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醋王的养成攻略》猫帽

29、手术

　　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欠了别人的，终归是要还的。
　　只是，偿还的方式跟中原中也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

　　正要飞起的中原中也被触碰到皮肤，打断了施法。

　　“你搞什么，啊？”

　　被用力薅住头发的时候，中原中也懵了。
　　被使劲咬住脖子的时候，中原中也怒了。
　　被舌头软软地舔了一口后，中原中也开始怀疑人生了。

　　当冰激凌的感觉，大抵就是这样吧。
　　也有点类似动物们玩耍的样子，抓抓咬咬，舔舔抱抱，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亲近。

　　中原中也是个性格很含蓄的人。
　　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在某些情况下，他还是很保守的。

　　当下被折腾得又是倒吸气，又是炸毛，又是脸红。
　　“太宰！你在干什么！”

　　太宰治完全听不进他的声音，正在咬着他的脖子磨牙。
　　“唔唔唔。”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试图撕下一块肉。
　　可咬来咬去，怎么都扯不下来，嘴巴还酸了。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牙齿，迷迷糊糊地舔了舔自己啃过的地方，幽怨地嘀咕：“下次要煮久一点，这次的太硬了。”
　　中原中也：“……”

　　没有人能够叫醒一个意识混沌的人。

　　或许是咬人耗尽了仅剩下的力气，太宰治松嘴后，无力地伏倒在他的肩膀上，双臂软软垂下。

　　情况不妙！

　　中原中也有些急了：“你别睡着，醒醒，继续咬我！”
　　啊不对。
　　他立即改口：“跟我说话，别睡！”

　　身后没声音，除了轻浅微弱的呼吸，再没有任何动静。

　　“啧。”

　　中原中也把人放下查看，发现他果真晕过去了，脑袋歪着，双眼紧闭，面色发白。
　　必须赶紧送医！

　　……

　　夜晚的本部医疗部难得没有活儿，值班人员闲得在摸鱼玩手机。

　　“今天晚上真清闲啊。”一名值班医生非常开心地发出感慨。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垮了。

　　部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踹开就踹开吧，没什么，港/黑多的是暴躁急性子，习惯拿脚开门，都见怪不怪了。

　　可问题是，这股力量远超常人，门的转轴也被卸下来，不锈钢门整个飞起来，“唰”地一下，擦着他的办公桌拍到了身后的墙上，硬生生地嵌进墙体里。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总觉得整栋大楼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子。

　　屋里所有人都傻了。
　　一尊满身杀气的煞神杵在门口大喊：“快来，救人！”

　　医生如梦初醒，站起来道：“呃？啊啊啊，这边这边，来来来，躺倒这里。”
　　中原中也额角崩起青筋，怒吼道：“受伤的不是我，是我背着的家伙。”
　　“噢噢噢，把伤员放到这里。”

　　一阵手忙脚乱后，所有医疗人员开始进行术前准备。

　　主刀医生看了眼跟着进手术室的中原中也，目光在他的脖子上转了转，在被发现以前又移开，垂下眉眼，装作在准备的样子，提醒道：“你先出去等着。”

　　中原中也表示理解：“行。”
　　他松开手，准备离开。

　　颇具戏剧性的是，他的异能力再度失控了。
　　除了太宰治及其躺着的手术台，所有人与物，仪器设备跟手术器械全部都悬浮到半空中。

　　首次享受太空宇航员待遇的医生护士们反应各不相同，有的呆愣住，有的欣喜若狂，也有的惊慌失措，朝着中原中也喊道：“啊，重力，控制一下重力！”

　　中原中也皱眉盯着周围的变化，暗暗叹了口气，将手放回到太宰治的手上。

　　一切异常瞬间恢复，漂浮物回落地面，极个别没调整好姿势，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摔得最惨的那位医生差点被同时落下的手术刀戳中，他心有余悸地爬起来，用商量的口吻道：“你要是不想走，也可以留下来，说一声就行了。”

　　中原中也：“……”
　　他没有不想走，真的。

　　不过，经过刚才那一遭，现在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了。

　　一位护士小姐姐默默地给搬来一个高椅子，中原中也道谢后坐下。
　　为了不妨碍医生护士们的工作，他将手换了个位置，改去搭着太宰治的脑袋上，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随意吧。

　　手术持续了好几小时。
　　期间BOSS森鸥外来瞅了眼，透过玻璃看到手术台上的太宰治，以及守在手术台边打盹的中原中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手术结束后，两人被安置到隔壁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拢共有六张病床，其中四张已经有主，个个包扎得像是木乃伊，不能动弹。
　　不过，嗓门倒是挺好，中间隔老远，这些大老爷们仍旧能靠嚷嚷的方式，大声聊天，开车开到飞起。

　　新人加入后，他们立即开始抓着人问东问西。

　　一个声音最响的男人率先开口：“你俩是怎么进来的，哪儿受伤了？”
　　太宰治晕着，中原中也觉得无聊，也就回答了：“我没保护好他，让他被手木仓打中了。”

　　“你呢？”
　　“我没事。”

　　“刚才你说你没保护好他，这么说，你俩是搭档？”
　　“搭档？”中原中也下意识否认，“没有，我俩就……冤家死对头的关系呗。

　　听到他的回答，一群大老爷们“嘿嘿嘿”地猥琐偷笑。

　　“冤家唉，我跟我老婆以前的关系也不咋地，还被她用木仓崩过，子弹打进我的屁股里，后来做手术取出，刻上我们的相遇时间……”
　　病友不耐烦地打断他：“够了，伊东，别老是翻老黄历，这段你都说过几百遍了，烦不烦啊！”
　　“可以，那我说别的，再过几天，就是我跟我老婆的结婚纪念日了，我准备……”

　　他们说的话很直白，中原中也听懂了，也听愣了。
　　他的反应稍微慢了些，想要辩解的时候，话题已经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过，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了他俩身上。

　　“……年轻的时候也要注意，别等到以后后悔，新来的小鬼。”
　　中原中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叫我？”

　　“你几岁了？”
　　“十五。”

　　伊东吃了一惊：“咦？太小了吧，你的伴儿呢？”
　　中原中也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太宰治的脸，安静的睡美人面色苍白，透着清醒时没有的单纯稚气。
　　他俩的身高似乎差不多，所以……

　　中原中也猜测道：“大概跟我差不多。”
　　“才十五岁？都是小孩啊，呃，你们该不会是……”伊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改口道，“稍微注意点吧，私底下无所谓，但不要老是牵着手在人前晃荡。”

　　中原中也抓住机会，澄清他俩的关系：“我跟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嗯嗯，行，就这样吧，啊……困了。”伊东大声地打哈欠，“我要睡了，别吵我！”

　　三秒钟后，男人鼾声阵阵，其余三人低声地嘟囔一两句，也跟着闭嘴不语。
　　没一会儿，病房里鼾声此起彼伏，你追我赶，还挺有节奏。

　　中原中也低头瞅了眼太宰治，见他完全没有醒过来的预兆，干脆趴下来，伏倒在床边，闭上眼。

　　他也有些困了，稍微休息会儿。

　　或许是受到聊天内容的影响，他的意识昏昏沉沉，竟坠入一个不曾想象过的旖旎惑人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