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乌木沉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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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如同雨滴落在乌木之上，缓缓蒸发在空气里的味道
沉稳与安心油然而生
夹杂着一点点清新的香草
像这个拥抱她的人一样，温暖又踏实
赤苇京治身上的味道，刚开始可能会让人觉得疏离冷冽
但当她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之后
逐渐让人欲罢不能的沉香乌木，便从四面八方，充满她的所有感官
令人沉溺
她从少年的怀里仰起头
接着有散发着晨曦味道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有人曾说，机场比婚礼的殿堂见证了更多真诚的吻
医院的墙壁比教堂听见了更多祈祷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时弥曾经以为，一个人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现实世界的一切都没有过让她留念的感觉
虚拟的花花草草，触不到摸不到的那些五彩斑斓的梦，才是她追求的地方
那时候，初三的修学旅行，从新干线上下来之后
候车大厅里陆陆续续的有人露出明朗的笑容，挥着手向他们队伍中的某个人走来
那些少女扑进喜欢的人的怀里时，是怎样的心情呢
当时不以为然的她
直到今天，在这里，看到了等待她的赤苇京治时，似乎才终于明白
有一个在等着你的人，是多么让人欣喜的一件事呀
人终究，是害怕孤独的生物
一个人，或许能够生活，但当自己体验过了两个人的生活之后
她想，她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喜欢上一个人的时间
少年的白衬衫上有阳光的气息
还散发着一丝暖意，清香扑鼻，充满了梦想与青春的味道
正当时弥沉浸在这个怀抱中
感叹赤苇京治为什么总是这么好闻的时候
她忽然意识到
此刻，熬了一天一夜，头发油到不行，脸色也差到极致的自己是怎样一副‘无法见人’的惨样
“赤...赤苇前辈...等一下！”
实在太丢脸了，时弥第一次感觉到形象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她一把推开无所防备的赤苇京治，少年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解，但时弥还是非常坚决的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哪怕她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怎么了？”
“那个...我现在有点丑，麻烦前辈不要看我”
原来她也会有这样在意容貌的时候啊，那副因为不好意思，而涨红了脸，连直视他都做不到的样子，是赤苇京治所没有见过的
生怕自己的头发有什么异味会在少年心里留下不好印象的时弥刚转过了脸，下巴就一把被人掐住，本来不好意思而移开的视线，又一次被外力强硬的转回了原处
四目相对，赤苇京治盯着她震惊的眼睛
嘴角平和的勾起，笑的和煦“让我看一下”
“没什么好看的....”
心里这一关过不去的时弥还在钻牛角尖
但赤苇京治手下明明没有用什么很大的劲，但就是让她的头无法扭到别处
两指捏住的脸颊肉略微凹陷下去，让那周围的肌肤盈润的嘭起，像一块Q弹的果冻
他就这样握着她的下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接近
“我没见过的时弥的样子”
“我都想看”
“把所有的你，都给我看吧”
眼眸深处的情感正在一点一点喷薄而出，像涨潮的海岸线，在人们毫无察觉的时间里，被缓慢而井然有序的吞噬殆尽，等反应过来之时，就为时已晚
现在这个有点喜欢捉弄人，喜欢看她苦恼的赤苇京治
和那个总是温柔如水，善于观察细节的他，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
有的时候，就连时弥也觉得，他总像是两个人
掩藏在那副一丝不苟的平静之下，风平浪静的海面深处，是探不到底的深海
偶尔一点点坏心眼的地方
倒是和黑尾铁朗、月岛萤差不多，难怪他们第三体育馆的关系这么好呢
可能在那里面最没心眼的，就是木兔光太郎了
想到这里，时弥猛然回神
“赤苇前辈，都快十点了，你不会又翘了早练吧！”
她忧心忡忡的去看车站大厅悬挂的电子时钟，心里泛起一丝担忧
“没关系，我今天是请了假的”
“等一下去就好”
但少年的表情却依旧淡然，口吻也云淡风轻
“请假？”
“一般没有正经理由，不给请假吧”
好歹她也做了那么几次音驹的排球部经理了，怎么说也对这些社团规矩了然于心
他们那边除非是身体不舒服，或者家里有特殊情况
基本上是不给请假的，更别说是在马上开学就要开始春高预选赛的关键时刻
“嗯，我的理由很正经”
看他神色平常，一点也没有后顾之忧的感觉
“什么理由啊？”她心里有个猜测，却不太好意思直接说
于是还是温吞着小声追问道
“我说我要去接我女朋友”
赤苇京治不疾不徐的答道，望向少女的视线，也充满安然
他伸手接过时弥背着的单肩包，挎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动作行云流水，让少女朦胧生出一种他们不是刚谈了一个星期的恋爱，而是谈了好几年了似得的感觉
时弥不觉在心中默默流泪
练习都不练了，光明正大请假去接女朋友
天，枭谷学院的人会不会对她留下超级差的印象啊！
“其实你不接我我也准备今天下午去枭谷找你的”
走在上午明亮的街道上，属于东京的空气令在宫城县住了一夜恍如隔世的时弥觉得十分安心
牵起的手微微摇晃在两个人之间
仿佛小孩子之间的玩笑，又可爱，又俏皮
“你昨天在网吧，肯定一夜都没睡好”
“我知道你很累”
“所以今天下午你就不要去找我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他考虑的地方，永远在时弥之前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让她能够更好，更舒心的前提，在准备的
“但我又太想见你了，一秒都不想再等了”
“就擅自过来了”
少年的侧脸一如往常那样，阳光将他的轮廓勾勒成一个无限柔和的形状
他说他怕她太累了
但这么清早，要赶上第一班电车来这里，马上还要回学校去训练
他自己又何尝不累呢
时弥的心紧紧揪成一团之后，又被少年的体贴抹平
就像一张原本平整的白纸，留下了错轮不堪的皱褶，此后再也无法回复到原本的服帖
时弥再一次坚定道
她一定得准备一些什么礼物，送给总在为她考虑的少年
回到家里，时弥不免又是被爸妈一顿唠叨
毕竟好久没有彻夜不归在外面上网了
父母之前都以为女儿终于转性了，开始会穿漂亮衣服出去玩了
谁能想到这家伙又开始泡网吧了呢
别人家的父母天天操心孩子的成绩和早恋问题，他们家是天天操心女儿什么时候才能过过正常的高中生活
早恋也行啊！总比天天泡在网吧里强吧！
时弥的爸爸妈妈头疼极了
洗漱完之后钻进被窝的时弥收到了赤苇京治发来的信息
「赤苇京治：安全到达」
「赤苇京治：[图片]」
那张照片大概是坐在地板上的视角，后方的球场上，木兔光太郎正高高跃起
能看到他不小心拍进去的自己的脚上，那双运动鞋像是穿了很久了，边缘已经些许磨损了
灵光一闪的时弥立刻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对于他们每天都在运动的男孩子来说，一双球鞋似乎是最重要，也最实用的东西了
她哥哥也是逢年过节，就想让爸妈给他买新鞋
大概每个男生都喜欢鞋子吧
决定了送礼物的目标，时弥一下子就轻松起来
她连忙兴致高昂的去查询了球鞋的种类和牌子，适合打排球的男生穿的款式
然后看着那显然对一个高中生来说有点过于高出承受范围的价格
少女沉默了
她不想退而求其次的选一个便宜点的，她只想送最适合赤苇京治，也是当下的他最需要的东西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礼物，一个惊喜，这么简单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传递的，自己非常重视他的心意
.....真的要去打工了
打工的问题又再一次成为了烦恼
思考着到底怎么办的时弥，一边想，一边陷入了沉睡
大概是太累了
她很快就睡着了，甚至睡的很沉
如果不是枕头下嗡嗡震动的手机把她从睡梦中叫醒，时弥可能可以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喂....哪位”
刚睡醒还朦胧着的少女并不认识这个电话号码
但下一秒，听筒那一边传来的老沉声线，就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时弥，我是猫又教练”
“猫...猫又教练！合宿以来就没怎么见过了呢...您还好吗”
梦中惊醒的时弥连忙坐起身，她把电话拿开仔细看了一下屏幕上的那一串数字，正是他们学校办公室的座机号码
“你也知道合宿之后就没见过啊”
“虽然你只是合宿期间的限定经理，好歹夜久也是你哥哥，偶尔来排球部露露脸也不难吧”
猫又教练语气轻快，只当是在和关系不错的学生开玩笑一般
时弥深感歉意，确实从合宿结束之后，她就再没去跟他们一起练习过，在猫又教练和直井老师眼里，估计她早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了
“是...您说得对，我会常去的”
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反正现在她也没什么事
多去排球部帮帮忙也很简单
“既然如此，那我有事想拜托时弥”
“您请说”
“月底的合宿马上又要到了，上次我们消耗了很多物资，既然时弥你也算半个音驹的经理，能帮忙补充一下吗？”
原来是让她去帮忙买东西
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她的，猫又教练说会让哥哥将部门经费带给她，麻烦她在这周末之前把需要添补的东西买齐，时弥一口答应下来
她不是个爱拖延的人，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尽早解决
就像放暑假的时候，作业永远要在第一天写完，后面才能放心打游戏一样
时弥想她还是要尽快去完成任务比较好
晚上，夜久卫辅回来了
见到他一天一夜鬼混在网吧里的妹妹，此刻正大摇大摆的啃着冰棒，一点也不在意形象的躺倒在沙发上，少年心累的长叹了一口气
“时弥，不是哥哥说你”
“你好歹也是个16岁的女孩子了，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形象”
听见哥哥又跟老头子一样操心的唠叨声在大门口响起
时弥不觉立刻坐起身，向他伸出手“钱呢”
“在这呢”
“你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说实话我是有点不可思议的”
夜久卫辅从书包里拿出猫又教练交给他的部门经费，顺带着从其中掉出了一本杂志，落在时弥的脚边
哥哥没有注意，转头到厨房去找吃的了
时弥捡起那本封面花哨的杂质拿到眼前，上面赫然写着：双马尾特辑，32P高清美少女，绝赞内页！你不容错过的妹妹系爱豆——
“....哥，你喜欢双马尾？而且还是幼齿款的那种？”
顺手翻看起内页的时弥啧啧道，杂质内页的女孩子三三两两，都绑着不同的双马尾造型，有的是高辫，有的是双丸子，还有的是双麻花辫等等
大部分女孩的容貌都属于可爱型，看着年纪就很小很幼的样子
万万没想到
时弥一直以为男生应该都喜欢性感的御姐
“啊——谁让你看的！”
惊慌失措的夜久卫辅以彗星撞地球的猛劲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嘴巴上叼着的香蕉派掉了一路，他一把冲过来抢走了时弥手上那本早已翻到了最后一页的杂质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满满都是羞愧
虽然哥哥抢的很快，但时弥还是看见了杂质最后一小块的地方
用红色的底色特别圈出来的注明
「读者模特募集中，即使是素人的你，也可以闪闪发光」
读者模特
这几个关键字映入时弥的脑海
一瞬间，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从沙发上翻起身，把自己还没吃完的半根哈密瓜冰棒塞进夜久卫辅的手里，就往楼上跑去
“喂，时弥？你怎么了！”
将哥哥的莫名抛在脑后，时弥连忙回到房间里，将她平时放杂物的桌子一扫而空，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就连时弥都快放弃了，以为自己肯定找不到了的时候
一张长方形的白底名片，出现在了布满灰尘的抽屉底层
是那个，曾经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曾经帮她拍摄过招生手册的摄影师，递给她的名片
四方的棱角依然锋利，戳在指尖的肉里
让她清晰的感觉到些许的疼痛
时弥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按下了那个号码
“喂——？”
将近十点，不是一个很合适打电话联络的时间
但对方接电话的动作却还是很迅速
从听筒里传来的除了男人慵懒的声线外，还有背景嘈杂的音乐声，和人们举起玻璃杯喊着干杯的欢笑声
“那个...早坂先生，您好，这个时间打扰您很抱歉”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了”
“之前有一次，在拍摄东京地区明年重印的招生手册时，您曾经给过我一张名片”
时弥小心翼翼的介绍着自己，她想估计对方早就把她给忘了
这么贸贸然的联系他，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
但没想到，时弥还没说完，对面的男人就飞快的打断了自己
“啊，那个枭谷学院的女生模特？”
“我记得，茶色长卷发，有一颗泪痣”
她顿时震惊，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对她还有印象，甚至还记得她的外貌特征
时弥连忙回声说是她没错
接着对面传来一声轻笑，他仿佛预料到自己总有一天会拨通这个电话一般，语气充满笃定
“终于想好了？”
“那我们见面谈吧”
电话的最后，留下了他工作室的地址和明天约见的时间
事情发展的太顺利，以至于让时弥都觉得有点顺利的太过头了
她不免心里有些担忧，对方不会是骗子吧
但是不会吧，毕竟之前拍宣传手册时，摄影师和团队都是教育部请来的，如果不查清楚对方的履历，怎么敢雇佣呢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和不安
翌日拿着经费的时弥决定先去买排球部需要补充的物资，购物都在主要的商圈进行，买好了东西，她再去早坂白羽在涉谷的摄影工作室，也很方便
下午两点，时弥边看着她罗列好的今天要购买的清单
边跟随人流走出车站
今天也是一个晴空明朗的好天气
她刚到室外，就和拐角处站着往里面探过身子的人迎面撞了个满怀
抬起头，说着抱歉，她和高大的黑发少年四目相对
“黑尾前辈？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时弥边摸着她被黑尾铁朗撞痛的鼻梁，边惊奇道
“不巧，我在等你”
然而少年却笑了，露出一副早已准备好的表情，微微俯下身凑近少女
看着她眼里的疑惑更浓，少年的心情越发高涨
“....你，等我干嘛？”不解风情的时弥莫名其妙
“你一个人能拿得了那么多东西吗？”
“猫又教练让我来帮忙的”
谁知黑尾铁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的话确实也很有道理，今天要买的东西真的不少
但时弥还是对来的人是黑尾铁朗表现出嫌弃
“...那怎么来的是你，直接喊我哥跟我一起去不就好了”
“夜久可是有重任，要训练列夫的接球”
“那研磨呢？”
“你觉得研磨能拎得动？”
一一把少女拉出来的可能性消灭
看着时弥被他呛得没话说的样子，黑尾铁朗的表情越发愉悦
“走吧，今天要买的东西还不少呢”
说着他行云流水的走到车道的一侧，和时弥一起抬脚往最近的运动商店走去
可能因为正值黄金时段，涉谷街道上人满为患
黑尾铁朗的胳膊几乎是紧紧的贴在了时弥的手臂旁
惊人的热度源源不断的散发着
时弥皱着眉，连续避开了几次，但迫于人流的影响，还是无法拉开距离
“不过时弥，你怎么又穿的这么随意”
“之前那两次难道都不是你？”
不过是来购物，而且还是社团的任务
时弥穿的非常随便，又把她那些oversize的大T恤拿出来穿了
她以自己穿的舒服为首要条件
对于黑尾铁朗的嫌弃不予置评
“....不要你管”
“明明和赤苇出去的时候，穿的那么漂亮”
黑尾铁朗难得如此直白的夸奖她，哪怕是夸了一个过期的服装
被别人夸好看到底还是会让人心里开心的
尤其是时弥想起上次赤苇京治非但没夸她特意的打扮好看，还嫌弃她的裙子短
“今天又不是去约会”
时弥低声回了句嘴，总觉得黑尾铁朗好歹也是夸她
有点不好意思像往常那样无所顾忌的毒舌
“那你下次跟我约会的时候，也会那样打扮吗？”
低沉的询问由俯视的角度落在耳边，时弥蓦地一怔，一直以来都以恶趣味前辈的形象出现在她身边的黑尾铁朗，此刻明明说着和平时一样开玩笑似得话语
但他的表情，却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才不会和黑尾前辈约会呢”
感觉到氛围变得奇怪起来
立刻出声打断的时弥无情拒绝道
但黑尾铁朗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受伤
少年低低的笑了两声，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念道“是吗，那可不一定呢”
没把他的呢喃听进去
时弥率先走入运动商店，挎上购物篮，一一把需要添置的东西放了进去
整个购物过程无比迅速
精准找到需求的时弥很快就完成了购物
两大袋的商品结账完毕，少女就这样非常不客气的把拎东西的重担全部交给了少年
“既然已经买完了”
“那就麻烦前辈把东西拿回去吧”
她站在三岔路口的电线杆下，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
一副不准备和他继续同行的样子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昨天不还答应了猫又教练会经常过去看看的么”
“我等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情”
“今天就先这样吧”
接着，没等他回声，时弥就在路口把黑尾铁朗丢下，快步钻进了隔壁的巷子里
沿着小路穿行到了涉谷的另一个街区
时弥跟随名片上的地址，到达了早坂白羽的摄影工作室大楼前
这里比她想象中的大多了
本以为是一间又破又小的单室房而已
却没想到，眼前是一幢足足有四五层楼高的白色小洋房
时弥站在挂有「Melody」杂志编辑部的一楼入口前，倒吸了一口凉气
都已经到这里了
看着也很专业，很靠谱的样子
但她却又有些底气不足起来
她真的可以吗……
「不迈出一步的话，永远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我现在，也在努力去迈出脚步呢」
赤苇京治曾对她说过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明明是为了他，而想前进的这一步
到了此刻，真正给她信心，鼓舞她的人，却还是他
深深呼入一口气，时弥握紧双手
终于做好了准备
在她抬起脚步，迈上那一层阶梯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从这一瞬间开始
已经在改变
原本她害怕的，她最不愿意去尝试的‘变化’
如今，是她主动去选择的
但她却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
这都得感谢赤苇京治的出现……
时弥正欲推开面前的玻璃门，忽然，身后响起了来人饶有兴趣的声音
“诶...Melody杂志，这不是虎的最爱吗”
“你说你有事，就是要去这里吗？”
原本应该已经在地铁上的黑尾铁朗，正带着笑意站在她的斜后方
仿佛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而掩饰不出语气中的惊喜
“时弥，你是准备要去应征模特儿吗？”
他聪明的抓住了重点，看到少女变得窘迫的表情，黑尾知道，他猜对了
接着，他上前一步，走到了时弥身边
俯下身，凑近到与她能够平视的水平线上
少年再一次追问“赤苇知道这件事吗？”
在时弥急急忙忙的说着“敢告诉他你就死定了！”
然后猛地揪住他衣摆的动作里
黑尾铁朗嘴角的弧度愈渐加深，他知道，他又一次猜对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31.乌木沉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