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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   【楔子】

      最开始的一切,发生在何新十六岁生日的那天,对于之后会发生的事,太过平平无奇。

      亲朋好友们为他的生日办了个浩大的派对,纷纷送上了最美丽的祝福。回家后,他就已经是游戏玩家了。他不会想到,这个游戏与他的未来密不可分。

      【正文】

      等到夜幕笼罩大地,黑暗却被北京的灯光驱散走,外面的世界恍若白昼。黑夜来了又走,凌晨五点,打开窗户,何新俯视着路边唠嗑的大爷大妈们,看了很久,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于往日的地方。一切都太自然而真实了,除非他刚刚见到了游戏,他也会这么认为。

      他什么时候加入游戏的,何新一点儿不知道,以至于出现异常时毫无察觉。

      何新回到家后,不怎么愉快,反而快累趴下了。他顾不上什么,扑沙发上倒头就睡。

      他却睡不着。就像身处想象中一样,世界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特别特别静,一种奇异的感觉在空中漫延,荡漾。而睡不着的何新正在发呆,他摸着手上写字写出的茧,世界好像彻底地离他远去,很多人在前面看着他,目光令他陷入绝望,小时候那些时光如梦幻般闪过。

      何新现在如同溺水的人,他从不会主动想起的事,今天却如水般涌入他的脑海,誓要溺死他。

      这些回忆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让何新几乎失去自我。他向来讨厌歇斯底里,所以站起来转圈,一圈又一圈,沿着地板砖转遍了这屋子,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压力,更容易控制自己。他开始恨房子太空旷,空旷到令他痛苦。

      何新向来知道自己精神姿态不容乐观。此时他的世界又像有了故障,如同粗糙的游戏一样,他走路时只看到手脚的运动,却没听到一点声音。这令他感觉自己不是人,而是游戏里的假人,大脑好像出了问题。

      何新郁躁到了极点,实在忍不住了,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极不舒服,感觉有东西在噬咬他。他随手拿起一个玻璃杯,“呯”地一声摔在地上,提醒自己,这可是现实。他却看到杯子在他想完之后从地上极有弹力地猛然弹起来,轻盈地擦过何新的耳边,弹到桌子上,然后笔挺端正地立在桌子上。

      一瞬间,何新本能性地几乎动都不敢动,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奇观让他略微胆战心惊。但即刻便在猛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这里是自己的家,求助人民警察不行吗?说句话不就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吗?

      今天当了一回傻子。何新很不爽,都忘记了害怕。他试探性地说了句话,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可一摔杯,又出现了那反重力奇观。

      同样的场景第二次就不吓人了,就如同恐怖片从鬼出现的那一刻就不吓人了一样。何新猜是那些狐朋狗友以宋谐为首送上的搞怪生日礼物。何新重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抱上自己的枕头,掏出手机,准备给那些人一点警告。手机中了病毒,不仅不听使唤,还轮流闪现出几个大字,白惨惨的字在黑漆漆的屏幕上十分显眼。

      “游戏欢迎你。”十分严谨,还加了句号。

      何新把手机卡拿出来,把手机摔向垃圾桶,明天换个新的。

      游戏就冒出来了,准确来说是何新在手机在远处落地的那一刻,“看”到了有个存在,应该是游戏,在注视他。游戏的出现让何新直起了腰,警觉起来。游戏没有与他交流,在空中浮现出三行字,极其简单粗暴地告诉何新:
      ⒈你现在是游戏玩家了,生是游戏的人,死是游戏的鬼。
      ⒉待满三年,第一条作废。
      ⒊详情咨询客服。

      应该是投影,研究了一会,何新正在感叹宋谐大材小用,好的不学干这事时。何新的客服就代替了游戏。

      “你可以问任何你想问的事。”客服的声音一样冰冷,但态度与游戏的肯定不可同日而语。

      “死人可以复活吗?你是宋谐做出来的吗?”何新思考了一会,斜着带笑地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宋谐是他发小,在何新上大学之前又做了宋谐多年的大哥,搞怪还这么装逼肯定是宋谐干的。

      “人死如灯灭。不是。”客服的回答让侧耳倾听的何新十分不满。

      “游戏是什么东西?”觉得骗子没有什么意思,何新敷衍地问了下一个问题。

      “游戏是游戏,不是东西。”客服一本正经。何新差点笑喷了,也不知道宋谐怎么弄出来的。他觉得客服智障得超乎他想象,令他压抑不住,想接一句“好,游戏不是东西。”

      “那不是东西可以实现愿望吗?”想到宋谐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程序会是什么表情。何新几乎憋着笑才问出了问题。

      “游戏是游戏。”更沙雕了。

      “那现实是现实,我睡了。”何新从沙发上起来,跟智障说了声拜拜。等他行云流水地走入房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听到有人在背后说:“任务完成。”

      起来时,饱饱的一觉让何新神清气爽,在这万籁俱静的世界,他却心情好似上天。十有八九,那个智障的客服和安静的世界,都出自于他的狐朋狗友宋谐。他准备先吃点早饭,再打人。路过客厅时正巧瞥见了家里的钟还停留在昨晚十一点。何新决定先修会钟。

      何新哼着歌,凭着身高优势轻轻松松把钟摘了下来,本想着对一对家里另一个钟的时间,结果也停留在昨晚十一点。不出何新所料,宋谐果然够硬核,为了个智障游戏在他家,对他做了这么多手脚,他不告得宋谐赔底裤他就不姓何。何新幸灾乐祸地起誓。

      何新想到这里心潮腾涌,跃跃欲试,也不想修钟了,也不吃早饭了。他要争当好市民,抵制违法犯罪。

      等到何新下了楼,才发现自己睡了特久。外面的天都黑成什么样了,月亮在天的衬托下愈发显得月明星稀,何新记得昨天自己回来时也是这样的天。大爷大妈们在远处三五成群,大声地唠着嗑,下着心爱的象棋。果然,没有手机闹钟,自己的自制力还是太差。

      “小何,下来干哈子?”一位认识何新的大妈分外热情地招呼他,一群大妈也随后打来了招呼。自从何新是单身的消息广泛传播后,大妈们都十分热忱。

      “散步嘞!阿姨们晚上好!现在几点哈?”何新说话时带点亲近。

      “让俺看看撒,……十一点了,俺们该走了。小何,年轻人,早睡早起。”临近一位携带电子产品的大妈的嗓门很大,大妈们一个两个也表示太晚了,她们也要回家了。

      “张婶,今天是几月几号?”何新突然冒出一句话,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口。。

      “八月七。”

      “怎么会是八月七?”何新虎躯一颤,有些不自然。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和我家洋洋只差几天。刚才看到你一个人进来,生日都没法好过,多造孽,不是大婶我多嘴,小何,该找个女娃娃照顾你,享受享受。”旁听的大妈插进嘴来。

      何新心里打鼓,咚咚直跳,顾不上什么,连忙告别大妈们,向外跑去。

      一路上,行人有说有笑,熙熙攘攘地塞了整条街,的确是属于夜晚的热闹,几个透露出的细节,也表明了今天是几月几号。这些让飞速奔跑的何新的心一沉再沉,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他也要回到家,找宋谐,也要寻求帮助。

      不知跑了多久,出乎何新意料,宋谐路过了,拦住了他。何新审视又扫视着面前的宋谐。宋谐目光亮而澄澈,没有丝毫心虚。很多人说过他的目光让阴暗无处遁形,宋谐却毫无畏惧。这让何新猛然想起现在他回家的确不好,徒替人添乱。而且现在他回家也没有用,早在去年,他就送走了最依赖的人。

      他想到这就蹲下来,有点想吐,有点晕。腿也酸疼交织,痛得超乎她他想象。宋谐也陪他蹲下来,拍拍他的背,眼神似乎在说不要害怕。何新知道宋谐在安慰他,但何新不想领情,他只想一个人回家。于是何新站起来,一个人走了。

      宋谐还是打车送了何新回家。等到他们静静地坐在车中,何新装出一副困乏的样子,宋谐却先开了口:“有时候你很脆弱,很易碎。”他顿了顿,等到何新看向他,才又开口“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何新眨了眨眼,他被打断了思路,有些迷茫。小时候宋谐第二他第一,大了一点他就开始跳级,每次同学名字都没记全就又跳。宋谐拿过的奖,他都先拿几年。不知道那时他是否觉得何新脆弱。而何新更小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事,让他整天无事可干,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学习打隔壁家的宋谐。那时宋谐是否觉得何新娇弱?

      又过了良久,宋谐直直地望进何新的眼睛:“我希望你能快乐点。”

      身子靠在座椅上,正半闭着眼的何新忽然问他:“今天几号?刚才遇见我的地方离我家多远?”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怎么样,那表我一看你就喜欢。”宋谐笑起来人模狗样,和他中二少年的人设实在不符合。“地方不远,也就堵个四小时。”他说完,又笑了。

      何新却笑不出来。下车后,何新想再问一遍宋谐干了什么,但宋谐在月下看向他时,何新一言不发,转身回家。

      八月十四,又在书房埋头苦学的何新察觉到游戏来了。像游戏和客服这种与空气无异的东西,任何人本来都察觉不到,可自从他身体有了变化后,不知是好是坏,他能感受到许多无形态的东西。

      那一天过去,何新买了一个监控器,新买了手机,找律师拟好了一份死后捐遗产捐器官的遗嘱。因为他意识到了游戏存在可能非自然,发生的那些事,宋谐与其他狐朋狗友显然没那个能力。从他的精神更好了,整天都不累,四个小时可以干八个小时的事,晚上只用睡三四个小时当然可以看出游戏有更大的谜团。他拟遗嘱除了不想父亲的财产落到母亲身上,更多的是回报社会,也许他综其一生,能让别人记住的只有,那个人死后捐了所有能捐的东西。

      另外一个何新也认不准是不是游戏的作用。但那天最后他想说出游戏的存在让他的小弟宋谐出谋划策,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当然这也很难说有没有心理因素。只有一件事可以确信,没有医生认为他是或有可能是精神病,他们都说他精神状态很好。

      何新又发现,他以往不说疏于锻炼,小时也认真打过几套军体拳,但肯定只是普通人的水平,轻轻松松跑那么远,不奇怪是不对的。何新又多尝试了几次,更发现自己体力远超常人,尤其是伤口愈合的能力及皮肤的坚韧程度,已然达到他想象的巅峰以上。

      “你要吃吗?”何新去厨房拿了点他喜欢的咸鸭蛋,他最近饿得很快。但他还是和游戏热情分享。

      “您的任务即将开始,请做好准备。”

      “游戏呢?”游戏不在,游戏不会那么礼貌。

      “只有玩家加入或离开游戏时游戏才会出现”客服回答,何新一直认为客服的智能有限,现在也认为客服的语言有限。

      “很浪漫,不过我会不会会在另外的时间见到他的?”何新边吃边说,这个鸭蛋太咸了,好在蛋黄油多翻沙,值得一吃。

      “您还未进入世界,没有资格知晓。”

      何新抬起了头,吃完了咸鸭蛋,却想起了小笼包与灌汤包。这些联想让他懒懒地倚靠在椅子上,用他以往最嫌弃的仿若没骨头的姿态,有种天然而生的风流在他身上流淌。何新不想再问什么。

      “您须知,每月七、十四、二十一与二十八日开始游戏,由于未成年保护机制,您即将开始的是非危世界。”客服暂停了一会,确认何新在听后“您第一个任务在未成年保护机制下,要求与客服交流,奖励已到账。”

      “能开始游戏吗?”客服看不出何新在想什么,实际上它也没有看。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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