢吞吞地开着。
车子驶入车库，他推开车门下来，就看到一辆车也开了进来，他正看着那辆车有点眼熟的时候，就见谭默推开车门走了出来，脸色很阴沉，比外面的天好不了多少。
顾元贺愣了一下，寻思谭默应该是因为他回来太晚生气了，刚要去解释，谭默就冲过来，把他抱在了怀里。
谭默抱得很紧，勒得他身上有点疼，顾元贺挣了一下，谭默没松手，他也就由他去了：“怎么了？”
谭默不答。
被抱了好一会儿，谭默才在他耳边说：“你手机没电了吗？”语气带着埋怨。
“不会吧！”顾元贺愣了愣，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是没电了，可能是他下车喂猫那段时间，外面太冷，手机的电量耗完自动关机了。
“对不起，我没看手机，”顾元贺解释说，“应该是太冷了，它自己没电了。”
谭默又抱着他好一会儿，才松开他，握着他的手，往旁边的电梯走去：“那会儿不是都说回来了吗？后来又去了哪里？”
顾元贺歉然道：“买了点猫粮，去投喂那些小东西了。”
谭默看着他，脸上总算有了点表情：“下次去做什么之前一定要说一声。”
顾元贺态度极好：“我的错，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提前报备。那个，刚才路上碰到那辆车是你吧？开得特别快。”
电梯已经到了一楼，谭默拉着他走出电梯：“是。”
顾元贺：“你去找我？”
谭默：“嗯。”
顾元贺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不过下次不要开这么快了，挺危险的。”
谭默：“晚上补偿我。”
顾元贺虽然很想反问一句，您哪天没折腾我，不过还是态度极好地点头说：“嗯，好的，补偿你。”
谭默瞥他一眼：“你这什么态度？”
顾元贺有点郁闷，笑着问：“那你要我怎么样才能消气？”
谭默看着他，眼神有点无奈，最后在他脸上捏了捏：“你不是说多穿衣服了吗？多穿的衣服在哪儿？”
顾元贺低头看了看脖子，哦，围巾忘在车子里面了，就更加郁闷：“围巾在车上……”
谭默：“围巾也是衣服吗？”
顾元贺：“……你不能因为它是个围巾，就否认它的保暖价值。”
谭默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手伸到他衣服里面，在他腰间摸了摸：“果然没穿秋裤。”
顾元贺：“……我现在上去穿。”
谭默：“……晚了。”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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