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毫厘之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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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蝉鸣声不绝于耳
唯有走在室外的时弥听的清晰
大概还忙碌在体育馆里自主练习的少年们，眼里耳里都只有排球吧
她的心里静不下来
总觉得像有一只蜜蜂被关在了笼子里
不停地扑闪着翅膀，寻找着出口
时弥并不想把自己比喻成蜜蜂
毕竟她很害怕昆虫类的东西，哪怕是美丽的蝴蝶，在她眼里也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夏天本就蚊虫类很多
加上他们现在所处的森然高中处于埼玉县很偏远的郊区
更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昆虫，以前从来都没见过
可能所有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对虫子莫名的感兴趣
所以大多数男孩在排球练习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去抓虫子了
将洗干净的数字背心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晾好，时弥从洗衣房里走出，迈入几个体育馆中间的庭院，准备去找位于主体育馆的孤爪研磨打游戏
少年晚上在食堂里帮她联网下好了游戏
这次远征合宿他和自己带的掌机都是PSV，所以刚好可以联机对战
第一次打联机游戏，时弥想那应该很有意思吧
至少能让现在的她情绪高涨一些
在少女匆匆穿过走廊时，一阵夜风从中庭穿堂而过，一下子掀乱了她的头发
蓦地一下
不知道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时弥的背上
一刹那，对于未知的恐惧，少女整个人的神经在此刻断裂
“——”
她捂住嘴，没敢大叫出声
只是隐忍的将害怕的惊叫压抑在喉咙深处，略微溢出了少许呜咽声
脑子里回响起白福雪绘之前说过的话
‘我今天早上看到一条超长的蜈蚣’
‘从来没见到过这么长的，实在太神奇了’
不会吧，不会吧——
时弥能感觉到隔着一层薄薄的纯棉医料，背上突兀出现的那个不明物体产生的重量
她的背脊略微弯下，双手紧紧抱住肩膀
很想请人来帮忙，但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大声吆喝
而让她从这里走到体育馆门口去寻找帮助的力气也一点也提不上
仿佛连时间的移动都慢放了般
大脑一片空白
少女正在发抖
她埋着头，长发从肩膀上落在身前
背脊弯曲成了一个新月般的弧度，哪怕隔着几米，交叠在一起的雪白膝盖所触发的颤抖都清晰无比
月岛萤经过这里时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怎么了？”
他走到那个平时总是喜欢跟她作对的女孩面前
按照他的性格，该先嘲讽一句：是见鬼了吗，能把胆大包天的夜久时弥吓成这样
但早已神志不清的时弥发现终于有人来了，哪怕没能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
都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放开了一只紧紧捏住手臂的手，抓住了面前月岛萤的衣袖
“帮，帮帮我”
少女的手指是冰冷的，那里没有一丁点血色
原本总是平静的声线，尾音急速颤抖，其实是在呼救
月岛萤的脑袋一怔
从未见过她这幅脆弱的样子，泫然欲泣的泪光浮在眼底，她的嘴唇雪白，微弱的晃动着
在这瞬间让他不可置否的感到心悸
身后第三体育馆的大门应声拉开
三位少年探出半边身体，顿时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她好像哭了
仅仅是这一个可能性的发生传递在他们的神经里
顿时，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都被紧紧揪起
赤苇京治比他想的更快做出行动，是他第一个迈出了脚步
但木兔光太郎跑起来的动作却更快些
“小时，你怎么了！”
灰白色头发的少年紧张的问道
还以为是月岛萤说了什么难听话把时弥弄哭了
就在木兔光太郎关心询问之时
毫厘之差的反应间歇，黑尾铁朗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时弥背后，伸手把她背上的那个东西拿了下来
“是个独角仙，个头还挺大”
“没事时弥，已经拿下来了”
黑尾铁朗就那么拿着那个独角仙，想放到女孩眼前让她看一下，确保背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才安心
谁知时弥看都不敢看，哪怕腿软无力，还是被恐惧逼迫的闪退了一大步
脚下不稳，她差点踩在走廊的边界上摔下去
“小心”赤苇京治好像早就猜到了她会被吓到般
提前站在了那里，女孩的后背撞在了他的胸口，很快惊魂未定的站直了
“没事了，时弥”
“别怕，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想伸手去托一下她瘦弱纤细的背脊
但手掌到了距离她后背毫厘之差的地方，却又生生停住了
不知道是因为此刻她看似比刚刚好一些的呼吸频率
还是因为面前的黑尾铁朗，和木兔光太郎灼灼的视线
那好像是赤苇京治第二次喊她的名字
时弥恍惚间想到
间隔有些久了，她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被他浅薄的声线唤出时，是这样的感觉
此刻他的声音也失去了平时的淡然
是微微间断的，在那些断句中，溢满了他的关心和担忧
“没见过这么大的独角仙呢”
“好神奇”
木兔光太郎已经被眼前的新奇昆虫吸引了注意力
他和黑尾铁朗就着那个巨大的独角仙研究起来
“被个独角仙吓成这样”
“这还是胆大包天的夜久时弥吗”
月岛萤知道他此刻的话有点过于刺耳了，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只觉得这样说话，才能让他刚刚心悸的情绪平复般
希望总会跟他争锋相对的夜久时弥能回两句嘴
让他的心回归原位
但女孩还是傻傻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沿着肩膀向下望去
背上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
她吁了一口气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电影是以虫子作为反派怪物的所有外星人系列
玩游戏的时候，也会全部避免跟昆虫类做打斗的游戏
哪怕是卡通虫子的连连看，她也绝对不玩
在合宿期间‘摔了个跟头’时弥觉得很丢脸，很不好意思面对这几位目睹她胆小全过程的少年，加上月岛萤的冷嘲热讽
时弥平时的那股逞强劲全不见了
此刻只剩下奄奄一息维持着她站在那里
“月，你说的太过分了吧！”
“你肯定也有害怕的东西不是吗？”
木兔光太郎不满的为她开口反驳道，他手里还抓着那个独角仙
“我没有”
“....不可能！”
“月，你这样可是会被女孩子讨厌的”
黑尾铁朗将胳膊放在了眼镜少年的肩膀上，状似贴心实则暗讽
“黑尾前辈你没资格说我吧”
月岛萤冷冷回击，在场各位最没资格说他讲话难听的就是黑尾铁朗了
几次被这位音驹排球部主将踩到雷区而心情不爽的他最清楚
少年挥掉了黑尾铁朗的胳膊，无情的转身走了
留下其他几个人无奈的对不听话的后辈原地摇头
“时弥，过来第三体育馆给我们抛球吧”
黑尾铁朗伸手拍了拍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时弥，看她有些犹豫，又接着说道“反正你现在也不敢一个人走回去吧”
他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心有余悸的时弥只得点点头，跟着他们三个回第三体育馆了
早前还想着去找孤爪研磨打游戏的事情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光是想抹去刚刚虫子的阴影，就费尽力气
木兔光太郎一把把那个独角仙抛进了草丛里，举起拳头对面色苍白的时弥笑道“小时，我可是替你报仇了”
“等下要给我抛个好球哦！”
“嗯，谢谢你，木兔前辈”
她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又转头面向走在另一侧的黑尾铁朗“黑尾前辈也是，谢谢”
“难得见你这么直率”黑尾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不了
唯独赤苇京治安安静静，如同已经忘记了刚刚那番关心似得，一直沉默着走在最后
时弥在体育馆门口换好鞋子
在少年走进去的时候，轻声道谢“赤苇前辈，谢谢你”
他顿了顿，望向她的眼睛
“西瓜很甜”短暂的沉寂后，时弥补充道
木兔光太郎催促他的声音已经响起
赤苇京治浅浅一笑“那就好”
开始在一旁帮忙抛球捡球的时弥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很快就因为运动带来的热度而忘记了刚刚的恐惧，原本冰冷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的体温
没过一会儿她就感觉背后出汗了
说实话，他们三个人自主训练拦网和扣球，好像并没有特别需要她在这里抛球的必要
大概这算是黑尾铁朗别扭的关心方式吧
时弥有些感激
“小时，排球是不是还挺好玩的？”
休息时间，木兔光太郎又向她搭话
排球好不好玩她是不知道，但打排球时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单细胞木兔倒是真的挺好玩的
每次跟他在一块总能很容易的把烦恼忘记
大概王牌就是需要这样自带光环的人物才能胜任吧
“木兔前辈你就这么喜欢排球吗？”
“当然啦！打排球时的我才是最帅的不是吗！”
上次听过一次时弥对自己的夸赞，那种天然不失粉饰的真心话语让木兔光太郎记忆犹新
他很想再听一次，很想再确认一下此刻的感觉和当时是否是一样的
时弥将毛巾递给他，莞尔一笑“确实”
“在球场上的木兔前辈，总有一种所向披靡的感觉”
“好像什么事情你都能做到”
“那股自信的很夺目呢”
他和自己是完全的两种人
时弥非常羡慕少年那种天生的直率，和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勇往直前的自信
或许是因为她不曾拥有，所以才格外让人敬佩吧
木兔光太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认真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上次那种一瞬间填满心里所被需要的感觉又出现了，浑身的血液都快速流动起来
他兴高采烈的跳起来，回头窜到赤苇京治旁边
一把勾住自己的搭档炫耀道“听见了吗，赤苇！我果然是最强的吧！”
赤苇京治叹息着敷衍了他几句
才把自我感觉又过度良好了的木兔光太郎甩掉
“时弥，你别太捧他”
“木兔前辈被捧太高了，很容易得意忘形”
虽然话题是因为木兔光太郎引起的，但这好像是她和赤苇京治这几次聊天中最近乎平常的一次了，时弥心里不由得又有些空落
不知道是不是反叛心理作祟，她不由得不想顺着赤苇京治的意了
时弥定定看着他，反问道“为什么？”
“我确实觉得木兔前辈打排球时很帅”
“赤苇前辈对我说什么，都要约束吗”
话音刚落，时弥就后悔了
她眼里的少年似乎对她刚刚那番反驳挑刺十分讶异，此刻一言不发的怔在那里
时弥说话之前，就很清楚她是故意挑衅
她就是想看赤苇京治哑口无言的样子，她想打破他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具
恢复到那个，她自己认识的赤苇京治的样子
但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
就恨不得把自己掐死
这幅丑陋的，暴露了她所有缺点，所有不好一面的模样
就这样被自己亲手扒开，不堪入目的放在了自己最不想让他看到的人面前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赤苇京治确实被她尖锐的样子惊讶到了
但不过短短几秒，他便恢复了自然“当然不是”
“我是怕木兔前辈会一直来烦你”
“我当然没有资格，约束时弥做什么了”
他心里动摇，嘴上却还是很平静的回答，以为这样服软放低身段的回答才妥帖
却没想到时弥的脸色又变得更差了
她站起身，说了句她要回去休息了，就抬脚离开了第三体育馆
原来她还有这样，会发脾气的时候
就像黑尾前辈之前不经意时提起的那样
在音驹时的时弥，是很不客气，会和他回嘴，不听话又傲慢，还脾气很差的一只纯血种波斯猫
那时候赤苇京治是不相信的
因为夜久时弥在他面前，一直是得体礼貌，又安静优雅的
如今，她真的露出了这样的一面
自己才发现，似乎他们彼此，都对对方有所保留
而那真正的理由，也在此刻浮出水面
细心如他，少年好像明白了，那些微小的细节
“喂，赤苇，时弥去哪了？”
从外面回来的黑尾铁朗寻觅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少女的影子
问出那句话时
赤苇京治微微顿了一下
前一天同样的话，曾从他的嘴里，向对方问出
而隔了一天，立场就完全反转了般
少年露出了这次合宿开始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说她累了，所以先回去休息了”
时弥从第三体育馆出来，发现自己又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因为她要独自穿过那个刚刚掉了虫子在她身上的走廊
之前的记忆又涌入脑袋里，时弥不可置否的脚下又动惮不得了
难道要回去拜托赤苇京治或者木兔光太郎吗
丢脸加倍，她实在做不到
“怎么，又被吓住了？”
在走廊尽头站了大概两三分钟，冷冰冰的嘲讽打断了她的思绪
时弥一抬起头，发现月岛萤面无表情的站在她对面
“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高兴去哪就去哪”
月岛萤啧了一声，像是对时弥的读不懂空气很不满
他一把把他身上的乌野高中排球部外套拽下来，迎面盖在了时弥的脑袋上
顿时视野里漆黑一片，她刚喊了一句“喂！月——”
全名都没来得及叫完，对方就把那件衣服换了一个面，从后面兜住了她
少年伸手抓住外套两边空空的袖管，仿佛把时弥整个给包在了衣服里一样，拉着她往前走去
“快点走”
“你，你慢点！我要摔跤了！”
时弥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弄的莫名其妙，月岛萤腿长步子迈的也很大，基本她得半小跑才能跟得上，再说他拽自己的力气也很大
一路上磕磕碰碰几次都撞到了少年的肩膀或背后
直到进了他们打地铺的教学楼里
他才松开手
“晚安”月岛萤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揭了下来，低声告别
在他转身先走出的那一步时，外套的口袋里掉出一个圆滚滚的粉红色罐头
一路滚到了时弥脚边
那是一罐草莓牛奶
“月，你的东西掉了”她连忙捡起来叫他
但少年充耳不闻，仍旧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他只留给了时弥一个侧脸，嘴角似笑非笑，微微上扬着
“不，那是你的东西”
为什么他们都不能直接一点，表明自己的关心呢
时弥长叹一口气，揣着那个来自月岛萤别扭的‘体贴牛奶’上楼了
总而言之还是很感谢他的
不然那段路她可能也不敢一个人走
时弥喝掉了那罐牛奶
觉得无论是身心都累极了，快速的洗漱结束，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合宿第三天
黑尾铁朗明显感觉到这几日他们的经理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无论是体力上的不足，还是持续低沉的心情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最初是他逼着她来当排球部的经理，黑尾铁朗心里一直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白天就跟时弥说
让她今天晚上8点到森然的校门口来
“去那干嘛？”
“看出来你心情不好，带你去放松一下”
面对女孩不解的表情，黑尾铁朗狡猾的笑了
但时弥显然不太信任他
“....黑尾前辈，不是我煞风景”
“但你要知道，能让我放松的事情”
“只有打游戏”
“打游戏”
几乎是重和的声音，将‘打游戏’那三个字念了出来
时弥有些惊讶他此刻的通透
黑尾铁朗一脸了然，伸手在女孩的额头上敲了一下“白痴，我当然知道了”
“还不了解你”
很感激黑尾铁朗有心发现，要带她晚上去上网的事
晚上八点
时弥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森然高中的校门外
等了大概一小会儿，她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大部队
“....所以，这么多人是什么情况”
她无语的看着此刻脑袋上冒汗的黑尾铁朗，他身后兴高采烈欢呼着的木兔光太郎，还是一如既往平静如水，似乎对于他们要去做什么事并不清楚的赤苇京治
还有一看就是被拖过来的，满脸都是不情愿的月岛萤
“他们说想跟你一起去打游戏”
黑尾铁朗没办法的陈述了事实，而这个事实让时弥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
“？？？你在逗我”
“搞这么多人一起去打游戏，诚心想让我今晚把真面目暴露给所有人吗”
“黑尾说小时你游戏打的超好的！”
“难得一次，我们也想跟小时一起打游戏嘛”
186身高的木兔光太郎撒起娇来倒是完全不含糊，他摆出拜托的姿势，见女孩沉默了便乘胜追击“我们保证不拖后腿！”
“他们非要来...我也没办法”黑尾铁朗本来想自己偷偷溜出来的，但是半路就被木兔截杀了，谁能想到最后整个第三体育馆全都来了呢
他恨自己今晚为什么不干脆翘掉和木兔他们的拦网训练
“可是...”
“别可是了小时，别担心，我们又不是鬼，不会吃了你的”
....不，她担心的是她会变成鬼啊
“而且我已经率先跟他们打过预防针了”
“说跟你打游戏，必须得有‘强心脏’”
“他们都表示，自己的心脏是钢筋混泥土做的，可以放心”
黑尾铁朗当然不想让时弥在这里打道回府，本来就是为了让她开心才组的局，不能因为和计划有点出入就临时取消吧
那不是功亏一篑吗
时弥在他们的再三请求下，也可以说是木兔光太郎单独的软磨硬泡下，总算是答应了
怎么说现在也是五个人，五杀组团的最佳人员配置
她很少和身边认识的人一起去网吧玩这种团队战，期待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这群人技术如何了
算了，破罐子破摔了
昨天反正也让赤苇京治失望透顶了，无所谓再暴露一个打游戏凶狠的面貌了吧
时弥已经不关心自己的形象会怎样了
她只想保持平常心，普普通通的将这次合宿进行下去
不要再让别人的态度影响自己的情绪
那从这里开始，或许也没什么不好吧
“行吧，那我们怎么去？”
网吧在离这里有些远的商店街上，怎么看都不是走可以走过去的距离
这个点往返的巴士也没有了，时弥看着黑尾铁朗从校门里推出了自行车，顿时傻眼
“骑脚踏车很快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有不会骑脚踏车的人”
时弥咬牙切齿，被他害的，自己的弱点全都暴露了啊，白痴黑尾铁朗
“居然还有上了高中都不会骑脚踏车的人？”月岛萤讥讽道，毫不吝啬的表示了他的嫌弃
“不好意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是月你井底之蛙了”还好时弥反讽的很快，一句就堵的少年说不出话来
“没事啊，正好有一台车是有后座的，你坐后面就行”
黑尾铁朗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不以为然道“上车”
“你带我？确定不会把我摔死？”对黑尾铁朗120个不放心的时弥又口不择言
被怼了一句的黑尾也有点上火“那你想让谁带你？！”
“反正不是你！”
他两习惯这样互怼了，但在除了音驹以外的人面前这样，还是第一次
赤苇京治就这样靠在一边将时弥和黑尾的相处模式尽收眼底
心里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最后，时弥坐在月岛萤的后车座位上
和其他四个人一起骑车来到了商店街区的网吧
一路上时弥也挺怕月岛萤把她公报私仇摔下车去的，但他看起来至少是这群人里面最平常心的了，还好不像时弥这么小心眼，月岛萤的技术很稳，也没给她搞什么幺蛾子
找了一排刚好五个人的位置坐下
时弥没选Wonderland，毕竟那个世界观太大，没有玩过的人刚开始很难上手
还是挑了一个大家都玩过的普通战队PK联网游戏
每个人都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职业，组了队伍进入赛场
只是刚开始打了一局，时弥就有点有气无力
“不是，你们晚上是没吃还是怎么的”她托着下巴，从最里面的位置转过头，望着左侧一排的四个少年
“打排球时各个有用不完的劲，怎么打起游戏来就蔫了？”
太菜了，时弥在心里默默吐槽
哪怕在座除了月岛萤都是她的前辈，她也忍不住想骂人
“小时打起游戏来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木兔光太郎压低了声音询问身边的黑尾铁朗
“所以我刚就说了，你们要准备好‘强心脏’啊”
作为唯一看过时弥打游戏骂人的黑尾铁朗还是很淡定的
对于其他几个人都有点震惊或不可思议的态度，心里莫名的有优越感
“喂，黑尾前辈！你怎么老喜欢打游戏的时候聊天啊”
“你拦网的时候会聊天吗？那能拦住吗？”
画面里的战法已经残血了，敌方一击就中，更是在这招放完之后，把站在战法后面的辅助也给干掉了，时弥又狂拍桌子
“木兔前辈！你怎么不躲啊！”
被点名的木兔背后一惊，感觉昨天那个温柔天使般夸赞他的女孩此刻已经变成了挥舞着镰刀的恶魔，有点瑟瑟发抖“躲，躲了就不帅了嘛！”
话音刚落，时弥的杀人视线就投射了过来
“那你躲闪完之后再打败对方不是更帅吗！”
连玩三把，把把皆输
平时在赛场上各个都是队内ACE的少年们感受到空气前所未有的冷凝
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见时弥把耳机拿了下来
嘴角保持着不带感情的微笑，依次走到他们身后
“黑尾前辈...我觉得你玩战法真的是屈才了”
“你怎么说也应该玩稻草人啊！站那就行了，活靶子！”
“不是，木兔前辈，只是加血和治疗，两个手指切换技能很难吗？”
“怎么你平时打直线球和斜线球的时候那么简单呢？”
“赤苇前辈...虽然你攻击很准，但不要误伤自己队友好不好！”
“你知道刚刚那局我身上三刀都是被你捅的吗！”
三个少年都默不作声，半句不敢回嘴
时弥压抑着怒气，努力保持着冷静，她最后走到坐在最外面的月岛萤旁边
少年还带着耳机，视线停留在屏幕上
游戏结束时他的HP和MP都还很充足，而操作躲避的方式也很灵活
更重要的是，他还收了对面一个人头
时弥顿了顿，有些惊讶道“月....你，你游戏打得不错啊”
此时此刻唯一的夸奖显得弥足珍贵
刚刚被骂的要死的三位少年都对时弥的褒奖震惊了，连忙凑过去看月岛萤的屏幕
将耳机拿了下来，他一脸不以为然
“玩游戏不就跟学习一样，找到规律之后就很简单”
轻描淡写的把他们做不到的事情表达出来，木兔光太郎顿时对月岛萤崇拜了起来“月！难道你平时也经常打游戏吗？”
少年摇了摇头，他似乎有点累了
声音里透露着一丝倦怠“不，打游戏太浪费时间了，我可没那么闲”
“不过，这和我打得好并不冲突”
听完了月岛萤略有些自负的话语
时弥忽然安静了下来
回忆里，自己说过的话，一下子涌入脑海
「那，时弥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
「很会打游戏，又很不喜欢打游戏的那种男生吧」
曾经，她一直以为不可能会出现的，拥有两种极端特质的人
现在，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时弥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
原来世界上，真的是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发生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毫厘之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