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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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清晨，慈爱医院住院部大楼五层僻静的楼梯间里，传出一个女人惊恐凄厉的尖叫声。
“发生什么事？”
“出事了！好像死人啦！”
“这里是医院，每天都有死人啊。”
“不是，听说是有个护士在楼梯间里被人杀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
“天啊，太恐怖了！是什么人干的？”
“还不知道呢，咦，警察来了！”
尖叫声过后不到五分钟，就有军装警察前来封锁现场，维持秩序，将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隔离在黄色的封锁条外面。
没过多久，又来了几个便衣警察，三男一女。
便衣警察中为首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倒在血泊的尸体，表情严肃，转头安排分工：“硕仔，你去核实死者的身份和背景。阿胜、Josie，你们去跟尸体发现者录口供。”
“是！”三人异口同声答道，迅速着手展开侦查工作。
沈雄抬手看了手表，扬声问道：“法医来了吗？”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子走进楼梯间：“到了。”
沈雄朝他点头：“Dr. Koo，劳烦你了。”
古泽琛微笑颔首，随即戴上手套开始验尸，表情开始变得认真肃穆。
尸体仰倒在楼梯间的楼梯上，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把手术刀，胸前的衣服都被染红了，整个人倒在血泊中，了无生息。
“尸体没有被移动的痕迹，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第一现场。死者全身除了胸前的伤口，并无其他表面伤痕，初步怀疑是被这把手术刀刺穿心脏大动脉，失血过多致死。死者死亡不超过三个小时，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应该是今早凌晨五点到六点之间，其他的要等解剖尸体之后才能有详细的报告。”
古泽琛检查完毕，转头环视现场一圈：“法证部的人还没到？”
沈雄正要回答，几个戴着墨镜的法证部精英拎着搜证的工具箱赶到现场，古泽琛闻声抬头，不禁笑了：“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已经搞定了，正好轮到你们。”
“多谢。”领头的是一个短发干练的女子，沈雄一见到她就两眼放光，忍不住凑上去。
“这次是你带队啊。Tim Sir呢？怎么没来？”
莫淑媛没好气地白了自家男朋友一眼：“你忘了？Tim Sir请假陪小柔出国旅游，庆祝结婚周年纪念日，昨天就已经出发了。”
“是昨天吗？”沈雄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还以为是下个星期呢。”
“先别说这个，现场是什么情况？”莫淑媛瞬间正经起来。
沈雄的三个下属正好回来汇报情况：
“头儿，死者是慈爱医院内科的护士，叫张巧儿，二十五岁。昨夜是轮到她值晚班，今早凌晨五点左右她跟同事交接换班，准备下班的时候顺便帮另一个同事拿病历资料到楼下四楼骨科，其他护士都以为张巧儿已经离开医院下班回家，直到清洁工七点半去楼梯间打扫，才发现她的尸体，于是就立即报警。”
沈雄转身打量尸体周围，死者身边只有一个手提袋，并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我问过楼下骨科的护士，她们证实今早五点十分的时候，死者的确去过骨科交病历，之后就离开了，谁也没有再见过死者。”
“我也问过这两层楼的其他医生护士和病人，他们都没有发现有可疑人物在这里出入，案发的时候是凌晨，病人都在睡觉，值班的医生都待在休息室，值班台的护士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暂时没什么发现。”
古泽琛摘下橡胶手套，随即转头看向楼梯间的防火门：“这里离病房有一定的距离，就算案发时这边有动静，里面的人也不一定能听到。”
莫淑媛点点头：“那我们开始搜证。”
古泽琛侧身让开位置，走到沈雄身边，随口问道：“听说你们组来了一个新Madam，怎么没见人影？”
一提起这个初来乍到的Madam，沈雄不禁皱眉，脸上露出几分不屑：“哼，我也想知道。那个Madam Moon来了三天，可我们见她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整天都找不到她的人，像个冇尾飞砣！”
“没错！”一旁的阿胜也忍不住抱怨，“我都不明白上头怎么想的，居然找个黄毛丫头加入我们组，偏偏她的学历又高，一来就是见习督察，搞得我们个个都要看她的脸色。”
硕仔摆摆手，叹了口气：“现在我都不指望Madam Moon能够带领我们做出什么成绩，只求她不要拖我们后腿就行。”
“幸好Madam Ma就快休完产假回来，有她坐镇我还安心点！”Josie也跟着插嘴。
古泽琛不觉失笑：“上头选的人应该不会差的，我知道是Madam Ma同意让人进来的，我想你们Madam是不会看走眼的。大家多花些时间磨合一下就好了。”
沈雄觉得有理，认命地叹口气，转过头问Josie：“你通知Madam Moon了吗？”
Josie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嗯，她说知道了。”
“那我们继续工作！”沈雄扬声道。
古泽琛微微一笑，拍拍沈雄的肩膀以示鼓励：“那我先回去准备解剖。”
“辛苦了。”
古泽琛和助手刚走出医院大楼，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黑色长风衣、戴着墨镜、扎着卷发马尾辫的年轻女子，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一边对着手机讲话，一边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古泽琛跟她擦肩而过，背后却传来女子理直气壮的声音：“那款绝版跑车是我看上的，你们不能卖给其他人，无论如何都要替我留着！放心，你还怕我会赖账？”
“总之我不管，你们有难处关我什么事，反正定金我已经给了，要是我今晚取不到车，你们就等着收律师信吧！”女子气势嚣张地挂了电话，气定神闲地走进大楼里。
古泽琛听到女子的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助手也不禁摇头：“现在的港女脾气真是......”
“走吧。”古泽琛微微摇头，并没有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
“哇，这把手术刀插得这么深，看来凶手似乎跟死者有很大的仇呢。”
莫淑媛正蹲在尸体周围认真采证，突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
一个穿着长风衣的年轻女子，面容清秀，鼻梁高挺，一手拿着墨镜叉腰，另一只手拿着棒棒糖，浑身上下的打扮都是名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盯着地上的尸体。
“Madam Moon？”莫淑媛虽然猜出眼前这名女子的身份，却又不敢肯定，她看起来更像是天真单纯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一点都不像个警察。而且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居然有人吃着棒棒糖进入案发现场，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Madam Moon低头看见莫淑媛的视线停在她手上的棒棒糖，恍然轻轻哦了一声，从风衣的一侧口袋里掏出另外一根棒棒糖，随手递过去：“草莓味的，要不要？”
莫淑媛顿觉无语，摇摇头：“不用了，谢谢。”她觉得这位Madam的态度有点吊儿郎当，很难对她产生一丝好感。
“好吧，那我留着自己吃。”Madam Moon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又将棒棒糖塞回口袋，不用分给别人更好呢。
沈雄见状，眼里的不满更甚，直径走过去：“Madam，我们正在工作，你这样吃糖有没有想过会有损我们的警队形象！”
Madam Moon无辜摊手：“没那么夸张吧，我有低血糖，不补充点糖分我怕头晕，到时在大庭广众之下晕倒了岂不是会更加影响警队形象？阿沈，你也不想明天的头条写着新晋Madam晕倒凶案现场吧？”
“你！”沈雄瞬间气结，瞪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莫淑媛赶紧出言转移话题：“Madam，我们在死者的手袋里找到一张餐厅的名片，不如你看一下？”
Madam Moon的目光只是瞥了一眼莫淑媛手上那张名片，随即摆摆手：“交给阿沈吧。”
沈雄暗生闷气，脸色越来越黑了。
莫淑媛只得轻拍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用眼神示意：别跟她计较，不值得为这种事生气。
沈雄用力哼了一声，转身看向别处。
Madam Moon继续一边含着棒棒糖，一边走近死者，蹲下身仔细盯着尸体，似乎十分认真。
这时有人打开了楼梯间的防火门，居然有阵凉风吹进来，伴着一丝诡异，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耳边划过一股异样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Josie比较胆小，忍不住摸摸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缩了缩脑袋：“你们觉不觉得这里阴气很重？会不会是那种东西呀？”
沈雄一身正气，最不相信鬼神这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这里是医院的楼梯间，平时经过的人不多，当然会有些阴冷！何况我们是警察，一身皇气，怕什么！”
莫淑媛露出赞赏的目光，点头附和道：“没错，如今的科学还没证明到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存在，刚才只不过是因为打开了那道防火门，内外温差较大造成的自然现象。”
“头儿和Yvonne讲得对，你觉得冷就多披件外套咯。”硕仔插嘴道。
阿胜也跟着点头，不经意间看见Madam Moon还在蹲着观察尸体，有些意外：“你看你自己有多胆小，Madam年纪比你小都不害怕，还在很认真地工作。”
众人闻言，目光瞬间集中到Madam Moon身上，见她神情严肃，似乎真的是在认真观察尸体，沈雄心里的怒气和不满这才开始消散几分。
刚要对她有所改观，谁知下一刻Madam Moon面露惋惜之色，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果然没错，死者手上戴的就是这个月最新款的女装手表，这可是限量版，我想买都买不到呢，没想到她居然有一个，真是可惜，这只表戴了还没多久呢。”
莫淑媛和重案组众人以及在场其他人：“......”
“岂有此理，那个黄毛丫头究竟是来查案，还是当这里是游乐园啊！”沈雄一回到重案组的办公室，立马就开始抱怨发飙了。
“她当自己是小朋友啊？整天叼着一根棒棒糖到处走，明明在跟死者的同事在录口供，中途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查案上，真不知道她是来干嘛的！”
Josie忙给他倒杯凉开水：“头儿，消消气，不要生气，气多了很容易长皱纹，很快就变成老头了。”
“头儿，你何必这么生气呢？那个丫头除了学历，一点查案经验都没有，又不够成熟稳重，根本就不用指望她对重案组有什么贡献，看开点吧！”阿胜劝道。
硕仔一边点头一边叹气：“没错，职衔上我们都是她的下属，压根就没权管她，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与我们无关。头儿，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用管她，等Madam Ma休完假回来，自然有人收拾她。”
哼！沈雄狠狠地灌了一杯凉开水，将喝完的纸杯捏成纸团。
他就是看不惯这种闲散懒惰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在他看来，Madam Moon连一个警察最基本的正义感和同理心都没有，根本不适合当警察，更不配当他的上级，妄想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沈雄正在气头上，其他人也不敢再多嘴，整个办公室瞬间一片静默。
“咦，你们都在呢！”Madam Moon双手插着长风衣的口袋慢悠悠地走进来，嘴里依旧叼着一根棒棒糖，这回是草莓味的。
Josie率先起身：“Madam，刚才你去了哪里？我们录完口供都找不到你，手机也打不通。”
Madam Moon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挠挠头发：“哎呀，可能是手机讯号不好，我这个人一旦忙起事情来，就容易把其他事抛在脑后，经常忘记留个交代，Sorry啦！”
沈雄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不知Madam你在忙什么正经事呢？”
Josie、阿胜和硕仔三人面面相觑，悄悄地退后几步，免得受到无辜牵连。
Madam Moon仿佛没有听到沈雄语气里的不善，继续笑眯眯：“当然是忙着查案啊。”
沈雄露出满脸的不相信，皮笑肉不笑起来：“那Madam你有没有查到真凶的线索呀？”
“有。”
Madam Moon言之凿凿，似乎真的煞有其事。
“我知道谁是凶手。”
这下不仅是沈雄，就连Josie等人也满怀期待地看向她，难不成这个Madam还是有点能耐的？
“是谁？”
Madam Moon扬扬手里快吃完的棒棒糖，半似正经半似玩笑道：“就是今早发现尸体的清洁工。”
什么？沈雄有些怀疑她的推断：“你有什么证据？我们查过那个清洁工刚到医院工作不到一个月，上个星期才调到内科住院那层楼，只是跟死者有过数面之缘，平常几乎没有交集，怎么会无缘无故对死者下狠手？”
Madam Moon对他的反应似乎早有所料，理直气壮地应道：“现在我还没有证据。”
沈雄真的被气乐了：“那你凭什么说人家是凶手？”
“因为，”Madam Moon的眼里突然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是死者告诉我的。”
空气忽然安静了几秒，沈雄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开始怀疑眼前的女人是不是正常：“Madam，你、你没事吧？”
Madam Moon也不勉强他们相信自己的话，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不过，我希望你们在调查的过程中，仔细留意那个清洁工刘淑敏，她真的很有问题。”
沈雄无力扶额，他真的拿她没办法了，忍不住嘲讽干笑一声：“又是死者告诉你的？”
“不是。”
Madam Moon嫣然一笑：“是直觉告诉我的。”
“......”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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