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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在宅子里待了三四天,就连老鼠洞都被陈妙仪给打探清楚了。百无聊赖之际,她终于怂恿着相王妃带着她和陈灵姿出门逛街去了。

      相王妃此次出行的目的很简单:给女眷们一人做一身新衣裳。所以一出门她就奔着越州城里人气最旺的绸缎庄子来了,还没等陈妙仪适应,她就已经被人给量好了尺寸。

      “光做衣服多没意思啊。”陈妙仪向陈灵姿抱怨着,看她倒是很享受的样子,不由得又提议道,“咱们自个儿出去逛逛吧?”

      “那多不好。”陈灵姿看了眼正由专人陪着挑看料子的母亲,“我们偷偷跑了,娘发现了又该打你了。”

      “不会。”陈妙仪笑着摆手,随即反应过来,“怎么是只打我呢?”

      陈灵姿转过身让人量后肩宽,笑道:“因为你笨呗。”

      最后她们还是出来了,不过是向相王妃言明了的,出来在门口的糖画摊子上买几支糖人。

      “买什么糖人?”陈妙仪拖着陈灵姿就走,“我才看见那边有个卖冰糖葫芦的。”

      糖人和冰糖葫芦,又有什么区别呢?陈灵姿翻了白眼。

      冰糖葫芦买到手,陈妙仪也没有就要回去的意思。她拽着陈灵姿从一个摊位前逛到另一个摊位前,有卖锅碗瓢盆的,有卖手帕香囊的,有卖动物玩偶的,还有卖假的金银首饰的。

      那些摊主都精明得很,一听她二人的口音就不是本地人士,或许是觉得外地人更是人傻钱多,要起价来更是一个比一个狠。

      就比如那串黄金葡萄耳坠,分量掂着就不对了,那一脸麻子的摊主竟敢要价二十两银子。陈灵姿笑着放下,他立马又改口:“十八两。姑娘,我是看你真心喜欢,就十八两,一口价。”

      陈灵姿还是笑着摇头。

      摊主一脸的无奈:“那你说给多少?”

      陈灵姿伸出两个手指头。

      “什么?二两?不可能不可能。”摊主连连摆手。

      陈灵姿笑着纠正道:“不是二两,是两个铜板。”

      摊主一听就炸了:“小姑娘,你逗我玩呢?我这可是金子!”他瞪了陈灵姿道。

      还从未有人用这样的口吻跟她说过话,一时梨月和星霜就要上前,却被陈灵姿给拦了下来。

      “你说这是金子?你敢同我去金银司比对么?”她盈盈笑问。

      摊主一听她说这话,就知道自己这回是栽了,有几个女子能知道他这是假的金银首饰?更别提金银司这种官方掌管的机构了。

      他一恼,也怕她叫嚷起来坏了自己的生意,便挥手赶她们走:“去去去,不买就别打扰我做生意!”

      陈灵姿才不稀罕这种假玩意儿呢,她就是瞧着新鲜,哪成想这人还真敢来讹她呢。相王妃一直告诫她们出门在外要低调,她也不想生事,叫她走便走吧。

      隔壁卖绢花的摊子前,她才驻足看了几朵,就听见陈妙仪凑在自己身边悄声说道:“有人跟踪我们。”

      她不好去看,便取了一支绛红纱堆的花朵在手中,同时低声问道:“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一个男的。不对,是两个男的。”陈妙仪道。

      “……”她这说了不等于没说?陈灵姿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妙仪正嫌无聊呢,这会子撞上两个人来,她可不得好好玩玩?便说道:“你跟我来。”

      陈灵姿跟着她七拐八绕的,很快便远离了人群,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街上。

      “你怎么知道这儿的?”陈灵姿好奇问道。

      陈妙仪得意道:“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过了,家里又有整个越州城的布局图,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

      陈灵姿不得不感慨,这家伙的聪明劲儿总是使在了奇奇怪怪的地方。

      “这边。”陈妙仪在打探过四周后,又拉着陈灵姿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没多久,巷子口就探出了两个贼头贼脑的人来。

      “咦,少爷,没人哎。”流火疑惑道。

      周炼心里也觉得奇怪,他明明看着那两个姑娘走进了这里的,且那前头是个死胡同,怎么偏偏没瞧见人呢?

      “不会是翻墙跑了吧?”流火推测道。

      “不会。”周炼对这点十分有信心,“一看她们就是没功夫的,那么高的墙,几个弱女子怎么爬得上去?”

      “那可说不准。”流火小声嘀咕着。

      “兴许是躲在哪里了。”周炼摩拳擦掌,“走,咱们进去细找找。”

      “还是别了吧。”流火迟疑着,“要是给老爷知道少爷你又不务正业,还跟踪人家姑娘,又该要扒你的皮了。”

      “哎呀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周炼不耐烦道,“你到底进不进去?”

      流火心想他倒是想不进去,可他也不敢违逆这个小少爷啊。再说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倒霉的不还是他?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那就进吧!流火打定了主意。

      周炼和流火进了巷子,每一处有遮挡物的地方都被他们搜索过了,却始终不见那几个女子的身影。

      “奇怪,哪儿去了?”周炼陷入了沉思。

      只是他没能沉思多久,就觉得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他险险躲过,还未看清来人的模样,就已与对方交手了好几招。

      但很明显,他压根不是对方的对手,没一会儿他就被人给拿下了。

      流火比他撑得久一些,但最后也免不了被人扭了胳膊压在背后的下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周炼愤怒地叫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偷袭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光天化日之下,你不也敢跟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束缚着周炼和流火的两个人没说话,却从巷口传来这一道清脆的声音。

      周炼抬头看去,那不正是他才跟着的人吗?

      “你们……”他有些发愣,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你们怎么会在那里?”

      “要你管?”陈妙仪一脸欠揍的模样,她慢悠悠走近了周炼面前,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打量半晌后说,“啧,这小脸儿长得还不错。”

      周炼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咬牙切齿:“你是流氓吗你?”

      陈妙仪放开他,拍了拍手:“也不知道是谁先跟踪我们的,还好意思说我们是流氓。”

      陈灵姿纠正她:“他说你,别把我也算进去了。”

      陈妙仪一挥手:“现在可不是咱们姐妹内讧的时候。”

      陈灵姿不想与他多废话,便径直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跟踪我们?”

      周炼咬紧了牙关,看起来并不打算交待。

      “不说?”陈灵姿挑眉,看了眼押着周炼的陆琪,示意他道,“先卸了他一条胳膊。”

      “什么?”周炼挣扎了起来,“你看着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一上来就要卸人胳膊?”他叫嚷着。

      “哟,原来你会说话呀。”陈灵姿皮笑肉不笑。

      周炼板着一张脸:“谁说我是跟踪你们了?街道那么宽,我不过是碰巧。”

      “这么巧啊?”陈灵姿笑眯眯道,转而向陆琪又下了命令,“两条胳膊全卸了吧。”

      “别别别别呀!”周炼一激动,话说得跟结巴似的。他咽了下口水,继续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灵姿叹了口气,她向陆琪陆瑞兄弟俩点了点头:“打吧。”

      陆琪陆瑞是相王的贴身侍卫,功夫自然了得,也不用真的拳脚相向,不过三两下,周炼便叫苦连天了:“我的妈呀你们还真打呀。”

      “不想挨打就老实交代。”陈灵姿道。

      周炼睁开眼看她:“姑娘,其实我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我就是看你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陈灵姿冷笑,这次连话也不说了,只一个眼神,陆琪陆瑞便再次动起手来了,一点不给周炼再开口的机会。

      半晌后,陈灵姿踢了脚躺地上奄奄一息的周炼,笑得一脸温柔:“这次是我手下留情,没要了你们的命。再有下次,我就不会这么仁慈了。”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周炼心里恨得要死,却又没力气跟她争吵,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一行人消失在了巷子口。

      周炼被人给揍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越州城——这于周炼而言算不得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在他给自己的定位中,他是这越州城里的一霸,而不是被打趴在地的小王八。但是半个城的人都亲眼目睹了他被抬回周府的场景,这让他狠得牙痒痒,恨不能立马就好了去把那租他家宅子的一家人给赶出越州城去。

      租他家宅子?周炼蓦地脑瓜子一机灵,等能开口说话了,便楚楚可怜地向他母亲诉说了自己是如何好心想要帮人,又是如何被人家恩将仇报给揍了一顿的故事。最后得出结论,那家人不配租他家的宅子!

      周夫人是个心善的,又一向信任自己的这个独子,闻言就要派人去赶人。结果她话还未说完,周大将军便气势汹汹地进来了。

      周炼最怕他爹,见此脑袋都快要缩进被子里去了。

      果然周大将军吼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老子的脸今天都被你给丢光了!”

      “老爷。”周夫人皱起眉,“炼儿都被人伤成这样了,你还记挂着你的脸面。”

      周大将军一听他夫人这话就更是生气了:“我早说了,小树不修不直溜,你偏不听,事事顺着他护着他,早晚要出大事。现在好了,天天在外头鬼混,这回栽了吧?”

      “老爷!”周夫人生气道,“你这回可真是错怪炼儿了,他本是好心帮着人家姑娘抓贼,不想却被人家姑娘当成了贼,错叫家丁护院打了一顿。他和流火两个哪打得过一群人,你不心疼他遭罪,这会子还来说这种话,你还是他老子吗?”

      “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抓贼?早叫他好生练武不听,军营十天能待上三天都算长久了,他不被人打,谁被打?”周大将军哼道。

      周夫人气得不想再与他讲话,干脆背过身去坐着。

      周大将军站到床前,问周炼道:“真是租咱们家宅子的人打的?”

      周炼老实点头。

      “不分青红皂白便乱打人,那家怎么是这种规矩?”周大将军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的,他叫了管家,“去备马,我这就上门去讨个公道。”说罢便大踏步走了出去,来去如同一阵风。

      “哎!”周夫人想叫却没叫住他,只好喜悦地叹气,“这人,就不能跟儿子说两句软和话,非得这么讨人嫌。”

      她回头想要替丈夫跟儿子好好说说安慰的话,却见周炼脸上涨得通红,她还以为他是疼得厉害呢,赶紧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炼痛苦地摇头。他知道,等他爹回来,那才是真正的暴风雨。

      今儿他这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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