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发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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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李璐到公司里办事，恰好碰见了程英，就说：“程助，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程英刚从谭默办公室里交完差出来，正好也没事儿，就停下来：“你说。”
李璐看了看四周，有些为难地说：“这里不太方便。”
程英就指了指他的办公室：“那进来说吧。”
进到程英的办公室后，李璐反手把门关上，准备反锁的时候，程英微微皱了下眉：“不用锁。”
公司上下除了谭总，没人会不经允许直接进他的办公室，而谭默有事找他，一般也都是叫他过去，几乎不会亲自到他这里来。
李璐松开门把手，讪讪笑笑，走了过来。
程英示意她坐，他自己则抱肩站在办公桌旁边，居高临下看着李璐。之前挑李璐给顾元贺做助理，他觉得李璐为人大方得体，做事干脆利落，人也机灵，今天看她，扭捏又不自然，还有点呆头呆脑。程英心中微微奇怪，不知道她要说的到底是什么大事儿。
李璐在沙发上坐下来，扣了扣袖口，期期艾艾说：“程助，那什么，我昨天晚上吧，闲着没事儿，就出去逛了逛，然后把，我在街上碰到袁总了。”
程英眸子微沉：“袁坛？”
李璐点头，表情很纠结：“顾总他都跟我说了，那个谭总和袁总是那种关系嘛，这种事情本来不该我多嘴的，但是吧，我实在看不过去，你说，你说袁总怎么可以那样呢，虽然是晚上吧，但那也是大街啊，怎么就能跟人在街上亲热呢。”
程英不禁失笑：“然后呢？”
“啊？”李璐诧异了一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着程英。
程英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谭总不过是他表哥，就是他亲哥，他爱跟别人亲热，是在街上也好，在家里也好，谭总也管不着吧。”
李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除了表兄弟，他们还有一层关系啊。”看着程英越来越凝重的神色，李璐的声音也低了下去：“顾总说，说袁总跟谭总是那种关系啊。”
程英皱起了眉头：“哪种关系？”
李璐支支吾吾：“就，就是情侣嘛。”
程英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嗤笑一声：“顾先生什么时候给你说的？”
李璐扣了扣手指甲，努力回想：“大概是店铺开业前吧。”
程英思索一番，把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前后串联起来，低头笑了：“那是误会，谭总现在已经跟你的顾总在一起了。”
李璐的嘴巴再次张成了一个圆。
程英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恢复了面目表情：“行了，没什么事儿你去忙吧。”
李璐忙不迭点头，却是又坐着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起身离去。
程英看着他摇了摇头，不过也彻底明白谭总让袁坛离开公司的真正原因，袁坛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李璐前脚刚走，程英办公室的私线就响了起来，是谭默打来的。
程英立即接起来：“谭总。”
谭默：“跟我出去一趟。”
程英也不问是什么事儿，直接说：“好的。”说完他放下电话，便朝办公室外走去。
直到坐进车子里面，谭默才悠悠开口：“去袁眉那里。”
程英应着，把车子驶去停车场，他寻思着八成是袁眉叫谭总过去的。
“刚才袁眉给我说，她看到了袁坛的体检报告。”谭默说罢微微叹了口气。
程英心中一动，朝谭默脸上瞥了一眼：“艾滋病？”
谭默点头。
稍稍沉默，程英又问：“那袁小姐让谭总过去是？”
谭默没有掩饰，语气淡淡地说：“她应该就是想见我吧，顺便说说她哥的事儿，可能还要替袁坛求情。”
程英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过了一会儿，谭默又说：“陪她吃顿饭，让我妈再安慰她一下，袁坛已经这样了，只能她自己看开了。”
程英眼神亮了一下：“夫人也去了？”
谭默：“嗯，我妈正好没事，我就叫她一起过去了。”
程英：“那要不要过去接一下？”
谭默：“不用，司机已经送她过去了。”
程英不禁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袁家两兄妹还真是两个极端，一个总是想着跟谭总作对，另外一个呢，又特别依赖谭总，亲戚之间互相照顾本来是很自然的事情，但袁眉有时候做的一些事情，总让程英觉得有点超过亲戚的范畴了。不过以前谭总单身，还会让人有遐想的空间，现在他跟顾元贺在一起了，一些微妙的问题自然就会不存在了，想到这里，他问：“顾先生是后天回来？”
谭默微笑着说：“嗯，走的时候给我说是五天，结果一出去，就乐不思蜀了。”
程英见他说笑，也跟着笑了起来：“顾先生高中也是在那边读的吧？”
谭默：“嗯，高一暑假转过去的，不过听他说，去了那边又重新读了个高一，算是三年。”
程英：“他应该很多年没回去了，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可能还要跟高中同学聚聚呢。”
谭默笑道：“可不是，昨天晚上还跟我说，走在街上碰到高中同学了，约了今天一起吃饭呢。”
程英见谭默说起顾元贺只顾着高兴，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一句，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给他提个醒吧：“顾先生高中的时候应该很多人追吧。”
谭默脸上的笑渐渐淡了，想起来顾元贺曾经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该不会是他高中同学吧？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还是很有可能的。他拿出手机，皱眉说：“你提醒了我。”
程英笑了笑：“我以为你自己会想到呢。”
谭默握着手机也笑了笑：“只顾着高兴，是真的忘了。”他翻出聊天软件，找到顾元贺的号，发了条消息给他。
【聚会开始没有？】
顾元贺刚和几位同学在包厢里坐下来，感觉到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看见是谭默发的消息，微微有些意外，要知道谭默每天都挺忙的，他回家这几天，两人也只有每天的早晨起来和晚上睡觉前有时间通一次电话。
顾元贺回复：【还没有，人还没到齐。】
【人多吗？】
顾元贺：【到齐的话七八个吧，我们高中班里百十号人，留在本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谭默看着顾元贺回过来的消息有点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程英从后视镜里瞥见他看着手机一脸为难，稍稍思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早知道我这几天就跟他一起过去了，反正留在这边也没什么事儿。”
谭默愣了一下：“确实，你跟着他回去，比李璐跟着他方便一点。”虽然顾元贺取向男，但是回老家，从亲戚朋友传统的老眼光看，跟个女助理，总是显得轻浮。
程英颇有点一言难尽：“李助理看着机灵，也是个呆的。”
谭默想了又想，回复道：【少喝点酒。】又问程英：“怎么说？”
程英不好再把李璐早晨找他那些事抖落出来，便说：“感觉吧，毕竟年龄不大，心思单纯。”
既然不是工作和人品上的问题，谭默也没往心里去，随便“嗯”了一声，低下头看顾元贺回过来的消息。
顾元贺：【就吃吃饭聊聊天，不喝酒，他们下午都还要上班呢。】
谭默笑着把手机收了起来：“说中午不喝酒，其他人下午还要上班呢。”
程英一想不错：“是啊，今天还是工作日。”
谭默出了会儿神，又对程英吩咐说：“等他回来了，把我的工作都先往后排排。”
程英微笑说：“你这几个月日程都拍得很紧，是该给自己安排个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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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贺看着手机再没有消息回过来，恰好迟到的同学推门进来，就把手机收起来，笑着和其他人一起招呼刚来的老同学。
他当年转回来，读的高中是县里的一所普通高中，班里成绩特别优异的同学没有几个，像他这种考个普通二本的已经算是好学生了。
那时候他家里穷，其他同学也没好到哪里去，反正大家都穷，学习也都一般，相处得还算融洽。
只是后来，县城里关于顾元贺妈妈的风言风语开始流传，班里一些同学从外面听说了只言片语，有些人开始针对他，更多的人是远着他，不理他，不理会是一种变相的孤立，所以高三那一年他在学校的日子过得也很艰难。
不过也有一些人始终不信那些传闻，一如既往地对待他，比如昨天在街上碰到的李昊——顾元贺高三时候的同桌，就一直跟他关系还不错。
今天这些人都是李昊叫来的，有两个顾元贺看着还有印象，另外几个已经记不起名字了，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李昊这个人高中时候就特别开朗，高三几个班没有他不认识的，现在依然那样，有他坐在这里，就不会冷场。
所以虽然有当年那些事儿，又是时隔多年之后的重聚，一顿饭也吃得很欢乐。
饭后，其他人忙着去上班，李昊却不着急走：“你后天走，是吧？”
顾元贺：“嗯，后天中午的航班，你呢？”
李昊这次回老家也是临时有事才回来的，他这几年也都在外地打拼：“我明天下午走，去隔壁省跟两个同事汇合，然后一块去A市出差。”
顾元贺听他说要去A市，热情地说：“那行，你到那边了给我电话，咱们再聚，你不是说想参观我那个网店嘛，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李昊：“好。”
两人在路边各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到了住的酒店楼下，顾元贺没立即上去，而是去了旁边一间药店，他回老家这几天吃的食物一直都偏辛辣，包括今天中午，也是麻辣火锅，不光是肚子有点不舒服，那个地方也不太舒服。想到之前在谭默面前夸海口，心想幸好谭默现在不在他旁边，不然得多没面子啊。
想起来以前看到的一句话，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面子，顾元贺心想，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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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谭默几人也刚结束午餐，他正要走，袁眉起身叫住了程英。
“程助，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那个赵海滨的电话啊？”
程英先看了谭默一眼，才说：“他现在应该还没放出来，你找他有事吗？”
袁眉：“嗯，我哥他不是得了那个病嘛，我怕赵海滨出来之后还找他，那个人看着脾气挺坏的，万一要是被我哥给染上了，回头肯定还得闹，我想，不如先跟他说一下，让他去检查一下，真的是，也早点吃药治疗。我觉得，我哥他肯定不会跟人家说这些的。”
程英：“我这里没有，你要想要，我帮你问一下那晚的警察吧，他们那里肯定有的。”
袁眉点头：“麻烦你了。”
程英淡淡摇头：“没事儿。”
袁眉又望向谭默：“大哥，我哥，我哥都跟我说了，他说你让他选股权和现金。”
谭默点头：“是这样的。”
袁眉表情有些不自然：“我知道我哥做事有时候欠考虑，但他这几年也都在认真做，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你要让他离开公司啊？”
程英朝谭默脸上看了一眼，垂下了视线，袁眉憋了一顿饭，果然还是要问。
谭默来之前就料到了这些，所以还是很淡然的：“他对待工作的态度确实尚可，但你也知道，他总是给我找不痛快，如果单单是给我添堵就算了，但他最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元贺的麻烦，所以，我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好，想必，你也不想弄到最后，大家连亲戚都没得做吧？再说，他现在不是生病嘛，正好休息一下，好好养养身体。”
谭默知道袁眉是个聪明的姑娘，他这样说，袁眉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希望以后袁眉能够放下那些念头。
袁眉怔了一下，匆忙点头，笑容十分勉强，低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谭默朝里面座位上看了一眼，谭母和儿子的目光对上，冲他点了下头，意思是让他尽管去忙，这里有她。
谭默朝袁眉略微点了下头，转身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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